第44章 周郎顾
两人的身体靠得很近,弘历虽然嘴上如此说着,动作里还是顾及着魏嬿婉,仔细护着她。
魏嬿婉望着弘历那张貌绝冠玉的脸,不知为何,忽然生出了一股奇妙的感觉,这一刻她也没有退让,直接勾住弘历的脖颈吻了上去。
唇齿相依,身影交叠,弘历微微闭了闭眼睛反客为主,许久后,待到呼吸都有点困难了,两人才分开了距离。
“皇上现在可信了?”魏嬿婉的双手又轻轻抱住了弘历的腰。
他的眸光明灭不定,望着魏嬿婉,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嘴唇。
“现在还在慈宁宫,你的胆子比朕想得还大。”
“不是皇上开的头吗?”魏嬿婉轻轻弯起了眼睛,并没有退却,眼神逐渐变得有些勾人心弦,“臣妾只是谨遵圣旨,要是真的受到太后责罚,臣妾也认了。”
弘历垂眸一笑,低哑的声音又带了几分温柔的味道。
不管前世还是现在,最得他欢心的果然也只有她,最让他能够真正感受到喜悦与其他情绪的也只有她。
“的确该罚,但是由朕来责罚。”
很快魏嬿婉就发现弘历这声音里的温柔绝对是假象,因为他的下一个吻变得极其具有攻击性,狂风骤雨般落下来,使人根本无法招架。
气氛逐渐失控,魏嬿婉终于在间隙之中小声道:“皇上……不能再继续了,皇上也得顾及臣妾腹中龙胎啊。”
弘历还是要分寸的,他在此停住了,他哑声一笑:“朕知道,只不过今夜婉卿还是没能说服朕,这可该如何是好?”
魏嬿婉替弘历整理了一下衣领,听见弘历这么说,也有了几分小脾气,反正她无伤大雅的抱怨在弘历看来都不算什么。
“皇上怎么还说这种话,臣妾究竟是哪里惹到皇上了,一连几日不来永寿宫便罢了,还如此欺负臣妾。”
弘历含了几分笑意,看起来心情似乎已经好了许多,不过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你不妨猜猜,若是猜不准……”
他轻轻捏了捏魏嬿婉的耳垂,深邃的眼神专注地注视着魏嬿婉:“若是猜不准,婉卿下次就换其他方法来说服朕。”
魏嬿婉又是微愣,忽然觉得弘历这副样子虽然让人猜不透心思,还有些莫名其妙。可却比平时的模样更能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她看着弘历的眼睛,对方的带着暗色的眼底倒映着月光,这一刻好像连窗外皎洁的月色都跌入了滚滚红尘之中,沾染了几分烟火气息,致命般的吸引。
接下来的几日弘历还是没有踏入永寿宫,其他人还以为弘历终于没了新鲜感,开始冷落魏嬿婉,有些心思活泛的便开始靠近弘历,经常精心打扮着制造各种偶遇,比如白蕊姬就是如此。
她今日特意穿了件颜色娇艳的宫装,弹着那曲初次见弘历时的琵琶曲。
弘历本在御花园赏花,见到这一幕后竟然没有什么波动,他微微侧首听了一会儿,不咸不淡地道:“你似乎错了一个音。”
白蕊姬心下却欢喜,这个错音是她故意的,这时候盈盈拜倒,眼神娇俏灵动道:“臣妾和皇上初见就是‘曲有误,周郎顾’,没想到皇上现在还能听出来。”
然而这一幕对于现在的弘历来说也是没有印象的,他沉默了片刻,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
“这只能说明这些年过去了,你的技艺还是没有半点进步,在这里好好练习十遍,弹不完不许回去。”
白蕊姬瞬间愣在原地,显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就要罚她弹十遍了,说好的魏嬿婉被冷落,其他人就有可乘之机了呢?
她微微露出委屈的表情,还想对着弘历撒娇,谁知道弘历这时候又想到了自己才来《如懿传》世界时,后宫鸡飞狗跳的样子,像避开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转过身就快步走了。
当然,他虽然走了,还不忘留个小太监监督白蕊姬弹十遍琵琶,留下白蕊姬在御花园里满脸茫然。
在经历了如此憋屈的事情后,白蕊姬仍然没有放弃,又派人去继续打听,谁知道却打听到了魏嬿婉也用了同样的法子在御花园唱昆曲,也是唱错了词。
然而弘历非但没有转身就走,反而心情大好,拉着魏嬿婉的手一阵嘘寒问暖,又赏了一堆珍宝。
白蕊姬虽然心里不平,可是这时候倒是明白了,原来弘历不是冷落魏嬿婉,而是在和魏嬿婉玩什么她们看不懂的把戏。
“弄了半天,原来令贵妃根本就没有失宠。”她似是不服气,语气也不太好。
苏绿筠这时候正好过来喝茶,听见白蕊姬这么说后摇了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令贵妃受宠,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被冷落了,皇上显然是在和她闹着玩呢。”
白蕊姬撇了撇嘴:“现在令贵妃这样春风得意,后宫真是无趣极了。”
苏绿筠倒是觉得这样平平静静也挺好,反正她以前也不得宠::“本宫瞧着倒还不错,况且妹妹好歹也在嫔位,为一宫主位,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白蕊姬的目光忽然恍惚了一瞬,喃喃道“是没什么不满足的,只是我的孩儿……”
“命里有时终须有,先皇后已经逝去,后宫如今也不剩几个人了,一味沉溺往昔又有何用?”
白蕊姬笑容带了几分哀戚与自嘲,现在后宫其他人都已经不争了,连金玉妍都被打入冷宫了,而且如懿和海兰也已经失势,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在好像宫里其他人都已经放弃争宠了一样,就连太后都不像以前一样,天天催着她搅乱后宫。
不过现在剩下的人,似乎一切也不是很爱争。总之白蕊姬想了许多宫斗计划,最终发现还是别斗了比较好。现在的时光平静,适合平淡养老。
曲虽有误,可周郎只顾自己想顾的人了。她又何必继续不识好歹地贴上去,恐怕不仅得不到想要的,还招人讨厌。
她只能一日日抱着对那死去孩儿的漫长思念,在宫中继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