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棺中魂
我接过李茂递来的匕首,心一横,朝那诡异的娃娃猛然一刺。
绿色的液体一下子喷涌而出,瞬间在地面上蔓延开来,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李茂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望着我手中的匕首和那不断渗出绿液的娃娃,“这……这是什么邪门玩意?”
我迅速拔出匕首,用匕首轻轻拨弄,娃娃的腹内赫然躺着一只手指粗细、浑身漆黑的蜈蚣。
那黑蜈蚣被我这么一刺,身子断成两截,在地上蜷曲着不停蠕动。
“看样子,是这只黑蜈蚣在操纵这娃娃。”我沉声道,心中暗自思量这背后隐藏的秘密。
苏晴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但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原来,是这样……”
危机看似化解,但空气中的不安并未散去。
我站起身转向苏晴,目光犀利,“现在,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吗?为什么要骗我们?”
苏晴抿了抿唇,面露愧色地迎上了我们的目光。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要隐瞒你们,我并没有恶意,这一切都和莫家的一个秘密有关。”
“莫可可的亲弟弟莫阳阳的确已经生病去世,而现在住在他们家的‘莫阳阳’,则是当年被当作替身收养的工具。”
“工具?”我疑惑皱眉。
“对!莫父、莫母见自家儿子久病不愈,就听信了巫医的说辞,收养了一个和自家儿子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他们给那个孩子也取名“莫阳阳”,为得就是让假的“莫阳阳”给真的“莫阳阳”换命续寿,只不过迷信就是迷信,两个孩子终究还是换命失败了。”
“真正的莫阳阳死后,假的莫阳阳就这么住在了莫家,只不过从今天看那孩子的穿着打扮来看,莫父莫母好像对那孩子并不好。”
说完,苏晴怜悯地轻叹了一口气。
李茂听得云里雾里,或许是想到了同样可以换命的“附魂丝”,他忍不住插嘴问:“换命?怎么换?”
苏晴沉默片刻,她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那张破碎的相框。
随后,在我和李茂的注视下,她轻巧地拆卸掉边框,从中抽取出一张更为陈旧的照片。
照片上的小男孩皮肤黝黑、体格健壮、眼神阴郁,与我们白天见到的“莫阳阳”截然不同。
“这个才是莫家真正的小儿子。”苏晴的声音低沉,满含悲凉,“而换命的方法,是通过一种古老的巫术,需要牺牲另一个孩子,让两个孩子的灵魂在特定的仪式下进行交换,听巫医说这样可以延续患病儿的生命。”
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李茂呼出一口浊气,看向我,一脸无奈,“大部分惨剧都是因为父母的愚昧无知造成的,这孩子生病了不送去医院治疗,竟然尽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谁说不是呢,人自身的无知才是最可怕的疾病。”我点点头,心里泛起阵阵寒意,“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干正事要紧。”
我说着,注意到供桌旁的地面上有一些凌乱的脚印,似乎是通向破庙的后面,“跟着这些脚印走,看看到底是通向哪里!”
……
夜色如墨,月光吝啬地藏匿于乌云之后。
我们三人借着微弱的手电筒光,紧随那些若隐若现的脚印,穿过了一片人迹罕至的荒草甸。
草丛间,虫鸣与夜风的低吟交织成一首诡异的夜曲。
最终,我们停在了一座新坟前。
这座坟墓孤零零地立于旷野之中,四周野花环绕,带着一丝阴冷潮湿的气息。
墓碑上未刻一字,仅有的新鲜泥土显示它的主人入土为安没有多久。
运用寻踪香留下的线索,结合莫可可的生辰八字。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口诀,指间轻掐。
片刻之后,我眉头一挑,指向眼前这座看似平凡无奇的新坟:“就是这里。”
李茂和苏晴对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但,随即二人眼神坚定地点点头,“你说了算,我们都听你的。”
就这么,我们三人就地取材,树枝、尖石成了我们最原始的工具。
挖坟的间隙,雨水不期而至。
先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接着便是倾盆而下的大雨,雷声轰鸣,狂风怒号,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在阻止我们的行动。
我们的衣服很快湿透,雨水顺着发梢不断地往下滴落。
因雨水与泥土混杂,不一会,我们每个人的脸上、身上都粘上了一道道泥痕。
双手更是因为用力过猛,被石块和木刺划破。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
最终,我们累得气喘吁吁,合力推开了最后一批泥土,露出了里面崭新的漆黑棺材。
望着那严丝合缝的棺盖,我们不禁面面相觑,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谁也没预料到大晚上出来还要挖坟,所以我们身边并没有称手的工具。
这时,李茂撸起袖子,大大咧咧地说:“你们先休息一会,我来!”
我和苏晴累得瘫坐在地,只能任由李茂折腾。
于是,李茂手持一把锋利的匕首,动作干脆利落地开始逐个撬动棺钉。
随着最后一根棺钉的松脱,李茂将面前的棺盖一把掀开。
我和苏晴立马起身上前查看,棺内景象令人一阵心惊。
棺材里躺着一男一女两具尸体,男人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蛆虫在肉里不停蠕动。
女人如睡美人一般完好无损,身体虽然已经冰冷,但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
只不过,女人死相狰狞扭曲,双目圆瞪,眼里全是对死亡的不甘。
我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女人的身上有多处被鞭打、虐待留下来的淤痕。
而且她的双手手指血肉模糊,指甲尽数折断。
从棺材盖上的抓痕来看,这个女人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封进棺材里的。
我强忍心中的震撼,缓缓分析着棺中女子的死亡真相。
话音刚落,苏晴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汹涌的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不停地重复着:“可可……对不起,对不起,我终究还是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