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救人
沈相左等右等，没有等到暗卫回来复命的消息，却等来傅云执的队伍已经到了长安城附近的消息。
靠近皇城，他便再没有机会下手了。
沈相慌的不得了。就像头上悬了一把刀，随时都会砍下来，让他人头落地。
楚衍到了长安便和傅云执分道扬镳，先一步回了宫里，刚进门就觉得气氛压抑，不同寻常。
小红正在打扫宫殿，眉眼似有忧愁。
看到楚衍回来，她的脸上露出喜悦，扔了扫帚朝着楚衍跑来。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她上下看了看楚衍，关切道：“殿下可有受伤？可有身体不适？”
楚衍摇了摇头。
小红却是不信，眼眶逐渐红了。
“殿下，您看起来又清瘦了，面色也不太好，是不是傅大人欺负您了。”
楚衍讶异，连小红都看出来她身体不好了？活不了多久的人，身体能好吗？
她安抚地拍了拍小红的手。
“没有的事，兴许是舟车劳顿，我这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稍微劳累一番就受不住。”
楚衍往屋里看了看 疑惑道：“对了，疏香呢？”
一提到疏香，小红难受地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疏香姐姐，她让沈贵君给抓走了！”
“怎么回事？”楚衍眸光微冷，沈贵君不可能无故来她这里抓人。
“就在前天，沈贵君不知从哪儿得到您不在宫内的消息，一上来就质问疏香姐姐，拆穿了疏香姐姐的伪装，将她押走了！”
楚衍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眸中盛满怒火。
抓不到她，就拿她的侍女开刀？
这沈贵君怕不是狗急跳墙了。
“殿下，怎么办，疏香姐姐落到她手里 定然会受一番苦楚！”
楚衍冷笑一声。
眼下傅云执恐怕已经进宫觐见，相信很快江相一家就要被抄家入狱。
这沈贵君敢动她的人，那便新仇旧恨一起算。他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
“走，叫上人，我们去找沈贵君。”
“啊，就这样去吗？”小红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不止要去，她还要闹大。她楚衍忍够了，便不想再忍了。
……
沈贵君正淡定地擦拭着一个排位，那是他女儿楚芸的排位。
“哎哟我的主子，陛下不是说了吗？宫里不让供奉四公主的牌位！”
沈贵君却笑了笑，讽刺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又看向手中的牌位，眼中无限怜爱。
“芸儿，你死的那般惨，你母皇不疼你，不为你报仇，爹爹一定会亲自为你报仇！”
他的芸儿，被生生剥皮，浑身是血，死的那般惨烈。那是他在这深宫里的唯一寄托，为了芸儿，他付出了那么多心血！不惜为她铲除一切障碍！到头来他的芸儿却被人虐待致死！
每每午夜梦回，他都会被痛醒。他发誓，一定要让楚衍这个凶手血债血偿！
“贵君，五殿下在门外求见。”太监小声进来通禀。
“来的正好。”沈贵君冷嗤一声，将牌位轻柔地放在桌上，似乎怕损坏了牌位。
她对嬷嬷说道：“将四公主护进去好好供着。”
嬷嬷不敢犹豫，赶忙抱着牌位进了内殿。
她觉得自从四公主死后，贵君就疯地更厉害了。谁会把这牌位放在自己的卧房里啊，简直惊悚。
安排好一切，沈贵君又道：“将那个婢女给我带过来。”
他稳稳地坐在太师椅上，淡定如常，并没有因为楚衍的到来而乱了心神。
楚衍进门直接开门见山：“把疏香交出来。”面对沈贵君，她连基本的行礼和称呼都省了。
沈贵君慢悠悠抿了一口茶，轻笑一声：“五公主出去一趟，越发地目无尊长了。”
他陡然放下茶盏，眸色一厉，带着威压：“见到本宫竟然不行礼！”
“尊长也要看是什么人，你是长辈吗？”
沈贵君抬眸 ，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来人。
他发现楚衍身上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完全没了，除了脸色还是一如既往地苍白以外，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变伶俐了，还是不装了？”
他早就发现楚衍这人在装模作样，故意扮蠢，如今看来，他果然没猜错。
说话间，一个女人被架着拖了过来。
楚衍看到来人眸光一缩。
只见疏香的衣服上全是血，她的腿无力地在地上被拖着，手也是无力地下垂着，武功是被废了。
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被鞭子抽的很是狰狞，她全身都被血浸湿，像一个血人。这该是流了多少血……
小红忍不住上前一步：“疏香姐姐！”眼眶顷刻通红。
难以想象她被抓走的这两天，受了多少折磨与酷刑。
楚衍看到这一幕，心中不是滋味。她忍住胸腔中的愤怒和涌出来的心疼。轻声道：“疏香，我来接你了。”
疏香看到楚衍竟然真的来找她了，眼睛一瞬间亮的惊人。
她努力在脸上挤出一抹笑容：“主子，疏香没事，您别担心。”可这傻姑娘不知道，她的脸早已面目全非，那个笑容在她的脸上变得毛骨悚然。
怎么可能没事，她刚刚进来的时候，疏香明明已经气若游丝，毫无生机的样子像个死人。看得楚衍心中咯噔一下，就像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泛起无限心痛。
这个姑娘是被她连累至此，却还懂事地不想让她担心。
楚衍没有错过疏香在得知她来找她后那眼中亮起的光。若是她今日没来找她，她该多难受啊。
楚衍看向沈贵君，胸腔涌起难言的愤怒：“你竟然对我的侍女动用私刑！”她平时都舍不得打她们骂她们。
她自以为自己寡情，不会被人轻易牵动情绪，可跟沈贵君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因为她还是个人！
“楚衍，本宫还未怪罪你擅离皇宫，你倒是追责起本宫来了。处置区区一个贱婢的职权本宫还是有的。”
沈贵君看她越愤怒，眼中的笑意越盛：“不过，你这贱婢倒是个嘴硬的，死活不交代你去了哪儿。”
楚衍纠正他。
“她不是贱婢。”
沈贵君讶异。有意思，第一次见到主子这么关心一个奴婢的。他看了一眼楚衍身边的婢女。
早知道小小的婢女对她这么重要，他就应该把这两个人都抓起来折磨一番，也好让她再多难受几分。
她们比起他女儿的身份，可差了远了。
楚衍直直地看着沈贵君，眸光犀利：“放了她，就算我私自出宫，也当我去和母皇请罪，由母皇来定夺，岂是你能擅自处罚的？”
沈贵君听到这句话，笑得意味深长：“按理说你是本宫的女儿，本宫协理后宫，怎么就没权管教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