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他的血
玉玊已经在外面候了一会了,光听声音都能猜出来内室里在干嘛。
年喜站在门口,看着玉玊手上的药一点点变冷奇怪的问“你在等什么?”
玉玊剜了他一眼道:“等药凉。”
“药凉了还能喝?”
“……”
玉玊懒得理他,听到内室里没了声音,才通报道:“公爷,大娘子该吃药了。”
内室里钟宴安穿好外袍,应声“进来吧。”
玉玊端着药进来,钟宴安摆手凑近她耳边吩咐“伺候大娘子吃过药,到前院的的堂上来。”
玉玊行礼应下,与钟宴安错开身,听到他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出了星汉苑。
玉玊端着药碗走到唐婉瑜身边,看到她嘴角的血迹,慌的忙把药碗放下道:“姑娘,你流血了?”
“不是。”
“什么不是?你看……”
玉玊用手帕擦掉唐绾妤嘴角的血,还拿给她看,她垂眸看着血迹,有些内疚道:“是他的。”
他?
“是公爷的……”玉玊松了口气“不是姑娘的就好。”
玉玊护主又偏心,唐绾妤有时候在想,要是哪一日她杀了人她都能帮她收尸,处理起来甚至一点都不会含糊。
唐绾妤“玉玊,若哪一日我犯了罪你当如何?”
玉玊“姑娘不会,若真如此也必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她倒还挺会自圆其说。
唐绾妤擦干净嘴角,她答应婆母林氏,钟宴安一回来她就跟他说平妻的事,已经拖不得,如今还要再加一件,那就是和离。
“公爷呢?”
玉玊“公爷叫我等会儿去前院堂上,不知何事。”
“也好,你先去,我把剩下的一点儿衣服做完。”唐绾妤掀开被子,把藏在里面的布料和针线取出,开始忙活。
还以为自己藏得挺好,又机智才躲过一劫,殊不知是钟宴安早就看到她漏出的布料和针线。
没人会把人和针线藏一起,还是被子里,所以大概是因为那块价值千金的月光丝,钟宴安以为唐绾妤是怕他怪她乱花钱,不懂掌家。毕竟母亲林氏曾因此告过状。
前院,钟宴安招呼赵妈妈月夏和连二到前堂问话。
赵妈妈紧抿着唇,斜眼看着月夏使眼色。月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会公爷回来还被她们吹捧的挺高兴,按理说不该发火的。
连二就更不知道为什么了。不过他是心虚的很,毕竟他平日懒待,无作为,空挂着一个管家的名头,银钱没少拿,事是一件没办,能拖则拖。
玉玊腰杆挺直的站在钟宴安的身边,年喜在另一侧。心里开心,她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今日总算有人撑腰了。
同样都是奴婢,论地位,赵妈妈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论等级,月夏跟玉玊都是一等女史,可玉玊便好端端地站着,赵妈妈和月夏她们却在堂上鞠着,摆明了是来问她们的话。
有事,难不成是因为偷东西的事?
上座的钟宴安气势绝伦,光是坐在那就已经摄人心魂,偏偏用极其温吞的语气开口,倒是让她们都很疑惑。
“赵妈妈怎么也站着?您年纪大了,该坐。”说着就站起身亲自去扶她。
赵妈妈见状松了一口气,故作老态的晃了晃身子,“谢公爷,老奴不敢。”
钟宴安将她扶到椅子上,让她坐下,又回到上坐坐下说:“谢我就多余了,赵妈妈是王府的老人,我离府的四年,别院的万事全靠妈妈操持,费心又费力,是我该谢赵妈妈。”
赵妈妈起身回话“都是老奴该做的,不敢居功。”
钟宴安冷峻道:“可我一向赏罚分明,从不厚此薄彼,既然回来了,自然该赏的赏,该罚的罚。”
赵妈妈脸上的笑容僵住,慢慢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