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东京内应,李师师
官府不熟的人,朱富朱贵他们,却不精通山野小路;熟悉道路的时迁、黄信几人,又是军官的熟面孔。
“这样不妥,那也不妥,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总不能被附近几个州府的一纸废话,就吓得不敢下山吧。”
呼延灼是个急脾气,看了几个头领都犹豫不决,不耐烦的喊道。
“呼延兄弟,如今山寨头领数十,士兵五千,初具规模,都是想图一个安生之地,不可由着性子行事。你且坐下,我们众人一定能想到破敌之策。”
史文恭说道,本来好好的一个欢迎宴会,大家都因为当下的困境,气氛略微尴尬。
再说谢家庄这边,我和谢珍谢宝兄弟会合后,村里把平日圈养的几匹快马盘点出来,大概有七八匹,还有驴车和骡子,虽然不是骏马,但是能够驮着行李,也能加快乡民的行动速度。
谢宝去给孙新孙立送书信,谢珍和丁得孙为了照顾乡亲和大批人马,留下陪着大部队,慢慢前行。
我和孙二娘,薛勇三人,先骑着快马,赶往梁山方向。
一路快马加鞭,在第二天的下午就来到水泊洼地外。
旁晚时分,我和丁得孙还有孙二娘,来到驻扎在水泊之外的朱贵酒店中,朱贵正在和几个小兵一起,把收购回来的面粉和酒肉,称斤两包装好,再由小船送到水泊中间的群山上,分给几个山头各自储备。
一推酒店的院子门,朱贵抬头看到是我,又惊又喜,“林冲哥哥,你可算回来了。”
我也开心的扶着朱贵,一阵寒暄。
“近日山中一切可好?”
“山中还好,但是众位头领的心情,可是非常不好。”
“啊,为何如此?”我稍稍坐下,急切的问朱贵。
朱贵一边让人去划船来接我们,好上山安顿下来。
一边给我和薛勇、孙二娘倒水,我简单做了介绍,众人也是拱手行礼。
“自从时迁和杨林几个兄弟,夺得草药上山之后,秦明将军倒是很快康复。但是一连十日,没有林教头的消息,史大哥每日忧心忡忡。再加上前几日,二龙山的杨志夫人,前来投靠,说是鲁智深和武松兄弟,早前去延安府游玩,但是今日得了一种怪病,就像是中邪一样,神志不清。最近在延安府的开元寺,由智真大师照料。杨志兄弟担心二人安危,五日之前之前已经西域延安。”
“鲁智深和武松,武艺高强,一般人都不得近身,染上此等怪病,还真是稀奇。”
我一时间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凭感觉,知道这其中肯定有蹊跷。一旁的孙二娘开口道,“小时候我听师傅说过,西域那边风土人情不比我们中原,收到异族影响,灵异古怪的事情时有发生。这鲁大师和武松大哥,可能是初次西行,中了什么邪气吧。”
哪有什么邪气之说,我作为一个重生过来的人,自然是不相信这种说法。
但是一时半会解释不清,面对众人的疑虑我也就不置可否、“那杨志一个人去了几日,史大哥可曾安排接应之人,前去照应?”
“史大哥本想安排头领下山前去,但是最近周边官府都在禁严摸查,对梁山的人抓捕通文贴得到处都是,如果莽撞下山,又担心被官兵缉拿。”
“史大哥贵为梁山寨主,为山中兄弟安危考虑,并无厚非。快快渡船,送我去史大哥。”
朱贵也放下手中的事情,连同我和孙二娘、丁得孙的马匹行李,都一同牵到渡船,当即就往水泊中间的山寨划去。
史文恭听到我终于回到梁山,赶忙召集几个头领,一同在聚义厅外的大广场等我。
远处还在操练的士兵,听说林教头安全回来了,也是士气大振,整齐划一的拳脚功夫,场面壮观。
“林冲兄弟,你可算回来了。”
史文恭远远看到我们,就急不可耐的来到水泊边,拉着我到岸上。
“拜见史大哥,我来介绍,这位小姑娘是后唐名将孙方谏,孙将军的后人,名叫孙二娘。
这会兄弟叫丁得孙,昔日我在阳谷县遇难,丁得孙和薛勇、谢珍谢宝兄弟,都是我的恩人。其余兄弟还有村民和杭州流民数百人,随后几日一会一同上山。”
史文恭一听,又是收服一群壮汉和头领,心中大喜。
“林教头为壮大梁山,立下汗马功劳,我史文恭实在钦佩。”
“史大哥不要谬赞,都是我林冲举手之劳。现在天下大乱,我们如果不能迅速壮大,早晚要亡于朝廷或者外敌的手中。”
“是啊,林教头长远考虑甚好。只是当下,我梁山也遇到一些困境,早就在等林教头回山,一同商议对策啊。”
说完,后面的孙二娘和丁得孙,也拜见史文恭。众人相识,一同携手上山。
孙二娘因为是女儿身,先安排在杨志夫人那边,一同生活。
孙二娘欣然答应,杨志夫人年纪也就是二十多岁,温文尔雅,很快就和孙二娘熟络。
“等我安顿下来,我也要写信,让张青带着家产辎重,投奔梁山来,和各位哥哥一同聚义。”
孙二娘说道,史文恭哈哈大笑,“二娘就把这里当作是娘家,日后张青敢欺负你,我和你林大哥第一个不答应。”
不一会儿,杨夫人带着孙二娘先去后山休息。
史文恭、呼延灼、秦明、黄信、还有朱武、朱贵几人,依次在大厅就坐。目前的情况我在渡船的时候,也基本听朱贵讲述一遍。
“史大哥,鲁智深和武松、杨志兄弟,去年是我救命恩人,明日我想下山,去延安府看看到底是什么邪气,让二人神志不清。”
我把心中想法说出来,一旁的几个头领,其实也早就想下山去走一遭。
一来是搭救鲁智深,二来也是想建功立业。
五千人都在这八百里水泊,虽说近期衣食无忧,但都是刀尖舔血的性格,天天在这里大鱼大肉,反而不自在。
“我也知道诸位头领的心切,可是梁山四周的官府,目前都有缴文通告,如果诸位兄弟分散下山,岂不是正好中了官兵的埋伏,自投罗网。再者,现在各地州府大肆征讨百姓,只待兵马集齐,就会攻打梁山。进有风险,守也有风险,所以今日才召集诸位,想一同商议对策。”
一边的秦明,上前一步,握拳说道:“官府征讨,乃都是因我秦明而起,我秦明愿带一千精兵,前去拿下蔡京的狗头,以解梁山安危。”话音刚落,一边的黄信也站起身来,主动请战。朱武和史文恭相看一眼,苦笑着摇头,“秦明将军此话差矣,如今蔡京这样的奸臣四处抢掠,都是为了收集岁币,几个月后好去送给辽人。四处百姓苦不堪言,不是秦明将军受困,我梁山也会去攻打城池。”
史文恭听着点头,跟着朱武补充道,“之前秦明将军可知,我们为何在济宁见好就收,没有追杀蔡京?”
“哦,这是为何?”秦明好奇的问。
“蔡京这厮,拥兵自重,收养着一般辽人军官,为首的大将叫洞仙,官拜辽国侍郎。昔日我和卢俊义在燕云十六州连连征战,因他重兵把守,都不能前进一步,与此人更是阵前打斗数次,没有占得便宜。现在他手下数位猛将和铁骑几千人,实力不可小觑。”
众人一听,史文恭对洞仙侍郎评价如此之高,也觉得心灰意冷,难道就有没有办法打败此人吗?
我没有和洞仙直接交手过,一时间也不知道此人武力到底如何。
“既然洞仙如此勇猛,他为何甘居在蔡京帐下,做一个护卫小将呢?”
秦明更加好奇。这么一说,我结合之前西门庆所说的内容,已经可以串联整个事件的前后原因了。
想到这里,我长叹一声,“恐怕这个洞仙,并不只是蔡京的护卫。而是挟御史以令诸侯。”
“哦,此话怎讲。”
史文恭问我。
“之前我在阳谷县,遇到一伙辽人小队,手持大宋皇帝颁发的安抚使令牌,在中原到处游说一些宦官小吏,浮侉子弟做辽兵的线人。
他们在下面布下情报网络,收集我们大宋的山川河流、物产人文的情报信息。同时上层还有头领,勾结朝廷大臣,卖国求荣,我之前也是因为不肯被高俅所用,他才一心要杀我斩草除根。这些奸臣整日就是蒙蔽皇帝,一直主张休战求和,每年送大量的金银珠宝和绸缎丝帛,甚至还有少男少女,去供辽人荒淫享乐。”
一边的秦明和呼延灼,都是听得咬牙切齿,黄信因为刚刚知道这样事情,更是破口大骂:“我们在边疆厮杀,这些狗贼却在朝廷认贼作父,让我等将士寒心。我一定要带人去,砍了蔡京高俅的狗头!”
“黄信兄弟所说的,也是我们众位头领一直的夙愿。现在朝廷之上,蔡京、童贯、高俅、粱师成、杨戬几个狗贼,结党营私权倾朝野,根本没有人可以通过正常的渠道去检举揭发。之前林教头的岳父张叔夜将军,多次上书请奏,结果被高俅谄媚诬陷,一直发配到延安府守军,不得回京。”
一边的朱武因为在东昌府任职,知道这些朝廷内幕,每每想到忠臣大将无处施展,他其实早就想落草起义,只是之前梁山未成气候,他也不敢轻易决定。我听完朱武的话,突然有一点线索。
“刚刚军师可是说,张叔夜张将军现在在延安府?”
“林教头,你自己的岳父,一直镇守西域延安府多年,你可不知?”
朱武一边笑着一遍回答。他并不知道我是穿越过来的,其实知道的事情少之又少。我之前也听说张叔夜就在延安,但是后来又去东京,现在既然张将军在延安,还是我林冲的岳父,那就好办了。
“刚刚军师一句话,给我揭开一个大难题啊。”
我激动着拉着朱武,情不自禁的说道。
朱武一头雾水,仿佛看一个傻子一样盯着我,还悄悄转过身去,问一旁的朱贵,“林教头刚刚上山的时候,神智可是正常?”
“正常啊。”朱贵轻轻答道。
我拉着朱武,不管他的表情,说出我心中的计划:“既然我岳父张将军就在延安府。我一会就书信过去,一来请他看护好鲁智深和武松兄弟。二来,就让他在此上书朝廷,就说西域吐蕃作乱,请求增兵。现在朝廷兵力都四分五裂,驻守各地城池,只要皇帝下令增兵西域,我们梁山周围的几个州县,自然都要调集人马,先去镇守边疆才对。这样一来,蔡京就是想打我们梁山,也要往后稍稍。借此时机,我们勤加训练,招兵买马。只要短短几月就能成为气候,再也不怕蔡京和洞仙狗贼了。”
众人一听,好一招南水北调之计,正好可以缓解梁山四面楚歌的危机,还能有间隙伸出援手,去西域延安接回鲁智深和武松兄弟。
只有朱武略微皱眉,“林大哥此计甚好,张将军那边确实边防压力很大,自然会不停上书请求增兵。只是又该如何保障,皇帝一定会统一调兵去西域呢?”
“军师所言极是,但是刚刚诸位也说道,皇帝被奸臣蒙蔽,对几个奸臣都是言听计从。既然奸臣说话这么管用,我们也可以去找这些奸臣美言几句。”
“林大哥休要说笑,这几个太尉首相都是丘壑一气,他们若知道蔡京要围剿梁山,怎么会去说服皇帝调兵西行?这几个奸贼,别说一个延安府丢了,就是整个关西被占,只要不破东京,他们也丝毫不在意的。”
“我自然是不能说通奸贼帮忙,但是我有人可以直接和皇帝说上话,且还是枕边风,一吹就灵。”
“啊,林教头还有这等神通?”一边的史文恭和秦明都是瞪大眼睛,不肯相信的样子。
我看着大家,也就不再卖关子,“这个人就在东京城中,叫李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