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梁山被包围了
本来在大宋这种生老病死，已经是司空见惯，我也不愿过多打扰，可是队伍的后面，却看到了几个老熟人。
是谢珍谢宝，还有薛勇和丁得孙。
“谢珍、谢宝，你们怎么在这里？”我满是惊讶之色。
谢珍谢宝几人，也看到乔装打扮的我，听声音很耳熟，但是看样子又一时认不出我来。
我擦了擦脸上的黑灰，“我是林冲啊。”
“啊，林大哥，果真是林大哥啊！”
一旁的薛勇因为跟我接触时间最久，第一个认出我来。
“薛勇兄弟，好久不见。前面这棺椁中人，难道是。。。”
我看到他们几人同时在送葬，也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了。
薛勇低头，一阵叹息，谢珍在上前一步说道，“林大哥，棺椁中人，乃是谢老爷子。”
虽然猜到了大概，但我还是十分不解，“数月之前，谢老爷子还身体健朗，怎么短短几个月就与世长辞了？”谢珍看了看一旁的送葬队伍，让他们先去山腰挖土埋葬，自己几个人随后就到。
然后四人坐在一边草丛，谢珍丧气的说道：“自从林大哥走后，我们也到聊城驻军大营，与孙新孙立他们几人每日操练。本以为北方的辽军会兴兵南下，攻打边关，但是一连数月都没有动静，后来就回谢家庄继续打猎生活，照顾一村老小。”
“是啊，辽军目前四处暗藏眼线，应该尚未做好大战的准备。既然谢家兄弟已经回村，又因为何事，谢老爷子会突然离世呢？”
“也是因为这该死的辽人闹得。”
“啊，此话怎讲？”
“林大哥可知道，西门庆并没有死在府中，那日西门府被杀手灭门，只跑出去两个人，一个是西门弘，一个就是西门庆。听说西门庆心惊胆战，不再相信辽人。也就一路北上逃往了隔壁的郓城，还做了郓城的都头。”
“谢珍兄弟所言，也对也不对。”
我看着谢珍他们四人，知道大宋还没有自媒体和朋友圈，虽然只是一城之隔，但是他们还不知道最新的情况。
谢家两兄弟和薛勇、丁得孙，也是十分纳闷的看着我，“林大哥，此话怎么讲？”
“西门庆后来是逃到了郓城，但是最终还是死了。杀死西门庆的，就是这个少女的哥哥。”
说罢，我把让后面还不知道情况的孙二娘，拉到一侧，介绍给大家认识。
孙二娘虽然长得秀气灵巧，但是藏不住的习武之人的英气，还是一下子让四人感叹，纷纷夸赞一番。
孙二娘被几个人夸得脸红，也赶忙躬身回礼。
简单寒暄后，大家也就是认识了。
“西门庆既然已经死了，我们也就安心。只是这个西门弘，贼心不死，从府中逃出后，还是投奔辽军，在耶律宗云的帐前做一个谋士。”
“这西门弘不过十四五岁，并无才艺，且武艺尚浅，这耶律宗云为何收到身边？”
“因为这小子精通我们中原的风俗人情，他走过的山川和州府，都能过目不忘。后来他把这些年追随西门，庆所有走过的每一个道路和州县情况，都画给了耶律宗云。”
“西门弘竟然有如此眼力，当初还真是没有看出来。”
我不禁惋惜到，如果真有如此本事，能被我降伏到梁山，岂不是能有大用处。只是那时只顾着厮杀西门庆，没有好好的打量这个小子。
“不仅如此，西门弘虽然年少，但是经过西门府血染之后，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性子，原先只听说是贪图享乐，现在这小子就是一个贪婪狂暴的杀人魔。自他投奔耶律宗云之后，告知我们谢家村，因为两只老虎与西门庆结怨的事情。耶律宗云便派他带人来抢夺两只老虎，说是要给辽国将士做虎皮膏药，正骨疗伤用。”
两只老虎，竟然这么多人抢夺，也是让我始料未及。
孙二娘在一边说，“早前看过先祖孙思邈的医书，上面好像记载，老虎全身都是宝贝，虎皮可以止血化瘀，虎骨可以壮阳补气，虎肉更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呢。”
“原来老虎有这么多功能。难怪这么多人都想抢夺。”
我恍然大悟道，转身看向谢珍谢宝，仿佛知道了情况一样，问他们，“所以谢老庄主不肯交出两只封藏的老虎，被西门弘含冤打杀了？”
“正是，因为前些日子已经入秋，我们担心后期转冷之后，村寨没有食物。那日薛勇和丁得孙带着村中数十个壮丁，去后山打猎几日未归。而我和谢宝去南部的兖州集市售卖山珍野味。恰逢当天蔡京带着落败的御林军躲兖州，官府封城数天，我们也不能回村就暂住天桥下，这才知道了梁山好汉攻打济宁府的事情。”
“攻打济宁的正是我们梁山头领史文恭大哥，本以为这蔡京率一万禁军，把守城池会坚不可摧，但是他帐下一个大将陈观昏庸无能，且没有真才实学，一天之内，就被我们梁山大军攻破城池，进而蔡京慌忙逃窜。”
“是的，蔡京大军溃不成军，我们百姓也是没有想到。后来听说他下面有个猛将，叫什么洞仙侍郎，就让几个散落州县的很多辽军眼线，去民间搜刮滋补草药等。一来给蔡京疗伤，二来给军中伤员治病。只等时机重整旗鼓，再连同附近州府，一同攻打梁山。”
“所以后来西门弘就跑到谢家庄，索要老虎？”
“正是，其实老虎早就被谢老爷子分解，虎肉风干，虎骨磨粉，虎皮窖藏，念叨着以后要送给林大哥，保众将身体安康之用。”
谢老爷子有心了。
“所以自然没有东西交给西门弘，西门弘丧心病狂，斩杀了谢老，临走时还不肯泄愤，一把火点燃了半片村庄，看着大火把草屋烧成灰烬，才下山离去。可怜村寨妇孺，不敢上前阻拦。”
想不到这个西门弘表面玩世不恭、人畜无害的样子，竟然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角色。
“现在西门弘所在何处？”我问谢珍。
谢珍摇摇头，“等我们从兖州出来，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我也曾去县城潘金莲的青红楼，寻找西门弘和耶律宗云，但是小楼早就楼去人空，至此再无踪迹。”
看来西门弘和耶律宗云，已经去兖州找洞仙汇合了。
大概情况我已经知道，眼下一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几位兄弟，可先去安葬谢老爷子。今日如果不弃，我林冲愿带诸位和村寨老少，同去水泊梁山安居，共商大计。”
我真诚的看着谢家兄弟和薛勇丁得孙，其实这几个早晚也是要去梁山聚义的头领，既然老天这么快就安排了进程，众人也就不再扭捏，纷纷抱拳。
“愿随林大哥前往，鞍前马后，誓死效忠！”
“甚好，只是还有一事，既然蔡京军中辽贼不少，如果下一站他们要去聊城征讨岁币，恐怕辽贼会怂恿蔡京和知府，加害大宋武将。你们需要书信赶忙送到聊城军营，告知孙新孙立他们，务必多加防范。”
“嗯，待我安葬妥当，就去写上书信，麻烦谢宝亲自跑一趟，也把这一个月的事情告知孙新将军，务必谨慎行事。”
“哥哥放心，小弟愿往。”
谢珍刚刚说完，谢宝就抱拳领命，这兄弟几人的感情，确实没得说。
一切安排妥当，谢老爷子也在半山腰入土为安。
当晚，谢珍和薛勇把同去梁山聚义的计划，和村里的所有人讲述，不管是壮丁还是妇孺，都纷纷表示愿意一同前往。
就这样，我在谢家庄又收集了数百人的壮丁和百姓，加上之前的杭州难民，这支队伍中有能打仗的一百多青壮年，还有能保障后勤的妇女和农夫，这些都是水泊继续的生力军。
大家在谢家庄的残破院中简单吃些野菜和稀饭，休息一夜。
只等天亮，再出发从山路绕行去梁山脚下。
当晚的月色，皎白如镜，每个人都各自带着遗憾和愤怒，沉沉睡着。
我看着一旁的孙二娘，思绪又不自觉的想起，那个在东京城中，还尚未谋面的林娘子。
已经重生在大宋大半年之久，宿主林冲本来就有的儿女情思，一点点的肆意膨胀，我也渐渐无法压抑这种朴素的感情。
“如果这次回梁山，暂时无事，我就去东京接我的林娘子去。有孙二娘的乔装之术，应该问题不大。”
我暗自喃喃到，枕着月色，也进入梦乡。
可是梁山怎么可能无事呢。
梁山聚义大厅内，距离杨志夫人前来求救，已经五天过去。“史大哥，杨志的夫人和小孩，又在后院哭泣，说是担心杨志的安危。”
王英和杜迁，前来汇报。
“次去延安府，路途遥远，杨志兄弟又是单枪匹马，确实是让人不放心啊。”
史文恭摇着头，叹息道。
他也很想派人去延安府，可是几天之前，时迁和杨林、杨春、陈达几人带过来的官府公文，此刻还放在史文恭的桌案前面：通缉，现济宁城外梁山水泊贼寇猖獗，打家劫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朝廷即日征召大军，数月之后，讨伐梁山水泊。若有意参军者，城外军营报道。如有包庇梁山贼寇者，视为同罪，就地正法。
这份告示是几天前时迁从郓城城门上撕下来的。
现在据朱贵和朱富打听的消息，不光光是郓城，旁边的济宁、兖州、还有东昌、包括南边的徐州，周围就近的几个州府，都在屯兵备马，准备围剿水泊梁山。
如果只是一个州府单枪匹马来找梁山对阵，水泊天险在此，自然是有备无患。
但是四五个州府共同出兵，不说攻打，就是围困梁山一个月，也要因为内部物资匮乏而倒戈或者逃散。
更加难受的是，林冲至今未归，史文恭心中担忧不已。
整个山寨之前因为有林冲的细心调教，作战能力实力大增，一群由土匪、山贼、农民、士兵、难民和壮丁等融合起来的队伍，因为训练有素，奖罚分明，每个人心中都有很清晰的盼头，所以士气也在与日俱增。
可是最近林冲还没有回来，其他头领虽然武艺不俗，可是都是不善于调教，有道是术业有专攻，现在士兵也是群龙无首的赶紧。
梁山现在虽然有兵将四五千，连日训练，且重赏之下招贤纳士，附近还有源源不断的青壮，上头投靠。
现在每日的开销，也是一个大问题。
史文恭一筹莫展的时候，看到此时朱武和董平几人前来，忙走下台案，急切的拉着朱武的手问，“军师，连日打探，可有林冲兄弟的消息？”
朱武摇摇头，“我们已经在附近几个山头和州县，分头打探，都没林教头的消息。林教头谨慎聪慧，想必也不会走大道回山，我们当下只是继续等候，别无他法了。”
此时已经大病初愈的秦明，在黄信和吕方郭盛的搀扶下，来到大厅，看到史文恭和众人，低头就拜：“罪将秦明，羞愧难当。今日蒙梁山众位头领舍命搭救，我感激不尽！”
史文恭一看秦明说话洪亮，心中大喜，知道经过安道全的细心照顾，身体已经无碍。
“秦明将军不愧是天赋异禀，受此迫害都能痊愈，可喜可贺啊。昔日道不同，不足为怪。你我皆是大宋旧将，无奈天子愚昧，文臣奸邪，才让你我无空有一腔热血，全无用武之地。今日梁山一聚，也算天意使然啊！”
史文恭扶着秦明的胳膊，连连感叹道。
“今日如若不弃，我秦明愿拜头领为大哥，效犬马之劳。”秦明又是一拜，后面的黄信和吕方郭盛，也是连连称呼史文恭“大哥”。
史文恭自然是开心至极，忙让郑天寿和王英他们，准备酒菜，召集诸位头领，今晚要一醉方休。
大厅上几位头领都很开心，收到秦明这样的猛将，梁山又多增加一份即战力。
众人寒暄后，依次就坐，好一番热闹。
“刚刚听黄信说道，这次下山寻医，是林冲兄弟前去，今日林冲兄弟可在山中？”
秦明问史文恭。
史文恭无奈的摇摇头，“我让几位头领带人下山打探，已经五天过去，都没有林冲的消息。郓城到梁山，只要快马加鞭，三天就能抵达，就算林教头是绕路前行，已他的本事，五天也足以回来。现在各个州县都有通缉梁山的告示，我也十分担心林教头的安危啊。”
秦明和黄信一听，林冲还没有回来，也觉得很是奇怪，黄信起身道，“诸位哥哥，郓城到此的几个山路，我和吕方郭盛都很熟悉，如果不弃，我们几人愿意下山，接应林冲哥哥。”
一边的秦明和史文恭，也觉得人选非常合适。
但是朱武站出来，施礼说道：“黄信兄弟感情甚好，可是最近周边官府都有缴文张贴。黄信和吕方郭盛，都是官府士兵的熟面孔，不可轻易下山。”
众人一听，有点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