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以我为薪！
那宛如黄泉之路上宣告死亡的梦幻之蛾挥动翅膀的时候，便有无穷尽的磷粉的闪耀着流光溢彩，如雨般落下。
其中弥漫着致幻的气息，充斥着被污染的灵能。
身为普通人的治安署工作人员接触并吸入后，就已经可以定义为无救之人。
普通人一旦接触到的污染灵能，便已经患上了狂化病，哪怕可以通过各种手段拖延，也依旧是不可逆的。
在彻底成为狂化者之前，便会因为政策而迎接死亡。
换句话说。
顾白现在看到的都是已经没有未来的尸体。
圣痕是唯一的
顾白失神的上前走出一步，他所期望的未来再也没有办法实现了，重逢
他的手紧紧揪住胸口衣料之下的皮肤，那里是他的圣痕浮现在胸口处的具象化。
继而少年逐渐的平静，最终，感受着胸膛中所涌现的怒火，自此，上前走去。
“喂，你是谁？！快离开这里！”有人朝着顾白呼喊一声。
“欸？”顾白愣愣的扭头，指着自己，“你能看到我？”
顾白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而且太过年轻，导致治安署的工作人员觉得又跑来一个不要命的学生。
这群学生总是这样。
明明弱的一批，结果偏偏胆子大的吓人，什么场面都敢过来凑个热闹。
但是这种情况，是他妈能过来吃瓜的场面吗？
“那个。”顾白挠挠头，“需要帮忙吗？”
工作人员一愣，“什么？”
“就是”在这个工作人员背后，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了一个狂化者。
在这一刻，顾白瞬间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眼眸中的金色一闪而过，瞄准，向着狂化者的头颅，绷紧手臂肌肉深呼吸最后掷去！
砰的一声。
令顾白都意外的是，这一块不过鸡蛋大的石头，顺着狂化者的眼眶径直刺透脑壳，将头颅之中的脑浆创的粉碎。
凄厉的哀嚎声响起的那一刹那，工作人员瞬息转身，手中的枪械迸射火舌。
砰的一声，脑花绽放。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令工作人员重新审视起顾白，“你是超凡？”
他忽然感觉这个少年好像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才觉醒期。”顾白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好像增强了许多，刚才使用真视之瞳的消耗也降低了。
似乎距离某种境界，就只差那么临门一脚。
“一中高三学生，顾白，向您报到！”顾白继续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已经没那么多时间闲聊了，“拖延时间，天谴即将降下，撑下去就是胜利。”
顾白疑惑颔首，“天谴？”
“范围性毁灭打击。”工作人员向着身后的狂化者射击的同时，与顾白解释道，“青城没救了。”
顾白浑身一震。
“青城没救了？是什么意思！”
工作人员看了眼远处的怪物，“看到那边的怪物没，它叫繁育之蛾，是来自灵渊的异种，现在青城的污染灵能浓度已经抵达了临界点。”
“灵渊裂痕已经初步形成，当彻底打开的时候，整个青城都将坠入灵渊，所有人都无一幸免。”
顾白的眼眸中闪过了深深的疑惑。
不对不对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他是怎么活下去的。
那个天谴明显会将整个青城毁灭，倘若没有青城也会坠入灵渊。
可这些都没有发生。
顾白猛地扭头。
看向远处。
父亲，母亲还有简东光。
简东光活下去了。
唯一没有回去的是
也就是说，变故来自于
顾白失神的呢喃，“我的父母。”
“兄弟，借我把武器。”顾白连忙道。
“你你想做什么？”工作人员扔给顾白一把备用的手枪，“哪怕你是觉醒期，也别靠近那边，那边不是你能应对的。”
顾白点点头，接过了手枪后，在工作人员疑惑的神色中，向着战场之上最危险的位置，就像是不要命的那般狂奔。
身后，工作人员的呼喊声已经被彻底的抛之脑后。
他想知道的想要知道。
那一天的他的父母为什么没有回来。
面对繁育之蛾。
尚且年轻的简东光没有丝毫的颓废，自他手中，有金属不断的在变换着各种形态。
万象构造！
天工织造的顶级灵能技艺之一，可以通过体内灵能，令手中的物质改变形态。
刀，剑，枪械
就像是行走的武器大师一般，简东光向着繁育之蛾发动着火与铁的进攻。
紧接着，繁育之蛾的身体便被钢铁所穿破，变得千疮百孔，然而下一秒却如幻觉般，那些伤痕消失不见。
站桩输出结果对面的恢复能力比伤害高。
尚且年轻气盛的简东光都麻了。
“我打这玩意？！”
一旁的男人笑着说，“还能怎么打至少对方没还手不是吗？刮痧也得刮啊。”
“不是你这”简东光挠头，“都这种情况了，你还笑得出来啊。”
“要不还能怎么样，给你哭一个吗？”他笑笑，面向繁育之蛾，自无物的手中，有流转着异彩的利剑凭空出现。
简东光看了眼就顿感无语。
顾庆，当代武道兵击一脉的传承人，准确来说是前传承人，作为有望接触兵击不传秘法的天才，如今却脱离了师门，回到了他的故乡过上了隐居的生活。
只因为，他喜欢上了一个身为普通人的女人！
他的老师不止一次的在酒会上提及他这个不求上进的徒弟。
按照顾庆的想法是。
他希望和自己的妻子远离争端，过上平静的生活。
而他刚才用的那一手，名为兵击-化刃。
依托灵能，自无物中构造出最合适自身的武器，而且这武器的数量仅仅只受体内灵能的数量影响。
换句话说。
只要灵能充足，万剑归宗都能用给你看。
持剑的顾庆仰头看着天上的怪物。
萦绕在怪物周围的污染灵能已经开始扭曲周遭的空间，迸发出宛如潮汐般的汹涌回响。
“它在蜕变”顾庆有些为难的挠挠头，“这股灵能波动的规模，已经抵达了第四能级了吧。”
“临界点了。”简东光说，“阻止他已经不可能了只能拖延时间。”
“是嘛”顾庆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问了句，“你说，如果将这家伙引到灵渊裂痕附近，并让天谴瞄准那里，在天谴降临的一瞬间，将他拉进灵渊，是不是可以把青城救下？”
“什么？”简东光的表情骤然一变，垂着眸深思，“理论上可以，但是必须抓住这刹那的时机，失败率太低！”
顾庆无所谓的耸耸肩，“至少比青城覆灭要好不是吗？比咱们都死掉更好不是吗？”
简东光沉吟着没有言语。
天谴的所笼罩的毁灭范围辐射到了整个青城。
作为对策局所掌握的天基型毁灭性武器，其中所蕴含的恐怖灵能数量，将会在引爆的一瞬间，将周遭的一切都湮灭为虚无。
哪怕是已经足以影响现实的第四能级，也会湮灭其中，化作尘埃消散。
而所谓的撤退到安全地带的命令，只不过是防止出现逃兵逃往连通着灵渊的灵渊裂痕之中。
只要繁育之蛾一死，正在开启的灵渊裂痕便会失去灵能的供给，从而关闭。
想要拯救一切。
唯一的办法或许就是顾庆所说的那样，将繁育之蛾引导在灵渊裂痕的入口处。
在繁育之蛾接触天谴的打击那一刻，将它推进裂痕之中，令天谴的降临的毁灭打击因为繁育之蛾无法维系裂痕的产生而封锁在灵渊之中。
这样做，青城就可以得救，只不过必须有人要控制繁育之蛾，确保它在裂痕关闭前不要逃出去。
“恰好让繁育之蛾停留在灵渊裂痕的入口处，恰好将繁育之蛾推到裂痕之中，恰好令繁育之蛾被天谴打击到，而且还要保证这怪物不能逃离裂痕。”
简东光看着顾庆，“不能赌！”
“这不是赌。”顾庆说，“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实。”
他脸上带着笑容，眼眸中闪烁起耀眼而又璀璨的金色。
“这是没有记载过的东西”他说，“真视之瞳开发到完全以后，将能够影响所谓的概率，虽然后果是死，可现在来看横竖都是死呢。”
简东光难以置信，“不你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
他继续说，“我可以保证这些恰好一定会发生。”
“不行不行，哪怕如此，这也不行。”简东光急切道，“上面不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这种事情完全没有记载。”
“是啊，当然不会相信我。”
顾庆随意的说道，“那就不用让他们相信。”
简东光注视着顾庆，抬起了手中剑，“我不允许如果你要将繁育之蛾引到裂痕入口处，还要将它推进去的话，那你就是人类的叛徒了！”
倘若在繁育之蛾进入裂痕之前，天谴降临，青城依旧会毁灭。
倘若打击降临在之后降临，繁育之蛾将会躲过天谴的打击，青城会毁灭，而顾庆会因为放走一个即将抵达第四能级的异种，从而成为人类的叛徒。
作为治安署的一员，简东光不能去赌！
顾庆直视着简东光的眼睛，“你打不过我，也拦不住我。”
在这短暂对峙的刹那。
一个少年突兀的闯入了视线之内，另两个人都为之一愣，“大锅们，现在啥情况？”
瞧着眼前的少年。
简东光愣了下，“你谁？”
顾庆则看着眼前的少年，眉头有些微皱，“少年，你有我一半的帅气啊，谁家的？”
顾白看着自己的父亲。
心中有很多的话想说。
但是，这里不是现实，他更没有穿越回到过去。
这里不过是过去的一段时间。
顾白明白，哪怕他能够救下所有人，这发生的一切也无法逆转，更何况，他除了了解到真相以外的事情，什么都做不到。
“我是一中的学生，觉醒期，有需要我的地方吗？”顾白连忙说道。
“没被登记过的？还是个学生”简东光立刻命令道，“去清理附近的狂化者。”
“在这之前。”顾白问，“我们会死吗？”
顾庆上前走去，挥着手，如告别那样，“当然不会。”
他说，“你们会活下去，哦对了，老简，如果以后我的孩子也有走上超凡之路的机会，如果他愿意踏上这条路的话，你帮我帮衬下。”
“就当作还了我的救命之恩了。”
于是。
顾白看到有人站在了顾庆的身边。
“妈”顾白呢喃。
“你看那个孩子，怎么感觉和你有点像呢？”顾白的母亲凑到顾庆的身边说。
“哪里像？难道说是都很帅吗？”顾庆笑着说。
“你啊我是认真的。”
“是有点像。”
“是吧，是吧，就是有点瘦了，也不知道咱们走了以后，顾白会不会吃好喝好”她有些失落的说，“会不会想我们。”
“老婆你就放心好了，顾白那小子比你想象的更成熟。”顾庆憧憬说，“他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像我这样。”
在这一瞬间。
超越了寻常超凡者极限的灵能波动自顾庆的灵魂中砰然震响，如浪涛拍打岸边，如雷鸣震颤苍穹。
他挥挥手。
自无物中，灵能喷薄而出，自空中凝聚，建构，进而构造出几乎遮天蔽日般的浩荡剑海。
而他的眼眸中所亮起的光芒，前所未有的璀璨，飘渺的命运化作一缕缕丝线出现在他的眼前，仿佛触手可碰。
他一步步的上前，上前，上前。
简东光注视着这一幕，最终选择相信他的这位朋友。
他向着上层的决策者们沉重道，“第三能级超凡顾庆叛变，请求将天谴打击目标转变为灵渊裂痕。”
稍瞬。
他得到了回应。
“通过请求。”
“天谴打击即将降临，诸位，决策局永远不会忘记各位的贡献！一切为了文明的存续！”
倒计时在此刻开始。
“五。”
顾庆身前悬于空中的那由灵能幻化的利剑，一柄接着一柄向着繁育之蛾的身躯刺去，并在刺入对方身体的那一刹那，轰然爆炸。
就这样。
顾庆上前一步。
繁育之蛾的身躯被硬生生地轰退一米。
“四。”
攻击依旧在继续。
顾庆因为超负荷爆发灵能，七窍之中不断的淌出鲜红的血液。
“三。”
灵魂破碎的声音仿若从顾庆的身体之中响起。
“二。”
“一。”
就这样。
顾白看着母亲陪伴着父亲向前走去。
看到了令天空震荡，苍穹破碎的光柱从天而降。
看到了那恐怖的怪物被推入大地之上的狰狞裂痕之中。
看到了毁灭的火光吞没一切。
直至。
一切归于沉寂。
有人在这一刻大呼，“结束了？”
“结束了！”
“赢了，我们赢了！！！”
“我们活下来了！”
顾白闭上了眼睛。
“老简。”他忽然开口。
简东光本就复杂的情绪这一刻更加复杂了，“不是你叫谁老简呢！”
“如果顾庆没有将繁育之蛾击退到灵渊裂痕之中，结果是？”
简东光不想回答，但是他竟然看到顾白的眼中闪烁着金色。
如顾庆那般。
就好像是，见到了一个青春版的顾庆一样。
尤其是他的眼眸中，充斥着名为‘释然’的情绪后，简东光回应了他，“都会死。”
“这样啊。”顾白颔首笑着说，“他是英雄还是叛徒？”
简东光认真道，“他是不能为人所知的英雄！”
顾白看向周围，看向周围的这些人。
“他们还能活多久？”
“没救了。”简东光沉吟着说，“包括你，你们都吸入了繁育之蛾的磷粉中所蕴含的污染灵能，狂化病早晚会发作。”
“不过决策局的善后政策中包括了对于你们的处理措施，他们会提供药物延缓狂化病的发作。”
“但是迟早会”
顾白说：“会死？”
简东光沉默起来。
这已经给了顾白的答案。
简东光强颜欢笑，“往好处想想，至少青城得救了不是吗？”
当简东光的话音落下，他忽然为之一愣。
因为他看到了这个少年的眼中蕴含着无穷尽的愤怒。
“老简，你知道这一切为什么发生吗？”顾白问，就如命令那般。
简东光遗憾的摇头。
“我们一开始面对的，便是已经发育几近成熟的繁育之蛾。”
“这样啊。”顾白呢喃着，伴随着他灵魂之中涌现的愤怒。
眼前的光景发生了变化。
那是无数人就此止步的未来。
他看到有人在这一场围剿之中丢掉了性命。
他看到有人在这之后，因狂化病的发作而忍受着痛苦，最终选择了自我了断。
直到
他看到了有人被注射进了某种液体而发狂，那是谁？
是谁？
顾白的眼前不断闪过着死亡前的画面。
止步于死亡的未来裹挟着令人崩溃与发狂的苦痛和愤怒涌入了顾白的灵魂之中。
一份。
两份。
三份
数不尽的苦痛与愤怒宛如化作了海啸般席卷而来。
快要撑不住了可是可是，他还没看到那个家伙还没还没还没
哀嚎声淹没了顾白的思绪，愤怒的情绪污染着顾白的意识，苦痛的回响充斥着顾白的灵魂。
直到，他濒临崩溃的那一刹那。
他说：
“请帮帮我。”
“为你们，为我我将去复仇！以牙还牙，以血换血！”
好似有无数双手托起着顾白，向着那个隐藏在一切的幕后，肆意狂笑的家伙逼近。
在最后。
他终于看到了。
看到了那个家伙。
心中的火焰升腾而起。
然而在此刻，顾白眼前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自天空与大地之间，自繁星与深渊之中，自真实与虚无之中。
有一个女人捧着一团即将熄灭的火种。
她问：“你因何而去复仇？”
顾白说：“生命如草芥，这个世界本不该如此！”
“倘若只有我知晓一切的话，那么我将承载这一切的苦痛与愤怒，对造就这一切的家伙予以死亡的制裁！”
我凝视地狱的苦痛。
我聆听逝者的哀嚎。
我承载他们的愤怒。
我要将苦痛化作锁链将罪人绑在赎罪的高塔之上，我要将他们的哀嚎凝为利刃刺穿罪人的耳膜，我要将愤怒构造为重锤令罪人的灵魂感受生命之沉重。
自此。
女人手中的火种燃烧，燃烧，熊熊燃烧，照破了黑暗，刺破了阴霾，天地间尽数变色。
令顾白身躯宛若沐浴在温柔的阳光之中。
如果命运裹挟着你坠入深渊，那么就此燃烧吧，将一切都照亮！
顾白感受到自己的灵魂趋于完整。
摆脱迷茫的过去，战胜懦弱的现在。
直至容纳未来止步者所造就的那一份愤怒。
以我为薪柴，为他们，为我向着不曾抵达的未来前进！去开拓出一条崭新的道路！
以此，在他那高洁而纯真的灵魂之中，源于人性的奇迹就此铸造。
顾白抬起手，有火焰自他的手中出现，灼灼燃烧！宛如能够燃烬一切的罪业。
在最后的一刹那，顾白看着她，“是你让我看到了这些？”
她在沉默。
“为什么？”
她还在沉默。
“这样的话，至少要让我知道你是谁吧。”
她说：【███】
等等，谁？
周远已经带着顾白来到了学校之中，只是局势已经不明朗到跟世界马上就要毁灭了一样。
治安署的工作人员在学校外围拼命抵抗着狂化者的进攻。
狂化者的数量远比想象的要更多。
不仅如此。
青城的污染灵能指数更是从零开始，直线飙升。
好像有什么大的要来。
但这个情况。
却没有支援可以来。
因为不只是青城，周遭几个城市都遭遇了狂化者的袭击，人心惶惶。
如混淆视线那般。
倘若敌人有大动作的话，没人能够确定倒霉的会是哪座城市。
混迹在人群中的周远已经急疯了。
这什么情况啊！
怎么形式突然就严峻成这样了。
就在刚才，他已经向着家里求援了，虽然他目前是个放养情况，但真遇到危险了，家里也不会不管。
只是
青城距离江海市太远。
短时间内根本赶不到。
可就在这一刻，他忽然发现顾白怀中的那面镜子有了道裂痕。
周远当即傻眼，“等等，卧槽，这咋裂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裂痕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砰的一声。
圣遗物‘过去，现在，未来’在他的眼前砰然炸裂。
周远彻底傻眼。
这什么情况！
炸，炸了？！
卧槽！
“不是”
还没等周远继续说点什么，顾白自昏迷中醒来，下一秒，周远的震撼更超方才。
是灵能！
顾白的身体周围有灵能自他的身体中逸散而出。
第一能级的标志，便是灵魂之中的灵能自然而然地外放，并以此构造出与灵能有关的运用。
周远骇然的轻声呢喃，“你真的步入了第一能级？！”
不不仅如此！
周远看到了顾白的手中好似出现了一团微弱的火种，下一秒被灵能所点燃，化作了熊熊的烈火。
明明就在面前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炽热。
温暖只是靠近仿佛灵魂都为之平静祥和起来。
“这是什么？！”周远震撼开口。
在顾白的面前。
有字幕闪过。
【检测到使用者已步入第一能级，核心功能——净化，已修复。】
转瞬间。
顾白便已了解到自己手中所燃起的火焰名为何物。
洗涤罪业的火焰。
其名为——涤罪之焰！
顾白看向外面，他看到了雷霆在天际乍现，雨水好像将一切吞没，自弥漫的水雾中宛如潜藏着某种怪物，蛰伏着，静待着咆哮的时机到来。
环视四周，母亲安慰着襁褓中的孩子，父亲守护在家人的面前，少年少女惴惴不安的左瞧右看。
他忽然闭上了眼睛。
深吸了一口气。
“周远，和诗紫苑说一声，我找到他了。”
“谁？”周远连忙说道，“你可别做傻事啊，哪怕你已经迈入了第一能级，可你并不熟悉战斗，外面太危险。”
顾白摇摇头。
他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感受到了灵魂的怒号，感受到了他所背负的仇恨。
“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
他睁开了眼睛，“哪怕会死。”
自此，少年向前。
从人群中穿过。
“那是顾白？”有顾白的同学开口。
“等等他去哪？”
“卧槽，他不要命了，他要出去！”
当站在一名守护在门口的治安署工作人员身边时，他说道，“特招成员，顾白参与战斗！”
这名工作人员扭头，看到的是一双耀眼的黄金瞳孔，以及从顾白身体中所流转出来的强大气质。
“你这是？”他忍不住问。
“借我把枪。”
工作人员绝对没有看错，顾白身上所流转出来的气质，与队长还有副队长完全一致。
第一能级！
顾白在接过枪，与两块仅剩的弹匣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向着不断冲击防线的狂化者们走去。
这一瞬间。
顾白看到，雨水缓慢的落下，枪口喷吐出火焰与硝烟，迸射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子弹蔓延着膛线飞出，撕裂空气，割裂雨幕，跨越了漫长的距离撞入了狂化者的头颅。
于此，自血和火，硝烟和轰鸣之中，绽放出名为复仇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