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区域锁闭
永恒公司以机器人著称，在安保方面从来都是人类主导。
自从上次全自动警卫机器人被索非娅利用之后，系统做了紧急升级，所有自动安全设备必须及时上报异常行为，系统比对之后，复杂情况由人工判断处理。
系统在试运行期间，复杂情况即使只占十分之一，从实装起，安保部门就开始超负荷运转，直到十多分钟前。
卫玉衡的私人博物馆被炸成了一团烟尘，向四周扩散污染。
听到这个消息的人全都窒息了。
那栋建筑物是永恒公司员工心目中的圣地，虽然没有太多珍贵文物可，是按照卫玉衡生平喜爱的东西一比一复制出来，成本也是天文数字。
现在全都没有了。
所有安保人员全都失去了理智，接到消息赶到e区穿梭区等候区现场的小队成员共十名，分列不同位置端枪严阵以待，看到一号嫌犯林漠跳下穿梭机，人人都有点看到世仇的愤怒。
他们没想到，嫌犯林漠手无寸铁，也没有任何敌意，表情焦急，第一句就是：“你们能联系上刀钥吗？”
要不是她背后的穿梭机舱门敞开，鲜血蜿蜒满地，安保人员都相信她了。
“举起双手，退后。”小队长端枪凝视着林漠。
林漠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至少你们找一找刀钥，我很担心她。”
现场众人都是e区安保人员，至少有三个人是刀钥的熟人，都知道刀钥是她的狂热粉丝，见她表诚真挚，稍微有点动容。
小队长已经向e区安保部指挥室汇报了情况，他也忍不住问了一句，“……请协助核实，7号楼的刀钥现在何处？”
指挥室的声音突然尖锐，“刀钥！她……已经……”
刀钥遇害现场是在e区7号楼，二至三楼的安全梯的死角中，爆炸发生后，园区立即加强警戒，她是被全自动警卫机器人搜查出来的。
凶手从她背后刺了一刀，直刺入心脏，发现时失血过多已经脑死亡，现有的医疗技术无法逆转。
林漠是爆炸案的嫌犯，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杀死刀钥的凶手。
林漠并没有抵抗，任由安保人员将她带到僻静的审讯谈话室。
期间她贡献了自己所知的一切信息，也把腕上终端的内容给e区安保部门作为证据固定。
按时间计算，她收到刀钥的示警立即逃亡，确实没有杀害刀钥的时间，也间接证明了她并不是爆炸案的嫌疑人。
可是这份证据转到安保中心，批复的意见仍然是：暂扣，安保专家马上赶到。
林漠按捺着怒火和e区的安保负责人商量，“我不会走，刀钥是为了帮我才被害的，我要为她报仇……所以能让我去看看现场吗？”
“林女士，你没必要演戏了。”压抑着愤怒的男声从背后传来，室内所有安保人员都站了起来。
林漠蓦然回首，看到为首的男人约莫三十岁上下，透着股英悍之气，面部轮廓与刀钥有点像，心里微微一动。
“我是安保顾问刀锋，已经找到了林女士指使手下杀害刀钥作伪证的证据，奉命将她带走。”
刀锋晃了一下证件，死死盯着林漠手腕上的加固镣铐看了一眼，似乎评估了安全达标，这才一挥手，手下人抬过一个钢制品，三折两扭之后打开，正是一个不高不低的笼子，仅供人蹲在里面。
“我不想与你们为敌，但至少告诉我是什么证据。”林漠环顾四周，清点人数。室内原有六人，又进来了九人，一共十五人，空中还有六架警卫机器人将枪口对准了她。
刀锋面色阴沉，颌角绷得极紧，他看了身边的人一眼。
立即有人出来打开投影并解释，“杀害刀钥的是她同组的队员刘利，他在爆炸发生后录了一段视频发给安全中心，本人在e区2号楼附近自尽了。”
投影中显示的画面摇晃不停，入镜的男子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眼神涣散，他仿佛在什么道路上奔跑，背后建筑物一晃而过。
他说话的内容也颠三倒四，含糊不清，“……我忏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林漠逼我帮她做事，她要我杀了刀钥！她指定这个时间要我杀了刀钥！我恨她！”
视频结束非常突兀，男子录影的终端设备摔出去，正好录到他将刀锋刺入自己心脏的瞬间。
林漠表情古怪地瞥了刀锋一眼，“你是刀钥的亲人？”
刀锋似乎没有与她交谈的意思，再次令人将林漠带走。
两名安保人员过来抓住林漠的胳膊，她并没有反抗，只是轻声说：“让我问一句话，他在e区2号楼附近自尽，为什么背景的建筑物是7号楼？”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她。
“刚才那个视频第三秒，看到背景那栋楼吗？e区只有7号楼是18层……那几句话的功夫飞也飞不到2号楼，那不是他死的第一现场……我猜你们已经找不到e区的公共区域监控视频了。”
林漠观察刀锋的表情变化，知道自己猜对了。
“为什么？”有人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猜……”林漠眸中波光嶙峋，“……刀钥死亡时间早于你们估计的时间，我收到的紧急示警信息是凶手发的。”
在场众人都了解过刀钥的现场情况，正常人心脏停跳之后，8-10分钟大脑开始不可逆的死亡。依据林漠提供的示警信息，他们都相信刀钥死在最后一条信息发出后，爆炸前。
两个不同的死亡时间大概相差10-15分钟，为什么？
有人问出了这个问题。
林漠的回答很简单，“因为敌人不是想要炸死我，而是要毁灭我。”
在场众人里，只有刀锋听懂了这句话。
他终于开口下令，“一组去找刘利死亡的第一现场，二组去查刀钥的终端，公共区域视频如果恢复，优先查找刀钥消失的时间。”
他带来的人都是安保部门的精英，立即答应一声出去了。
林漠重新坐了回去，她背对着刀锋，“坐下来谈谈吧，我猜幕后凶手还有别的企图。”
她话才说完，背后脚步声纷杂，竟然是刚才离开的那些人去而复返。
刀锋低头看着自己的终端通知，此时已经拔出了腿侧的激光枪，也抬起绝望的眼睛，“林女士可太厉害了。”
林漠微愕，脑中飞速将今日的事情回想了一遍，目光默默移向了自己脚上的军靴。
警报声响起，冷厉的女子声音传来：“本区域发现虫族放射性生物污染ii级，已经进行全区域生物锁闭，请所有人员保持镇定！公司会竭尽全力营救大家！”
不仅刀锋乌沉沉的枪口指向林漠，现场所有人的武器也都对准了林漠。
“外面一定会有环境处理，所以第一死亡现场没有了。你们还会在死前一定要杀了我，这可真糟糕。”
林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对自己目前的情况，进行了客观、公允的评价。
c3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带有密码的箱子，体积并不大。
他拿着终端机扫描箱内物品，甚至还跟广播里的女声聊了起来，“你们搞科研的，人性没多少，想象力倒还真丰富，这个失败案例是把虫族的基因嫁接给人类了吗？”
没有人回应他，他大概是想验证自己的推测是否成功，又把实验记录器拿回来翻看。
“食钍骨虫……目标是增加人类在太空的适应性？你想制造‘超级人类’？真……变态。”
c3随手翻了下一页，看到人类的基因提供方笑不出来了，“……我还以为是……”
广播里的女声还是忍不住回答，“你以为是我？不，是卫玉衡，只有他才配成为人类的先驱，迈出人类征服太空的第一步！”
c3继续翻看实验记录器，随口问：“死在这儿的是索非娅，你是谁？那个操控机器人企图继承永恒公司的女人，又是谁？”
女声笑得凄婉如泣，“你已经迈进死亡之门了，不该痛哭流涕求我放你出去吗？”
“虫族放射性生物污染iii级，放我出去传播放射源吗？这儿就挺好的。”c3抬眸望向某个位置，“好奇我为什么没有变异吗？好奇就进来解剖我啊。”
他这明晃晃地挑衅，是绝无可能的任务，尖叫声又一次传来。
c3打开自己的终端机同步装置，转身又在实验室里寻找。
“给你播报一个好消息，你的小情人因为虫族放射性生物污染ii级被锁闭在e区1号楼了，她不能回来陪你死了，我会考虑把她残骸和你的一起焚化掉的。”
女人略带神经质的声音再一次在室内响起。
c3找到了一把巨大的消防斧，永恒公司也兼营安全产品，这把斧子就是杰作之一，五年没用，依然银光闪闪，锋利无比。
女人似乎有点难以置信，“你想干什么？”
“等死多无聊，我想听点响声。”
c3将密码箱拖到另外一侧的地板上，举起斧子，狠狠劈向了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