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引导
妇人不乐意了：“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到这么大，容易吗我？你当了知州夫人飞黄腾达，翅膀硬了，现在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你不会忘了你的弟弟还没有娶妻吧？”
李氏听着妇人又开始念念叨叨自己多么不容易，眼里浮现了不耐烦。她们根本就不知道她过的是什么日子，真以为这知州夫人有这么好当？
她眸光有些冷：“我弟没娶妻是他自己的问题，关我什么事？”
那妇人怒道：“他怎么说也是你弟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李氏挥了挥手：“好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
知道母亲今天要来看她，怕母亲看出端倪，忧心她过得不好。李氏精心化了妆，掩盖住自己的憔悴，不敢在人前露出一丝虚弱。
却不曾想原是她自作多情了，她的母亲是一点也不关心她，说是来看她，却是一张口就找她要钱。
李氏心中凄风苦雨，只觉得被伤的透透的。根本不想再与妇人拉扯，只想快点把她打发走，好安生回去躺着，耳根子还能清净一些。
那妇人走时还不忘警告道：“别忘了你的身份！”
李氏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她到底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啊。
丈夫表面和睦，私下里毫不疼惜，外面还有江陵夫人这个情敌威胁着她的地位，随时都可能被取而代之。府里的少爷小姐不是她的孩子，又不待见她，就连娘家也没人心疼她。
顾晚晴最见不得这种事情了，小声跟楚衍说道：“这陈夫人的娘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都没一句关心！她看不到自己女儿的气色不是很好吗？”不难听出她的愤慨。
楚衍无奈地看向她。
“悠着点。”
顾晚晴赶忙捂住自己的嘴，点点头，还对楚衍眨巴眨巴了她的眼睛卖萌。
楚衍被她这表情给逗乐了。
这李氏即使有心掩盖自己的虚弱，还是能从她的气色和身形中瞧出端倪。
连顾晚晴这个毫不相干的人都能看出来她气色不好，讽刺的是她的娘亲没看出来。
到底是真看不出来，还是无心去看？
楚衍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氏。
虚的是有些厉害。
话说回来，昨日她还好好的，今日一见竟虚成这样。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发生了什么？
楚衍轻轻一笑，觉得这陈府还挺有意思的。正愁无处下手，李氏送上门来。
自己找也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或许可以从她身上着手
楚衍心中已然有了算计。
李氏骤然听到声音，才惊觉有人在偷听她的话，脸色瞬间煞白。
“谁？”她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楚衍走了出来，顾晚晴紧跟其后。
李氏看到她们两个人，神色稍缓：“原来是陈夫人啊。”她们都是外人，应该不会多管闲事。
像是想到什么，她又狐疑地看向她们。
“陈夫人怎么来到了这没什么人的后院？”
两人都是陈夫人，称呼起来有些尴尬。
楚衍笑意盈盈，温声道：“我看陈府精致，在屋里闷地慌，我家老爷又被你家老爷叫出去了，就带着妹妹随便转转。”
李氏神色稍霁。
楚衍端详了一番她，像是突然发现什么似的，走上前关切问道：“李夫人这是怎么了？看起来怎生这般虚弱。”
楚衍故意省去了“陈”这个前缀，改成了她自己的姓。
顾晚晴看的只想给她竖个大拇指。
这也太会装了吧！说变就变，演技只怕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李氏听到李夫人时，神色还很和缓，可后面的话让她心中大惊。
她自问自己妆容掩藏地很好。
李氏别了别鬓角的发，笑得很不自在：“陈夫人说笑了，我哪里虚弱了。”
楚衍摇了摇摇头：“李姐姐可就别骗我了。别说是我，就连我妹妹都发现了。你现在这模样，只要有心，稍微注意一下，就能看出来了。”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李夫人变成了李姐姐。论自来熟，谁都比不过楚衍。
顾晚晴很给面子点点头：“李姐姐，我也看出来了。”
李氏观察楚衍的模样，看上去是比她要小一些。心中更是凄苦，连外人都看出来了，她的母亲跟她聊了半天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她眸光稍暖：“多谢妹妹关心，许是夜里受了凉，今日身子才不爽利。”
夜里？
楚衍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
眸光也变得耐人寻味起来。昨夜陈知州偷偷观摩别人房事，夜里他夫人就受了凉，真有这么巧的事？楚衍是不相信的。
楚衍眼神略显犀利：“恐怕不是如此吧。”
李氏瞬间警觉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
楚衍叹了一口气：“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妇罢了，只是见姐姐似乎受了委屈，看能不能帮帮你。”
李氏目露怀疑：“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姐姐，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姐姐现在症状似曾相识，兴许见过姐姐的症状。我既看到，哪有不理会的道理。就看姐姐愿不愿意说病症，让我帮你。”楚衍像是真的很关切李氏的身体。
尽管她看起来只是友好询问，李氏还是忍不住提防起来。
“这又关妹妹什么事呢？”
楚衍悠悠道：“若是此事可能关乎你自己的命呢？”
李氏眸光陡然瞪大：“你说什么？”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虚弱一段时间就好了，找大夫看，大夫也说身体无碍。是以，她从未细想。
楚衍淡笑道：“李姐姐，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种邪术，抽取女人精气补给自己。”
李氏瞬间大惊失色，她嘴唇颤抖道：“我不曾听闻。”
楚衍连连叹气：“我也是无意间知道的，只以为这世上不会再有那么苦命的人。”
她拉住李氏的手，说的情深意切：“李姐姐不必如此防备。我本无意多管闲事，但刚刚无意中听到了你的家事，心不免起了几分怜惜，又见你如此虚弱，便忍不住关心你。同为女人，都是嫁为人妇，个中苦楚也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只有女人才会心疼女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