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未到达的终点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现在是几点？那边正在倒茶的小姐！”
“问我干嘛啦？我又没有带钟表。”
“放学铃打响已经一分钟咯，吉司辰小弟。”
“还来得及吗？”
“我也想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耶。”
“应该还来得及，想做什么就大胆地去做吧。”
咔嚓咔嚓。
“这个门怎么还关着？钥匙呢！”
“呀吼！”
“好奇特的投掷音效，不过投得还挺准的嘛。”
“等一下！还有最后的占卜环节。”
“你怎么还记得这个设定啊！”
“水晶球告诉我，你接下来会继续与夏冷叶做同桌，你就放心好了。”
“这不是占卜还是祝福吧！总之谢谢你的祝福好了。慢着，你们怎么知道那个人是夏冷叶？”
“我们早就知道了哟，吉司辰小弟。”
“哎呀，不管你们了。”
哒哒哒哒哒～
走廊里有个奇怪的人正在狂奔。
一路上不停地说着“不好意思”“对不起”，拨开眼前已经稀少起来的人群，在下楼梯的时候采用蜻蜓点水的跳跃式，在最后落地的时候感到双脚酸痛而蹲了下来，紧接着调整过后咬紧牙关又开始跑。
手肘划过空气，感觉风在四周流动，头发也被吹成了散乱的款式，尽管连整理发型的时间都没有剩，视线却没有放过学妹因为风的带动而被吹起来的裙底。总之这是一个热血的变态。
一把年纪了还在操场以外的路上奔跑，总觉得很令人尴尬，尤其是双脚踏地发出的响声鼓噪着耳膜，同时吸引路人投射过来视线，一阵阵羞耻感渗入心底消磨着勇气，只好继续加快步伐跑起来。
跑起来，跟时间进行赛跑，光是想象便热血了起来。
如果在半路上碰到风纪委员，一定会被说教“在走廊里不要奔跑”，说不定被拦住后还会发展为一段恋爱喜剧。但这种剧情已经太过俗套，就像是早上在拐角处撞到咬着面包的美少女一样，这种少女漫已经过时了呀！
如果时间还来得及的话，如果在前方等待我的结局是未定的话！
那么即便是我，也可以通过努力来改变某些东西的吧。
尽管心理没有底，却持续不断地奔跑描绘未来，“维持现状”也好，“更进一步”也好，眼下并不是考虑那么多的时候。
隐藏在遥远尽头的，潜伏在黑雾之下的那个东西变得清晰。
一直在逃避的，从那时候起就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明明一直想做，不断给予自己心理暗示，却拿不出勇气去做的事情。
放在信封里，而后寄往上天的那个事情。
最后还是被我拾起。
原本就存在于心中的解决方式，此刻正在被我攥紧在手心里。
可以确保时间并没有超过一分钟，到达目的地的我弯下身子调整呼吸。什么嘛，我的运动能力还没有退步嘛。似乎是觉得幸运，发出这样的感想过后，我打开眼前的门。
走近那个人，然后把手中的鲜花塞进她的手中，给她一个超级大的惊喜。
被卷进突如其来的事件，方老师一脸发懵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把脸朝向我这边。
看到了我捏紧双拳咬紧牙关如此郑重的样子，于是乎她的脸可爱地红了起来，张大嘴巴。
慢着，为什么要脸红？咦？咦？这真让我摸不着头脑。
“你你你你想要干嘛？这里人很多，要做那种事情的话得要换一个地方哦。”
低下眼睛，十分娇羞地在我的耳边说悄悄话，宛如一个新婚的妻子一般。
这个大龄未婚女在搞什么啊？
一番解释过后
“你白痴啊！既然要表示尊敬师长就给我送郁金香啊，你送什么白玫瑰？还一脸郑重其事地样子，真的是，害得我白白误会！我要罚你写检讨！”
眼前这个满脸通红，圆睁着眼睛用怒意掩饰羞耻的老师绝对是小孩子没错。
结果声音大到她的同事们都看了过来，看到她捧着鲜花的场景开始议论纷纷。
“你给我小声一点，同事们都看向你这边咯。”
“你以为这都是因为谁啊？”
方老师坐下来捂住脸头顶上在冒热气，顺便狠狠地在踢了我一脚。
“对不起，这是抽奖过后某个笨蛋社长送给我的奖品，我不认识什么白玫瑰啦。所以请不要罚我写检讨，拜托了！”
“呼啊——”方老师十分露骨地、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让我不禁幻想要是我将计就计这件事是不是就成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
不愧是训练有素的老师，在对自己品学兼不优的学生进行深厚的误会之后还能够重新回到冷静的状态。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快点说！不然我要揍你了！”
看来并没有冷静下来。
“我想要继续跟夏冷叶同桌”
“什么？”
不对？在她处在气头的情况下说出这句话，一定会被她拒绝的吧？
失误了，我的脑子为什么总是这么笨啊？
“说错了，我是想要跟老师进行甜蜜的约会。”
我悬崖勒马立马改口，听到这句话后方老师的表情呆了一下，我知道听到刚刚解释的她一定不会再把这句话当真。
周围有一个年长的男教师故意咳嗽了一口。
方老师看了一眼周围，随后咬牙切齿地拉着我的衣领一下子把我拉过来。
“别乱说，要是我这个月师德评估没有过的话，我要恨你一辈子。”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你别生气。”
一直捉弄纯情的大龄处女是我的过错。
“你作为学生怎么能对老师开这种玩笑？”
“对不起，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们是师生关系，要有分寸感知道了吗？”
刚才是谁以为学生要对自己告白啊？
“方老师刚刚收东西是准备回家吗？”
“是啊，怎么了吗？”
“我是在想，有没有打扰到您，毕竟工作了这么久很辛苦。”
“现在说好话已经来不及了。你说的想要拜托我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呀？”
“老师答应我不会意气用事我就说，不然就一直缠着你。”
“都说了要有分寸感。赶紧给我说。”
“好好，那么。请让我继续跟夏冷叶做同桌吧，我什么都会做的！”
-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什么事都没发生！这只是我的个人意愿。”
我为什么要进行这么煞有其事的回应？一般说出这种话的人心里肯定有鬼没错。
“一般说出这种话的人心里肯定有鬼没错。”
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吐槽啊。
“虽然你看起来很诚恳没错，但是很遗憾，我曾经见过很多种你这样的学生，像是要与这个那个做同桌的都有，可是这基本上都会起到反作用。你知道是为什么吧？直接让老师注意起你们两个，这是很愚蠢的做法。”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就算我现在没有跟你提出这件事，我们能够继续做同桌的可能性也很小吧。”
“是很小。”方老师很快便回应了我，眼睛瞥了一眼旁边的白玫瑰，加了一句，“几乎没有这个可能性。”
“那么这就需要本人来争取了，不是吗？”
“你来争取也没有任何作用，因为我压根就不会听，而且我也说过了，会起反作用的，也就是说原本百分之五的事情可能会降为百分之零。”
“作为老师多听一听学生的诉求应该是一件好事吧？还是说你想成为那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对学生一概不知的老师？”
“不要对我进行道德绑架，这招对我没用。”
“可恶啊，居然没有用吗？”
“而且一男一女的座位安排很少见，你也知道吧？不管是学校还是作为班主任的我都会有一些顾虑。”
“这我当然知道了，可是一男一女会影响学习这种说法，我认为只不过是成见。明明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非要说成是影响学习，我不能够认同！而且老师一开始的座位安排就是如此，我想继续维持现状也不会引起非议。”
“可是啊，关键就在于夏冷叶同桌这个位置很让人眼红，很多人都想抢啊。”
“你说什么？难道说还有其他人也想做夏冷叶的同桌？”
“这倒是没有。”
“我就知道，怎么可能会有人想当那家伙同桌啊。”
这话不是在说我不是一个人类。
“你怎么能够称自己的同桌为‘那家伙’呢？在背地里也不能够说别人坏话。我是说夏冷叶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有很多人想要向她学习。如果我一直让你做她的同桌，大家肯定会不满。”
看来老师并不知道有关夏冷叶的传言，在黑板上写“说话的人是狗”，换做是与她不认识的别人，一定会想要跟这种怪人保持距离。
而且她真的很怪，如果我不是她的同桌，说不定听不到她说一句话。
“就是这样啊，我也想要跟她学习，所以我的这种诉求应该是合理的。要不要我们在班级上搞个投票，就说相当夏冷叶同桌的给我举手，然后在从我们之间挑选怎么样？虽说我没有自信在比赛里胜出，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人选会只有我一个呢。”
“对于座位的安排我有自己的考虑，不可能会为了你们的意见而乱掉步伐。”
切，这个时候才有老师的样子啊。所谓的老师的样子就是在学生眼中不讲道理，无法沟通。
那么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觉得座位这种东西对于老师而言并不重要，可是对于学生来说却是天大的事情，只要高抬贵手就能够让其中一个人满意，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你这是完全意义上的自私想法。如果每个人都这么想的话，那么座位早就乱套了。”
老师坐了下来，可能是因为被我俯视有压力感，顺便也让我坐了下来。
“其实在你之前，也有不少人找过我讨论座位的事情，我都一视同仁地拒绝了他们。所以你也一样，就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了。”
“真的吗？你这么说压根没有一点说服力。尽管没有嘴上答应，实际上内心想法也会被多多少少影响到吧？现在的新座位表应该还没有出来，所以结局并不是没有机会可以改变。”
“你就是以这种想法，来到办公室里跟我谈论这种事情的吗？很遗憾座位表我已经制作得差不多了，已经盖棺定论的事实无法做出改变。请回吧。”
“是这样吗？座位表已经制作完成了呀？那能够告诉我夏冷叶之后的同桌是谁吗？是男生呢还是女生呢？我很想跟他认识一下。”
我尽量露出“核善”的微笑。
“这个嘛”方老师迟疑了一下，把视线瞥向别处，“反正不是你就是了，给我死心吧。”
“不是我那究竟是谁啊？”
说什么座位表已经制作完成，这个人绝对是在瞎说。
“你现在这么着急知道干嘛？以后想要认识有的是时间认识。”
“你在说什么？什么叫以后啊？放到以后我怎么有时间把那个人除掉？”
这是夏冷叶教会我的谈判方式，在这时候用上了。
明知道我在开玩笑，但方老师还是微微张大嘴巴，随后一副生气的样子。
“怎么能这么对待同学？是不是觉得我很好说话？我告诉你，你现在的态度很不端正！”
“采取平常策略反正也没有作用，那就更不端正些吧。”
我盯紧老师的脸，表明自己的决心。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请回吧。”
“我知道对方要不是方老师，可能早就已经叫我滚蛋了，可不管对方是谁，我的决心都不会发生任何变化，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只能在这里死缠烂打了。”
对于我来说，死缠烂打是唯一拿的出手的姿态了。因为我也知道，作为一名品学兼不优的坏学生而言，在调座位上面跟本没有一点发言权。
说不定这次过后，我会像以往那样被调到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可不管结局会变成怎么样，中间部分只能以努力填充，否则到头来只能是后悔。
“那就大胆地去做吧。”
不管是收藏家小姐还是霸道男，都用这种方式在我后方用力拍打我的背部，把我送往道路的前方。
这时，我的嘴角不知不觉地浮现出一抹微笑。
“方老师就放心好了，我知道你有一些担忧，像是我们的成绩下滑之类的，我的成绩没有后退的空间所以免谈，可是那家伙的认真程度也不是我能够随随便便影响的，即便她现在就去考大学，应该也没有任何问题。除此之外，你或许还在担忧我们之间的情感问题，说得更明白一点，是在担心我们太过要好了吧？那么，我就在这里告诉你们好了——”
我故意提高自己的音量，以至于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所有人都能够成为下一句话的见证人。
脑海中不断闪过过去的回忆。
——“如果我在教室里大喊‘我喜欢吉司辰’会发生什么呢？”
——“如果你还想在这个地球上生存下去，那就千万不要这么做。”
——“结局有两种，第一种是吉司辰被我的迷弟碎尸万段。”
——“你这家伙哪有迷弟啊？那第二种呢？”
——“吉司辰被我的迷妹碎尸万段。”
——“？”
“这不是一个秘密！各位在场的老师，以及在那边补课的学生，想要告诉别人就告诉别人吧！想要发到论坛上就发到论坛上吧！”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看向了我，他们的脸上带着错愕和疑惑。
我鼓足勇气，想要把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把想要表达的情感全都表达出来。
我对那个人的真实情感，不仅仅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却又能够用简短的一句话描述出来。那句话就是我潜藏在日常与愿望之后的决心。
尽管个人主义、旁若无人，并且搞得我像个笨蛋一样，但是不在这里说出来，不在这里说出口的话，就什么也争取不到。
“我啊，我其实对那家伙”
没错，正如收藏家小姐和霸道男所想的那样，我或许真的对夏冷叶那家伙
然而就在这时候，在我脑海中疯狂的想法快要付诸于实践的时候，方老师厉声打断了我：
“够了吉司辰！”
我抬起的胸脯，挺直的腰杆因为突如其来的打断而软了下来，一股燥热的气息沉入丹田的部位。
“真的是，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烦人。”老师一边像是在不耐烦地小声嘀咕着，一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不，所以说这件事！”
“你呀，再这么下去小心会变成人们口中的怪胎哦。”
“就算变成怪胎我也无所畏惧，这就是我的决心。”
“决心归决心，可是身为老师应该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学生，我可不希望你明早换一个地球生存。”
看到老师松懈下来的语气，感觉看到了一丝曙光，我的心情变得有些激动。
“这么说你同意咯？”
弱弱地问出一句，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哼。这件事要等到分数出来了再说，我排座位也得以成绩作为参考，况且以你口中的‘那家伙’所言，你要考到班上三十五名才行。”
明明刚刚说座位表已经制作完成现在却改了口，无论老少，女性都是这么不直率的生物吗？还有“那家伙”到底是指，应该不会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吧？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老师已经收拾好了东西，随后盯紧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万事万物都要靠自己的实力来争取，撒泼打滚可不是什么好的做法喔。”
总觉得她有点生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事情莫名比我想象中的要简单，我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能问一句，那家伙是指夏冷叶吗？”
“除此之外还能是谁？还有，别忘了把花也带回去。明明对象不是我却还要装模作样地送过来。”
说着，她鼓起脸颊朝这边瞪了一眼，随后抬起脚走掉了。
哈～？？？？
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其他人视野的中央，脑子变成迷糊一团。
－
我走在静悄悄的走廊中，看向窗内的那一刻与夏冷叶的目光恰好对上。安静坐在位子上的她此刻手边并没有书本，把双手平稳地放在桌面上，学校制服的袖口前端微微卷起，折成很干净利落的样式，尽管隔着一扇窗户，她湿润的双眼还是那么的摄人心魂，连同我的魂魄统统勾走。
夹在刘海上的发卡今天是红色，薄唇在看向我的那一刻不知为何微微撅起，是在不高兴吗？漂亮的黑色长发以及清爽干净的外表，一副乖乖女的形象总能把我骗到。
身后挂起的窗帘动了动，一缕还算明朗的光线打在她白若凝脂、素犹积雪的侧脸之上，柔和到没有泛起一丝涟漪。我不禁看的入了迷。她的嘴唇动了两下，我知道那是在说“你愣在那里干嘛”。
我整理整理因为跑步而凌乱的发型，随后来到她的身旁，将手中的依旧鲜艳的花朵送至她的手中，当她接过去的那一刻，我几乎是欢呼雀跃。
“给你，二手货而已。”
我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直率了？我在内心询问自己。
她微微低头看向手中的花，放到鼻子前方嗅了嗅。
“上面有吉司辰的臭味呢。”
这么说着，毫不掩饰地皱眉做出了厌恶的表情，明明闻到的是花香，却能够装出这种表情，她的确很有一套。
“那就还给我，我去送给别人。”
“用不着还，洗一洗还能用，花朵的净化能力比较强。”
“我身上的臭味没有那么浓烈真是太好了。”
把花朵搁置在一旁，她起身给我让座，我在座位上玩起了笔。
“这是白玫瑰吧？你居然送这种花给我，胆子不小。”
“怎么了？白玫瑰寓意着纯洁，虽然不过是二手货就是了。”
“纯洁啊，这么解释也不是不行。今天天气不是很热，你怎么全身都是汗？我不是在关心你，只是觉得这很奇怪。”
“刚刚跑了个五百米，然后恰巧在半路买了束花，有什么奇怪的吗？”
虽然这有点像我特地为了买花而跑了五百米，但我觉得被误会也无所谓。
“那么你看起来很闲啊，还不回家吗？”
“我在等某个笨蛋女人回家。”
夏冷叶没有反驳我，而是把身体微微送来一点，这么说她也认为自己是个笨蛋女人。
我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感觉有点把控不住。转头一看，她已经在用她那漂亮的眸子在下方盯紧我了。我试探性地伸出手去捏住她的五个指头，她颤了一颤，随后躲掉。
“呐吉司辰，你觉得接下来我们会继续做同桌的可能性为多少。”
“大概百分之五。”
我决定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真是个没有出息的家伙。”
“是是是，我确实没有多大的出息没错。”
我在想，如果今天没有下定决心前往办公室的话，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如此的不直率，已经不直率到了病态的地步。
“不仅没有出息，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没出息跟废物应该差不多吧？”
“不，还是有区别的，区别在于可以骂你两次。”
“你还真是。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不管你现在怎么骂我，也只不过是不痛不痒而已。”
“原来是脸皮变得更厚了啊。在其他方面有没有进步呢？”
“或许真的没有吧，我这个废人只有在被你骂的时候才能有些存在感，所以请务必一直骂下去。”
“你终于承认自己是个抖m了吗？说实话真的很恶心。”
“但，没有进步，话是这么说，但是，”
因为感到浑身燥热，我把身体靠向了墙壁，“我现在知道了一件事情。”
愿望这种东西就是这么一回事。
寄往上天，最终还是要由自己实现。这个道理，这种结论，实际上是一种谬论。
因为正在努力的当事人压根不会注意到上天的眷顾。
换句话说，我们身边的种种其实都是上天的眷顾。
我们不过是很幸运的人。
我也一样。
收藏家小姐，霸道男，方老师，我自己，以及还有不直率的夏冷叶。
缺少一个环节，我的愿望都不可能会实现。
“这或许不是我的愿望，而是我们的愿望也不一定。”
接着，我看着夏冷叶没有反应过来还很疑惑的样子，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