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再模拟一次
严加良见肮脏老师又恢复了精神病状态，赶紧带领众人离开了。剩下肮脏老师一个人还在“家中”疯狂咆哮。
案子陷入了僵局。
严加良又把陈凯行传来讯问了一遍，陈凯行所说跟上次没有什么出入。不过，这次梅雨菲有了个新发现。
“刚才就在你一低头的时候，陈凯行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衬衣领子。”陈凯行走后，梅雨菲对严加良说道。
严加良若有所思地说：“心理学家认为，人在撒谎的时候，会无意识地下拉自己衣领，这是为了让自己放松一些。通常拉了衣领之后，会长呼一口气。”
梅雨菲道：“不错，刚才陈凯行确实比正常人呼气时间长，而且他的手还不停地把玩着手机。”
严加良道：“陈凯行在撒谎？可是，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王寒星道：“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他为什么要撒谎呢，撒谎对他有什么好处。”
梅雨菲在心里琢磨着说道：“莫非陈凯行所说的杀手并不存在，那个凶手是他凭空捏造的，而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严加良摇头道：“案发现场土地潮湿，脚印很容易留下来，大家也都看过了。陈凯行的脚印在五米之外的花丛下，这个距离不可能攻击到死者。而距离牛二尸体最近的那双脚印，与牛二只有半米之隔，这正是行凶杀人的最佳距离。因此可以断定，凶手一定不是陈凯行。”
王寒星说道：“我们搞一次现场模拟，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严加良表示赞同：“非常好，我们今晚就去。”
梅雨菲笑道：“队长是不是又要管饭了？我好久没吃烧烤了！”
王寒星惊喜地说道：“好主意，我就喜欢吃队长的饭，别人的饭都不好吃！”
严加良道：“你们少来这一套，哪能老让我一个人管饭。我管不起。”
王寒星笑道：“你工资比我们高，理所当然嘛。要不怎么让你当队长呢！”
严加良道：“今天咱们来一次aa制。”
梅雨菲撅起了嘴：“aa制，太抠门了吧队长。”
严加良笑道：“要不抓大头！”
梅雨菲瞪起眼：“什么是抓大头？”
王寒星道：“写几个阄，有三十元的，有二十元的，抓到多少掏多少！”
梅雨菲笑起来：“这个好玩，你们男的可真会作怪找乐子！”
此时才傍晚六点，街头烧烤摊已经有了不少人。年轻人居多，也有一大家人男女老少都有，其乐融融。毛豆、花生、烤羊肉串、烤肉筋、烤羊腰、烤大蒜、烤韭菜散发着烧烤特有的香味。每年从夏季一直到中秋，这种餐饮活动都会大行其道，深受人们欢迎，也许这可以看作太平盛世的一个标记。
几个便衣警察一边吃着烧烤，严加良望着眼前的景象感慨道：“你们说，生活是这么富足，这么美好，如果没有腐、败，没有压、榨，没有欺凌，没有诈骗，没有暴力事件，没有两、极分化，那该有多好啊，人们会是多么幸福！”
王寒星笑道：“队长又在发诗人之幽情了。”
梅雨菲道：“还别说，有时候我也这么想。真要像队长说的那样，我们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国家。”
严加良道：“作为警察，我们理所应当依法办案。不过有时候我就想，我们的某些法律条款是不是存在问题呀。”
王寒星喝了一口啤酒：“例如？”
严加良道：“前些年，一位叫闫啸天的大学生，因为掏了几只燕隼售卖，居然被判刑十年。而拐卖妇女儿童罪，法律规定判刑五年以下。就拿这两种罪行来说，轻重是不是颠倒了。年轻学子的一生断送在几只鸟手里，是不是过于残忍。这对其个人和整个社会造成的负面影响，恐怕比掏几个鸟窝要大的多。一个是贩卖人口，一个是贩卖鸟类，孰轻孰重，难道那些制定法律的专家分不清吗。”
梅雨菲表示赞同：“还真是这样，我就特别同情那个大学生，还专门写文章发表在市报了呢。”
王寒星惊讶地看着梅雨菲：“是吗，回头给我学习学习。不过，我觉得作为一名公民，只要老老实实遵守法律，依法办事就可以了，没必要对法、律说三道四吧。”
严加良嘲讽道：“亏你还是法律本科毕业，觉悟还不如老百姓。正因为是公民，才有资格，也有义务，对政、策法规不合理之处提出质疑，提出合理化建议，使之不断弥补漏洞得到完善。我赞成小梅的做法，以后也要写文章了。”
说话间到了晚上八点半，三个人从祥和公园北口进来，走到了案发现场。王寒星扮演牛二，梅雨菲扮演杀手，严加良扮演陈凯行。
王寒星站在垃圾污水前装作撒尿的样子，梅雨菲抡起手里的羊角锤朝他“砸”下去，王寒星连中两锤，慢慢倒在了屎尿上。
严加良忙喊道：“停！”
王寒星在屎尿上趴着问道：“什么意思？”
严加良道：“我的意思是你不必真的倒在屎尿上，只要做做样子就可以了，可惜我喊的晚了一秒钟。”
王寒星从地上爬起来，往下脱着弄脏的衣服说：“既然模拟现场，就逼真一些吧，说不定还有重大发现呢。”
严加良道：“还别说，这次模拟还真有收获。”
王寒星和梅雨菲一起看着严加良：“真的，什么收获？”
严加良道：“陈凯行的确在撒谎。”
王寒星和梅雨菲道：“哦，何以见得？”
严加良指着身后的花丛说：“躲在这棵花丛后，根本看不清凶手的模样。”
严加良让二人来到自己的位置，比划着说道：“你们看，陈凯行藏身的这个角度，距离凶手五米多远。距离倒是不算大，但这里植被茂密，前边那些树枝几乎将凶手全部遮挡住了。陈凯行顶多能看到半个后脊梁，其他部位根本看不见。”
梅雨菲说道：“也许，如果是刮风的情况下，树枝被刮开，也许是可以看到的。”
严加良道：“8月29日晚上刮风了么，好像没有吧。”
王寒星回忆着说：“没有刮风。”
梅雨菲点着头说道：“我也想起来了，那天晚饭时还听谁说了一句，这么热的天，一点风也没有。”
王寒星道：“陈凯行把凶手说的有鼻子有眼，连面孔嘴巴什么样都说的清清楚楚，他是怎么看到的。”
严加良道：“这个陈凯行，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梅雨菲道：“这个人看上去清秀端正，却是满嘴跑火车，嘴里不定秃噜个什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