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个人的修为
“玉泉,你这千机木化作的小院也到了须弥芥子的程度?”玉朼负手立于院门之前,一身与玉泉同样的淡青长衫,卷走了之前的几分阴霾,但许是沉浸的久了,也同样少了些玉泉的清透。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玉朼十分自然的问到。
“那是自然,我没有掌门师叔和你的那般天赋,技法使得高明,你那三尺青峰的气度真是在我脑中久久不散啊,”玉泉回忆过往,但忽然有了一丝得意,像极了地主家的小儿子,“不过我那几个徒弟似乎还有些希望。”
“嗯,你徒弟多,各个天赋异禀,必定成就斐然。”
“那是自然。”
“我见空青的千机木似乎也要化作兵刃,可昨日却未曾察觉到灵气,单单有个剑的形状,看来你这师傅做的也不怎么尽责。”
“哼!说的轻巧,”玉泉又怎听不出玉朼是在嘲讽他,“我倒是想尽责,但你不在,我只好翻了翻你留下书简,谁知道当年掌门师叔把兵刃的笔记放在你带走的‘化身卷’中,”玉泉说到此处忽然对着玉朼怪异一笑,“不过,你也当真大方,昨日便把‘化身卷’给了响亮,怎么样,我这徒弟很可以吧。”
“响亮天赋比你我二人更强,而且他那具杀气化身是福是祸并不好说,‘化身卷’里有些东西还是对他有些益处的。空青那边,响亮自是不会落下。”
“嗯,你所料不错,昨日响亮已经给空青誊抄了过去。估计空青一夜没睡,一直在研究自己千机木。”
“誊抄了!响亮是不是太过娇惯空青了。”玉朼皱眉回头,盯着师傅说到,“昨日我便想说,空青红景与人战斗,虽说对方修为高了不止一个层次,但事后总要回顾复盘,哪有一句‘大师兄照顾不周’便匆匆了事,想我等年少之时,哪个不是摸爬滚打,岐黄如此大派,你我师傅又身居高位,在修行一路,也从未如此,两人天赋非常,但修行岂是坦途,如此娇惯,真是难成气候!”
“哼!”玉泉听着玉朼的话,轻哼一声,满不在乎的回到,“你知道什么,空青红景刚入门时便是响亮照顾,这些许年下来,感情自然有所不同。龙川,南苏在岐黄自有家世,而承光和老幺,基本都是南苏和红景在照顾,响亮也少有心力。久而久之,响亮对空青红景自然是多有宠溺。”
“哼,你自家事,我便不管,只是提醒响亮,莫要让这两个心头肉日后折在这娇惯之上!”玉朼顿了顿继续说“不过,响亮的事,我还是想要问一问?”
“你想问什么?”玉泉目光不善,一副莫要抢我徒弟的样子。
“响亮算是你私下收的徒弟,还是归属岐黄?”
“当然是我岐黄门人,当初响亮入门之时,也是走了叩拜之礼,是我岐黄在册之人。”
“他现在已然至人之巅,如此年轻,若要返回了岐黄?”玉朼有些忧心的说道。
“你说的要是,岐黄纷争方面便不用担心,因为我与师傅,虽仍是岐黄之人,但早就不再参与岐黄之事,响亮至人之巅的修为,可能会遭人妒忌,但也无碍,毕竟我们长居后山。”
“之前你说,蕗草师叔是明面上的掌门?”玉朼师叔疑惑道。
“对,现在蕗草师叔只是对外的门面,门派的事她不管。”玉泉顿了顿,继续说道,“就像现在皋陶的长老一样,岐黄一些手握实权的人形成了一个小团体,具体有几个人,都是谁我也不清楚,反正自从你离了岐黄,我没多久也就远走,这些年下来日常修行用度都是自给自足,说白了有没有门派,对我影响不大。”玉泉语气平常,但听在玉朼耳中却难以释怀。
“蕗草师叔不理门派之事,那些手握实权的人,必然会对响亮这个年轻的至人之巅有些顾忌。对此,响亮可有所准备?”玉朼皱眉问道。
“自然有所准备,我原本就想着近期返回岐黄,龙川南苏在岐黄的家世复杂,既然修为有成自当返回,而空青红景突破在即,‘通玄之路’也好,其他的资源环境也罢,岐黄总归好过这小山,师傅毕竟年事已高,我这个做徒弟的还是不要远走的好。”
“唉,响亮作何打算?”玉朼深叹了一口气。
“皋陶!”玉泉悠然一笑,给了玉朼一个理所应当的答案。
玉朼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品出了个中滋味,不由笑道,“真是好一个阳谋,岐黄现在实际的掌权者必然会对于你们有所忌惮,若响亮常住岐黄,估计那些人午夜梦回之时都会想着万一被你们夺权了怎么办,而皋陶那边虽然势大,但与岐黄关系暧昧,那么响亮作为岐黄选派,去往皋陶交流之人再合适不过。”
“不过原本响亮就对岐黄没有我等这样的归属感,去了皋陶,往好了说是两方之间的纽带,其实不过是遭两方猜忌的角色。”玉朼师叔眉头一挑,话锋一转,“响亮虽是真金,但此路危险异常,必将时时遭人猜忌暗算,他可甘愿,或者说,他可准备万全?”
“哈哈,玉朼,你觉得响亮相比掌门如何?”
“你指的是修为?”
“自然不是”
“……气度确实有几分相似,不过……”玉朼心中不由得想起了那把,九环大刀。
“哈哈,当年我第一次见响亮就觉得和掌门师叔有些类似,那一脸正派但做事诡计多端的样子实在看着眼熟,就是因此,才对他多加关注,才有了这师徒之缘。不过,这个小兔崽子,自从用心修行之后,每天吐纳内观,练练拳脚,其余的时间不是四处行商,就是看看风景,看看书简,要不是相貌在那,估计说他是我师傅都有人相信。”
正说到此处,玉朼师叔向后看去,响亮正从院内施施然走来。
“师傅,师叔。”响亮停在二人身前,拱手道。
“小兔崽子,你师叔正在担忧你今后的皋陶之行。”
“哦?”响亮稍有疑惑的看了一眼玉朼师叔,便自然地说到,“师叔不必担忧,响亮在外行走多年,修为在这榕川之中也算不低,而且,这些年在外行走,对皋陶多少有些了解,除了空青和红景,就是这多年积攒下来的生意有些不舍。”响亮似乎有些苦恼。
“小兔崽子!说的是什么话,为师你就能放下心?龙川南苏呢!承光老幺呢!”师傅听响亮所言,怒极“怎么你眼里,只有空青红景和你的生意了?”
玉朼师叔对师傅这突如其来的怒吼有些熟悉,低头思量片刻,回忆起多年前的玉泉,似乎和自己也是这般说话,忽然心中有所释怀,“响亮,先莫要听你师傅胡言,刚才你说地空青红景师叔可以理解,但你去了皋陶和你的生意有什么关系?”
“师叔有所不知,”响亮苦笑道,“响亮这些年与皋陶和各大门派往来,从未遮掩过相貌,虽说只是生意上的往来,但亦是牵扯了不少争斗,此番前去估计各大门派碍于颜面会吃下暗亏,但日后若想再像往常一样卖些好物件,怕是不可能了。”响亮不由得叹息摇头。
“都有什么好物件,让你如此不舍?”玉朼师叔显然更有兴趣的是响亮所说的好物件。
“师叔且看我这木牌!”说着,响亮便拿出一块精致的木牌。此时这叔侄二人也不顾一旁正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师傅,仔仔细细的研究着这块背面满布纹路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