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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任虎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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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月无光,暗夜深沉,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风雨欲来,这一夜注定又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城南化机厂内一片漆黑,了无生机,一片死寂,一幢幢破败不堪的厂房、办公楼像嗜人的怪兽一般耸立在黑暗中,窥视着,伺机而动,疾风吹过,风吹草动,“哗啦啦”一片响声,在空旷荒芜的夜空中呻吟呜咽,显得格外寂寥而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晚10点刚过,一道刺眼的白光从化机厂外射入厂内,随着一阵马达声响,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进,当车停后,周围又恢复了令人压抑窒息的黑暗。

    车上下来三个人,分别是柴进国、耿彪和刘财,一下车,耿彪便给柴进国、刘财散了一支香烟,三人在黑暗中抽着香烟,烟火星星点点,明灭闪烁,宛如磷火,映照在三张可怖狰狞的脸上。

    柴进国抬手看表,已是10点10分,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奶奶的,任龙这小子会不会耍我们!”耿彪有些沉不住气说道。

    “我看应该不会,我想现在任龙、任虎两兄弟应该就在附近,也许他们正躲在暗处观察我们呢!我们耐心等一会,不出所料,10点半左右他们应该会出现!”柴进国虽然眉头紧皱,但对自己的判断颇为自信,说着又抬手看了看手表。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黑洞洞的天空不时滚过一阵阵“轰隆隆”的雷声,雪白耀眼的闪电像个精灵似的在无边的天空中四处跳窜,给这广袤无垠的天地带来瞬间的光明。

    柴进国三人焦灼地等待着,三双眼睛不时地在四周逡巡着,晚10点半,突然一阵摩托车轰鸣声从三人背后传来,在杳无人迹的深夜显得格外的刺耳,三人回头看去,只见一辆摩托车从不远处一厂房后疾驰而出,转瞬间便冲到了柴进国三人面前。

    摩托车上下来两个魁梧大汉,正是任龙、任虎两兄弟,双方对视着。

    “让柴局久等了!”任龙向柴进国抱了抱拳说道。

    “东西呢?”柴进国关心的是那50万。

    “人呢?”一旁的任虎质问道。

    “车上。”柴进国指了指不远处黑暗中的小轿车说道。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公平买卖!”任龙说道。

    “好,爽快!”柴进国说着向耿彪努了努嘴,耿彪点点头说了声“是”,走到车旁,拉开车门,从里面拽出个人来。

    这人头上罩着个黑头罩,双手被绑缚在身后,在耿彪的推搡下向任龙、任虎这边缓缓蹒跚走来,任龙、任虎定睛看去,黑暗中,来人罩着个黑头罩,看不到脸面,但从身影看来,很像是傅小杰,走到距离任龙、任虎5米开外时,耿彪拉住了那人。

    “人就在眼前,东西呢?”柴进国沉声问道。

    任龙向任虎使了个眼色,任虎从摩托车脚踏处提起一个手提箱子,在柴进国面前举了举,说道:“在这!”

    “打开,验货!”柴进国又向身旁的刘财努了努嘴。

    “你……。”任虎有些不情愿,刚想拒绝,任龙向任虎摆了摆手,说道:“让他验货,无妨!”同时又向傅小杰喊道:“小杰,是你吗?”,喊了两声却没有回应,只听得传来沉闷的“呜呜”声。

    “怎么?信不过我?我怕他大声嚷嚷,堵住了他的嘴。”柴进国说道。

    任虎看了看柴进国,将手提箱放到地上,刘财走上前,蹲下身子,打开箱子,一只手拿出手电筒照着,另一只手拨弄着里面的钱,一会儿,将箱子盖牢提在手上,说道:“柴局,没问题!”

    柴进国脸上露出一丝狡诈的笑意,向耿彪挥了挥手,耿彪会意,押着傅小杰走上前来,当接近任龙、任虎时,忽然傅小杰一把扯掉黑头罩,和耿彪一起向任龙、任虎猛扑过来,两道刺眼寒光带着劲风向任龙、任虎袭来。

    那戴着黑头罩的“傅小杰”哪是什么傅小杰,而是柴进国手下另一干将叶涛。

    “不好,我们中计了!”任龙大叫一声:“任虎,我们分头冲出去!”耿彪、叶涛都是把好手,人到刀到,耿彪砍向任龙,叶涛砍向任虎,寒光凛凛,虎虎生威。

    任龙、任虎驰骋江湖多年,早已练就一身本领,见两人全力扑来,急忙向后滑步退去,以避锋芒,同时两人一左一右向侧方闪去,躲过了耿彪、叶涛两人的突然袭击。

    柴进国聪明之至,见四人交上手,便在刘财的保护下迅速向远处遁去,擒贼先擒王,任龙一个闪身,便向柴进国扑去。

    耿彪、叶涛见状,舍了任虎,双双向任龙扑去,任龙听到身后声响,已近在咫尺,忙缩身一个前滚翻,起身时手上已握着一把手枪,迅速回转身子,将手枪举起,孰不知,耿彪、叶涛已站在他身后两米开外,两人已收起刀具,手中也同样举着两把手枪。

    三人同时一愣,停止了脚步,黑洞洞的枪口互相朝着对方。

    “任老弟,身手了得,果然名不虚传!”耿彪狞笑道:“但现在你只有一人一枪,而我们是两人两枪,投降吧,看你是条汉子,我给你求个情,柴局也许会给你条生路!”

    “呸,柴进国堂堂一个局长竟然用如此歹毒的下三滥手段,简直就是个畜生!”任龙愤怒地骂道。

    “任龙,这叫兵不厌诈,识时务者为俊杰,投降吧,你已经被包围了,逃不掉的!”站在远处黑暗中的柴进国高声嚷嚷道。

    就在这时,厂外不远处响起了几声枪声,听到枪声,任龙心中“咯噔”一紧,知道弟弟任虎已和蹲守外面的人交上了手,但不知情况如何,任虎是否已逃出包围圈,心中不禁担忧起来。

    任龙知道形势对他极其不利,寡不敌众,必须尽快摆脱眼前困境,事不宜迟,就在柴进国大声得意地劝降之际,任龙已瞥见旁边不远处堆放着一垛黑乎乎的不知是何什物,事不宜迟,现在两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情势危急,电光石火间,心念一动,好个任龙,猛地矮身伏地,就势一滚,转瞬间已滚到那一垛什物之后,耿彪、叶涛忽地不见了任龙踪影,黑暗中只见一团影子向侧方滚去,忙“砰砰”甩出两枪,慌乱之中,哪能击中任龙?

    就在这时,黑压压的空中突然一阵炸雷“轰隆隆”滚过,几道明亮的闪电像一把把巨大的开山刀斧,硬生生将乌黑的天空撕裂开来似的。

    趁着这闪电转瞬即逝的光亮,看到旁边有一条通往厂内的小道,现在厂大门已被封锁,唯有从厂后围墙翻墙而出,才能逃出柴进国的魔爪,任龙主意已定,迅速沿着小道向厂后跑去。

    炸雷、闪电一过,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任龙像个落汤鸡似的在雨夜中不顾一切的狂奔,在“哗哗”的暴雨声中,他隐约听到身后噪杂的脚步声和大喊声,偶尔也传来“砰砰”横空划过的枪声。任龙不敢停下狂奔的脚步,现在唯有跑出这里才能逃出生天。

    十几分钟后,任龙眼前终于出现了一堵高高的围墙,围墙耸立在那,足有两米多高,他看了看身后,身后影影绰绰,有三、四个人影正向他奔来,约摸估计下距离,应有四五十米远,耿彪、叶涛等人脚力不行,在这黑夜,又突逢暴雨,泥泞难行,这给了任龙充分的时间,他不敢怠慢,藏好手枪,手抓脚踩,尽力上爬,怎耐雨天墙滑,刚爬上一点,又打滑落下,几次三番,后面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已逐渐临近,任龙心中不禁焦急万分,手脚不敢停下,奋力向上攀爬,好不容易骑到墙头,耿彪等人已在十米左右开外,几道闪光袭来,打在任龙旁边的墙上“啪啪”作响,任龙一惊,好险哪!只差分毫,便被子弹击中,他赶紧从墙头跳了下去,隐隐约约地听到墙那头几个人的怒骂声。

    跳下墙头的任龙长吁口气,终于安全了!他不敢逗留,边跑边用大手抹了一下满脸的雨水,到了大路边,见一棵大树下停靠着一辆嘉陵摩托车,他走上前去,从身上拿出一根小铁棒插进车锁孔,用力鼓捣了几下,“啪嗒”一声,打开车锁,骑上车子,消失在黑沉沉的雨夜中。

    在城南化机厂的大门前一百多米处,大雨中,几辆警车开着大灯,照得周边一片雪亮,一辆医院救护车和一辆殡仪馆的车子停在旁边,一个男人躺在泥水中,水中流溢着混浊的红水,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仔细察看着泥水中的男人,几个年轻警察在旁边撑着雨伞,另几个年纪较大的警察正俯身看着。

    在距离这群人大约二十来米的一座废弃民居的黑暗墙角中,匍匐着一个浑身湿透了的汉子,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咬紧牙关,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逃出柴进国包围圈的任龙,兄弟情深,他心中挂念中弟弟任虎,不顾自身安危,骑上摩托车又返回到化机厂大门处,心想倘若任虎尚未脱离险境,就可助任虎一臂之力,想不到的是,看到的却是天人永隔,惨绝人寰的一幕,岂能不悲?大雨滂沱,泪水滂沱,任龙痛不欲生,仇恨之火在胸中熊熊燃烧!

    原来当柴进国接到任龙来电,提出以50万交换傅小杰时,阴险狡诈的柴进国顿时心生一条“一石双鸟”之毒计,即可一网打尽任龙、任虎兄弟,又可豪夺50万巨额钱财,但他知道任龙、任虎混迹江湖黑道多年,绝不是好惹的主,为确保万无一失,他思前想后,此计是否成功,还需得到沈建国的助力,为此他连忙找到沈建国,将此计说与沈建国,两人都是贪得无厌之徒,一拍即合。

    两人密商良久,最后决定,由柴进国带人进入化机厂内与任龙、任虎见面交易,柴进国安排一体态与傅小杰相仿之人冒充傅小杰,带上头罩,身藏利刃,趁任龙、任虎不备之际,暗下黑手,以求一击而中,生擒任龙、任虎。

    沈建国则安排得力人手,隐匿在化机厂大门外围黑暗处,他们料想,一旦一击不成,任龙、任虎必将全力向厂外突围,这时就会落入沈建国的埋伏圈,岂料只有任虎一人向大门突围,任龙却向厂内跑去,翻墙逃脱,而任虎则落入埋伏圈,在激烈的交火中,任虎势孤力单,寡不敌众,四面受敌,身中数枪,惨死当场。

    处理完枪战现场后,沈建国和柴进国两人来到柴进国办公室,看着满箱子的钱,两人心里不禁乐开了花,这一夜的行动虽未达到预期目的,但还是收获满满,不但击毙了任虎,更重要的是得到了一大笔意外之财。

    两人紧闭房门,嘀嘀咕咕地商议了好长时间,最后两人决定,每人各得20万,剩下10万按功劳大小分配给今晚参加战斗的那些手下,也好让这些人能为他们继续出力卖命!

    这一夜是如此的平静,平静得令人不安,耿彪没来、刘财没来、沈建国、柴进国更没来,这对于这些日子以来被他们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傅小杰来说,不啻是个难得的夜晚,连日来的折磨已使原本强壮的他瘦削了许多,眼眶深陷,脸色晦暗,精疲力竭,已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躺在铁硬的水泥地板上,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四周黑压压的死一般静寂,极度的压抑使他强烈地感到一片混沌无助,他感到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即将游离逝去,一种莫名的恐惧向他步步紧逼!

    奇怪的是第二天仍然十分平静,这不同寻常的平静使傅小杰心中忐忑起来,不知柴进国又在耍什么鬼花样,又在想什么法子撬开他的嘴巴,逼他就范!

    下午,柴进国终于来了,看着躺在地上瘦了一圈,有气无力的傅小杰,蹲下身子,凑近傅小杰,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说道:“小杰啊,何苦为难自己呢,你还年轻,以后的路长着呢,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何凌风有什么值得你为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你可别像那个任虎,称什么英雄好汉?不是也死在乱枪之下!”

    柴进国劝降的话,傅小杰本来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根本不会搭理他,但最后一句话使他大吃一惊,他愤怒地看着柴进国,气息微弱地问道:“你,你把任虎怎么样了?”柴进国“呵呵”一笑,说道:“嗯,你没听清吧,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任虎已死在乱枪之下了,这就是和我们作对的下场!”

    傅小杰一听,顿时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眼前金星四溅,头昏目眩,想不到和任虎一场兄弟,就这么早早的结束了,而且还是以这种悲惨的结局结束的,一时间,傅小杰悲痛万分,心在滴血!

    眼前这个披着警服的恶魔就是害死任虎兄弟,折磨自己的罪魁祸首,傅小杰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但如今的他却已身陷瓮中,毫无还手之力,但无论如何也要出一口心头恶气,他猛地抬起头,“啐”的一下,一口浓痰吐到柴进国那张丑陋的胖脸上,浓痰顺着脸颊直流而下,恶心极了!

    “你奶奶的,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子还敢吐我!”柴进国一只手从口袋中掏出纸来擦拭浓痰,另一只手对着傅小杰的脸“啪啪”就是几个耳光:“你这臭小子,你等着瞧!”说着站起身子,气急败坏地走出了小黑屋。

    柴进国的这几个耳光很是用力,打得傅小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脸颊火辣辣的焦痛,但这一刻他的心里却感到无比的畅快,无比的欣慰!

    任虎的死深深地刺痛了他,柴进国走后,他又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柴进国的愤怒一去,他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第二天中午,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铁门“哐啷” 一声打开,小黑屋内顿时亮了许多,一群人蜂拥而入,傅小杰听到响声,胳膊支起身子,定睛一瞧,不由得大吃一惊,进来的有柴进国、耿彪、刘财,耿彪手中还拽着一个清秀质朴的女孩,女孩挣扎着,被耿彪推搡着进了屋内。

    傅小杰一时间不知哪来的气力,猛然间站了起来,双眼紧盯着女孩,喘着粗气,激动地叫道:“小莲,怎么是你?怎么是你?”

    女孩也看到了傅小杰,哭喊着挣脱了耿彪的手,扑到傅小杰身上,拥抱着傅小杰,大声哭喊着:“小杰,小杰,你怎么在这里?他们把你怎么样了?”

    傅小杰身体虚弱之极,被女孩一扑竟然向后踉跄了几步,他努力稳住身子,一把搂住女孩,失声痛哭起来。

    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傅小杰相恋多年的女友陈小莲,两人感情极好,本应早就走上婚姻之路,但后来陈小莲偶然得知傅小杰所做之事,力劝傅小杰改过自新,但那时傅小杰正春风得意,不肯放弃,陈小莲一气之下,离开了傅小杰,但两人还时常联系着,陈小莲等待着傅小杰,等待着他的迷途知返!

    这一日,陈小莲正在家中和父母收拾屋子,突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自称是城东分局的警察,说傅小杰犯事,已被捕归案,但拒不交待,让陈小莲劝劝他,如实交待问题。

    陈小莲哪见过如此之事,心中又知傅小杰的过去,顿时慌了手脚,没了主意,上了警车,随他们来到了城东分局。

    原来耿彪、刘财连日来对傅小杰施以酷刑,但傅小杰意志坚定,始终不配合他们,耿彪、刘财恼羞成怒,两人商量着要用更加残酷的刑法撬开他的嘴,但柴进国担心傅小杰用刑不过,一命呜呼,所以要他们另想办法。

    耿彪、刘财两人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人神共愤的办法,刘财从傅小杰朋友刘小文处探知到傅小杰女友的消息,他们想利用女友威逼利诱傅小杰,迫使他就范。

    傅小杰和陈小莲抱头痛哭,看着眼前的傅小杰神形俱散,憔悴不堪,陈小莲心疼不已,她轻轻抚摸着傅小杰的胸脯,爱怜地说道:“小杰,你就如实说吧,我会一直等着你!”

    “小莲,他们要陷害凌风哥,而且,而且他们还杀害了任虎哥,我不能做那不仁不义之事!”傅小杰满脸悲愤地说道。

    陈小莲愣怔住了,听傅小杰如此一说,方知事情并不是她想像的那样简单,心中不禁一凛,不安起来。

    她双眸紧紧盯着傅小杰,好似在问他:“怎么办?怎么办?”傅小杰柔情似水地看着陈小莲,双手轻抚着她清秀而焦急的脸庞,苦笑了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布满血丝的双眼中尽是不舍和爱恋!

    一旁的柴进国看着两人相拥而泣,顿时不耐烦起来,他走上前去,一把拉开陈小莲,目露凶光,恶狠狠地对陈小莲说道:“你今天就呆在这,好好劝劝他,明天你们给我个答复,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说完带着耿彪、刘财走出了小黑屋,随着“哐啷”一声铁门的关门声,瞬间屋内又陷入了阴森可怕的黑暗之中。

    黑暗中,傅小杰背靠墙壁坐在地上,陈小莲倚偎在傅小杰的怀中,两人默默无言,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拥着,此时此刻,他们是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停止啊,永远停止在这相拥、相爱的这一刻,让这最美好的时光成为生命中最值得记忆的永恒!

    然而现实是无情和残酷的,世间之事十有八九不遂人愿,命运并不能掌握在每个人的手中,人啊,尤其是没有权力的人,犹如蝼蚁一般,又如何能够扼住命运的咽喉?

    时间悄然逝去,夜幕再次降临,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黑夜之下,又将有多少人间惨剧在无声的上演!

    铁门打开,廊道里一丝黯淡的灯光映了进来,朦胧中走进了两个人,是耿彪、刘财这两个恶魔。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吧,说与不说就在今晚了,老子没那么多功夫和你磨蹭!”耿彪瓮瓮的话声在两人耳边响起。

    “小杰,我好害怕!”陈小莲脸色惨白,浑身战栗着,缩成一团,紧紧抱着傅小杰。

    “别怕!”傅小杰轻声安慰道,更加用力地抱紧陈小莲,但他内心却是绝望的,唯一的念想就是要拼尽全力保护好爱人陈小莲。

    “不说是吧?”刘财面目狰狞,恶狠狠地说道。

    “我没什么好说的!”傅小杰声音虽小,但却坚定。

    “好啊,是条汉子,把他绑起来!”耿彪说着拾起地上前些时候绑缚傅小杰的麻绳,一把推开陈小莲,和刘财两人一起七手八脚地将傅小杰紧紧绑住,推倒在墙角里。

    此时的陈小莲已成惊弓之鸟,望着角落里的傅小杰,失声痛哭,不知如何是好。

    耿彪对着傅小杰“呵呵”地狞笑几声,面露淫邪之色,说道:“今晚我兄弟俩就不客气了,让你看看我们如何尝尝你的妹子!”说着和刘财一起淫笑着向陈小莲逼近。

    陈小莲惊慌失措,手护着双胸一边不断向身后退去,一边口中大声叫喊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躺在角落里的傅小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怒火交加,他大声吼骂道:“你们这两个畜生,畜生!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他想站起身子,但双手双脚都被麻绳捆住,挣扎了几次,根本无济于事,只能徒嗟奈何!

    耿彪、刘财将陈小莲逼到另一墙角处,耿彪一把抱住陈小莲弱小的身躯,一张臭嘴直往陈小莲脸上拱,双手也不停歇,撕扯着陈小莲身上的衣服。

    陈小莲拼尽全力反抗着,挣扎着,哭叫着……,撕心裂肺!

    陈小莲那绝望的惨叫声和耿彪、刘财得意的淫笑声,就像一把把剜向傅小杰心窝中的利刃,使他悲愤绝望,痛不欲生!

    突然,傅小杰拼尽全力大吼一声:“你们放开她,放开她,我说,我全说!”

    耿彪、刘财闻言,大喜过望,两人放开陈小莲,走到傅小杰跟前,说道:“好,好,我们就等你这句话!”

    傅小杰已濒临崩溃,他胸脯急促地上下起伏,嘴中喘着浓重的粗气,双眼似欲喷火地盯着耿彪、刘财,突然又仰天大吼一声,声如惊雷,震耳欲聋:“凌风大哥,小杰对不起你啊!”说着失声大哭起来,凄凄惨惨戚戚,端的是惨绝人寰,人神共愤啊!

    就这样,傅小杰被迫交待了所有事情,而且为了坐实何凌风贩毒之罪,将他彻底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沈建国多留了一个心眼,在审讯傅小杰过程中,全程进行了录像,至此,何凌风多了一条必死的罪名,即使日后洗脱了雇凶杀人的罪名,也无济于事了,在这条生死狂飙的路上,注定了何凌风最后的结局!

    人性之恶可以使人成为魔鬼,魔鬼之恶会使天地同悲,傅小杰和爱人陈小莲并没有因此逃脱凄惨的命运,傅小杰被迫交待了所有事情之后,突然死亡,医院出具的死亡证明是死于“突发性心力衰竭”,而他的至爱陈小莲被其父母从城东分局领出来时,也已目光呆滞,神情恍惚,喜怒无常,后被诊断为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傅小杰和陈小莲的父母根本无法接受这一残酷的现实,他们联合起来走上了上访之路,但上访之路又何其漫漫而艰难,在绝对的权力之下,又如何能改变这不公的现实,直到后来以邱家旺为首的利益集团覆灭后,真相才大白于天下,原来在邱家旺的命令下,柴进国指使耿彪用氰化钾毒杀了傅小杰,而傅小杰女友陈小莲则在城东分局内被耿彪、刘财数次轮奸摧残后,精神受到了强烈刺激而罹患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一个如花般的女孩,生命还未绽放就已凋零了,可恨!可叹!

    总有人说正义不会缺席,总有一天它会到来,但是迟到的正义还是正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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