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 章 战意
“呼…哧…呼…”
潇湘子手握断裂的钩索，大口大口剧烈喘息，滚烫的鲜血，从头顶缓缓流淌，顺着面庞不断向下滴落。
黄药师在潇湘子面前一丈处，单手背负身后，一手握着玉箫，神色淡然站立。
青衫不染一丝尘埃，也未有丝毫褶皱，眼神随意扫视四周。
周围蠢蠢欲动，互相推搡，脚步缓缓挪动士卒，发现黄药师看向自己这边，立马恐惧地向退却。
……
“呼…哧…呼…哧…”
“呼…黄老邪，你不用吓唬他们…呼…哧…”
“你的对手是大爷我！”
“你我二人，还未分出生死呢！”
潇湘子佝偻着身躯，见黄药师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火气，说什么也压下不来。
将断裂的钩索，死死缠绕在手心。扯了扯嘴角，口中血沫，随着他的动作溢出，露出难看至极的牵强笑容。
开口阻止黄药师，以气势压迫周围士卒的举动。
他虽然被黄药师轻松打成这副模样，可嘴上却丝毫没有要认输的意思。
是啊，想他潇湘子七岁便开始习武，日复一日地苦练，不论是刮风下雨，还是白雪皑皑，刮风下雨，他从来没有一天松懈过。
他就这样每天刻苦练功，练到自己筋疲力尽，练到自己身上永远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
回想起来，身体依旧忍不住战栗，练功的日子很苦，白日要不断想办法磨炼自己的体魄，每分每秒都是无比煎熬，恨不得立马死去，夜晚还要强打精神，盘腿打坐，修习内功。
一些人从未修习内功的人，时常觉得研习内功，是件很轻松的事情。其实不然，研习内功要受到煎熬，比外功打熬筋骨，还要艰难千万倍。
打坐修行，先要平心静气，扫除所有杂念，才能内视自身。这时候，就要控制呼吸，慢慢吐纳，引导内力自生，最后集中精神，牵引内力，像蜗牛爬一样，一点点周走经脉一圈，然后收工。
这过程不能有任何杂念，心思也不是急迫，只能日日夜夜，不断地做一样的事情，其中的枯燥与寂寞，难以和外人言说。
就这样自己，天天折磨自己，忍受着莫大的痛苦，不时还和人生死搏杀，赌上性命磨炼自己的技艺。
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潇湘子在心里，向自己发出疑问，不就应该成为让人敬仰的高手吗？！
试问又有谁，不想受到万人敬仰，不想功成名就，不想站在这个世界的舞台上，得到万人瞩目的感觉？
是啊…有谁天生就想做个配角，给那些天命之子，做脚下的踏脚石…
……
“来吧，与我决一死战！”
潇湘子虽然身负重伤，满身伤痕，但双眼中战意熊熊燃烧，怒吼一声，露出癫狂的笑容，向着黄药师杀去。
黄药师依旧淡然处之，脚步没有挪动半分，只是稍微晃动身影，便将潇湘子攻势全部都化解。
以手中玉箫代剑，使用玉箫剑法。锋锐的剑气，频频在潇湘子身上留下，深浅不一的伤痕。
可潇湘子却恍若未闻，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就是疯狂挥舞手中武器，不断向黄药师周身各处攻击。
不论黄药师将潇湘子，击退击倒多少次，他都会毫不停留地，再次猛冲回来，和疯狗一样。
黄药师也被潇湘子，这种不知死活，不知好歹的样子激怒。自己频频手下留情，就让他看清自己与他的差距，好趁早放弃，自己也能少造杀孽，这人却是如此不知好歹。
趁着潇湘子从远处，飞身攻击，自己脖颈处的时候，黄药师身体，直直地向后倒，廉勾贴着鼻尖擦过。
潇湘子与黄药师侧身擦过，不等潇湘子在空中，调整身形。黄药师在即将倒地的瞬间，一直背负身后的左手，重重拍击地面，借这一掌之力，挺身而起。
眼神一冷，不再留手，向玉箫灌入大量的内力，连刺两剑，分别刺向潇湘子的，右边肩头和左腿。
锐利的剑气，包裹着玉箫，玉箫化作神剑，毫不费力将潇湘子的身体洞穿，妖艳的血花，在他身上绽放。
黄药师控制内力，随手将玉箫上的鲜血甩掉，冷冷地注视，重重跌倒在地上的潇湘子。
见潇湘子还想挣扎地爬起来，冷声开口警告道：
“我想你也知道，你我二人实力悬殊…”
“你不可能会是我的对手…”
“再起身，老夫就不会再留手…”
“下一击必定取你性命！”
潇湘子听到黄药师警告的话，发出一声冷笑，充斥了不屑。
他在地上不断挣扎，右手无力地瘫软，左脚也使不上力气，他只能用左手，握住廉勾，以武器做支撑，咬牙起身站立。
潇湘子勉强稳住身形，挺直腰杆，毫无惧色地直视黄药师，面上露出不屑一顾的嘲笑，向对面的嗤笑回答：
“老家伙，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你在那里自顾自得，装什么清高？”
“我何时让你留手了！要杀要剐，爷爷我什么时候，皱过眉头！”
潇湘子越说越激动，最后歇斯底里地咆哮，将最后的话，吼出来！
说完，他拖着断腿，步履蹒跚地走向黄药师，剩下的左手，不断用力挥舞武器。
黄药师看着潇湘子那不屈又不甘的眼神，想着自己与他，之前也无仇怨，不明白潇湘子眼神中的愤怒，是何意思。
深深皱起眉头，没有立马结束他的性命，挪动脚步，向后躲避。
……
“东邪？”
“你在高高在上什么？！”
黄药师听着潇湘子愤怒叫喊，心中疑惑更甚，停下后退的步伐，挥手用玉箫打断，潇湘子的进攻，疑惑开口询问：
“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如此愤怒，是为何意？”
潇湘子稳住差点要摔倒的身躯，扭过身来，重新发起进攻，冷笑着开口说道：
“呵…”
“你问我是什么意思？”
“我想问你呢！你凭什么那般高高在上，不将所有人放在眼中！？”
“凭什么我苦练数十载，要成为你的手下败将！？”
“凭什么我就要成为，你们这种人的垫脚石！？”
“你告诉我，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