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大结局(六)
他恹恹地走到她的床榻边,云姜害怕得两腿直蹬,被宋元彻一把抓住脚跟,“你简直就是登徒浪子!”
宋元彻却不理会,把她染着血迹的软鞋扔了,露出白皙的足脚,上面缠着血丝,云姜也吓一跳,原来出来时匆忙,竟忘了鞋,一路跑过来,山路崎岖,连脚被磕碰坏了都不知道。
宋元彻拿着温热的棉布熨帖在她的脚掌,一股温暖的暖流从脚底往全身漫开,云姜“嘶”了一声,那人的动作又轻柔几分。
云姜偷偷看他,相比印象中体弱骄矜的贵公子,现在面骨如削,目露神威,俨然是个运筹帷幄的大将军,却比从前黑了,也瘦了。
他低头专心为她擦拭血渍,知道她在偷偷看自己,也不搭理她,取了尖针为她挑破足底的水泡,云姜疼得快歇过气。
宋元彻却说,“这点就受不住了,还学人家行刺,叫你杀只鸡你都不敢。”
云姜心头一动,心虚地低下头,“将军小看人了,既是为了家国,为了自己的夫君,即便让我死,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宋元彻气笑了,点了点头,又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叉着腰背对着她:“你肯为了萧衍去死?”
云姜想也没想,“是。”随后被他猛地捏住下巴,他的表情骇人得狰狞,她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模样。
“放!放手!”她几乎说不出话,那人咬牙切齿地说:“既然你这么他,我就偏偏要杀他个片甲不留,我要让萧衍趴在地上像条狗一样对我摇尾乞怜!”
云姜眼眸中积聚着泪光,被他猛地放手,差点背过气,她见他要走,握住他的手腕,“求你!”
她知道,现在萧国已经苟延残喘,大势已去,她不敢奢望他们侵吞萧国,但她想为了萧衍,为了子承,搏一个出路。
宋元彻回头望向她,她含着泪,几乎双腿跪下求他:“大将军,看在昔日我救过你的份上,求求你,饶了我的夫君,饶了我的儿子。”
宋元彻攥紧拳头,恶狠狠地问道:“放了他们,好,那得看你怎么做了!”
云姜好像听懂了画外音,颤抖着双手,解开自己的外衫。
而宋元彻始终不发一言,他看着她一件件把衣衫褪下,只留下肚兜和亵裤。
她的泪珠挂在眼角,看得人想捏碎她,因为哭泣而微微发颤的双肩,在烛光下印出暧昧的光晕。
双手护在胸前,不敢直视他。
“你就是这么伺候人的?”他弯腰与她对视。
云姜愣了愣,她笨拙地为他解衣裳,听到他沉声笑了一声。
又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脸颊,下颌,宋元彻止不住地咽了咽唾沫,盯着她的眼眸,“你平日里就是这么伺候萧衍的?”
云姜被他问得耳朵发红,这两年,碍着她怀了孕,生产后又老是恢复不好,所以萧衍求欢,她大抵是拒绝的,想起来也是可笑,做了人家妃子这两年,竟然连基本的侍寝都不会。
宋元彻见她羞涩的模样,心中早已忍无可忍,痒得不行,一口咬住她发红的耳垂,“要这样……”他从她的耳垂一路轻吻,直到吻住她的口舌,肆意挑弄。
云姜自然不愿意被人这般对待,可熟悉的感觉从梦中被唤醒,她竟然想到了荷塘之夜的那天,心中的迷雾跟着那夜的触感逐渐驱散。
而就在此时,宋元彻却停了下来,他驼红的脸颊,迷乱的眼神,只差一步就要深陷下去。
可他最后笑了,“你就是这样伺候他的?”
宋元彻起身,转而穿好衣裳,又捡起地上的盔甲。
云姜见状着急了,她抱住他的腰,“我会的!你要的我都会!”
云姜又试图笨拙地勾引他,而此刻,宋元彻的神志早已被她俘获,他对她,始终没有办法。
他转身把人扑倒在床,掌握了主动权,一路拨云见日,看着她浑身洁白如玉,面红如赤色云朵,他的心也跟着焚毁,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一直向往的。
现在她送上门,不管是为了谁,只要留在他身边,又有什么重要的。
一夜不眠。
云姜醒过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她抬头看了一眼,宋元彻正低头看着她,目光相触的瞬间,她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帐外把守的士兵催促他围城逼宫,云姜攥紧被褥,心如刀绞。
宋元彻却握住她的手心,“传下去,拔营退兵,回洛阳行宫。”
云姜不可置信看着宋元彻,似不解,又似怀疑,宋元彻瘪瘪嘴,士兵似也不敢相信,反复追问。
宋元彻翻身附在她的身上,两人肌肤相亲,云姜忍不住沉吟一声,听他说道:“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你再主动一次。”
云姜瞪大眼睛看着他,似不解其意,宋元彻看她不开窍,又埋头吻住她,“也罢,我来。”
他极尽温柔与霸道地占有,让云姜止不住地痛苦又欢愉,她咬住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又被他全数吞了下去,“别咬。”
进入正题以后,她的指尖陷入他臂膀的肌肉,他的眉目很好看,眼眸绽放着星光,融进了她的眼里,虽然觉得耻辱,可她的心竟然涌入一股暖流。
这样的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回想不起来,穿好衣服,就要跟随他回到洛阳行宫,史副将知道他突然拔营不围城了,着急得回头找他,他坐在马车里,怀里坐着云姜,两人的关系连瞎子都看得出。
史副将拔剑怒气冲冲质问他:“两年了!你要为了个女人功亏于溃!前功尽弃?你忘了之前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你都忘了吗?”
宋元彻不慌不忙地掀开车帘,“我已经拿回来了。”
史副将看了一眼云姜,“我现在就杀了这个贱人,看她还拿什么来蛊惑你!”
他抬手要砍下去,被周遭的士兵围堵过来,宋元彻看云姜有了退意,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怕。”
史副将明白,如若宋元彻退出了起义,虽然他也可以强攻,但是江山要人打,也得有人帮着守,轮守国,他不如宋元彻。
宋元彻这一走,他们起义军群龙无首,很快就败下阵。
而宋元彻回到洛阳行宫,自立为王,起了国号为姜,守着七八个城池,也算是个富庶的地方王侯。
还册封了云姜做皇后,云姜眼看着敌军土崩瓦解,萧国无碍,也卸下了防备。
平日里他常来,后宫就她一个人,也不用翻牌子,抬腿就能进。
他仗着自己刚登基,又自诩为王,名正言顺的每夜折腾她。
“他有没有摸过你这里?”暗夜里,他嘴里吐出些荒淫的话语。
“呃!”
他吻住她的脖子,“他跟你在一起时,可有我带给你的半点欢愉?”
“你无耻!”
“没关系,我会一点一点,让你想起来。”
“你混蛋!”
云姜也知道礼义廉耻,回想起之前是萧国国主的妻子,又育有一子,现在又有了男人,心中不齿。
本要一丈白绫,了断此生。
谁知道宋元彻竟然派人日夜盯着她,还没来得及踢凳子,就被人割了白绫,死也不行。
宋元彻知道后,来得更勤了,却也不逼她共寝。
只是落寞地看着她,起初的嚣张与挑逗变成了懦弱与无望,他把折子带到她的寝殿里批阅,守着她用了饭,又想与她说几句话,讪笑两声,看她不搭理自己,又自觉无趣,自顾自地说起话。
“云姜,你可想听曲子?”他摘了一片竹叶,附在唇边吹起了乐曲,云姜听了一愣,这不正是两年前阿衍吹的那首曲子,她微微支起身子,想听得更清楚些。
那背影,迷蒙中与梦中的人逐渐重叠在一起,却在宋元彻突然转身的瞬间,碎得面目全非。
不可能,宋元彻怎么会是阿衍。
夜里,她隔着纱帘,看着蜷缩在小榻上宋元彻,他梦中呢喃着:“阿莲,你在文景山山亭等我好不好。”
云姜心中惶惑着,直到又看见萧子承,她的郁结才赫然消失。
萧子承一蹦一跳过来抱她,云姜心中情感倾泻,霎时化作风,把他裹在怀里,又揉又亲:“你怎么来了!”
萧子承看了一眼宋元彻,云姜霎时明了,却不安起来。
“我让暗卫趁他们不注意,偷来的。”
解释得简单又直接,宋元彻也没有遮掩的意思。
有了儿子在身边,云姜也似乎话多起来,宋元彻知道这小家伙对自己一点也不喜欢,也不强求。
反正娘两都不喜欢他。
云姜虽然憎恶他,却也感念他对自己的一片好心。
夜里,他又要睡在小榻上,云姜却说:“你别睡那里了。”
宋元彻一愣,好像怀疑这是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啊?”了一声,随即看了她一眼,如同黄鳝钻地麻溜地上了床榻。
灯火熄灭,黑暗降临。
云姜回想起从前看不见的日子,“今夜的月亮不知道圆不圆。”她闭着眼睛。
“圆的。”他接到,“跟个圆盘子似的。”
云姜浑身一颤,随即又好像解脱了一般,任由他附上来,她突然回想起那夜月下荷塘,熟悉的动作,怜惜的吻,都好像演练过一般。
相似得不可思议。
而这次,她并没有拒绝。
“阿衍……你是那个阿衍吗?”
黑暗中,她对上他的眸子。
宋元彻停顿下来,随即又吻住她的嘴,“专心点。”
答案不言而喻,云姜知道,这里面有误会,后来又问他身边最亲近的侍卫。
那侍卫见了她跟见了鬼一样,拔腿就跑,最后被云姜拦住:“你叫猎鹰对不对,我知道你,如果你不告诉我的真相,我就把你调入宫中,一两个月回家一次,让你妻子见不到你。”
猎鹰刚与小蝶成婚,哪里肯受这样的离别之苦。
便把萧衍当年怎么假冒她的夫君,宋元彻又怎么假冒萧衍的事和盘托出,这夫君是假的,儿子也不是萧衍的,一时之间让云姜难以接受。
云姜把殿里能砸的都砸了,嘴里骂骂咧咧:“你们两个狗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