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孤单寂寞冷
临渊心中挂念阎四方与六王,顾不得左肩的疼痛,一路向西狂奔,此时天色已暗,头顶的乌云不知何时已然遮住了月亮,树林中顿时漆黑一片。
林中不时地传来几声奇怪的声响,时而呜咽抽泣,时而欢笑不已,除了呼呼风声,似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临渊只觉得眼前怪影嶙峋,那疯狂扭动的树枝突然变成了一双双利爪,直面自己而来!十分惊悚!顾不得左肩上的剧痛,临渊双手持剑,疯狂砍向那朝着自己挥舞的利爪,可是任凭如何劈砍,这利爪犹如鬼魅一般仍在眼前不断舞动。
就在临渊气力快要用尽,精神濒临崩溃之时,一道炸雷划破了黑夜,白光闪过,那黑影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夜空中下起了大雨,许是这雨水带走了炎夏的热,临渊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霎时间清冷起来,刚刚恍惚的头脑现在也异常清明。
“好舒服!”临渊站在那里,张开双臂,让这燥热的身躯尽情的享受着雨水带来的清凉。
“谁在那里?”
沙沙的雨声伴随着临渊沉闷的呼吸声,夜显得格外宁静,远处杂乱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打碎了这片宁静。
“临渊公子,殿下差我等在此等候公子!”
等那一行人靠近后,临渊才看清原来是六王的手下,为首的那人正是在金府之时,第一个持剑劈向自己,然后被自己将剑挑落的那个侍卫。临渊将手中剑收回剑鞘,不想牵动了左肩的伤口,疼的嘶的一下发出了声。
“你受伤了?”那侍卫看到临渊左肩血迹,急忙起身搀扶,待看清伤口为箭弩所致后,怒道:“临渊公子,是谁伤了你?”
“十三王~!”临渊此时脸色苍白,只觉得头脑发胀,再加上刚刚又牵动了左肩的伤口,此时剧痛不已。
那侍卫听到竟是‘十三王’时,心中不禁有些诧异,又再次确认了伤口确为箭弩所致,心中便有了答案,于是不再追问,只是搀扶着临渊慢慢的向林外走去。
回春堂后院堂屋内,阎四方紧张地看着床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脖领处已然被汗水浸透,聚神屏息将最后一针施完,看着六王逐渐红润的脸色,阎四方终于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天色已暗,夜空中还下起了大雨,站在门口看着这漆黑的夜空,阎四方心中不禁一阵自责:“真不该将临渊一个人丢在酒楼,也不知他顺利脱身没有?”来到回春堂后才从侍卫口中得知那酒楼叫嚣无礼之人乃是十三王,阎四方回头看着床上呼吸逐渐平稳的六王,心道:“若不是六王突犯心疾,情势危急,也不必让临渊独自涉险!”
“临渊!”阎四方举着伞焦急地在回春堂门口踱来踱去,突然听到树林中沙沙作响,顿时警觉,当看到一侍卫搀扶着临渊走了出来,不禁欣喜不已。
“阎大哥,见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临渊内息有些不足,顿了顿接着道:“殿下他还好么?是心疾又犯了么?”
阎四方见临渊浑身被雨淋透,急忙将伞倾向临渊道:“我们一切都好,你先进屋再说!”
“嗯~”临渊的左臂被阎四方这么一拉,痛的出了声,这时阎四方才看清临渊的左臂上在不断地往外渗血,顿时脸色一变,双手有些颤抖,急道:“你受伤了?”
“阎医师,我们进屋细说!”一旁搀扶的侍卫明显感觉临渊此时气息十分不稳,急忙打断对话,搀着临渊进了屋。
刚刚迈进屋门,临渊身子一软,一头栽到了阎四方怀里,阎四方急忙扶起临渊,此时他浑身发烫,正不停发抖。屋外大雨滂沱,看着临渊通红的面颊、急促的呼吸,阎四方心道:‘他肩上伤口似是被人精心处理过,看这手法应也是杏林中人,探其脉象,虽然凌乱,但并无中毒之像,许是淋了雨导致肩上伤口恶化,才引起的这体内燥热之症。’想到此处,阎四方自语道:“但愿如此”,此时怀中的人抖得更厉害了,于是急忙吩咐一旁侍卫准备一桶热水。
阎四方一手拖着临渊,一手捏住银针,不断地在临渊周身穴位上游走,不一会儿,临渊的体温便降了下来。此时,侍卫们已将一桶热水放到隔壁屋内,静静地等候着命令。
“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了,除了头部和受伤的左臂外,其余整个身子都要没入水中,等我片刻,我去配些药来。”
近前的两个侍卫听到阎四方吩咐,纷纷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临渊搀到隔壁屋内,三下五除二褪去衣衫,一人抬起临渊左臂,一人托起临渊下巴,让临渊整个身子没入热水之中,静静地等候阎四方的到来。
翌日清晨,经过一夜的雨水冲刷,门前的路上尽是泥泞,几只蛤蟆在雨水积成的小洼里咕呱咕呱的聊着闲天,几只小燕从巢里飞出,挥动着翅膀在雨后晴空中欢快的鸣叫。
床上沉睡的人已然换成临渊,六王立在床边,挥着扇子不停地驱赶着蚊虫,看着临渊受伤的左臂,紧蹙着眉头低沉着声音问到:“凌峰!你确定这是十三所为?”
“属下确定,昨日临渊公子亲口所说。”
“十三与太子一奶同胞,太子年岁稍长,平日里本就对他偏袒纵容!这私自挪用军营箭弩重伤他人乃是重罪!只怕他还没有这个胆子!十三手中并无实权,若真是他所为,此事非同小可!”六王说罢,转身看向那名侍卫,“这箭弩乃是父王当年破胡虏大军的利器,当年箭弩之阵攻势猛烈,例无虚发,是名副其实的杀人利器,除去在战场上损毁的之外,目前总共就剩三架,当下太平祥和,并无战事,这箭弩一直被锁在城中驻扎军营当中,有将士看守,若没有君王印信,定不会将箭弩借出!”
“也是这小子命不该绝,使用这箭弩之人对这箭弩构造并不熟识,才使得这射出的箭实质上并无多大杀伤力。”六王想起儿时听闻战场上归来的芈将军讲过这箭弩的厉害:正准目标,两名壮士施以全力,将敌军数匹战马一以贯之!即使是手持盾牌的将士也不在话下!可见此弩箭力道之强。
“殿下,属下斗胆,这十三王仗太子撑腰,平时没少欺压于您,这次竟如此胆大包天,私自调用军械!我们何不将此事告知圣上,圣上若知晓他用君王印信私调军械重伤平民,定会治他的罪!!”
“不可!昨日我刚收到宫内来信,父王年迈,身体抱恙,已召太子入宫陪侍,此事太子定然会借此事推脱自己并不知情,十三偷拿太子印信之事乃是本王有意栽赃,军营那边守将乃是太子亲信,父王本就多疑,若本王真的将这一纸状书递上,怕只会适得其反!”
回春堂后院背靠一座小山,山中密林遍布,杂草丛生,常有野兽出没,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座山上生长着许多奇花异草,正是因为山中有野兽,平日里寻常之人也不愿靠近。这可让阎四方开心不已,从懂事后接触医术开始,阎四方一直想编纂一部记载世间百毒解法的奇书,虽然自己生在那魔窟之中,黄泉主常以生人试药,也亲眼见过中毒者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惨状,每日里死于中毒者亦数不胜数!阎四方不想自己最终也变成他们那样,视人之生命如草芥!虽然逃出了那魔窟,但是童年的阴影却深深烙在了阎四方心底深处!
不论是人还是动物,乃至一株花草,都要活的有它自己的价值所在!
“哟!阎医师,您又去后山采药了?”经过这两日的相处,门口的侍卫与阎四方逐渐相熟起来,“不得不说,阎医师的药就是灵,弟兄几个淋雨发烧、脱力,仅吃了一副便好了!”说罢神情异样,颇有些猥琐的笑着轻声道:“阎大哥!改日能不能帮兄弟配点那方面的药?我这最近有些萎靡,实在是有些难言之隐!”
阎四方将身上的药筐放下,摆弄着脚上满是泥巴的靴子,那侍卫见状立马俯身上前,谄媚的替阎四方将脚上靴子脱下,又递来一双干净的布鞋,满脸堆笑。
“我说吴侍卫,你的脉象我也诊过了,宏而有力,年轻气盛,不像是筋萎之症啊!?”
“阎医师,别听他的!”此时一旁的另一个侍卫环抱双手,眯眼说道:“他这人吧,见一个爱一个,什么难言之隐?要我说歇两天就好了!”
“嘿!姓赵的!你怎么说话呢?你是嫉妒我面容英俊,招姑娘喜欢吧?哪像你?本来长得就不占优势,还成天板着一副脸,一副不讨喜的模样!姑娘会看上你才怪?!”
“我若真是喜欢一个姑娘,那是要成家的良缘,哪像你?浪荡子一个!”
阎四方无奈的摇头笑了笑,不打算‘助纣为虐’,任凭他俩争吵,继续摆弄着筐里的药草。
“阎医师!”六王从屋内缓缓走出,看到正在摆弄药草的阎四方,道:“本王收到宫内密诏,即刻便要回宫,不知阎医师可否愿随本王一起?”
阎四方听后起身看向屋内,见临渊此时已然清醒,正伏在桌边大快朵颐,看样子精神状态极佳,于是一直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继而向六王问到:“为何不带他一起?”
“临渊重伤之事是因本王而起,本王心中有愧!此次太子与十三弟也会一同得昭入宫,十三手下护卫见过临渊面容,为缄其口必会于暗中再次加害,临渊此时不宜露面。我们入宫后,卜侍卫会将临渊带回王府悉心照看,将养伤势。”六王说罢,将折扇收回,郑重的向阎四方拱手作揖道:“父王卧床多日,数名太医院医师经诊都不见好转,阎兄医术精湛,本王十分信服,还望阎医师此次能随我进宫,救我父王!”
“殿下不必如此!圣上心怀万民,事必躬亲,才有如今这天下祥和!如今身染疾症,为民者自当为其解忧!阎某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夏日的炎热被这一阵阵的秋风慢慢带走,树上的绿叶此时也已变黄,顺着树干不停地旋转跳跃,最终贴在地面之上,于短暂的停留之后,阵风袭来,扶摇而起,又慢慢地飘向远方。
临渊无聊的坐在屋顶之上,看着这偌大的王府竟毫无半点生气,每个人就好似一只提线木偶,一本正经的各自忙碌着。每天自己的生活千篇一律,准点起床、洗漱、吃饭,喝那苦的骇人的汤药,然后就是逛花园,身后总有一群人围着,浑身的不自在,好容易撑过一天,到了晚上,就又来了,准点吃饭、沐浴,板板正正的躺在床上,接受那几个老头的‘针灸之刑’,好容易熬走了那几个恼人的老头,想找个同龄之人说说话、聊聊天,侍女们就那样呆呆的在一旁守着,让她们坐也不坐,跟他们说话也拘谨的很,实在是要把人憋疯!
“嘿!小子!你可让我好找!”临渊正托着下巴在屋顶上吹着秋风发呆,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临渊惊喜的回头一看,原来是那日救了自己,还给自己烤肉吃的老头!
“老爷爷!你怎么来了?”临渊开心的拉着老头儿的手,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什么人?”底下值守的侍卫听到屋顶异响,纷纷拔剑相向。
“侍卫大哥!不要冲动!这位老爷爷救过我,他是我的朋友!”临渊见这一众侍卫纷纷跃上屋顶,于是只身挡在老头身前,急忙解释道。
“临渊公子,你这位朋友可不简单啊!竟能在我等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溜进王府!”为首的侍卫眼神凌厉的看向临渊身旁的老头,只看得老头浑身不自在。
“我说这位侍卫,老头子只是来看昔日好友,又没招惹你,别这么看着我了,老头子我被你看的浑身刺挠!”
“我乃王府侍卫!你藐视王府,私自入内,便已是招惹了我!”那侍卫言辞犀利,声色俱厉。
“卜侍卫,六殿下只是命你照看我,又没有让你囚禁我,怎么?我朋友来看我都不允啊?”临渊将身挡在老头面前,正对那侍卫的眼神,颇有不服来战的姿态。
卜凌峰是这六王府一等侍卫头领,平时主要贴身保护六王,此次六王进宫,却将他留在王府照看临渊这毛头小子,卜凌峰心中自是不满,因这差事乃是六王所托,但也不敢怠慢,不曾想这小子竟不领情,天天在王府生事,尽给自己找不痛快!
“临渊公子,金府之时,凌峰因公事外出,未曾领教公子高招,深感遗憾!听闻公子能以一敌百,凌峰也想讨教一二!”说罢提起手中之剑直指临渊。
“头儿,冷静些!莫要忘了咱们殿下进宫之前的嘱咐!”一旁吴侍卫见自家头儿竟对临渊拔剑相向,急忙劝道。
“放心!我不伤他!今天我倒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厮!”卜凌峰想起这几日自己对临渊的辛苦照看,而临渊却丝毫不领情,还在府上给他找的诸多麻烦之时,顿时怒不可遏。
“来啊!谁怕谁!”临渊也是昂着脖子,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故意气他。这几日临渊被这侍卫安排的规矩快要折腾疯了,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撒撒筏子。
“老爷爷,你且站在一旁看着,等我打完了这家伙就请你喝酒去!”临渊嬉笑着站在那里,丝毫不把这卜凌峰放在眼里。
“接剑!”卜凌峰将一旁侍卫的剑挑向临渊,“我卜凌峰从不乘人之危!”
“和你打,用剑才是趁人之危!”临渊接过剑后又转手将剑抛回那名侍卫剑鞘之中,随后走到房檐边上,折取一根树枝,将上面的枯叶抖落之后,指向卜凌峰道:“请卜侍卫赐教!”
一旁的老头儿找了一处阳光明媚的地儿,懒洋洋地倚在屋脊之上,笑眯眯的看着临渊,心道“嘿!这小子!还挺傲!”
这下子卜凌峰彻底被这毛头小子激怒,随即将内息倾注于剑身之上,径直朝临渊刺了过来,剑气所过之处,一旁枝叶尽数折损,临渊急忙侧身闪躲,疾步挪至卜凌峰身后。
“你小子!功夫不怎么滴,跑的还挺快!”卜凌峰鼻哼了一声,轻蔑道。
“喂!大哥!你来真的啊!”临渊没想到这家伙第一式就是力道如此强劲的杀招,不禁摸着自己被剑气划破的衣衫,心疼道:“这可是我姑姑亲手给我做的新衣裳啊!”
“怎么?害怕了?毕竟你重伤未愈,现在认输也不丢人!”卜凌峰笑眼看着,想着若是这小子此时认输,自己怎么着也得给他个台阶下,毕竟他也是王府之宾。
“切~比武过招本就是有来有往,你小子第一式就是杀招,谁教你这样打的?”临渊见卜凌峰不按规矩来,还划破了自己宝贵的新衣裳,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天下武功,本就以快当先,若遇强敌,不能一招制敌,与送命何异?”卜凌峰傲娇的挺着胸脯,似是对临渊说教。
“说的倒是挺在理,可刚刚你蓄起那么强的内力付之于剑刃之上,也没见制住我呀!我看呐,你也就是纸糊的老虎,一戳就破!”临渊故意举起树枝,指向卜凌峰,挑衅道。
“你?再来!”卜凌峰见临渊挑衅,剑招带着怒气也是愈发强势。
临渊看着卜凌峰凌厉的攻势也不作抵挡,只是不停地闪着身形,躲着剑招,其间还不停的用手中树枝,从后背逗弄着卜凌峰。
几番下来卜凌峰已然有些气喘,攻势慢慢弱了下来。见临渊不守不攻,一味闪躲的戏弄自己,卜凌峰感觉颜面尽失,不禁有些气急,但无奈这小子步伐诡异,行踪难测,根本就抓不住,自己也奈何不了他,于是停下手中攻势,强忍着怒气道:“小子!你若想打,我们好好打过便是,这不守不攻,一味闪躲,算什么?”
临渊感觉卜凌峰已然气急,而自己这几日在卜凌峰这儿积攒的怨气也撒的差不多了,六王与阎大哥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此时若真的与他撕破脸皮,以后在这王府之中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于是谄笑道:“说实话,从一开始我也没想和卜侍卫真打,只是这几日府内实在无聊,又听闻卜侍卫是这王府内一等一的高手,也想借此机会长长见识,闲闷了几日,撒撒欢儿罢了。”
“况且你内息强劲,剑招凌厉,我又重伤未愈,若真的与你正面相抗,此时怕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临渊说着偷偷瞄了卜凌峰一眼,见卜凌峰眉眼含笑却仍佯装生气,心道:‘果然,任何人都逃不过这一连串的彩虹马屁!王府高手也不例外!’于是接着说到:“哎!这打不过,我也只能借助身形与你周旋,刀剑本就无眼,我若真伤了你或者你真伤了我,等殿下回府后都不好交代不是?”
临渊说罢见卜凌峰仍旧没有反应,于是将手中树枝一扔,蹲在那里捂住心口佯装疼痛道:“哎呦!好痛!我肯定是刚才被你的剑气伤着了!”
卜凌峰见状急忙上前查看,不想临渊突然抬头嘿嘿一笑,趁机点住了他的穴道,卜凌峰一时不备,着了临渊的道,只觉得浑身无力,喉头紧锁,发不出一点声响,只得保持俯身的姿势呆呆的蹲在那里。
“武功高又怎样?这叫兵不厌诈!”临渊故意朝着院中一众侍卫,扯着嗓子高声喝到,也算是给王府这第一高手侍卫头领找回了些面子,随即便开心地拉起一旁正在看热闹的老头儿飞身而起,头也不回的直向府外奔去,“不必寻我,我们傍晚时分便回来!”
“解穴~”卜凌峰硬是挤出一丝力气,嘶哑地‘低吼’道,眼神凌厉的瞪着一旁的侍卫,那呆愣的侍卫似是刚刚才反应过来,急忙伸手解穴,穴位解开,卜凌峰紧绷的身子一下瘫了下来,看着临渊远去的方向,生气的一掌将手下的瓦片拍碎,道:“拿我令牌差周边守卫将这小子给我抓回来!”说罢摸向自己腰间,只见腰间空空如也,钱袋和令牌不知何时均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