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简单剧本
王暻不顾c3的反对，很快为林漠安排了无数测试，她的脑部的活跃区更大、脑电波更复杂更强、思维更敏捷、反应更快，面对危险的瞬间决断正确认也更高。
林漠并没有太清晰地感受，她只觉得自己更容易疲累，还时常会头晕。
忙了两天，终于完成各项测试后，她向c3抱怨这个问题，被一边的王暻听到了，他带了永恒公司的首席医疗专家索非娅过来打招呼。
索非娅用投影向她展示了脑部的影像记录，“您近期需要注意日常膳食中增加糖分的摄入……您的大脑目前明显处于超活跃状态，急需要更多能量，我们也想对您做定期的医疗检查，跟踪脑域开发度是否还会持续增长。”
林漠点了点头，c3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糖递给她，是甜橙味的薄荷糖。
“你偏好的口味吗？真特别。”林漠接过来撕开包装，把两粒糖都丢进嘴里。
c3一直深深凝望着她，突然伸臂将她抄在怀里，一脸认真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是个青涩的，没什么技巧可言的深吻。
林漠茫然任由他侵略探索，没想到可以膝撞锁喉把偷袭她的银发少年摔在地上，c3也没有因为不熟练就潦草结束了这个吻，他留恋难舍，最后还用舌尖从卷走了一颗糖。
头晕眼花，周围人来人往都是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对这对热吻的小情侣视若无睹，王暻和索非娅早就不知去向何处。
林漠完全处于死机状态，没想好要不要现场打死他，也没想好，是不是可以说受刺激太大突然想起了旧事。
c3埋在她肩窝里无声偷笑，仿佛偷腥得手的猫。两人脸颊相挨处滚烫，他的气息扑在林漠肩膀上，炽热程度超过了爆燃弹。
“你想选个死法吗？”林漠轻声问，她听不出来自己声音里的颤抖，只觉得咽喉干涩火烫，那颗糖被他翻搅着早就化了一大半，余韵清凉甜美的橙香。
“想，死之前让我陪你玩一局游戏吧。”
c3抬起头，似乎终于整理好了表情，一脸淡漠，可惜赤红的耳尖脸颊出卖了他。
林漠倒也没有误会，“永恒战场？”
c3点点头，抓起林漠的手就走，急匆匆的模样让不少人产生了美丽的误会。
永恒公司给林漠分配的住处，已经从宿舍换到了先前那所卫玉衡的豪华故居里，c3还要求王暻增加了另外一个游戏舱。
“你失忆是因为这款游戏，现在你的脑域开发度又因此有了变化，我想，如果找答案的话，还是要回到游戏里去。”
c3的解释当然十分有理。
可是他为什么突然来个深吻？
游戏房里静寂无人——林漠也没有发现隐藏影像设备，她正在犹豫要不要把c3打趴下问个究竟，没想到才关上门，c3就回身把她推到墙上去，凑近了轻笑一下，再来一个二阶段深吻。
看起来像是情侣之间迫不及待地亲昵，可这次不是了。
c3的手指在林漠后腰处写字：我无法进入你的意识世界。
林漠震惊之余又痒得要命，扭来扭去想躲开他的手指，脑中反复算了八遍到底该不该装作不知道什么叫意识世界。
毕竟她的人设是失忆。
没失忆的林漠应该把c3暴打一顿，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无法掩盖被c3莫名其妙唐突的事实。
她没注意到银发少年的蓝眸已经隐约有些泛红，更接近一种瑰丽的紫蓝色。
少年的热情席卷她的理智，焚烧一切决断，在令人窒息的深吻结束前，林漠突然睁开了眼睛，周围是她的意识世界——熟悉的蓝天、白云、远山、青草地，还有眼前的银发少年。
c3似乎是怕被她暴打，手抄着兜，环顾四周找话题，「你的意识世界能量能强了。」
林漠也能清晰看出区别来，原本一望无垠的青草地，如今有了边界，在不过远处出现了新的场景，碧蓝色的海浪拍打岸边，无休无止。
林漠向来决断速度快，现在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令人误会的熊孩子，「你没什么要解释的？」
c3示意她一起到海边去看看，「索非娅不是人，是个伴侣机器人或者更高层次的硅基生命，你没看出来吗？」
林漠这两天忙着做测试，没在意索非娅，此刻回想这位首席医疗专家的点点滴滴，「她的左右脸完全对称，脸部皮肤没有任何细节瑕疵，胸腔模拟了人类的呼吸起伏，但其实她没有进出气，是吗？」
c3与的她的距离稍微近一点，「指甲与手指接缝处没有生长痕迹，手部肤色过于均匀……身材纤细但是走路的脚步声和王暻差不多。」
林漠点点头，体重往往也是伴侣机器人的重大破绽。
c3坦然说明自己的想法，「我不太想让你泄露及多脑域开发度的问题，如果这是一个可复制的办法，永恒公司掌握之后会很麻烦——如果不是，过程中又要对你做无数身体数据测试，鬼知道王暻那个疯子会做点什么。」
林漠想到“主脑”曾经做过的事，「比如复制一个我？」
c3知道王暻对卫玉衡遗产的狂热觊觎，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他点了点头，「你还记得多少关于精神力的内容？」
林漠下意识地还想伪装失忆，「这个世界是我开发的吗？可以……」
她俯身想拨一把青草，在以前的意识世界里青草不过是背景图一类的东西，根本不存在“拔”这个概念。
可是这次她明显感受到了阻力，听到青草根系断裂的声音，黑土地被带出来后，还有一只被打扰的蚯蚓，摇了摇尾巴想继续往下钻。
「37，真……」c3望着她手里的青草，想说几句感叹词，都卡在了咽喉间。
林漠自己也被震撼到了，半晌才颤声问：「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还是什么不为人知的荒星？你和我的精神力一起到达了这个地方？」
「也许精神力是另一种层次的真实？」c3喃喃自语，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往崖悬方向飞奔，「快！我们去看看海！」
很快林漠就知道，她的意识世界是真实的，海水又苦又咸——她在沙滩上挣扎着站起来正想指责c3突袭不道德，结果被身后突然袭来的巨浪拍倒。
c3哈哈大笑，仿佛在拥抱巨浪，又似乎在等她冲过来决斗，最终还是在沙滩上干脆利落地来了一场绞杀技对练，把彼此都摔得半死不活才罢休。
后来林漠依然装失忆，c3也没有讲太多旧事，只是与她详细谋划了接下来要做的事。
回到现实世界，两人还是紧紧拥抱深吻的姿态，这次不用林漠反击，c3已经蹭地退到两米开外，“不打架好不好？我们去永恒战场找人打架。”
林漠还在回想那个意识世界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并不想被他带进沟里，她努力背约好的台词，“我失忆又不是傻，你到底还有什么阴谋诡计一块说出来。”
“我们感情这么好，讨论一下结婚事宜，顺便陪我去做个验证吧……你知道，我叔父留了遗产，需要我和命定之人才能开启。”
c3计划的剧本并不复杂，本来也不是要骗林漠，而是讲给王暻听的。他只想让王暻知道，林漠并不能开启卫玉衡的遗嘱。
同步收到这句话的王暻，深深呼吸平静自己的情绪，同时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