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大人的秘诀
傍晚，云姜陪宋元彻去逛集市，没想到青云观山脚下还有一个小镇，撞上今日赶集的日子，两排铺子沿路叫卖的声音，烧饼，茶铺，唱戏，听曲的。
云姜这段日子都在府里和铺子之间转悠，已经许久没出来游玩，看着周遭热闹的场景，竟忍不住四处探寻起来，元彻跟在她身后，
他就知道云姜喜欢，云姜虽好静，但这丫头憋久了，忍不住去凑凑热闹，往人堆里钻钻，吸点人气。
“你慢点，别走散了！”元彻忍不住说道。
云姜应了声“好”，又接着去看小贩卖糖画，她看得入迷，弯腰看那人手里倒腾着蜂糖浆在白色麻布上画着画，瞪大了眼睛。
元彻好笑地看着她，掏了银子把糖画买下来，云姜心头跃然，接过竹签捏在手里，浅浅的舔了一口，“甜！”
此时身后正有人舞龙舞狮，喷出的火焰倒映在两人的脸上，都是红彤彤的。
两人相互在说什么，都听不见，旁边正敲锣打鼓，云姜忍不住堵着耳朵，元彻把人拉到偏角地方，这才听元彻说道：“还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云姜微微一笑，摇摇头，“大人不必破费，够了，吃多了腻牙齿，还容易积食。”
元彻说道：“今日不怕积食，云姜想吃什么，玩什么尽管提。”
云姜抿嘴笑笑，不置一词，又去街头卖首饰的摊子看了几眼，却也是淡淡横扫一眼，左顾右盼逛了半个时辰，手里竟还是空空的，元彻不悦地皱着眉头：“都没看上？”
云姜犹豫地点点头。
“你在这儿等等我。”元彻把人留在巷口，自己折返又去找摊贩，像在买什么。
云姜正打量着，却被什么吸引了注意，转身离开了与元彻约定的地点。
元彻买了东西回来，在巷口没看到人，左顾右盼，看着巷子里黝黑一片，心中不安到了极点。
“云姜！”他在人潮汹涌的地方喊着，可人烟迅速把他的声音淹没。
他着急地大喊，又不敢离巷口太远，心想着。
为什么让云姜在巷口等着，这巷口又深又黑，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大人！”脆生生的音调在身后响起，元彻心头一热，转身时见云姜怀里多了一只黑白色相间的猫。
这才浑身松了劲，没高兴多久，又转而生了气，骂人的话刚出口，更多了些无奈。
只得闷闷把人一把揽在怀里，沉声说道：“到哪儿去了！”
云姜怔怔不敢动，她从未见过元彻这副模样，即使在朝局最不明朗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失魂落魄过，她闻着他独有的味道，淡淡的，有些像安神香，闻着让人安心。
“云姜没事。”她轻拍着他因为呼吸急促而大肆涌动的肩膀，“让大人担心，是云姜不好，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元彻叹了口气，平稳了心绪，这才正色说道，“你胆子也太大了，半天也找不到人，你可知我！”
云姜怯怯地抱着猫，猫咪在怀里喵了一声，似在不满他的责难，元彻这才疑惑：“怎么有只猫。”
原来云姜刚才听到有猫叫声从那棵大树底下传出来，便拿刚才买的零食，引诱猫咪从树洞底出来，“猫饿坏了，一直在那儿叫，怪可怜的。”
云姜这么说着，一直顺着猫的头摸到背，那只猫也有意思，趴在她怀里不走了。
元彻说道：“你下次要再这样乱跑，我就把你关起来，哪儿也不许去。”
云姜知道他是气糊涂了，他被她气恼的时候，来回就这几句话，云姜从未当过真。
“好好！我知错了，好大人，你别生气！”她对他笑了笑，瞬间让元彻没了脾气。
云姜见他手里拿着一红木锦盒，问道：“这是什么？”
元彻这才想起，刚才去那边买的东西，“这是鸳鸯勾玉，你刚才多看了几眼，我想着，你应该有些喜欢。”
所以就买下来了，云姜皱紧眉，看着盒子里，一对八卦样的圆形勾玉，色泽透亮的浅绿色，通透极了，当时看得喜欢，但看质地又是上乘，问了价钱却是贵得离谱，所以才没深究。
“大人糊涂，这勾玉虽看着好，可质地远远没有那么值钱。”云姜抱着猫，“我去把它退了。”
元彻给拦下来：“这点钱算什么！只要你喜欢！全镇子的金银首饰我也买得起！”
云姜一听，噗嗤一笑，竟也没与他吵嘴。
“大人，你说着这话，让我想起一个人。”
元彻不理会她，只取了勾玉一半戴在她身上，另一半则戴在了自己身上，心中窃喜着，这才是定情信物。
“大人，你让我想起你姨夫，齐员外。”
元彻回想起，他姨夫当年入赘齐家，本来还是个穷秀才，后来执掌了齐家发家致富，齐苑也算熬出了头，齐苑素爱金银，为了讨齐苑高兴，他姨夫大手一挥，买了一家金饰店送给齐苑。
“我跟他不能比。”元彻摆摆手。
他乃堂堂当朝首辅，跟那些商贾出生的不一样。
云姜点点头：“倒也是。”姨夫买的是金店，元彻能买一个镇的金店。
“喵嗷……”猫在云姜怀里叫着，吹牛吧你。
云姜说道：“这边人多，他好像有点害怕，毛都竖起来了。”
元彻嗯了一声，把人带到河边安静的地方。
云姜喂了猫咪小鱼干，问道：“大人，还是不愿跟我说吗？顾云涛到底怎么说的。”
元彻这才想起，还没跟云姜说起这件事。
河水并不湍急，划过水面吹来的风却有些寒凉。
他把外衫脱下给云姜披上，说道：“今日我来这边亲自造访顾云涛，说起了你店铺的事，他原本不想帮忙，可你知道，是人总有弱点，我便以利诱之，这才让他松了口。”
“什么弱点？”云姜问道。
他嘴角一弯，摇摇头：“你一女儿家，不便言说。”
云姜更好奇了：“大人但说无妨。”清早就说她在场便谈不拢，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弱点，是她一个闺阁女儿不能听的。
元彻凑近要跟她说悄悄话，云姜皱眉躲开，他吐出的热气总能让她面红耳赤。
可不贴耳元彻就不说，她只得低着头凑近听，元彻这才稀碎地说了一通，越说越让云姜面红耳赤。
待说完了，云姜却猛地跺脚：“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