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芙蓉
大儒做最后讲读,对着我道:“这些你可听懂了?”
我恭敬回道:“学生受教了。”
杨觐:“那好,今日也不早了,殿下就请回吧。”
我起身回道:“尊师慢行。”
杨觐的侍女从外面打开殿门,我与杨觐一前一后出了宫殿,远远的就见夏晴站在一棵树下,正无聊的踢着石子,见我出来,才兴奋的向我跑来。“殿下,下课了?”
我点了点头,再次向杨觐行礼后,才带着夏晴离开。等出了院门,夏晴一脸好奇的向我望来,几欲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想问什么,她一定是察觉到我并不在宫殿内,但我不会承认。夏晴绝不会是普通宫女,这种障眼法想来是瞒不住她。
我:“夏静夏昭仪是谁?住在哪个殿?”我并不打算回答她,还是以攻代守,先震住她。
夏晴一怔回道:“奴婢不知,没听说宫中有这位娘娘啊。”
我停下脚步,严肃的看着她。装,再装!
夏晴急忙跪了下去,不住说道:“慎言,慎言。”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慎言?又是封口令,这位夏昭仪果然是与我有关,但我怎样才能套出夏晴的话呢?
我想了想说道:“本宫想在宫中逛逛,你来带路可好?”
夏晴小心的抬头看了看我,仍不死心的回道:“殿下就不要为难奴婢了,奴婢当真不知。”
我没有说话,而是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夏晴跪在地上,小心的看了看我,知道我心意已决,拧不过我,权衡一下利弊后,才站起身来,走到我的身边说道:“奴婢倒是知道一处芙蓉花开的正好的地方,殿下可要过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算你识相。站起身来,对夏晴说道:“本宫正有此意,前面带路。”
夏晴:“是,您往这边走。”
一路回到内宫,夏晴又带着我在后宫走了一会,我看着越来越偏僻的宫殿,开始怀疑夏晴是不是故意带着我绕弯子。等来到一处有些熟悉的宫道上,才发现竟不知不觉来到了我曾经居住的宫殿,芙蓉殿前。
夏晴在宫门处站定,伸手推开落满灰尘的殿门。“殿下,正是此处。”
我大惊,什么?这个叫夏静的昭仪原来是跟我住在一起的?那她跟我又是什么关系呢?
夏晴引我进入,我看着周围有些陌生的环境,我以前真的住在这里吗?此时的芙蓉殿中与太子殿一样,因没有宫人打扫维护,显得破败不堪。我简单的在外转了一遍,这里地方不大,前殿后殿加起来也只和端容殿差不多,很难想象这里曾经住过两位主子。
等站到主殿前,我突然意识到这里我好像来过,是在梦中,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和哭哭啼啼的声音,还浑身湿透的绣花鞋。原来梦里的景象竟然就是这芙蓉殿,那倒是血泊中的女人又是谁?是我?还是夏昭仪?或是别的什么人?
我小心的走进到主殿,能看出此殿已经有些年头了,廊柱,窗棂都有了年代的痕迹,洙漆褪色,木雕脱落。里面的摆设也极其简单,几张桌椅,几个矮柜,几乎一眼就能看到头,可以看出此间主子是个不受宠的。
我走向里面,里面的桌椅摆件多有破损,而且东倒西歪,打开系统,用扫描功能察看着房间的信息,看看有没有地方值得注意。系统瞬间标记出了诸多地方,在廊柱墙壁出现明显被利刃砍划过的痕迹,并有文字标出,这里发生过打斗,竟与太子殿中情况类似。
我随手拿起一个被系统标记的茶杯,上面写着是被利刃所砍,我拿起茶杯细看,发现碎片切口平整,不见毛刺,足见此人出手很稳,凶器之利,是个熟手。
我将碎片扔在一边,状似无意的问着夏晴:“夏静夏昭仪现在在何处?”
夏晴在我身后回道:“已经去世了。”
我:“什么时候的事?”
夏晴:“今年,六月初五。”
果然是这天,与太子哥哥死在同一天,这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我越来越肯定太子哥哥的死不会简单。
我:“怎么死的?”
夏晴:“病逝。”
“病逝?”我走到一处廊柱前,指着上面明显被利刃划过的痕迹,问着夏晴:“你能管这叫病逝?”
夏晴低垂着头,并没看向我所指的位置,而是一直盯着地面回道:“宫中传言就是病逝。”
因夏晴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从她平静的声音中,可以听出,她的坚持。无论我再怎么追问,她都不会告诉我真相,她只会说病逝,因为宫中的人都被下了封口令,不会谈及关于我曾经的任何事,尤其是六月初五这天发生的事。
我没有继续追问夏晴,她能带我来此处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我能做的就是自己去寻找真相,寻找那天的记忆。
进到主卧,可以看出这里应该是夏昭仪的寝殿,虽然摆设依旧不多,但对比外面多了些日用品,铜镜等女子用品。而在一面墙上还挂着一幅女子画像,画像上女子端庄靓丽,举止优雅,身穿宫中女官衣裙,盈盈站立,可以看出画像上女子年岁不大,大约只有双十年纪。不过看这画像纸张已经发黄,应是有些年头了。
我转身问着夏晴:“这是夏昭仪?”
夏晴回道:“是。”
我:“你以前见过夏昭仪?你不是一直在浣衣局当值吗?”一个在浣衣局的粗使宫女,是怎么能见过深宫中不受宠的嫔妃呢?夏晴你还是露出了马脚。
夏晴神色平静的回道:“夏昭仪在被封为昭仪前,曾是皇后娘娘宫中的掌事女官,因为给娘娘清洗衣服,来过几次浣衣局,所以奴婢见过。
我一怔,以为抓住了夏晴的破绽,没想到她回答的如此自然,难怪夏昭仪姓夏,原来是在宫中当过女官,而且还是母后宫中的人,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