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黑猫
我的心也猛地一沉,仿佛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看来我们只能硬刚了。”
说完,我紧紧拉住秦先生的手,在飞来的火球间左右闪躲。
就当我累得气喘吁吁,近乎快要脱力之时。
身后的秦先生却忽然停下脚步,他从袖中悄然抽出一根指头粗细的银色钢针,猛地朝我后脖颈扎来。
“小心后面!”央月惊呼提醒。
我下意识回头,十分惊险地抓住了秦先生的右手。
而他手里的钢针,距离我的眼睛仅仅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我要是再慢半拍,可能还真就被他得手了!
“你不是秦先生?”我眉头一拧,语气笃定地质问:“你究竟是谁?莫非你就是杀害秦小峰的邪士?”
“呵呵,邪士?”平时总是挂着温和笑容的秦先生,此刻的眼神却阴狠到了极致。
然而他却并不回应我,手里攥着那根泛着寒光的钢针,朝着我步步逼近。
“你已经无路可逃。”他的声音低沉,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但我并未束手就擒,而是迅速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进行格挡。
当钢针朝着我眉心飞来的一瞬间,我抬手一挥。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钢针钉入了一旁的地板。
“秦先生”冷笑一声,他的身体竟开始扭曲变形。
转眼间,他就化作一张泛黄的纸片人。
纸片人在空中飘忽不定,企图朝我扑来。
我看准时机,侧身一闪,原本朝我砸来的火球瞬间将纸片人吞噬。
纸片人如同干枯的叶子一般,迅速蜷缩、燃烧,直至最后化为灰烬。
我心知这一切超乎常理,必有古怪。
冷静下来,我开始仔细审视周围的环境。
这才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个错综复杂的烈火迷阵之中。
铜盆中的人脸以及火焰,全靠墙壁上方的符文操控。
因为地下室内光线昏暗,这些符文又是用黑色碳笔勾画。
所以我刚踏进这里时,才并没能在第一时间里察觉。
于是,我凭借着爷爷曾经教我的方法:
闭上眼睛,左右两步,后退一步,以自己为圆心走出一个“生”字。
再加上口中默念特殊咒语,我很快就找到了阵眼所在。
随着我轻“敕”一声,周围的阵势逐渐瓦解,原本消失不见的石阶再次显现。
我加快脚步穿过地下室,迅速走上石阶。
用力推开沉重的大门,终于顺利离开。
此时夜风拂面,带来一丝丝凉意,但我的内心却无法平静。
刚步入庭院,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直往我鼻腔里钻,让我一阵眩晕。
我几乎是本能地回头望去。
目光穿透夜色,这一望,惊得我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二楼的窗户外沿,秦先生、秦夫人以及一众仆人的尸体赫然挂在那里。
尸体在夜风中轻轻摇晃,衣物摩擦发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就仿佛是死去亡魂无声的控诉。
月光下,众人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一片青紫。
他们双眼圆睁,嘴唇微张,显露出死前的极度恐惧与绝望。
我强忍住心中的骇浪,迫使自己保持冷静,一步步走上楼去。
我每一步都踏得异常艰难,走到二楼,我颤抖着手逐一解开要了他们性命的绳结。
每解开一个绳结,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经过仔细察看后,确认无一生还。
而且从他们身上那些青紫交错的尸斑来看,他们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天。
死因皆是因为窒息!
秦先生等人虽然看起来像是上吊自杀死的,可我却在他们的后脑勺上,发现了一个细小的针孔。
这个针孔隐没在头发里,所以不仔细检查几乎发现不了。
联想到刚才在地下室里企图偷袭我的纸片人,我的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我立即拿出手机报警,谎称自己只是偶然经过的夜跑者,无意之中瞥见了秦家这骇人的一幕。
大约十分钟左右,警方很快赶到现场。
我乖乖地配合调查,详尽地录了口供。
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我的心中五味杂陈,暗暗感慨还好林伯没事。
直到录完口供,留下联系方式,我这才在警察的注视下缓缓离开了秦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街灯昏黄,拉长了我的影子。
一种莫名的不安悄然爬上心头!
我总感觉黑暗深处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窥视着我。
我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却发现街道上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没有。
这时,一阵风起,一个黑影在街角边如幽灵般一闪而过。
那人动作之敏捷,引得我不由自主地迈开步伐,下意识想要去追。
可刚跑几米,理智一下子拽住了我狂奔的脚步。
四周空无一人,只有风穿过街巷刮出的呼啸声。
这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街巷,今晚却显得异常陌生和冷清。
想到这,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莫名的警觉,脑中不禁浮现起林伯那慈祥的笑容。
不行!万一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呢?我得去看看林伯的情况!
我蓦然转身,决定放弃追逐那道黑影,改为前往林伯家。
月色下,我下意识加快了步伐。
抵达林伯家门口时,院外老旧的铁门紧紧闭合着,但从里面的门缝间却透出了屋内微弱光线。
我轻轻叩响铁门,屋子里顿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林伯那略显苍老的声音,“来啦,来啦!”
门吱嘎一声打开,林伯的身影映入眼帘。
一见到是我,他满脸笑意,赶忙打开面前的铁门。
“哎呀,小江啊,这么晚了,有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儿来了?”
林伯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地把我拉进了屋。
我笑着解释,说是晚饭后散步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这里。
室内暖黄色的灯光洒满每一个角落,让人感到分外温馨。
我们围着木桌坐下,开始了轻松愉快的交谈。
我看似无意地提起了秦家,询问林伯为何最近不再去那儿做工,是否身体不适或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林伯摆摆手,一脸释然:“人岁数大了,腰酸背痛是常有的事,秦家的活计虽然轻松,但我这把老骨头实在吃不消,就干脆辞了。至于麻烦嘛,倒是真没什么,日子还是照常过。”
谈话间,林伯突然压低声音,十分得意。
“不过,我跟你说件趣事儿,前阵子我捡回来一只流浪的黑猫,那猫啊,真是通人性得很!”
“白天它自个儿出去溜达,可一到晚上,它就必定准时回家,睡在我床头,那副忠诚的样子,别提多招人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