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太子重伤(真的重伤)
这一战,慕则聿率军从历城打到掖谷,已半月之久。
前面林和宜还每日提心吊胆。
过了两日,城内的事务多的脚不沾地,连吃饭都是囫囵应付,一挨着床边什么都顾不得,睡得死沉。
这段时日两个孩子都是端华在照看。
那日谈过话,原本以为端华受不住,回了京都。
谁知她头一转,便去找了林慎之。
林慎之本来就是大老粗,寺内善善都是师兄弟一同照看
他又是闲不住之人,这么久一天到晚守着两个孩子,头早都大了。
如今有人来接他的差事,他自然是欣喜不已。
和宜知晓此事时,看着端华带着两个孩子正在书房学写字,凝视了许久,一言不发的退出来书房。
转身本想歇息一下,太累了,靠在榻上,枕着抱枕,睡得正熟。
夏冬端着饭菜,蹑手蹑脚的,就怕惊醒她。
才过半晌,林和宜便被外面一声鸟鸣惊醒。
林和宜缓了缓,累的睡上一觉,醒来看着一切都像是蒙上一层光,看着都要舒心些。
夏冬端来一杯茶水,“娘娘,先吃饭吧。”
林和宜摇摇头,她打算亲自再去医馆处看一看,况且桌上还有一堆信件还未处理,“给我拿个馍馍,咱们边走边吃。”
林慎之进了屋,“什么馍馍,天再大的事,难不成要你一个女子顶着,你爹爹我还在,先吃饭。”
身后的奴仆,流水一般把饭菜摆上了桌。
端华也带着两个孩子坐上,“再怎么忙,事情是做不完的,你也多日未见这两个孩子,在怎么都吃一顿饭。”
林和宜看着臻臻和清川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眼中全是清澈的想念,“好,天大的事,咱先吃饭再说。”
这两个娃,爹爹忙着打仗,母亲忙着城中事务。
自从上次归京,每次和宜忙的回府时天早已黑,等两个崽崽醒来时,她也早已出门,或就是在书房吩咐一众事宜。
两个崽崽都很乖,知道她很忙,她在看书信之时,就在一旁静静的陪着,有时候和宜抬头就发现两个孩子都被抱去睡了。
这段日子,谁不苦。
除了现在还躺在美人肚上的陈卫,日日笙歌,醉生梦死。
太子护卫匆匆走进院内,和宜才吃上两口,便被叫了出来,“娘娘,邕宁急报。”
慌忙打开书信,林慎之看着和宜又喜又愁的面容,焦急问到:“和宜,到底怎么了?”
和宜喜极而泣,“没事,邕宁大喜,殿下勇谋无双,鞑靼大败。”
“那你这一脸愁,吓人一跳。”
林慎之放下心。
林和宜垂下眼,遮住神色。
太子身受重伤,从马上掉落,至今昏迷不醒。
这些话,她没说。
冷静吩咐,“去书房,我要写信给京都。”
转头吩咐夏冬,“你去把钱方叫来,随我一同去掖谷。”
端华察觉不对,“怎么好端端的要亲自去掖谷,太子在前线就可,才打完仗,谁都不知有埋伏,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去作甚?”
林慎之夜迟疑的看着她。
林和宜莞尔一笑,“我多日与殿下未见,甚是想念,我也想去看看这好不容易夺回的掖谷,夏冬,邕宁和两个孩子我就交给你了。”
夏冬点点头,“娘娘您放心。”
端华抱着两个孩子,也不好再说什么。
眼神示意着,让身边的护卫也随同一道保护。
钱方刚刚从医馆里抬头,打算歇口气,年纪大了,比的年少时,坐上一会便腰酸背痛。
才刚刚洗完手,便被和宜拉着上了马。
掖谷战后的狼烟幽幽上升,城上的大雍金龙旗帜再次插上。
阳光照射下,金龙早已被鲜血浸染。
那是无数大雍将士的鲜血才染成这般金红色。
城内,王军急的直跺脚。
太医进去半天,也没有个声响。
另外一名将军心烦的开口:“你可消停些吧,烦死了。”
王军是个急脾气的,一点就炸,本想理论,被身侧之人拉住,“太医还在里面,都少说两句。”
太子的伤,消息还未传出,他们这些亲近之人一清二楚。
与察合对战之时,太子最终一枪了结察合,可腰腹处被察合刺伤,头上更是被身侧的铁锤重重一击。
他们都在一侧护卫,奈何鞑靼擅长骑射,马上功夫比不得,只见太子一剑被射穿,从马上滑落在地。
慌忙上前,救起来时,头上,脸上浑身全是鲜血。
王军当时就一咯噔,立即一鼓作气,带着殿下突出重围,把随军的太医拉来。
可这一夜过去,太医连门都没有出,只管吩咐抓药。
翌日,太医满手鲜血出了屋,“殿下头上的伤,已处理妥当。可腰腹上的箭矢,臣实在没有把握。”
王家一把提起太医,怒吼,“你这个庸医,枉费还是太医院的,连个箭伤都处理不了,要你作甚?”
说着就要提剑砍了太医。
“王军,放下,留着他还要给殿下看病,已经给娘娘传信过去,等娘娘来在做决断。”
看向惊魂失措的太医,“辛劳了,你先去给殿下煎药吧。”
王军把剑一丢,坐在地上失魂落魄,“是我无用,让太子受此重伤。”
“说这些做什么,当前紧要关头是殿下平安无事,咱们把鞑靼的残兵败将收拾了,殿下醒来才安心。”
王家带上头盔,提着剑,“劳资今日就去把那群兔子崽子收拾了。”
进了掖谷城,城内大雍将士已经在收拾战场,随处可见的伤员。
和宜没有心思管这些,直接进了城府。
“娘娘,您总算是来了。”
一将领看到林和宜像是看到救兵一般。
皆是跪地请罪,“是臣等无用。”
和宜看着这一屋子垂头丧气的将领。
明明打了胜仗,却如丧考妣。
太子怕是不好。
她吩咐众人,“留两人人守着便是,此处有我照看,剩余之人,各司其职。”
看着床上躺着的慕则聿,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干,一张连白的像纸。
和宜上前探到微弱的呼吸,才松下一口气。
钱方仔细的检查了一番,面色沉重,“头上的伤看着吓人,却不是最紧要的,关键是腰腹上的这箭矢有倒刺,殿下这一处已经受了刀伤,可这一箭若是不小心,恐怕伤及根基。”
难怪那太医不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