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8号别墅
当天下午下班不久，林杰、刘小青再次摁响了华晖别墅区8号别墅的门铃，林杰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点，一是这个时间点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家中一般都会有人；二是这个时间点或许可以遇到男主人，吴莉莉不愿谈及的新婚丈夫，虽然吴莉莉曾请求不要让她丈夫知道他们之间的谈话，但从第一次案发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10多天了，留给林杰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为了尽快找到突破口，林杰已顾不得吴莉莉的请求了。
由于上次来访吴莉莉时，别墅门口的保安已认识他们，也知道林杰、刘小青两人的警察身份，所以这次见到他们，只向他们敬了个礼，就让他们进入了别墅区。
在去8号别墅的路上，刘小青好奇之心泛滥，左问一句，右问一句，一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林支，怎么又来吴莉莉家，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发现？”
“林支，那漂亮女人真的有问题吗？”
“林支，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是晚饭时间，我们这个时间点来，万一碰到吴莉莉的老公怎么办？吴莉莉不是不让她老公知道我们在调查她吗？”
“林支，我们这个时间点来，你是想来蹭饭吗？我看你会不会看到吴莉莉长得漂亮，就想假公济私啊？”
“林支，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问了你几千句了，你怎么一句都不回啊！”
看到刘小青在身旁叽叽喳喳地像个鸟儿似的，没个安静，林杰不禁有些气恼，更是一句不吭，到了8号别墅门口，见刘小青还在唠叨，他板起了脸，瞪了刘小青一眼说道：“我的大小姐，你有完没完，我们现在是在调查案子，不是在舞厅呢！”
刘小青见林杰阴着张脸，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嘟了嘟小嘴，沉默下来，不再言语。
开门的依然是刘妈，见到是林杰和刘小青，脸上现出一阵惊愕，甚至有些惊慌的神色。
“林、林警官，怎么，怎么是你们？有事吗？”刘妈有些慌乱地问道。
“嗯，你好，吴小姐在家吧！”林杰故意用这种似是而非的语气，不给刘妈以否定的回答，果然，刘妈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作答，嘴上含糊地“嗯嗯”着，还不时地回头张望一下。
果然，里面传来一声有些沙哑的女人声音：“刘妈，是谁呀？”
不等刘妈回答，刘小青抢着答道：“吴小姐，是我们！我们还有事要问你。”
里面一阵沉寂，好一会儿，才传来一声幽幽之声：“刘妈，就让他们进来吧！”
林杰、刘小青又再一次来到了这个金碧辉煌的客厅，再一次坐在了绵软舒适的沙发上。
一会儿，从厨房方向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两人定睛看时，只见吴莉莉从厨房内缓缓走出，婷婷玉立，一如先前般美丽！
“不好意思，我刚才在吃饭，让你们久等了！”吴莉莉走到两人面前的沙发上优雅地坐下，语气轻柔地说道。
“不，是我们打扰你了！”林杰客气地回应道。
“林警官，现在我不方便见客，我们再约个时间吧！”吴莉莉刚一坐下，就是一句逐客令。
这是林杰、刘小青完全没有料到的，“怎么？你就要出门吗？”刘小青抢先问道。
吴莉莉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我丈夫刚回来，就在楼上，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哦？”这倒大出林杰的意料，但这不正是林杰心中所期望的吗？“吴小姐，我也正想认识认识你丈夫，我们这只是例行调查而已，我会和你丈夫解释清楚的，我想你丈夫也一定会理解支持的。”
吴莉莉见林杰并没有走的意思，而且言外之意还想认识她丈夫，登时有些着急起来，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从楼上传来一声阴沉沉的声音：“想不到林大支队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有失远迎啊！”
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正从二楼弧形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一边走一边双眼阴邪地盯着林杰。
林杰和刘小青不约而同地吃了一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怎么是他？怎么可能是他？林杰心中曾经也有过一闪而过的念头，但很快他就自我否定了这个念头，但如今眼前的这个男人却真真实实地站在他的眼前！
林杰恍过神来，打了个“哈哈”，说道：“哦？原来是何老板啊，我也真想不到这是何老板的家啊！”
一旁的刘小青还愣着，圆圆地睁着双眼，看着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的何凌风，小嘴中自言自语地嘟哝着：“这是他的家？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吴莉莉也从沙发上站起身子，听到两人的对话，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何凌风走到林杰面前，双眼邪邪地盯着林杰，脸上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林杰毫不退缩，也面无表情地盯着何凌风，一时间空气仿佛凝滞似的。
好一会儿，何凌风扬了扬眉头，打破了沉默，说道：“我今晚有个饭局，但既然来了，就聊几分钟吧，不错，这就是我的家。”又看了看身旁的吴莉莉，说道：“我结婚了，这就是我的老婆，我是个念旧的人，结婚时叫手下给你送去请柬，可惜啊，我何凌风面子不够大，请不动你这位大神啊！”口吻中带着讥诮。
的确，两个月前，何凌风派人给林杰送去了结婚请柬，林杰并不想参加，随手将请柬扔在了一边，随后也就完全忘记了。
林杰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冷冷地说道：“是啊，这么奢华的别墅也只有何老板这样的人才有可能拥有啊！”
“是吗？我看不一定，这里还有一幢18号别墅，我是不卖的，是我特意为你留下的，如果你愿意，随时是你的。”何凌风不无得意地说道。
“哦”林杰故作吃惊状：“是吗？我可受用不起啊！”
“哼！”何凌风冷笑一声：“好了，我有事先走一步。”说着看了看怔在一旁的吴莉莉，说道：“你们应该是来找我老婆的吧，你们好好聊聊吧，莉莉，这位可是汉南市大名鼎鼎的林大支队长，你可要好好配合哦！”说着又对刘小青微微一笑，说道：“你这个小女孩，不要一天到晚跟着这个大男人转来转去，你的慧兰姐可会吃醋的哦！”说着“哈哈”长笑一声，转过身子，大踏步扬长而去。
偌大的客厅转瞬间恢复了寂静，落针可闻，此刻三人的心情都五味杂陈，十分的复杂，但三人的心思却各不相同，林杰想不到案子兜来转去，目前唯一的线索中又出现了他不想看到的何凌风，难不成真是冤家路窄，这辈子都要纠缠在一起了吗？
刘小青和何慧兰是好闺蜜，却从没有听何慧兰说过何凌风已结婚，更没听说过何慧兰说过她嫂子吴莉莉的事，一时间心中感到十分的纳闷不解。
而心中最为复杂的自然是这座豪宅的主人——吴莉莉，这个身处豪门深闺中的漂亮女人作梦也想不到，她的丈夫不但和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警察十分熟悉，而且还深存芥蒂似的，丈夫短短的几句话，是嘲弄奚落，还是另有他意？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那位于她家背后的一直无人居住的18号别墅竟然就是留给他的，而小姑子何慧兰二次三番在她面前幽怨地诉说的那个让她牵肠挂肚的男人竟然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吴莉莉顿时感到脑海中一片混沌空白，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杰，想说什么却一时又不知要说什么，终于，吴莉莉嘤唇中好不容易挤出半句话来：“林警官，你，你和凌风他。”
吴莉莉还未完全说出口来，林杰已接过话茬，淡淡地说道：“我和你丈夫以前是朋友。”说着，长吁口气，脸上挂着一丝苦笑，说道：“都已过去了，那是以前的事了！”
“好了，吴小姐，我们坐下好好聊聊吧！”林杰说着坐了下来，刘小青也忙坐下，拿出询问记录本和笔，这时，吴莉莉也缓过神来，看了看林杰、刘小青两人，叹了口气，端坐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改名字？”林杰单刀直入地问道。
吴莉莉娇躯微微一颤，柳眉间掠过一缕慌乱和忧郁，她低垂下头，十只纤细白嫩的手指不自觉地缠绕着，随后缓缓抬头对林杰说道：“林警官，你难道不觉得吴小红这个名字很土吗？”
吴莉莉并不直接回答林杰的问话，而是反问林杰，这一方面反映出吴莉莉应变能力和机智，但另一方面在林杰看来，这恰恰说明吴莉莉有所隐瞒，并不想说出实情，对此林杰并未说破，而是静静地观察着吴莉莉表情的细微变化。
“林警官，你，你们去调查过了？”吴莉莉声若蚊吟，声线颤抖。
“霍雷现在在哪？”林杰也并未回答吴莉莉，而是直接转换话题，而这个话题对于林杰来说却是十分关键和重要的。
林杰目光炯炯，紧紧逼视着吴莉莉，不容她有考虑的时间。
果然，吴莉莉娇躯大震，花容失色。
“霍，霍雷，我不知他在哪？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吴莉莉急切地说道，神情慌乱。
在心理学上，这是人的一种本能应激反应，这种自然流露的状态是不会说谎的，说明吴莉莉的确不知道霍雷在哪？但是从她慌乱的神情来看，吴莉莉很可能有和霍雷见过面，这是林杰作出的分析和判断。
“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面？在哪见过面？”林杰趁吴莉莉心绪纷乱之际，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一切好像都尽在林杰掌控之中似的，吴莉莉稳了稳情绪，长叹一声，幽幽地说道：“唉！都是我自个造的孽缘啊！是的，我们见过面，嗯，大约在两个月前吧，当时我正准备结婚，他不知从哪里得知我的消息，就在小区旁边的路上拦住了我。”
“霍雷找你为了何事？”林杰继续问道。
“唉！”又是一声长叹，俏丽的脸上写满忧愁和无奈，“他想和我复合，但我就要结婚了，我很珍惜凌风，珍惜我的婚姻，当然不可能答应他的，他提出给他十万元钱，否则他会在我结婚那天来破坏我的婚礼，林警官，你知道这十万元钱可是个大数目啊，我怎么拿得出啊，我又不敢向凌风要，只给了他三万元，幸好他拿了钱后，并没有来捣乱。”
“这个人渣！真要将他千刀万剐！”一旁记录的刘小青不禁义愤填膺，忿忿不平！
这就是吴莉莉愁肠百结的原因吗？如果霍雷就此罢手，那一定还有其他原因纠缠着她，使她郁郁寡欢，辜负了这天生丽姿！
“霍雷后来找过你吗？”林杰问道。
“没有，真的没有，林警官！”吴莉莉急切地说道，好像害怕林杰不相信似的。
林杰微微一笑，口气舒缓下来，说道：“我相信你所说的，如果以后有霍雷的情况请及时告诉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说着林杰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吴莉莉，吴莉莉瞧了一眼，放进了身旁的包里。
“你知道霍雷现在在汉南市做什么事情吗？”林杰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当时我心里乱极了，哪敢问啊！”吴莉莉说着又是一声叹息。
“你丈夫知道这件事吗？”这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但又是林杰不想问，却又不得不问的问题。
“我不知道凌风知不知道，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吴莉莉摇了摇头，幽幽地说道，像是在自喃自语。
“你觉得你丈夫爱你吗？”这更是一个触及灵魂的问题，当林杰问出口时，他也感到了这个问题的残忍。
果然，吴莉莉鼻翼微微地翕了翕，头侧向一边，向上仰了仰，迷人的双眸中噙着晶莹透亮的泪珠，欲落未落，楚楚可怜！
吴莉莉从包中拿出一张纸巾，轻轻拭去眼中的泪水，突然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看着林杰，说道：“当然爱我！”
“是啊，我想应该是很爱你的。”林杰不无感慨地说道。
这次询问给了林杰很多信息，首先吴莉莉嫁入豪门，竟然是嫁给了何凌风，成了何凌风的新婚妻子；其次是吴莉莉和吴小红果真是同一个人，吴小红之所以改名为吴莉莉，绝不是因为名字土的原因，如果说是为了永远告别过去，逃避霍雷的纠缠，开启新的生活可能是个更加合理的理由；第三，现在已查明，吴莉莉曾有过三段恋情，霍雷是她的初恋，但到现在为止她的第二任和第三任前男友均被杀害，且是被同一凶手所杀，而活着的是初恋男友，且这个初恋男友却不是个善茬，而是个混混和在逃案犯，这一蹊跷的事实说明了什么？从此刻开始，霍雷的嫌疑陡然上升；第四，从吴莉莉的表情完全可以判断，她的婚姻并不如意，她和何凌风刚结婚一个多月，刚刚度过新婚蜜月期，从常理来说，应该新婚的激情还未消褪，不应该出现这种状况，是否是何凌风已经知道了吴莉莉的过去？林杰对何凌风的性格禀性十分了解，何凌风是个偏执、倔强、占有欲极强的极端完美主义者，一旦知道吴莉莉的过去，凭他的性格，他是绝对不可能原谅她的！
那么我们现在假设何凌风知道了吴莉莉的过去，他是否可能成为杀害陈小飞和柯军的幕后主使呢？如果是，那么这个凶手又会是谁呢？如今最有可能的凶手是霍雷，但霍雷却是吴莉莉的第一任男友啊，何凌风如果是因憎恨陈小飞和柯军而动了杀机，那么他同样也会憎恨霍雷，怎么可能与霍雷联手杀害陈小飞和柯军呢？
如果幕后主使不是何凌风，那么幕后凶手是谁呢？动机又是什么呢？
通过两次对吴莉莉的询问调查，在林杰的心中已将吴莉莉雇凶杀人的嫌疑给排除了。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两起案子并没有幕后主使，就是霍雷个人所为，其目的就是要报复和威胁吴莉莉，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又有了新的问题，何凌风已和吴莉莉结为夫妻，那霍雷最恨的应该是何凌风才对，难不成下一个目标是何凌风？然而何凌风是何许人也，陈小飞和柯军哪能和他同日而语，一个区区的霍雷岂能是何凌风的对手？难道是霍雷退而求其次，杀害了两个弱小的？
林杰想到这，他无法判断出到底哪一种情况更接近“629”案件真相，但无论如何霍雷是个关键人物，也许只有找到霍雷才能解开这些云遮雾罩的谜团！
从吴莉莉家中出来，林杰将刘小青送回她家，而后回到办公室，换上便装，自个独自来到“想再来游戏厅”，他要找一个人，他知道这个时间段这个人一定在“想再来游戏厅”里疯狂。
这一两年来，汉南市的游戏厅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出现，这一新生事物刚一现身就立即吸引了大量的青少年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成了继舞厅之后又一祸害青少年的洪水猛兽！
“想再来游戏厅”就是汉南市众多游戏厅中的一个颇有名气的游戏厅，由于地处闹市，虽然装修普通，面积不大，生意却格外的好。
林杰推开玻璃门，刚一走进游戏厅，一股污浊不堪的酸臭味，混杂着浓烈的烟味，扑鼻而来，直钻心肺，几扇窄小的窗户虽然开着，头顶上的吊式电扇也有气无力地摇晃着，但根本无法消除这里的熏天臭味。
两排大约二十台电脑前坐满了一二十岁的青少年，有男有女，男的个个光着膀子，女的裸肩露背，有的座位上一个人在玩着，旁边簇拥着三两个人，这些青少年个个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双手快速用力地敲打着键盘，神情亢奋，像打了鸡血似的，时而唉声叹气，时而嗷嗷大叫，整个游戏厅充斥着杂乱刺耳的吵闹声，弥漫着令人恶心的酸臭味。
林杰屏住呼吸，皱着眉头，强忍着不适，四目逡巡，寻找着目标，很快发现在后排角落里，一个二十多岁的精瘦男子像只猴儿似的蹲在椅子上，双眼放光，盯着电脑屏幕，两手快速胡乱地敲击着键盘，腊黄的脸上神情亢奋异样，嘴上斜叼着一支香烟，正异常兴奋地沉浸在虚幻的世界中。
这一时期的电脑游戏就像病人肌体中的病毒一样迅速在每个城市的大街小巷疯狂地滋长蔓延，吞噬着青少年健康的思想和身体，形成了被称为“游戏一代”的问题青少年群体，一直延续至今，现在只不过是由原来的笨重电脑变成了如今小巧的智能手机而已。
林杰走到年轻男子身旁，粗壮有力的大手一把拽住男子的细胳膊，将他拉下椅子，正处极度亢奋状态的男子见状，抡起另一只细胳膊向林杰扑面打来，嘴里还嘟哝着道：“他妈的x，哪个胆子这么”
男子“大”字还未说出口，滴溜溜的鼠目贼眼已看到林杰那张刚毅严肃的脸，顿时变了脸色，绽开了笑脸，嘻皮笑脸地说道：“哎哟喂，原来是你啊！我说有什么人有这么大胆子，胆敢拽老子！”
林杰并不理睬他，拽住男子的胳膊就往游戏厅后门拖去。
“去哪，去哪啊？我游戏还没玩完呢！”男子一边用力挣扎着，一边大声喊叫着。
“给我闭嘴，有事，外面说！”林杰声音低沉而严肃。
“哎哟，哎哟，你能不能轻点啊，我走，我走。”男子怨气十足地说道。
林杰将男子拽到游戏厅后门的小弄里，小弄里只有一盏小灯高高挂在电线杆上，在微风中摇曳着，无精打采地散发着昏黄的光。
“猴子，这个人看好了，可能是最近两起杀人案件的嫌疑人，给我找到他，越快越好！”林杰从口袋里拿出霍雷的照片，递给男人，压低着声音说道。
这两起案件已经在社会上传得沸沸扬扬，那叫猴子的男人自然知道，他一听，不禁打了一个激灵，用力地甩了甩小脑袋，仿佛一下子从刚才打玩游戏的狂躁兴奋中清醒过来似的，接过照片，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看着照片，好一会儿，抬起头，看着林杰问道：“林支，这个人没见过啊，人在汉南市吗？你可别玩我啊！”
林杰用手掌拍打了一下猴子的脑袋，说道：“怎么？还不信我？别啰嗦了，现在就给我找去！”
猴子“嘿嘿”一笑，右手伸出瘦小的大拇指和食指，在林杰眼前作了个数钱的动作，说道：“大哥，我晚上还没吃饭呢？你看这个意思意思一下呗！”
“你这小子，在这个鬼地方正玩得热乎，还说没吃饭！”林杰笑骂着说道，又拍打了一下猴子的脑袋，另一只手却伸进裤兜里，掏出几张钱，抽出两张说道：“二十元，够了吧！”
猴子又是“嘿嘿”一笑，一把抢过钱，连忙塞进裤袋里，口中连连说道：“够了，够了，我先走一步，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说着一溜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这个外号叫“猴子”的男子是林杰三年前发展起来的一个眼线，你可别小瞧这个瘦小的男子，他古怪精灵，脑袋活络，终年混迹于汉南市江湖草莽之中，是汉南市有名的“江湖通”，多年的闯荡也使他在汉南市闯出了“万儿”，江湖前辈见到他会亲昵地叫他一声“猴儿”，晚辈见到他要尊敬地喊他一声“猴哥”，别看他形容猥琐，好似宵小一般，实则是一个肝胆侠义之人，三年前，林杰从义父王叔口中听说此人，于是找到他，和他进行了一次彻夜长谈，终于感化了他，从此他暗中成了林杰的一名金牌线人，为此后林杰连破数案提供了不少线索，立下汗马功劳！
第二天一早，林杰就赶到局长刘国红办公室，将调查情况和自己的想法推测向刘国红作了详细汇报，由于并无实质性证据表明霍雷就是凶手，且汉南市是经济强市，往来人员极多，为最大限度地减轻社会影响，不公开缉查霍雷，因此刘国红决定，全市各区分局派出精干力量，在各个进出路口严密布控，严防霍雷潜逃出汉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