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县城命案
沈良发现这个时代大家吃东西都相当‘随便’,只要没有毒、弄熟了就能对付一口。
众人期盼的雨也是在夜里落了下来,大雨硬是下了一整晚,直到早上路面上依旧满是水坑。
沈良刚在捕房坐了几分钟,知县脸色阴沉的进来了,望向王捕头道:“跟我来一趟内堂。”
王捕头一脸苦闷,不吭声的跟在知县身后。
沈良看着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门口,扭头向身边问道:“这是咋啦,王头儿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
“你住在衙门不知道,昨晚在长板街出了一桩案子,报关的是一个小有财产的鱼船商贾,几人在雨里侦查了一夜都没有一点进展,今早知县老爷大发雷霆,指着王头儿就是一顿臭骂。”
“也就是死了个商人,知县老爷没必要这么大火气吧。”沈良擦着长刀。
自古人命关天,但怎么说也是个知县,正七品的小官,没必要这般。
“谁跟你说是死人了?”旁边的同事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是那个商人说自己被人威胁了,要有人杀他。”
“嘿,你是不知道,那鱼商和上头的某位大人是沾亲带故的关系,每年都要送不少钱财来维持呢,想必是上面给了压力。”衙役说道:“今年刚好又是八府巡时。”
“那是啥?”沈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监察御史绩查!”同僚提醒道。
评绩是大炎王朝官考制度,四年一查,不合格的官员降级,甚至贬为平民。
事关前程,这下沈良就明白过来了,而受害者又是某位大人的远房亲戚,回头在朝上参一本,知县就凉凉了。
清水县办事不力,积压命案,这完全是送给对方的把柄。
“到底怎么回事。”沈良不经意问道。
“暴雨收船,半夜归来,据说是得罪了水里的夜叉,趁着暴雨上岸到鱼商家中给他警告。”同僚一脸兴奋道。
“这么荒唐,有人证吗?”
“他儿子听到惨叫,等到出门查看时,只看见一个恐怖的影子从墙头爬走,鱼商晕在了院中。我们在内墙发现了爪印,看着不像人的。”
“死者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是梁上君子伪装夜叉谋财害命。”沈良喝着茶,顺手从旁人手中抓了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他仿佛回到了当初在公司开会时,和同事商讨项目的打法,慢慢抽丝剥茧引导出客户需求。
“问过了街坊邻居,死者十分和善大方,对手下的渔民也很阔绰,没什么跟什么人结仇。”
衙役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你们昨天巡岸,有什么发现吗?”
顿时,沈良和同僚都哑了火,双方互换眼神,异口同声坚定回答:“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清水县虽小,但位置特殊,也设有外墙防止敌国突然袭击,但没有宵禁,没有特殊情况大门一般不会关,但街坊邻居都是熟人,看见外人都会留个心眼。
虽说这么做能大幅度提升周边船只的往来贸易,但也给凶手留下了很多的途径。
“这么说来这个夜叉还经常上岸来长板街这边闲逛喽”沈良浅笑说道。
“为什么会这样说?”听到沈良话语的人都是一愣,不明白沈良话中的意思。
沈良一边给众人分析,一边又从同事手里抓了一把瓜子:“先不管是谁要杀受害者,凶手能在夜里闯入清水县的核心地带,既没有惊动周遭邻居,又躲过了巡逻队的侦查,要么是提前踩过点,并且对巡逻时间极为熟悉,要么就是本地人。”
沈良作为一个资深烟民,本着为帮祖国建设提提速的想法,一直在支持着国家的发展,这一次一摸兜,发现什么都没有。
寂寞涌上心头。
在场的同事听到沈良的解答,全都吃惊的望着他。满脸不可思议的附和:
“有理有据,我们怎么就没能想到呢。”
“沈良,你这进了一趟大狱,人都变聪明了不少,看来得找个时间我也去参观一下。”
“得了吧,你去了就没人家这么好的运气了,没准就陷里头了。”
“哈哈哈。”
众人一通取笑,被取笑之人也不生气,反而融入了其中,就当大家一起弄了个大乐子。
毕竟这个年头,可不像沈良那个年代,满大街满网络卖课的,现在就是连稍微标准一点的行事规范流程也没有,全靠自己多年来总结的经验,而那些成单最多的自然就能当捕快,衙门也乐的享一份清闲。
“尾街那边问过了没有。”沈良依旧冷静,没有加入到狂欢中。
同事忙停下哄子回道:“从案子发生到现在,没有明确的嫌疑人。”
不管在什么地方总有一些最下作肮脏、藏污纳垢的地方,清水县也不例外,尾街就是当地有名的贫民窟,里面尽是些三教九流之辈,好人没事都不会靠近那里,一般附近治安出了问题,衙役们直接去尾街,一抓一大片。
“受害者是有名的鱼商,这次遇袭有没有什么财务损失?”沈良习惯性将思维发散开来,尝试从各种途径了解真相。
围在桌边的同事,都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沈良,感觉这小子为何一下子变了这么多,前后都快不是一个人了,但依旧回答道:“因为是刚卖完鱼获收完船租,身上带有不少碎银,这一下丢了不少钱财,还有身上的一串钥匙”
不对劲!
沈良眉头微皱,如果是夜叉寻仇,为什么会夺取钱财,难不成海里也有货币?还有为什么死者会少了一串钥匙?
并没有把问题抛出,只是继续嗑着瓜子,继续听同事吹牛逼。
“可惜喽,那鱼商前年刚娶的小老婆,还不到三十差点就要守寡了,那模样我见过,啧啧,碎岩岛上就没有那么勾魂的女人,多少钱陪一晚我都愿意。”同事在一旁发春。
“你滚一边去,一盏茶时间都不到就投降了,去也是浪费钱。”
“哈哈哈”又是一阵嘲笑。
“哎,你们是不知道,她那小老婆和死者差了十五岁,这种正是如狼似虎年纪的女人,最是按捺不住了,没准啊”
沈良听到这里也不禁感慨道:“三十的少妇好啊,不似少女青涩,还懂男人。”
挂起自己老司机的招牌后,非但没有得到同行的认可,反而在不停打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