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揭老底
假期结束，并盛高中重新充满了活力，风过，樱花花瓣簌簌地落下，软乎乎地铺在地上。
操场上，学生们整齐地坐在绿茵场，正对着的主席台上，学校领导正在宣读学期讲话。
泽田天歌穿着秋季的制服，坐在椅子上复盘这个假期，发现好像除了不停地昼夜颠倒、忙活阴阳界的事，甚至并没有说的上是有一段闲适且愉快的生活。
想到这里，她不禁为自己的悲惨经历默哀，果然她这个阴阳师既不能像师父那样名垂青史，也不能作为一个普通高中生享受生活吗。
泽田天歌托腮面色凝重地忙着为自己高中以来的第一个荒废的短假上香，坐在她邻侧的笹川谷雨拿胳膊捅捅她：“嘿，小天，你准备报什么？”
泽田天歌想也没想就答道：“我准备拥抱大自然。”
“不是，你好像把我当傻子。”笹川谷雨白她一眼，“你没听见老师说的吗，秋季运动会要开始了。”
泽田天歌听了沉默一下，装模作样地抬起手，看向空空如也的手腕挤眉弄眼：“不是，这才刚开学怎么就又要开运动会，不是才开完运动会吗？”
坐在笹川谷雨后面的古泽英夫吐槽到：“上一次运动会已经是去年这个时候了。”
泽田天歌毫无感情地捧哏：“嗯嗯那还真是怀念啊。
笹川谷雨轻飘飘地看向坐在他右手边的缪：“是啊，去年初中运动会因为报项目的事情，我还差点跟缪打起来呢。”
缪耸耸肩：“谁叫你非拉着我参加的。”
笹川谷雨摸摸鼻子说：“哎呀，当时男子接力赛还差一个人，在班里我又只跟你比较熟，小天和莫尔的性别又卡的太死——”
泽田天歌＆莫尔瞳：“？”
缪撇撇嘴：“你这可真的是强人锁男了。”
“所以今年你们都要报什么项目？”古泽英夫问道。
缪和泽田天歌同时在胸前比了个叉，表示兽人永不为奴。
“诶——”笹川谷雨拉长了音调，“可是你们没听见刚才校长说的，所有同学今年必须参加诶。”
“诶——”这回轮到泽田天歌和缪大叫了。
回到教室里，莫尔瞳走到泽田天歌的座位边，后者像泄了气一样软趴趴地瘫在桌面上，一副看破世俗的样子，她正欲开口询问，却见笹川谷雨点了点缪的方向，他的状态和泽田天歌如出一辙。
“安啦，不要有太大压力嘛，而且运动会是在半个月后，我们还有很多的练习时间哦。”古泽英夫笑嘻嘻地安慰他们，泽田天歌却并没有被安慰道：“本来刚开学就浑身乏力，结果还摊上个运动会，我觉得我的未来一片黑暗——
“不。”笹川谷雨一脸坚定地拍拍她的肩膀，“除此之外，还有一周后的英语测验。”
“啊，小天融化了。”不知谁说了句。
“所以，半个月后学校要开运动会？”沢田纲吉在吃晚饭的时候，看到自家女儿第一天开学就生无可恋的样子，便询问了原因。
泽田天歌叹了口气，把筷子咬在嘴里闷闷不乐地说：“我根本不擅长运动啊……”
一旁得了空来家里吃饭的山本武笑着鼓励她：“小天，放心，你肯定行的，你爸爸上学的时候也很擅长运动呢。”
笹川京子被他这么一提，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眉眼弯弯地说：“是啊，我记得纲君还参加过排球比赛呢——”
沢田纲吉难得地有些慌乱，“啊京子，这件事也不用提——”
泽田天歌向自家老爸投去一个狐疑的眼神。
还是狱寺隼人认认真真地给她支招：“小天如果参加的话，也选一个团体项目如何？团队主要靠的不是一个人的实力，配合默契也很重要。”
山本武附和道：“啊——是的，小天不如试试球类运动如何？排球，棒球，足球或是篮球，都很有趣哦！”
泽田天歌沉默了一下问道：“最不耗体力的是哪个？”
晚上洗完澡，泽田天歌叹了口气把自己扔到床上看着天花板。
“球类运动……”她喃喃道，手机的震动让她坐了起来，是笹川谷雨给她发的消息。
“——小天，刚刚班主任告诉我，我们今年会新增一个项目，是男女混合制的排球赛，我们要不要一起报名？这样你和缪也能轻松一些。”
泽田天歌只觉得此时笹川谷雨的形象在她的眼里变得高大了起来，于是她赶紧回复表示自己答应了。
看到那头传来一切妥当的消息，她才又把自己瘫回床上，看向墙上的挂历，今天的日子被打了个圈，上面用可爱的语气写着“新的学习生活开始啦！”一看就不是自己的手笔。
泽田天歌在心里祈祷一个顺利的学期，却突然又想到那天晴明在阴阳寮里告诉她的话。
阴阳师的结局，就是被困在阴阳界，成为和妖怪一样的存在。
泽田天歌当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只是一想到，或许很久之后，自己的存在会被抹除，自己身为人的印记也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在闭上眼之前，她攥紧了胸口的小瓶子，被体温捂得温热的小玻璃瓶，现在已经成为了她的护身符。
希望一切顺利。她想。
空荡的室内排球场上，古泽英夫冲摇摇晃晃浑身发虚的泽田天歌大喊：“小天！不要走好吗！”
“跑起来！”
一切顺利……个鬼。
她拼尽全力发出最后一声呐喊：“为什么要绕着排球场跑圈啊！”
古泽英夫看着泽田天歌喊完以后迅速萎了，语重心长地说：“这叫体能训练，排球场虽然不大，但需要频繁的跑动，让身体早点适应高强度运动对你有好处。”
泽田天歌一个翻滚坐在地上，只见缪早就像个放了气的玩偶往地上一趴，笹川谷雨也歪七扭八地翻在地上，整个排球场就好像一个大型醉酒现场，所有人都东倒西歪——
莫尔瞳在她身后拍拍她的肩让她起来走走。
她回头死亡凝视莫尔瞳。
除了自己体力未知的发小。
“小天！跑不动了就起来练习颠球！”
泽田天歌一把拂开古泽英夫过来拉她的手：“不是，别逮着我一个人薅羊毛，去霍霍缪去。”
莫尔瞳在她旁边坐下，她问到：“瞳，你认识六道骸吗？”
莫尔瞳回忆了一下：“依稀听迪诺前辈提起过，也是属于泽田前辈的家族，不过很神秘，平时很难见到他。”
泽田天歌哀叹一声就地躺下：“就是这样我才觉得难——”
她把浅川佳木的事情给莫尔瞳讲了，但刻意没有提那天晴明说的有关阴阳师的事，对方沉思了一会儿，先问到：“浅川佳木也是阴阳师，那你会不会也有危险？”
泽田天歌耸耸肩：“那回在修学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他们并不能把我怎么样，我还是有点实力的。”
“再说了，”泽田天歌冲她挤挤眼睛，“这不是还有你吗？”
莫尔瞳抬起手指碰碰她的额头，显然拿她没办法。
她想了想，说到：“不如，我和迪诺前辈交涉一下，或许能问出些什么。”
“不要紧吗？”泽田天歌问。
“不要紧。”莫尔瞳说。
于是莫尔瞳没想到自己在周末的时候，正在和迪诺说起这件事，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她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当她打开门，发现泽田天歌在内的一众狐朋狗友全到齐了，有一瞬间两眼一黑。
笹川谷雨探头探脑地问：“怎么说？”
古泽英夫和泽田天歌在他身后一左一右地问：“怎么说，怎么说？”
莫尔瞳无奈地把目光转向缪，而对方只耸耸肩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而这时，迪诺出现在了她的背后，笑盈盈地对他们说：“你们来的正好，进来吧。”
等他转过身，几人又开始对莫尔瞳张牙舞爪。
莫尔瞳只觉得心肝肺疼。
迪诺一边坐在沙发上一边说：“刚刚和阿瞳讲起关于家族的事情，你们就来了，不如一起听听。”
笹川谷雨首先举起手：“所以我们真的是要组建一个，呃，叫家族？”
泽田天歌吐槽道：“呵，真是完全不想和你们组队呢。”
古泽英夫：“嗯嗯，毕竟我们只是表面朋友。”
缪：“嗯嗯。”
迪诺看着几人互相阴阳怪气的场景，笑了一声说：“但就我初步看来，你们几个人的关系很好，在修学的时候，你们配合的也很默契。”
“况且，家族并不是一定要其乐融融的。”他笑着开始讲起彭格列十代年轻时候的事情。
彭格列家族在日本也有据点，在他们摧毁十年后白兰的阴谋后，原本建在地下的基地也换到了地上，隐藏在一栋外表普通的写字楼里。
而沢田纲吉每天在写字楼里进进出出，给人一种普通上班族的感觉，甚至今天处理完事务，回去的路上还被泽田天歌的同学认了出来，对方跟他寒暄：“原来泽田叔叔在这里上班啊。”
沢田纲吉笑眯眯地答道：“是啊，这里离家比较近。”
一旁的山本武和狱寺隼人也装的很好的样子，直到走远了，狱寺隼人才说：“十代目，总部那边xanxus问，您什么时候回意大利，首领长时间不在”
沢田纲吉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笑，显然知道xanxus说了些什么过激的话：“没关系，隼人，意大利那边已经几个月没有妖怪再出现了，反而是日本这边，异象频出，所以我们才会回到这里，而且总部有瓦里安，我很放心。”
山本武哈哈一笑：“毕竟史库瓦罗他们很强呢！”
“哟——小天？”
他看到几个小崽子从他们对面一路疯跑过来，泽田天歌跑的差点找不着自己的手和脚，被沢田纲吉扶住：“怎么了，小天，这么着急？”
泽田天歌喘了几口气好不容易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老爸，听说你以前变身会爆衣是真的吗？”
这下轮到沢田纲吉咳到难以呼吸了。
他在狱寺隼人的关切声和山本武的笑声中好不容易遮掩住了自己面红耳赤的脸，处变不惊的彭格列十代目面对自家女儿过于直白的发言也显得有些难以招架，他问道：“小天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泽田天歌灿烂一笑：“迪诺叔叔！”
狱寺隼人扶额：“那个跳马迪诺”
笹川谷雨在后面插话：“迪诺叔叔跟我们说了好多关于黑手党的事！”
于是，一行人回了家后，一群小家伙就对着沢田纲吉左问右问。
“所以穿越时空是真的吗？”古泽英夫问。
“而且操纵者居然是入江叔叔，虽然觉得可以理解但总有点违和感”泽田天歌摸摸下巴。
“可是这种道具真的很酷诶，叫什么，十年后火箭筒？”笹川谷雨说。
“现在还在蓝波前辈手里。”缪说，“真想看看。”
莫尔瞳点了点头。
沢田纲吉只觉得耳边叽叽喳喳一片，这种感觉久违地很熟悉。
还是山本武最能和孩子打成一片，笑着拍拍泽田天歌的脑袋：“看来你们已经对我们过去的事很了解了。”
“山本叔叔是雨之守护者？”泽田天歌看着他手上的戒指，“我还听迪诺叔叔说，彭格列戒指是彭格列最重要的东西之一。”
“嗯，没错，”沢田纲吉答道，“但是更重要的，是使用它的人。”
他问：“正一给你们的戒指还带着吗？”
除了三个能点燃死气之火的人戴在手上，笹川谷雨和泽田天歌都从口袋里掏出戒指，沢田纲吉接过泽田天歌的戒指，说道：“戒指也有好坏之分，越好的戒指，点燃的死气之火就越精纯，能承受火焰的力量也越大，他给你们的，算是d级，也是入门级别的。”
泽田天歌回头看向笹川谷雨：“咱俩连入门级别都还没到哦。”
随后两人十分悲痛地对视一眼。
沢田纲吉笑了笑，安慰他们：“你们俩不用着急，当年点燃死气之火的时候，我也是最后一名。”
“只是你们暂时还没想到想要守护的事物。”
说完这些，他内心有些感慨，当年教他们这些的人，里包恩，拉尔米尔奇，可乐尼洛
现在，换他们来教导这些下一辈的预备役。
其实，他还是没想好要不要让泽田天歌来继承彭格列，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他无非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才出此下策，她必须有保护好自己的能力。
当年虽然他一开始也并没有这种想法，直到里包恩教他如何一步步向前走，他才有了成为彭格列首领的想法，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所以，如果到最后，泽田天歌还是没有这种想法，他绝对不会强求。
莫尔瞳突然开口：“其实，你们来找我之前，我正在和迪诺前辈商量特训的事情。”
“特训？”泽田天歌他们疑惑地问。
“是关于死气之火的特训。”莫尔瞳点点头。
她的心里已然有想要守护的人。
然而她想要守护的人听了这话，张大嘴愣了半天憋出一句话：“哇，瞳你要背着我们偷偷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
“禁止内卷。”缪说。
她又开始为这个家族的未来感到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