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分头行动
这场爆炸实在太突然，永恒公司的全自动警戒系统要晚了三秒钟才开始拉响警报。
弥漫的烟尘遮盖了视线，也令两人难以自制地狂咳，两人赤足沿着行车道向外狂奔，曲折绕过几栋建筑物后，c3突然拉了林漠一把，两人缩在旁边的暗影里。
几道黑影从空中掠过，是全自动的警卫机器人赶到了现场。
“好像是个什么科研部门。”c3回忆地图，带着林漠绕到楼侧，示意她解决一下安全门上锁的问题。
林漠还没反应过来，c3饶有兴味地往旁边墙上一靠，大有看好戏的架势。
“你不是能解决各种门禁吗？”
林漠这才反应过来，她全无反对的意思，只是不太能接受特别离奇高深的武器用来当撬棍，随手摸上了自己的后颈。
暗夜里，利刃毫无光芒，仿佛只是微风吹过，安全门缓缓向左右两侧滑开。
c3似乎十分满意，小声问：“只有这一个固定形态吗？”
他这一句话问到了林漠的要害，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单独练习，但是如果考虑原理，其他形态也应该是可以的。
她使用精神力将金属粒子熔铸成盾牌——暗沉的利刃立即化作巴掌大的圆盾，瞬间就在她掌心消失了。
c3赞叹了一声，示意她跟上自己，“盾牌？防御形态是不是与攻击形态完全不同？你下次再试试。”
林漠应了一声，两人进入陌生的楼栋走廊，竟然没有触发任何警报装置，很快找到更衣室，这次不用林漠再祭杀招，c3立即出手搞定了门锁。
更衣室似乎很久没有人用了，十几个柜子里的衣服都干硬变形，所幸更衣室还兼仓库，他们找到了几双全新军靴。
林漠埋首系鞋带，c3拿着靴子的生产标端详，“五年前？”
林漠凑到跟前一看，上面标记的生产日期正是新星历228年，她回忆在“猎狮号”歼星舰上看到的地图，“这个科研楼似乎是伴侣机器人功能研发中心面侧的裙楼？怎么可能五年没人用？”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难以言喻的不安。
刀钥没有再发消息过来，c3的特别终端机定位她在e区7号楼一直没有移动。
“她得到消息通知我，恐怕凶多吉少。”林漠望向c3，欲言又止。
c3点了点头，“分开行动，保持联系，测试一下敌人到底想针对谁……你不会被人弄死吧。”
林漠冷笑了一声以示反对，“这鬼地方看起来也奇怪，你保重啊。”
两人决定分开行动，似乎都有如释重负之感，林漠才向外迈了一步又被c3拉回去，银发少年似笑非笑地轻声解释，“男友手册上说，告别吻是情人分别时必需的仪式。”
没心思玩间谍扮演游戏的林漠正想发飙，c3甜润温热的唇瓣在她唇上响亮地亲了一记，立即遁逃，速度之快，令林漠望尘莫及。
林漠所记的地图里，从目前的区域到达e区，需要在园区地面驾车二十分钟，想要快速赶到e区也有办法，就是使用地下穿梭机。
她作为永恒公司高薪聘请的顾问，这点小权限还是有的，她在进入地下隧道前已经找了个饮食供应机试过了，所有权限均被关停。
对于眼前发黑的林漠来说，只好暂时做点坏事——她敲碎了橱窗，选了五种不同口味且生产日期不一样的营养液，尽数倒进了肚子。
高能量摄入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愉悦感，林漠潜入地下隧道，看到等候区坐着一个白色科研制服的员工，身型魁梧和星熊有一比，她立即甜笑着过去打招呼。
“你你你……女神！”对方跳起来指着林漠尖叫出声。
林漠微笑着轻声说：“对不起啊我赶着去救人。”
对方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林漠已经闪到他身后，一记手刀敲晕了他，还拎着他的衣领，将之缓缓放倒在地，顺便揪下了对方的员工终端。
孰料对方趁着她遮挡影像记录瞬间，大胆地睁开一只眼向她眨了眨，又闭眼装晕。
正巧一架穿梭机缓缓进站，林漠刷了员工终端进入，心情仍然十分愉悦。
然而也只维持了一秒钟。
穿梭机在园区地下自动行驶，载客量约二十人左右，这个穿梭机上只有一个人。
男性，身高一米九左右，全黑安保制服，暗蓝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肌肤奇诡雪白，连嘴唇都泛着乌青。
林漠还有一点点印象，是伊莉娜来找她麻烦时的同伴之一。
来人开口说话，声音略有一点金属质感，“我是叶清商，你的生命还有五分钟，需要留遗言吗？”
林漠扭了扭脖子，身体微蜷，猛然间冲了上去！
能用打架解决的问题，她从来不啰嗦。
叶清商退了半步，右腕一转，赤金色的短刀立即出现在他手中，横亘在林漠冲杀过来的必经之途。
两人速度都极快，林漠人在空中仍然有余力扭身让开这一刀，一道黑影从她手中飞出，袭向叶清商的脸！
叶清商折身闪避，刹那间视线微有偏差，林漠潜藏在身后的右手突然挥出，刀锋暗沉无光，正是那把“无形之刃”！
“嚓”地一声轻响，赤金色的短刀被斩成了两段，叶清商疾退，左手隐在身体之侧，勾出了一把小巧的激光枪，向林漠开了一枪！
他招架林漠用的是右手短刀，两人之间距离极近，而激光枪的攻击速度无限接近光速！
难以闪避的一枪！
林漠不知是预判到了他的攻击，还是灵光乍现，斩断敌人短刀的暗沉剑锋突然变幻了形态，仿佛在她手中盛开了一朵黑暗之花，激光落入，仿佛被怪兽吞没了所有能量。
叶清商背心重重撞上穿梭机的墙壁，林漠手中的“无形之刃”重新变回了刀锋形态，“蹭”地一声切断了他左手的激光枪，然后在他的胸腹之间划开了一道。
刀锋划过之处，筋肉仿佛全部被烧焦，喷射状的出血不多。这一刀令叶清商全无反击之力，还稍微留了点余地，不至于让现场血肉模糊。
穿梭机内的屏幕疯狂提示车内乘客站稳扶好别乱动，因乘客斗殴导致重伤，机器加速赶往下一站，到达e区还有2分钟。
叶清商无力地滑落在地，他的敌人并没有留可以还击的破绽给他。
“时间不多，你还有遗言吗？”林漠收起了无形之刃，退开两步躲开地上蜿蜒的血迹，轻声问。
“你……是怎么得到卫玉衡的‘无形之刃’？”
叶清商情绪似乎还镇定，额前的碎发被汗液浸湿，露出暗金色的眼眸。
林漠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伊莉娜如果还不停止对我的袭击，我会使用银河帝国法律赋予我的无限防卫权，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叶清商的眼神已经稍微有些涣散，“你……”
“依法解决争端是我的公民权利，请伊莉娜清醒一点。”林漠微微叹息。
穿梭机很快开始减速，林漠已经看到站台上正冲下来的安保人员，幸运的是穿梭机的载客量不大，她单次需要面对的敌人并不多。
巨大的生物隔离门被推开，灯光自动亮起，所有出口都是被生物安全闸锁死的状态，现场一片死寂。
各种形态的清洁机器人依据规则，正在井然有序地分工清理着地面、墙面、清洗槽等公共区域，而中间的实验台则保持了原状，各种破碎的器皿或者仪器残片横七竖八，甚至还有一具人类的白骨摔在上面。
c3手持的终端机一直在提醒生物污染，但是他并没有任何迟疑，毅然进入了实验室。
他扫视四周，从门口文件柜的抽屉里找到防护手套，戴上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掀开了那具人类的骨骼查看。
这明显是位女性，她临死之前用身体保护着的是一个旧式的实验记录器，这种老产品的特种屏幕坚固耐用，拿到水槽上清洗掉脏污之后，仍然可以正常开机。
“……我是索非娅……试验对象a1突然无差别攻击，我们难以抵御……推测失败原因是脑域开发度低，强行录入记忆导致复制人认知障碍，希望还有机会纠……”
记录器里最后一条记录，是个焦急的女声，结束于一声惨叫。
c3点开了记录器里的其他信息，屏幕显示载入中，还未展开时，有人敲了敲门。
——巨大的生物隔离门不知何时滑上了，奇诡的敲门声，似乎是从广播系统里传出来的。
c3丝毫没有被关在笼子里的畏惧，他环顾四周，甚至还有一丝微笑，“有客人来了吗？”
广播中传出了一个理智的女子声音，与记录器里的焦急截然不同，音质音色则如出一辙。
“你就是我的客人啊。”
c3将记录器放在一边，随口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不用纠结这些细节……你所在的区域，是虫族放射性生物污染iii级，你很快就会死掉了——就是残骸有点难看，人类的技术无法鉴定，大概率会宣布你失踪。”
c3点了点头，“你可能不知道，我都死了，永恒公司也没有什么用了对吧。”
“这是生物隔离区，你身上还没代谢完的锚定剂，已经起不到标记作用了，等我去把那个女人抓回来，让她陪你一起死。”
c3微笑，“好的。”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焦虑，甚至开始在实验室里翻箱倒柜找东西，认真程度让伪装离开的女子声音都忍不住问，“你在找什么？”
“找你没来得及带的东西。”
c3漫不经心地回答，成功听到敌人关掉通话前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