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悲剧现
他皱着眉道：“江毅，这地窖里面不会有什么东西吧？”
我轻笑一声，语气轻松地说：“怕什么，难道还能跳出个僵尸不成？”
苏晴站在一旁，原本还十分害怕的她，被我的话逗得笑弯了眼。
下了地窖，我们发现周围除了一片杂乱堆放的干草，以及角落里几个被蜘蛛网覆盖的储物筐。
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看来是我们多虑了，不过这些鸡毛和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李茂回头望向我，眉宇间的疑惑并未完全散去。
我摇了摇头，刚想说话。
突然，一阵细微却清晰的窸窣声从地窖深处传了出来。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心跳不由得加速。
苏晴紧紧抓住我的衣袖，声音细如蚊呐，“那是什么声音？”
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跟我一起慢慢靠近声源。
手电的光圈在昏暗中摇晃，终于捕捉到了那动静的来源。
只见一排箩筐后面竟蜷缩着一个人，正是那晚偷偷溜进我和李茂房间里的光头怪。
它的手上紧紧抓着一只已经被咬掉半个身体的鸡，鲜红的血水顺着它的嘴角“滴嗒滴嗒”地往下淌。
不过，这家伙胆子还挺小，见到我们的到来它并没有发动攻击，反而瑟瑟发抖地往角落里躲。
“这是什么东西？”李茂看得直皱眉。
我无奈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可就在我刚要靠近光头怪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张姨火急火燎的声音，“别过去！她会害怕的。”
我下意识回头望去，就见张姨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们面前。
她满是担忧地望着光头怪物，将它紧紧地护在自己身后。
眼前的张姨满头大汗，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衣服，身上、手上还沾有很多泥巴，显然是刚从田里干活回来。
“张姨，你干嘛呢？快过来，小心它伤到你！”苏晴急得直跺脚，不停地朝张姨招手。
张姨却神情复杂地摇了摇头，安抚道：“放心吧，她不会伤害我的。”
过了良久，张姨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怪物，小声地说：“孩子们，有什么事情我们上去说，这么多人在这里会吓到她的。”
见张姨似乎对这个光头怪很熟悉，并不担心它会暴起伤人。
我和李茂互相对视一眼后，这才点头同意。
离开地窖后，张姨带着我们几人朝她的房间走去。
张姨的房间不大，只摆放了一张床，一套桌椅，周围空荡荡的几乎能一眼看个清楚。
或许是看出了我们的不解，张姨并没有着急解释。
她反而慢步走到自己的木床旁，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相册。
“你们看看这个……就知道了。”张姨盯着自己手里的相册，渐渐红了眼眶。
“好！”我点头答应，伸手接过，当着李茂和苏晴的面小心翼翼地翻开看了看。
相册里是一个笑容灿烂小女孩，约莫十岁左右。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皮肤偏黑，两边脸颊的位置红红的，还扎着两个麻花辫，整个人看起来很有活力。
其中有一张照片尤其让人注意，照片里的小女孩左手拿着柴火，正专心致志地往灶台里添柴。
从其他好几张照片里都能看得出来，这个小女孩是个左撇子。
不管做什么，她都更习惯性地用左手。
这一细节，不禁让我想到了地窖里的那个光头怪。
刚才在地窖里虽然光线昏暗，可是我也很清楚地看到……光头怪抓鸡的手是左手！
加之张姨看光头怪那满是慈爱的眼神，我不由得心头一震，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我刚要脱口询问，一旁的苏晴却先我一步开口。
“张姨，这不是囡囡的照片吗？她已经走了那么多年，我想她也一定不希望你再为她伤心难过了。”
“逝者已矣，你还是放下吧。这些照片你也千万别让张叔看到，他要是过年回来看到，肯定又会躲起来偷偷地哭。”
说完，苏晴径直走到张姨身边。
她安抚地拍了拍张姨的背，语气里难掩伤感。
张姨欲言又止地拉起苏晴的手，踌躇半晌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晴儿，其实我和你张叔撒了谎，囡囡她……她还活着！”
“什么？囡囡还活着？她在哪儿？”苏晴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见张姨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苏晴突然后知后觉地一下子怔住。
“姨，你该不会要说地窖里的“人”就是囡囡吧？”
张姨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为难地点点头，“这件事，我一直埋在心底，从未对外人提起。”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异常清晰。
我和李茂默默坐在简陋的木凳上，屏息凝神，静静倾听。
“囡囡，那孩子从小就聪明伶俐，村里人都说她是福临村的一颗明珠。”
张姨的眼神温柔而遥远，仿佛穿越了时光，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可谁曾想，十岁那年，灾难降临在了我们这个小家。”
她深吸一口气，接着讲述：“囡囡突然间变得怕光，怕水，连最柔和的日光也会让她痛苦不堪，连洗澡都成了奢望。最让人痛心的是，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在一夜间尽数脱落……”
张姨说到这里，她的眼睛彻底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她强忍着悲痛，继续道：“囡囡开始害怕见人，只愿意在夜幕降临后悄悄出来。”
我和李茂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涌起同情与不解。
在科学如此发达的今天，竟还有这样不可思议的病症，更让人揪心的是随后的故事。
“我和她爸，跑遍了村镇的各个地方，访遍名医，却没有任何一个大夫能告诉我们，囡囡到底得了什么病。”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囡囡的状况没有丝毫好转，而我们的积蓄却已耗尽。”
张姨停顿了一下，环视着简陋的房间，仿佛能从每一处破旧中看到过去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