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悔之晚矣
第四十三章 悔之晚矣
近日，曾诚时不时收到叶子的微信，微信没有问候没有聊天，只有她的绘画作品。
曾诚和叶子已经分手半年多了，叶子出轨男画家导致分手，这段感情的结束，曾诚并没有多伤心，只是觉得心中有些堵。俩人性格迥异，曾诚乐观开朗、沉稳坚毅；叶子外表沉静婉约，但性格却偏执执拗，做事向来我行我素。
刚开始交往时，曾诚被叶子娴静的气质吸引，特别是她作画时的那种心无旁骛的专注神情，他觉得俩人一个是豪放派一个是婉约派，是最佳情侣拍档，两家父母也很看好这段恋情。所以，曾诚是奔着结婚去谈的恋爱，随着交往的深入，叶子那种不管不顾的我行我素，着实让曾诚难以招架。
叶子不开心或者在她作画时，会不接曾诚电话也不回微信。曾诚在相处一段时间，碰了几次钉子后，知道了叶子的这个执拗，便很少主动联系她，只是等着叶子打电话或微信联系他。
叶子可以不接曾诚电话不回微信，但是她高兴时，就必须要求曾诚接电话回微信，这点曾诚无法满足她。当曾诚开会、谈判或者去矿区检查时，不方便接电话或回微信时，叶子都会去公司问个清楚。
随着交往的时间越长，俩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远，远离了两家父母的初衷，也与曾诚最初的美好背道而驰。
正当曾诚想结束这段交往时，在那样一种场合被叶子先结束了，曾诚心里的结就堵在了这里。
叶子的微信开始三五天发一幅画，之后变成两三天一发，再后来是一天一发、一天多发直到专在午夜之后发。画面风格逐渐由土黄、奶白变成了棕、灰、黑，天空是灰色的，房屋是棕色的，地面是黑色的，像是大量石油落地污染了地面一般。背影的人物抽象瘦长，看上去像是零落飘飞的鬼魂背影；人物正面则一律紧闭双眼，面部因痛苦而扭曲。
这些灰暗痛苦的画面，像是从地狱归来的人所绘，没有一丝丝活力，看到后瞬间心情跌落到地狱。
夜深人静的午夜，曾诚的手机会响起微信提示音，曾诚是总裁，他要求所有中层干部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自然晚上他也不能关机。
每次响起提示音，曾诚都会习惯性地拿起手机去看，只要看到叶子的头像，他会皱着眉迅速关掉手机。曾诚被骚扰了几次后，干脆删除了叶子的微信。
这晚，曾诚有应酬回到家已经是十二点了，由于喝酒的缘故，他没有睡意，坐在二楼阳台的茶吧里，望向小区的花园假山和住户的灯光，泡了茶慢慢喝着。这个时间，家家都进入了梦乡，只有零星几户还亮着灯。
曾诚住在一个富人居多的小区，环境非常好，物业管理特别规范，楼高三十三层他住在二十八层三百多平米的复式楼房。
曾诚想，这些亮灯的人家或许有挑灯夜读准备高考的孩子，或许是熬夜加班的上班族，或许有和自己一样喝了酒毫无睡意喝茶醒酒的人。
正当他遐想时，手机铃声穿透寂静的夜突兀地响起，惊得曾诚从椅子上弹起，以为是公司出了什么大事。他快步走到茶几上，拿起电话，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心里反倒踏实下来，如果单位有事，一定是他有标注姓名的电话号码或者是座机电话。
看到陌生号码，曾诚并不打算接，但是，这个号码执着地一直在响。响过一遍之后，再一次没间隔地响起来。
难得的美好夜晚被这个陌生号码震得支离破碎，曾诚无奈地按下接听键，他虽然接通但并不想说话，只是想赶快打发了这个讨厌的陌生号码。
等了一会儿，电话那边也没人说话，曾诚笃定这是骚扰电话，正当他要挂断时，电话那这传来了一个幽幽的声音：“曾诚，别挂电话，我是叶子……”之后，又没了声音。
听到我是叶子这几个字，曾诚有一种午夜惊魂的感觉。他握着手机，不知道说什么，其实从内心深处什么都不想说，只想赶快结束这个电话。
可是，电话那边的叶子仿佛看到了曾诚想挂断电话的表情，“曾诚，你别挂电话。我知道这么晚打扰你是我不对，但是我骗不了自己，离开你才知道是我错了，我们复合吧，这段日子我过的很不好。”
听到叶子这么说，曾诚反倒是平静下来了，心道：“这是和画家掰了，又想起我了，我可没有收废品的爱好。”
曾诚平静地回道：“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说完，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并果断拉黑了这号码。
挂断电话，曾诚却失眠了。失眠是因为叶子的电话，但失眠的真正原因是想起了云舒。
如果能早遇到云舒，就不会有叶子，也许云舒也不会有默默涵。
云舒叶子两个完全不同的女人，不，叶子怎么能和云舒相比。
云舒，静如止水，穆如清风。最最关键的是她懂自己，每一次的专访，都能直击心灵，自己的所思所想，在她笔下体现的淋漓尽致，淋漓尽致到有时自己都没想到。
有时候，曾诚甚至觉得云舒比自己都了解自己，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
曾诚和云舒说，她懂他，云舒回答是职业本能。曾诚不相信职业本能，那么多记者只有云舒能写到他的心里去，不是心有灵犀是什么？
想到云舒安静地听他讲自己经历时的清澈眼眸；想到云舒在现场采访时的干练和敏捷；想到云舒日常生活中的风清云淡、不喜不怒、不急不躁、沉稳大气，恬静秀美，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如果能早认识云舒，现在和他并肩的就是云舒，不管改革之路多难多险，有云舒的陪伴都是满满的动力更是一种幸福。
想到幸福嘴角上扬露出微微笑意，笑意刚出就想到了岑默涵，一声叹息笑意顿失。
一会儿笑一会叹息，曾诚折腾到快天亮才睡着。
第二天，曾诚顶着黑眼圈刚坐到办公室椅子上，准备喝杯咖啡提神，桌上的座机响了。
能打座机肯定有大事，曾诚立即接起电话：“你好，我是曾诚。”
“曾总，我是煤监局办公室汪海。”
“你好，汪主任。”
“曾总，是这样全国煤炭系统转型发展现场会定在了玉阳煤矿召开，文件已发给办公室。距离现场会只有八天时间，时间很急，一定要按文件要求做好全面准备工作。”
“全国煤炭系统现场会，这个筹备时间确实有些急。”曾诚正说着，秘书敲门进来送文件。
曾诚边看文件边说：“汪主任，文件我看到了，筹备内容虽然多，但大部分都是日常，您放心吧，给我五天时间，五天后您过来检查。”
“就知道选在玉阳没问题，那就辛苦曾总了，五天后，陈局亲自来检查。”说完汪洋挂断了电话。
虽然说玉阳煤矿日常工作到位，但是全国煤炭系统现场会还是让曾诚高度重视。
放下电话，曾诚立即通知助理，十分钟后所有班子成员到位，部署现场会任务。他利用这十分钟时间，梳理了文件要求，快速进行了任务分工。
十分钟后，所有副总就位，每人都认真阅读放在桌上的现场会通知要求。
曾诚：“刚接到煤监局通知，要在咱们这里召开煤炭转型现场会，这是好事，对我们工作也是一个很好的促进。但是会议内容很多规格也很高，所以，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做好筹备工作。
按照文件要求，我进行了一个分工。周总负责安全，邰总负责会议，许总负责技术……你们各自召集有关部室人员，会后立即行动起来，具体实施过程中有问题随时打电话沟通解决。”
……
曾诚秘书宁娜正专注在电脑前忙碌着，就听到咔咔咔的高跟鞋声响。顶层很安静，平时除了她很少有女士上来，而且她从来不穿带响的高跟鞋。顶楼太安静了，虽然她也爱美，但是一切以老板喜爱为准，所以，宁娜上班都是软底半跟鞋。
“谁这个时候来找曾总。”宁娜这么想着快速抬头，看到一个亭婷玉立的身影。
“叶——叶画家，您——您找曾总。”宁娜看到是叶子非常吃惊，吃惊到有些口吃。
“是的。”说完，径直往办公室走。
宁娜立即站起来：“叶画家，曾总在开会，您……”
“没关系，我在办公室等他。”
说完，留给宁娜一个背影，优雅地推门走进曾诚办公室，就像进自己画室一般的随意，和之前没分手一样毫无违和感。
虽然宁娜没有八卦的心，但她知道叶子和曾诚肯定是分手了，因为已经有半年多没在这里见到这位画家了。
“看来这位叶画家是想再续前缘了，我们曾总那么优秀，她竟然舍得分手，真是眼高于顶。”宁娜这样想着，还是泡了茉莉花茶送进去。
之后，快速发了“叶画家来找曾总了，我拦不住已进办公室。”的微信给曾诚助理。
叶子我行我素地在曾诚办公桌前坐下，四下打量着。
“半年没来了，没什么变化，桌面依然整齐干净，除了电脑就是两个文件夹。叶子对曾诚的工作不感兴趣，但是分手半年后，她强烈地对这个人再次感兴趣。”
叶子移动鼠标，想打开电脑，输入之前的密码显示错误。
叶子瞬间气意上涌，“密码都修改了，你倒断得干净彻底。”
叶子气哼哼地站起来，在办公室走来走去。突然她看到书柜多了两组照片，一张是一个大合影，照片很长，是某一个会议的合影，她瞅了一眼，有几个熟悉的面孔，没兴趣看下去。旁边的另一张照片吸引了她，照片上五个人，中间是曾诚，旁边是两位女士，再旁边各有两位男士。
吸引她的是曾诚的笑，虽然没有大笑，但微笑的表情明显透着开心。看着曾诚开心的样子，叶子愣怔了一下，她看过曾诚的大笑，那是在一众精英聚会时的笑，多少有些职场的夸张。也见过曾诚的微笑，有时候只是礼节性地拉抻一下嘴角，像这样从里到外透着开心地微笑，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看着曾诚的微笑，叶子有些发懵，想不出是什么原因让曾诚有这样的笑。她拿起画框仔细看旁边的两位女士，仔细到要看进眼里。右边那个非常漂亮，像电视台的主持人，她盯着看了两秒，之后，摇摇头，这不是曾诚喜欢的类型。左边那个女子细瘦高挑，文雅娴静，这个有些眼熟，在哪见过呢？
“想起来了，这是那个女记者，叫——叫，似乎是一个很有文采也很厉害的记者。”叶子心里似乎明白了。
她想起那次约曾诚去看画展，他被采访耽误时间，当时就是这个女记者做专访，不会从那次就开始吧？
叶子反复看了照片，没找到拍摄日期，不知道是在她和曾诚分手前还是分手后拍的。不管怎样，都是不行的，分手前不行，分手后也不行，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而且还是那么开心地移情别恋。
叶子恨恨放下相框，大步走出办公室。
宁娜：“叶画家，曾总还在开会，您要是忙下午再来吧！”
叶子迟疑了一下：“我知道了。”说完，她未到电梯前，而是拐往会议室方向。
宁娜一愣，立即追过去：“叶画家，曾总在开会。”
这层有三个会议室，叶子不确定曾诚在哪个会议室开会，宁娜赶忙跑向正使用的会议室，在距离会议室二十米的地方拦住了她。
“姐，会议室都是领导，您不能进去，否则我会被扣钱的。”宁娜急得都改口叫姐了。
看到宁娜着急的样子，叶子站定，侧头看向宁娜捋了一下长发，终没再往前走。她转回身，宁娜陪着她走到电梯前，给她按下了下行键。
看着电梯快速升上来，宁娜心道，“姑奶奶你快回去吧！已经分手了何必强求。”电梯在这层停下，宁娜长吁一口气，“这神女画家总算要……”
“走”字还没出口，就看到从电梯里一前一后走出两人，走在前面的是云舒，后面是摄像赵晓宇。
看到电梯里走出来的是云舒，叶子一瞬间有些气涌上头，但她很快恢复平静。
“云记者，这么巧，你也来找曾诚。”她甜甜地笑着说。
云舒看到叶子也有些意外，但是他俩的分分合合与旁人无关。
云舒还未开口，就听宁娜说：“云主任，曾总还在开会，您先在办公室等吧！”
“谢谢！”说完，云舒朝叶子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叶子很优雅地回了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