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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家庭模拟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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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三、四

    我用十分露骨的方式打量着四周,前方后方以及侧边,在心里默默增加数字。简朴的数数方法很能够让人怀疑我是不是那种刚学过一加一的小孩子,然而我找不出理由来为自己辩护。

    大家的座位分布模式如果按照地理上来讲,叫做“聚集分布”,到底有没有这个专有名词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我的地理很烂,跟没有学过一样。现在并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所谓聚集分布,也就是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同学帮扶也好,单纯地维护朋友关系也好,还有其他各种原因,导致每两三个人坐在一起,然后分布在教室里的各个区域,一个个社交圈子清晰易见。所以其实非常好数。

    视野转到右后方,在靠近后门的地方坐着一个高个子男生,一脸严肃地正在用笔写着什么,然后他的身边坐着一个矮个子女生,那女生很明显并不是原本就坐在后排,而是基于一些大家都懂的原因而选择了那个靠近男生的位置,桌子上摆着与男生同样的书本,然而此时转过头去在下方看着男生的侧脸,俨然一副被迷住的样子。

    呿、呿、呿!情侣仔们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放闪,路边、食堂,还有教室,你们是无孔不入吗?我明知道这是非常丑陋的羡慕,但还是控制不住地憎恨起来。

    算上“我们”的话,一共有十一人。

    像是共同约好了,从这个星期一开始认真学习。

    原本只有我们两人的私密教室,或者说是二人空间,已经被其他人渗入。回想着在这里经历过的回忆,不免让人感到伤感。

    就像是一张‘永恒’的照片发生了改变,不只是照片的内容物连性质都发生了变化,却在这之前没有想过要珍惜,的确很令人伤感不是吗?

    当然了,没有那么严重,我不是那么神经纤细的人类,不至于为了所谓的“以前”而毁掉当下。然而我现在确实烦恼地撑起了头部,心里很想把那些人全都赶跑。

    虽然这么说。但教室是公共领域,我没有理由去赶跑别人,那样会被当成怪人。所以我只能朝着那对情侣发泄怒火。

    没有办法,我就是这种喜欢在背地里怒视对方的人类。

    虽然口口声声说是自习时间,但介于没有人管理的缘故,教室里没有我事先想的那般安静。

    像是正前方的女生团体,从一开始就一直在那里喋喋不休,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在空荡的教室里还是显得很烦人。

    不过看来有在讨论学习的话题,没有聊没用的话题,这让我觉得她们很认真。

    视野转动回去。再说说刚刚那一对情侣仔,女生现在已经拿出了pocky!用嘴巴叼起然后往男生严肃地脸庞上刺呀刺,男生先是惊讶了一番,然后一脸宠溺地叼了过去,两人嘴对嘴地吃了起来。

    要谈恋爱给我出去谈啊!

    我并不是在有意观察他们两个,可是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被拖动过去,完全不受我的控制,眼前左右左右地乱晃,像是在控制身体的主导权。

    感觉已经很久没有眨过眼睛了,我的眼睛现在可能布满了血丝吧。咔嚓~咔嚓~咔嚓~百奇断裂的声音正在搅动我的脑袋,想象他们最终亲起来然后互相眉目传情的画面,我就想要抱起头然后大叫!嫉妒之魂在我的心底熊熊燃烧。

    就在这时。

    “吉司辰,你在干什么?”

    一直占据在视野的中心,却像一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的夏冷叶终于把头转向了我,带着可以称得上是面无表情的表情和已经进化为冷淡而不是冷漠的语调。

    听起来像是在耐心地询问,其实是在严厉地指责。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整个身体已经转了过去,外加牙关也紧咬在一起。

    听到夏冷叶严厉的指责过后,一下子冷静下来,觉得自己非常的愚蠢,突然间对眼前的笨蛋情侣没有了丝毫兴趣,而是把视点聚焦在夏冷叶身上。

    “刚刚一不小心被嫉妒之神夺舍了。”

    冷静下来后就想着要开玩笑,不过夏冷叶看起来并不期待着我的玩笑的样子,把头低了回去重新看回手上的练习题,嘴巴却依旧不饶人。

    “这样吗?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这时候已经选择了去死,而吉司辰看起来一派轻松呢。顺便一提,你刚刚的表情就像被拴在狗舍里久未得到发泄的恶犬一样,把我吓了一跳。”

    那好歹做出被吓到的样子吧,这样很没有说服力的。

    “如果在喉咙里再发出低沉的吼叫声那就更像了吧。”

    对于早已习惯的人身攻击,我选择以妥协的方式回应。这好像不是妥协,更准确一点来说而是自虐,夏冷叶什么时候才会觉得被她刺得满是伤口的我很可怜呢?就算是给我一个创口贴也还不错啊。

    话说回来,她之前不是说过偶尔要用撒娇的方式打我一个出其不意吗?我还很期待来着。算了,还是不要期待好了。与其期待这种事情不如等着天上掉馅饼。

    “就是那样没错,不过啊,吉司辰终于理解到自己的外形有多么不堪入目了吗?”

    “我没有在嫉妒你,能不能别那么自作多情?而且我的外形有那么不堪入目吗?”

    外貌受到肆意的攻击挺让人受伤,我瞬间理解了夏冷叶的意思,并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是吗?原来吉司辰转向这边不是在看我啊,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在自己面前都不看,而去看其他东西,看来眼睛可以抠出来洗一洗了。”

    毫不避讳地在别人面前说自己很可爱,看来熟悉的配方还是没变。让我有种处于彼时彼刻的错觉,唯一不同的就是教室里现在有其他人的存在。

    夏冷叶说过自己是个“随处可见的普通女孩”,又在我面前说自己很可爱。

    如果按照印象来区分的话,“随处可见的普通女孩”明显是官方说明,可是现在教室里有这么多人她却说自己可爱。

    想到这点,我的心里觉得有些不太舒服。明明夏冷叶是在跟我说话,这本是属于我们之间的秘密,也是属于我的“东西”,可如果被其他人听到,受到别人的介入后其中就会掺杂一些杂质。

    所以我稍微有一点不爽。这种心理明显不对头,我究竟怎么了?

    没关系,出现这种心理的根本原因其实是“习惯”与“不习惯”。习惯自己一个人享有,不习惯东西被借出去,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如果我和夏冷叶从一开始就在这种环境下进行对话,这种奇怪的心理也就不会产生。应该是这样没错。

    这般想着,夏冷叶也没了后文,看来只要我不回应她她就不会继续攻击我。于是我看向手上的习题,忍受着对知识的头痛开始做起来。

    可以看到题目的空当上填好了答案,可是却没有批改的痕迹。因为夏冷叶只是扫了一眼之后就断定地认为我在瞎做,所以把我骂了一顿,然后叫我重新做。

    还说什么如果再错得这么多你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白痴之类的话,反正导致我现在压力很大。

    到底是不是瞎做?我只能说一半一半吧。正是因为周六周日有很长空闲时间,才会让人不想把这些时间安排在学习之上,这是很奇怪的心理,可事实就是这样,反而是把时间都用在无用的事情上面更令人安心,不知道为什么。

    这种废人心理也许会影响我的一生。

    夏冷叶布置的作业真的很多,再加上学校布置的作业,搞得我头很大。我优先选择了学校的作业,而把夏冷叶的作业放在了优先级最低的位置,如果被她知道的话,我肯定就不是受皮外伤那么简单了。应该是“核弹级别”。

    这么想的话,为了不让她看出端倪,下次学校里的作业全都瞎做好了。这当然是在开玩笑,应该说,我要把她布置的作业好好做才是。

    “好了没。”

    “别催我。”

    因为不想被认定为白痴,我仔细地重新演算着每一道题。

    把题目批改好后,按照计划,夏冷叶会让我先自己看看,如果有不懂的再去问她,她会给我讲题。

    这应该是补课计划中我唯一觉得很期待的时间了。夏冷叶题目讲的很细致,就算是我这样的笨蛋也能够听懂,而且讲课的她与平常的她有所不同,不会对我毒舌,而且非常认真。

    只要听过她讲过一次,就会彻底地迷上,没有夸张的成分,事实就是如此。

    说得简直就跟毒品一样,对于我来说这或许就是毒品,或者说是致幻剂,一向不习惯于听讲的我能听进去夏冷叶的话,这本身就有致幻的成分,连我自己都很难相信。

    意料之外的铃声在此时响起。

    啊,这时候是有个铃声来着。老实说,我从高中开学第一天以来就没有上过晚自习,所以对放学后的时间规划不是很熟悉。所以听到铃声时稍微愣了一下。

    像是铃声散发出了威严的气压,使得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女生团体和那一对笨蛋情侣都没有了声音。

    原本我以为从放学后就算自习时间的开始,原来铃声响起过后才是真正的自习啊。同

    样的,我也搞错了另一件事情。刚刚有些吵的教室给了我错觉,自习时间是可以说话的。然而事实是不可以。

    也就是说自习时间不允许发出任何声音。这是规定。不能够吵到别人,这是道德。

    那么接下来的话我偷瞄了一眼夏冷叶,可是后者依旧面不改色,像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生。

    在不能够说话的环境下,接下来夏冷叶要怎么讲课呢?

    这是个大问题,也可以说是一个大危机。

    因为我不知道夏冷叶这家伙会做出什么,在别人安静学习的时候她在一旁给我讲课,这种事情她绝对做得出来。毕竟是在黑板上写上“说话的人是狗”的那种人,做出什么事情都不意外。

    我期盼着她自那之后能够有所改变,不过现在从她的平静看来,那种改变只不过是我的幻想罢了。

    只能够再想想其他办法,我把题目全部做完之后,给她写了一个纸条,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该怎么办?”

    和平常一样很低很平淡却又显得很严厉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虽然在平静的教室里不会引起任何突兀的感觉,但还是把我吓了一跳。

    “小声一点啊你。”我压低嗓门对她说道。

    “六点了啊。”夏冷叶看了一眼时钟。

    像是终于反应过来环境的变化,她也压低了声音,看来刚刚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没有意识到铃声已经打响,我有时真的很佩服她的这种认真。

    “还讲吗?”

    “当然讲了。”

    “你是想让我们上演一出默剧吗?我是很乐意奉陪。”

    “把其他人当成是无用的空气不就好了。”夏冷叶又若无其事地说出了暴论。

    “该说还好你现在声音压得很低。要不明天再讲吧?”

    “不行,你的问题太多实在是讲不完。”

    “这么说的话,今天也有很多作业要做啊。”

    “就是这样,提醒你一句,不管是哪一天都有作业。”

    唉,我真的不想做啊。

    “再想想办法吧,打扰到别人不好。就算是压低声音别人也能够听到。”

    比如说把今天的作业给取消掉之类的。正当我我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

    “都说了把别人当成空气就好。”

    “都说了别这样。”

    接下来夏冷叶来了一句意料之外的话。

    “好吧。吉司辰真是喜欢说谎呢。真拿你没办法。”

    叹了一口气,仿佛是释怀了一样。

    “咦?”

    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谎了。

    她缓缓地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睛。

    她的眼睛是那种遮去下半张脸就不会笑的类型,却给人一种既冰冷又很柔弱的感觉,每次都能把我迷住,像是里面有漩涡一样使我移不开视线。

    “我到底说什么慌了。”

    “收拾好书包然后跟我走。”

    没有回应我,在我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夏冷叶对我发号施令。

    我虽然有一肚子的疑惑,但也只好按照她说得来办。

    “去哪儿?”

    “等等你就知道了。”

    -

    走廊里只有我们的脚步声,我们的组合方式依旧是一前一后,因为夏冷叶需要带路,所以也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从走廊里一路走过,然后下了楼梯,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走出教学楼就是一大片自然区,闻到一股花草树木的芳香,花圃石子小路旁边的林子里传来几声猫叫。

    总是待在教室里有时会让我们忘记大自然的美好,我们在追求一样东西的时候总会丢失另一样东西,这句话可以用在每一个高三学子身上。我这样想着,感到路上的石子有些硌脚。

    是不是曾经从电视上看过,这种石子路可以对脚底进行按摩,所以对身体有好处?不知道有没有科学依据。我发现年纪越来越大后就越喜欢权威的说法,相反,那种没有根据的经验之谈很难让人信服。

    我的刻板思维思考得出的刻板印象告诉我,女生应该都很喜欢猫咪。然而夏冷叶听到可爱的猫叫之后依旧一刻不能容缓地往前走着,虽说没有走得很快,却没有转身或者停下的余地。

    要是她转过身体去寻找猫咪,那样的反差出现在她身上反而会叫人感到很奇怪,该说不愧是夏冷叶,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保持自我。

    往往拥有强大内心的人才能保持自己的步伐不受外界的影响,她的视线仿佛一直在正前方,不知道会不会忘掉我的存在,如果我跟丢了她也不会意识到,给了我这样的错觉。

    我希望那真的是错觉。

    跟在她后面一直走感觉很无聊,但我也找不到其他的话可讲。

    唯一想说的,就是想给她在教室里的那句“把其他人当成没用的空气不就好了”给予强烈的批评和否定。

    不过按照她的性格也许我会反过来被骂也不一定,但我还是想要试试,就算是被骂了也可以找些话题。

    话说回来,这条路比我想象中的要长很多,她到底想要把我带到哪里呢?

    还有,我到底哪里说谎了。

    “‘这样不太好’?吉司辰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究竟有哪里不好?”

    我话还没说完,夏冷叶便立马反问我。因为我走到了她的身边,她为了把声音传达到我的耳朵里微微侧过了脸。

    “你这么说的话别人是不会喜欢的。”

    会被人讨厌的。我只是换了一种不会伤到她的说法。

    每一类传言都是对当事人的一种伤害,可是却又跟当事人脱不开关系。

    异性朋友圈广会被人说笑为私生活紊乱,总是寡言少语会被认为内心藏着许多秘密,在黑板上写下侮辱人的内容会被当成性格恶劣的大小姐。

    没有源头就没有之后的后续,而选择无视这种规律,依旧按照自己的步伐前进,这就是夏冷叶正在做的事情。

    “那我为什么非要被别人喜欢呢?”

    “总比讨厌要好吧。”

    “那吉司辰讨厌我吗?”夏冷叶很平淡,但又十分狡诈地问我。

    “不讨厌。”

    “当然讨厌的反义词也不是喜欢,而是不讨厌。”我慎重地进行了跟上面完全不同的补足。

    “哦,这样啊。真是前言不搭后语。”

    我们走出了花圃,来到之前看夕阳的那栋楼的后方,贴着墙走,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办公室的图景,此时还有不少老师在工作。

    在心里感慨他们辛苦的同时,我用手指在行走的过程中摩擦墙面。而夏冷叶就在我的左边。

    “因为不会影响到别人,我们在独处的时候可以做任何事,但是一旦旁边有了人,就得慎重考虑到自己的行为,以免成为别人的攻击对象。你是想这么说吗?”夏冷叶说。

    “不,倒也没有,我只是想让你在别人面前收敛收敛,没有别的意思。”

    “有劳你费心了。但是吉司辰难道没有一个人在房间里放过屁吗?”

    “”

    听到从夏冷叶这种可爱的、一看就很有教养的大小姐嘴里说出粗俗的字眼,我的脸部器官像是迅速失去了水分的海绵,一下子紧紧地缩成一团。

    总听人说反差是一种萌点,但我觉得这句话需要放在特定的条件之下,就比如说现在正在我面前发生的这个反差,只会让人觉得痛苦而已。

    从我目前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我因为这个“反差”而痛苦万分,就连想要找点话说赶紧略过这个话题,也不能一下子就能找到。

    无话可说、一时语塞。尴尬的气氛像雾气蔓延到这里。

    然而夏冷叶这名反差角色并不觉得是自己的原因。

    “吉司辰怎么不说话了?语言系统终于出问题了吗?”

    “我说你啊,以后能不能别用‘屁’和‘shit’这样的字眼了?”

    “为什么不能用?”

    “你还说为什么,因为你是女生啊?”

    虽然也见过女生整天把这种字挂在嘴边,但就我想象中的女生而言是不应该说这种字的,特别是像夏冷叶这样的女生,她也应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形象了吧?

    “你这说的完全是屁话。”像是故意跟我唱反调,夏冷叶立马回击。

    “因为看到可爱的外观就擅自把别人意淫成一个文雅的女生,然后因为强烈的落差感对对方进行说教,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差劲~”

    “你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啊。”

    我这只是良好的建议,在她那里却变成了说教,女儿不是一般都觉得这也管那也管的老爸很烦吗?难道我是她的老爸吗?非要遭受这种对待。而且无感情地把自己的外观说成是可爱,这样真的好吗?虽然的确是可爱啦。

    “我是豆腐心刀子嘴。”

    “没看出来。”

    我从来没有见过自己说自己是豆腐心刀子嘴的人类,可能是见识得比较少了吧。比如说今天就见到了这朵奇葩。看来世界之大要擦亮眼睛四处看看呀。

    “这是对吉司辰这种废人的鞭策,尽管看起来很严厉,会让你吃尽苦头,但我其实是在教你做人,你应该好好感谢我才是。”

    还说什么感谢。如果被人骂了会有感激心情的话,那么这个人肯定有点毛病。等等,夏冷叶是在pua我吗?她想对我做什么啊?哈哈。

    “如果骂人的一方都有你这种觉悟,那这个世界恐怕就要完蛋了吧。”

    “放屁,世界上只有我这种人能够有这种觉悟,其他人都是粗劣的模仿者。”

    放屁。嗯,她绝对是故意的。为了防止这个炫耀自己个性的小孩子变本加厉,我还是不要继续在这上面做文章了。

    “这样啊,世界不会完蛋真是太好了~”

    “有吉司辰这种废人的存在,世界岌岌可危呢。”

    “我是那么关键的人物吗?”

    “废人的属性是能够传染的,吉司辰自己在没有人的角落里腐烂掉倒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传染到别人身上就不好了。”

    “这是丧尸病毒吗?的确需要严加防范呢。那我要第一个传染给你。”

    话说是要靠什么传播,我需要咬人吗?

    “那是痴人说梦。因为我会在你传染给我之前就将你纠正。”

    “纠正?”

    “是的,我要修正你那腐烂的人格。”

    “好吧,我接受你的宣战,放马过来吧。”

    “嗯,如果失败的话,就将你杀掉然后再埋起来好了。”

    “喂!!至于这么严重吗?”

    为什么突然之间变成恐怖片了,这明明是喜剧啊。

    “再不济的话,也要将你隔离起来。”

    “那要怎么隔离啊?”

    “我还没有想好。果然还是杀掉比较好。”

    “让我选择啊!”

    杀掉在她看来原来是比较轻松的方式吗?

    真可怕。

    是不是得考虑一下杀生之权这类东西?她是皇帝吗?不,也许是因为我在她眼里是个浮游生物吧?

    “没关系,吉司辰只要乖乖听话的话就没有大问题。”

    “看来我不得不听话了啊。”

    角色扮演。被杀害者与杀手之间的角色扮演。夏冷叶对我发出了杀人预告。与其说是预告不如说是要挟,只要我乖乖听话就好,那么作为无辜人士的我只好听话了。

    “乖~叫我主人。”

    “怎么可能叫啊。”

    “那就像狗狗一样做出撒尿的动作。”

    “你的脑袋里平时都在想些什么啊!”

    “我要用绳子把你拴在手上。”

    “得亏你现在没有绳子呢!”

    这女人绝对有那种偏好。可是我为什么因为这些话兴奋起来了呢?这真是个大问题。

    为了避免自己被杀掉,我应该乖乖听话比较好。

    话说这都是开玩笑的吧?我可不要莫名其妙地陷入进去。

    “那没办法了,把吉司辰杀掉也会脏了我的手,为了避免那种情况的发生,我只好耍些小手段了。”

    是要怎样?

    慢着,她说的小手段这个“小”字没有任何的可信度。

    “得先把你绑起来关进黑暗潮湿的地下室里饿上三天,然后再把‘饵料’盛在小狗吃的那种盆子里放到你的面前”

    “我就知道。”

    小狗吃的那种盆子是指是狗食盆吧。也就是说把我当成狗咯?

    “等等,请容许我问一下‘饵料’是什么?”

    夏冷叶停顿了一下,看起来进行了短暂的思考,原来事先没有想的那么仔细。

    还好还好,如果现在她脱口而出的话,那才叫恐怖呢。

    “既然是小狗吃的盆子,里面还能是什么呢?用你的小脑想一想。”

    “狗粮?”

    真好啊,明明是在进行着抖s的行为,却没有想到肉这种黑暗的版本,就像是努力朝着我展示自己性格的小孩子一样,夏冷叶在这一方面出奇的可爱啊,这就是所谓的反差感吗?能够觉得这样的夏冷叶很可爱,我绝对是有些毛病。

    “是狗粮对吧?”

    “是喂鸽子用的面包。你的脑子已经缩小到芝麻的程度了呢。”

    “这绝对是为了骂我而强行想出来的吧!为什么狗食盆里会出现喂鸽子的面包啊!”

    这已经不是推理,而是猜谜了,我为我的大脑受到无缘无故的抹黑而进行着抗议,声音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

    “小声一点吉司辰,隔着一堵墙的另一边就坐着各种各样的老师哦。”

    “我看你最应该小声一点才对吧。”

    我们沿着这堵墙已经走了很久,所以说我们到底要去哪里?是要绕过这里吗?不过也快看到尽头了。

    夏冷叶没有跟我说明清楚,而是继续进行着她的抖s想象。

    “然后呢,吉司辰就一边叫我主人一边感恩戴德地在我脚边吃完了饵料”

    在说悄悄话真是太好了,悄悄话万岁。如果这句话被其他人听到的话,我恐怕,不,百分之一百地要被当成受虐狂了。

    “嗯,按照我的性格应该会发展成这样呢。”

    “等过了一会儿,吉司辰肚子就疼了起来。”

    “咦?为什么?‘饵料’是坏了吗?那种面包应该能保存很长时间吧?”

    “因为我往里面加了泻药。”

    夏冷叶面无表情对我说。

    “你是什么恶魔吗?”

    她也看过那个老外喂鸽子吃含有泻药的面包,然后让整个广场变成空袭战场的视频吗?

    但我是人类啊。

    “然后啊,我就在吉司辰趴在地上捂着肚子对我求情的时候说‘如果不想拉在裤子上的话,就给我好好学习’。”

    “怎么还是跟‘shit’有关系啊!”

    还有,为什么搞半天是在说学习啊!

    “知道了吗?吉司辰,不好好学习的下场就是这样。”

    “哈哈,夏冷叶老师的良苦用心我是体会到了。”

    我也只好这么说。感觉莫名有些小失落。

    “这边。”

    这时候我们拐了个弯,绕过了这栋楼。

    如果继续往前走的话,前面那不就是。

    “夏冷叶,你高一高二的时候加入过社团吗?”

    因为我们面朝着的目的地,我这样问夏冷叶。

    没错,前面就是高一高二生开设社团的地方,有一整栋楼那么大。社团活动一般在放学后举行,想必直到现在里面还热闹着。我记得一楼有推理社和文学社,因为我只去过一楼参观过,所以也只知道这么多。

    因为不会分身,一个人只能同时参加一个社团。泉春这家伙默认是田径社的,所以报不了篮球社,她还向我抱怨过这件事。

    “所谓社团就是把拥有同样爱好的人聚集起来,我不需要这种凝聚力。”

    “你直接说没有参加过不就好了,有那么可耻吗。”

    “是很可耻,因为吉司辰也没有参加过吧。”

    “我是没有参加过,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与吉司辰这种人为伍”

    “好了不用再说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答案,再让她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从夏冷叶的前一句就可以大致推断出后一句是什么,我已经练就出了这种能力,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呢?

    “我们是要去社团楼吗?(想不出比较好的名字就称作社团楼吧)”

    因为刚刚我们的手指不小心触碰然后又像着电一般互相弹开,让我有些在意,为了掩饰自己的在意,所以我问了这个显然易见的笨蛋问题。

    “难道我会把你带到什么危险的地方吗?吉司辰还真是胆小。”

    通过她刚刚所说的把我杀掉埋起来之类的话,这句话很有可能是真的吧。

    不过真要到了危险的地方,我想会遭遇危险的反而是她,因为她充其量来说也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

    “你不会是在想到危险的地方对我图谋不轨吧。”

    这女人怕是真的有可以看透别人内心的超能力,就是生活中的这种常见的错觉会把人逼成精神病人啊。

    还是说我这种人的想法全都写在脸上看起来一目了然呢?

    总之,有这种犯罪的想法是不好的,我应该承认自己的错误才是。

    不过我想我的图谋不轨跟她的图谋不轨有着不同的地方,她绝对通过自己的想象力将其夸大了三倍的程度。

    最近的气温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热了,但我们走进社团楼之后还是感受到了一阵凉意,把太阳遮挡住,就能抵挡大部分的热度。

    如果是去社团楼这种地方的话就能解答各种疑惑。

    因为有废弃社团的存在,社团楼里有很多空余的房间。这就是夏冷叶带我来这里的原因吧。

    有的社团很热闹,有的社团完全是死寂一片,门窗都关着,其实听不见里面的声音,只能由人数的多少进行确定。

    我们顺着与教学楼里款式完全不同的楼梯爬上了三楼,然后走入了走廊,看来目的地就在这附近。

    “就是这里。”

    在一间窗帘被拉起来因而看不见内部的房间外,夏冷叶停了下来。

    我在夏冷叶身后歪过头去看贴在门旁的社团牌号,然而那里什么都没有,只剩下空的透明塑料插槽。就算是废社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就把社团牌号取走,所以这一点很奇怪。

    因为完全看不见内部,这种神秘感甚至给我带来了一丝紧张。前面的夏冷叶从制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钥匙。

    没错,连钥匙扣都没有,就是那种单独纯粹的暗黄色钥匙。

    然后将钥匙插入门内,开始往逆时针方向开锁。

    “你这钥匙是从哪儿来的?”

    “吉司辰没有听过一句话吗?不相干的事情不要多问,会死人的。”夏冷叶一边开锁一边故意呛我。

    对于她那充满敌意的行为我早已习惯,但是重点在于我真的非常好奇这个钥匙的由来。她是从老师手里骗过来了吗?以她的语言技巧会把老师吓跑还差不多吧?

    门被打开了,没有预想当中像是那种老房子般一开门就从内部飘出灰尘,因为拉着窗帘且窗帘很厚,所以房间里非常昏暗,只有近处靠近门的地方可以看个清楚,然后我就看到了放置在房间中央的那台大电视,还是很古老的那,下方的柜台处好像还放着很小的时候看到过的那种黑色的dvd机。

    这究竟是怎样的社团啊?稍许的惊讶之后,这样的疑惑出现在我的脑子里。夏冷叶抬手把灯打开,整个房间明亮起来。

    大白天开灯是不是有些奢侈。不过已经六点多了,马上也会天黑,倒也没差多少,还省去了把窗帘打开的动作。

    “社团都是这样子的吗?”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般地问道。

    给人的整体印象感觉就是平常家里的那种客厅,地方不大,有电视机、沙发、带抽屉的茶几、茶具、垃圾桶、盆栽,不远处的靠窗的桌子上还摆放着饮水机和咖啡机。木板上铺着看起来就很暖和的褐色地毯,如果是在冬天,感觉可以直接睡在上边。

    “吉司辰有脚臭吗?”

    “啊,什么,没有。”

    “那么就把鞋子脱掉放在鞋柜上。”

    什么,还要脱鞋啊。真把这里当成是家里了吗?

    日常风格带来的气氛使然,让我感觉这里被划作了另一个空间,一个不会被人发现的异象空间。然而后退一步就会回到学校之内,现实与想象,家与学校,就是这种明显的界限突然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安心感。

    我脱下鞋子放到鞋柜上,向前一步踩在柔软的毯子上,感觉脚底板一阵酥麻。

    夏冷叶紧随其后把门给关上。把外界的一切隔绝在外。

    这样就是我想要的二人空间。

    不被同学打扰的、仿佛不存在于现实的二人空间。

    只想着自己称之为私欲,私欲是丑陋的,私欲被满足的那一刻,也就是这一刻,就感觉来说稍微有点不真实。

    “你杵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进去。”

    我貌似真的愣神得太久了。夏冷叶很不耐烦地在后边推着我的肩膀。

    顺理成章地把我推到沙发旁边。

    “请坐。”

    这家伙把自己当成是这里的主人,叫我坐下。

    于是我就在面朝着电视的这张沙发上坐了下来。而我就像来到别人家里的客人,头脑一片空白,坐在沙发上的姿势也很拘谨。

    按照步骤进行角色扮演,接下来主人就要给客人端茶了吧?

    嗯?

    夏冷叶紧挨着我坐了下来。

    沙发并不小,一共可以容纳下三个人,而我坐在最右边,明明还有不少的空当,而她却选择紧挨着我坐了下来。虽然我们的身体没有互相靠在一起,可是这样的距离在我这里已经能够被称为“紧挨着”了。

    “怎么了,吉司辰。”

    还问我怎么了?难道她没有觉得自己很奇怪吗?

    “是在紧张吗?”

    “呃作为主人你现在不应该给我端茶吗?”

    我为我紧绷的表情做出辩解。

    “要我为你端茶送水,口气还真是不小,如果渴了的话那边有饮水机,你难道自己没有双手吗?还是说你想成为连水都要人帮忙倒的巨婴?我可不是你的妈妈或者是姐姐哟。”

    切入点不是“主人”而是“端茶”,没有误解我的意思,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客人的对立词跟那个“主人”是同一个词语呢?汉字的博大精深让语文很差的我琢磨不透。

    而且这家伙真的把自己当成主人了啊。

    要是这样的话,给客人倒一杯水不是应该的吗?

    等等,不对,她到底理解成什么了啊?

    “好好,那我去倒水了,你需要来一杯吗?”

    我找个借口想要从这里撤退,通过倒水至少可以让自己喘一口气,总比一直待在这里被她耍的团团转要好,总觉得这家伙又在捉弄我。

    “这还用问吗?百分之四十冷水百分之六十热水谢谢。”

    “你对待自己的态度还真是宽松啊。这时候怎么不把巨婴拿出来说了?”

    “你在说什么。吉司辰帮我倒水不是应该的吗?”

    夏冷叶理所当然地这么说,我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犹豫的迹象,

    “到底哪里应该了啊?”

    “看来吉司辰没有身为奴隶的自知呢,刚从笼子里放出来,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很正常。”

    “这是古代封建社会吗!而且什么叫做刚从笼子里放出来?就算是放在古代也很恐怖啊!”

    “吉司辰因为外貌奇丑无比被当成非人生物关起来,然后被夏冷叶公主大发慈悲买回去当宠物,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这样也不错啊,会发展成为美女与野兽的剧情吗?”

    “不会,吉司辰最终会被我杀掉。”

    “为什么在你那里我横竖都是一死啊!”

    “不,在这里你一直都是横着的。”

    “这么说有意思吗?”

    “总之你的结局就是死亡。”

    “为什么?我看还是不要回到古代社会好了,就是有你这种贵族为非作歹,老百姓才不会过上好日子。”

    “奴隶不仅要对主人言听计从,还要学会看主人的脸色行事,只是主人说什么做什么,而不去考虑该如何更好地服侍主人,只做被吩咐的事情,而不去做应该做的事情,那是最低级的奴隶。一般而言最后的结局都是因为一点小错误而被主人杀头。”

    “原来是这样啊~你不会真的买过奴隶吧?”

    “不过吉司辰被杀头的原因是偷看我洗澡。夏冷叶公主因为被看光了所以一怒之下就把吉司辰给斩首了。”

    “嘿,那样就算是死也死而无憾了吧?”

    “就是这样啊。所以说我要更正,吉司辰因为想要迷晕夏冷叶小妹然后惨遭车裂。”

    “你给我适可而止吧!还有为什么从杀头变成了车裂?”

    我拿起桌子上的茶具,跟印象中因为很久没用而蒙上灰尘不同,茶具的内外都非常干净,干净到感觉不久前还有人在这里用它喝过茶。

    “要喝自己来倒,不乐意的话就把我的头砍掉吧。”

    感觉会变得很有趣,我故意说这种话来让夏冷叶难堪。这就是爆杀雌小鬼的快感啊。

    “那这样的话,我只好拿出杀手锏,来对吉司辰撒娇了。”

    等等,撒娇?真的假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夏冷叶会对我撒娇?

    如果这种事情真实发生在现实,我会觉得自己做了一个不会醒的梦。

    “好,快点端上来吧!”

    明知道不可相信,可我还是拿出了干劲。

    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要对此抱有期待。

    被骗的人在被骗之前都会抱有这种心态,所以才会被骗。

    “‘吉司辰葛格,能帮妹妹倒一杯水吗?’这样如何?”

    我就知道,该说我早就应该知道。

    “句子是用对了,可是语气完全错误!请务必用撒娇的语气再说一遍!我是在面对一个机器人吗?”

    “怎么可能?你现在不应该被我可爱死了吗?到底哪里出现问题了?想不明白”

    “冰冷的语气加上毫不做作的动作,这算哪门子的撒娇,我要退钱。”

    “也对,要是吉司辰死了的话谁会给我倒水啊?”

    “直到现在还在想着自己,都说了用撒娇的语气给我再说一遍。”

    “这是正在求人的语气吗?”

    “对我撒娇吧,夏冷叶,这是我一辈子的请求,拜托了。”

    不是应该夏冷叶求我帮她倒水吗?为什么我们之间的立场总是容易反转过来?

    为了听到夏冷叶对我撒娇,一切都是值得的,在抵达胜利的彼岸之前,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我对自己进行催眠。

    只要诱饵过大,谁都有可能会被欺骗。不管是聪明的、狡诈的、胆小的、还是保守的,都无法抵御得了直戳软肋的诱惑。

    把付出与回报放在天平上比较,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没有保障的后者。

    “那么——”

    我吞了一口口水。

    “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变态。”夏冷叶抱起身子说。

    “变态变态变态变态变态”

    “stop!没有必要说那么多遍吧。”

    “除非你帮我倒水,否则我会一直跟在你后面这样自言自语,直到所有人都认为你是个变态为止。”

    “在我变成变态之前你先考虑一下自己会被当成什么吧。”

    最终我还是帮夏冷叶倒了水。因为原本就打算帮她倒水,所以也没有不服气的感觉。

    “为什么不是红茶?”

    夏冷叶浅浅地喝了一口,然后对我说。

    我的眉毛皱了两下。

    “还有都说了热水要多倒点。”

    “不满意的话自己重新倒不就好了。”

    我知道这个人正在气我。

    “算了,不能浪费水,虽然任务完成的很粗糙,但我还是得跟你说一句感谢。”

    “算你还有点良心。”

    感谢相较于道歉比较容易说得出口啊。

    不,好像也不容易。用了虽然但是的结构,而且还说什么不能浪费水。就不能直率点吗?

    虽然缓了一口气,但我的目的并没有达成。就算我离开了沙发,夏冷叶依旧坐在沙发的中央,没有移动自己的位置。也就是说现在我坐回去了,还是跟她靠在一起,情形没有一点好转。

    沙发最旁边空着一个空当,现在的样子就好像夏冷叶用了很大的力气硬把我挤到一边了一样。而且我也感觉到有些挤,手脚压根就放不开,如果我不小心伸腿,就有很大的可能碰到夏冷叶的脚,不下心伸手,就有可能碰到她的胳膊。

    我为了不碰到她导致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更主要的是被分散了注意力。要把精力匀出一点放到这上面来就很烦,所以我决定直接跟她说。

    “话说夏冷叶啊,你是不是靠得太近了呢?总觉得稍微有点热。”

    只要转过头去就有可能把气息吹拂到对方的耳朵上,所以我保持向前看的方向说话。

    “果然是在紧张啊,这么容易紧张以后结婚了该怎么办,面对自己妻子的时候会不会脸红呢?”

    “你才是,以后要是当了家庭主妇连水都不给别人倒,不仅如此还要说别人是巨婴,丈夫的风评都被你害惨啦。”

    夏冷叶在这方面才更要担心,想不出她结婚之后要怎么跟丈夫过日子。到底要是怎样的丈夫才能够与这家伙过日子啊?哦,我懂了,是受虐狂吧。

    俗话说的好,看到妻子的样子就能想到丈夫是什么品性。夏冷叶丈夫的品性完全写在了脸上了呢,希望夏冷叶以后能够为了丈夫的名誉而收敛收敛。

    “不过吉司辰应该会因为不孕不育症而结不了婚,就算结婚了也会立刻离婚,没有人接纳你呢。”

    似乎是我的阴阳怪气惹到了她,我的尊严受到了攻击。

    “你、你说什么!这么说也有些太过分了啊。身为男性的我也是会生气的。”

    “我强调一遍,坐得离你这么近只是因为补习起来更方便揍你,请你不要自作多情。”

    “重点已经发生改变了!你前面那句话说我不孕不育症,平白无故地侮辱别人也要有个限度,这已经上升到人格侮辱了,是对男人的侮辱!现在立马给我道歉,如果不道歉的话我就要攻击你了。”

    对待侮辱别人之后还能够若无其事的夏冷叶,要求道歉的话语几乎是脱口而出。

    感觉房间里因为这句话而突然充满了火药味。

    “怎么?我只是随便说了一句,莫非戳到你的痛点了?想要攻击我的话那就试试吧,我还没见过吉司辰攻击别人的样子呢,应该会非常滑稽,就像山上的猴子一样。对了,我绝对要录像,把你的风姿全都录下来。”

    “好啊,到时候可不要哭鼻子哦,要是害怕的话可以事先跟我说,我会手下留情的,毕竟你是女孩子嘛。”

    我决定要让夏冷叶哭着求我“对不起,吉司辰哥哥”,只能用打的吧?用言语根本对付不过这个全身上下充满恶毒的女人,看着她还能够保持一脸平淡的样子说实话我已经泄了气。

    而夏冷叶继续用她身上的此刺来戳我。只要我说一句对付她的话,她就能回我十句,而且每一句都足以撼动灵魂,让我的牙齿发痒想要咬她一口。

    “说什么手下留情之类的话,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很绅士吧?很有特点喔,继续特立独行下去,一条路走到黑很符合你的风格。但是放心好了,不会有女生会崇拜你的。”

    “谁会为了女生崇拜而手下留情啊,告诉你,认识我的女生全世界可不超过五个,我这是完全为了你在着想,居然还不领情。”

    这种自虐的话以后还是少说吧。

    “哎呀,‘认识我的女生全世界不超过五个’,你这是在向我炫耀吗?哦,我知道了,还是说你这是在说我对于你而言很特殊吗?吉司辰也听说过相悦定理啊——我们很容易喜欢上对自己抱有好感的人。但是很遗憾,你的诡计被我看穿了,我对吉司辰的看法不会遭到任何改变。”

    “谁会知道那种定理啊,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现实当中运用的吧。你为什么总会把事情想象得那么对自己有利,请不要再自恋下去了好吗?”

    “还说我自恋,‘认识我的女生全世界不超过五个’,这句话本身就是一种自恋。因为众所周知,一个男人一生当中如果不被一百个女生认识,那他不如死掉算了。你一定是觉得自己还活着所以很特殊吧?心理相当的健康呢,该说是相当强大,居然受到这种程度的挫折还不会自杀,在一定程度上我很佩服你。”

    “什么叫做众所周知,为什么男人一定要被女人认识啊?这么严苛的话你要那些处男们怎么活着?干脆全世界的男性人口减少掉一半好了。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我也是个臭处男啊!可恶!还是干脆减少掉一半好了,那样男性就能成为珍惜物种了,搞不好我还能找到一个女朋友。”

    “一不小心把心理话说出来了?可恨之人自有可怜之处,找不到女朋友不如上山当和尚,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而且和尚的宗旨就是不近女色,可以利用这一点来掩盖你找不到女朋友的事实,就说‘我是因为当了和尚才找不到女朋友的’,这种理由很适合你,明天就去剃头吧。”

    “哈哈,多谢你的宝贵建议,可是我为什么要被你这种人提建议!你明明是想借着提建议来骂我找不到女朋友是吗?我看你以后也去当尼姑好了,说不定花上几年就能修身养性呢。”

    “像吉司辰这种喜欢生活在阴暗面里的虫豸生来就是要被我骂的,而且你要知道我骂你都是为了你好,是对你慈爱的关怀啊,还不快谢谢我。”

    “好好好,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攻击都可以既往不咎,但这一次我一定要说个明白,那句谚语怎么说来着,‘洗干净脖子给我等着吧’。”

    就算是我也会生气,今天我一定要让她明白这个道理。

    总觉得再纵容下去,我死了之后她也会在我的坟头说不好的话。如果真会变成那样的话,我们之间的羁绊也足以称得上是伟大了。

    但要是真变成那样,我想我会在转生的那一刻偷偷吐掉孟婆汤,然后不管变成狗或者是驴要好,马上到人世间找她算账。

    为了避免恩怨延续到下一代,我要好好地制止我们之间逐渐养成的不良习惯,也就是——不管夏冷叶怎么骂我我都不会生气,这种潜规则是时候结束掉了。

    “你所谓的攻击就是‘说个明白’这种程度吗?我早就说过了,你的温柔真让我觉得恶心。还有这根本不是谚语而是杀人预告,我要是失踪超过两分钟,就会有一千个大汉去把你的家人绑起来,吊在沸腾的热锅上。”

    “真是遗憾呢,事先没有调查过吧!我的家人根本不在这个城市!你怎么也找不着。”

    “那起码有你珍惜的人存在,比方说你的学妹之类的?是叫做泉春对吧?看你那表情真的很珍惜她呢,那我以后就把她当成人质好了,只要耍些小手段把她调教成对我言听计从的奴隶就好,你该不会以为我做不到吧。”

    “啊,慢着,你怎么知道泉春是我的学妹?我没有告诉过你吧。”

    夏冷叶和泉春在初中时见过面。虽然我问过夏冷叶还记不记得泉春,但是从那仅有的那几句话就推断出泉春是我的学妹,感觉怎么也不可能。

    “有关吉司辰的事情没有一件我是不知道的,不要小看了我的情报网。”

    “不要在这种激烈的时刻玩这种梗!”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是怎样啊?

    “就是因为吉司辰的事情我全都知道,才会说你是不孕不育。”

    “不要说得好像事先就是这个样子,你明明是刚刚才联想到这句话的。那么证据拿来啊?我是不孕不育的证据,没有依据的东西无论说再多遍都是空话。”

    “证据就是你现在的反应。一般而言凶手被抓到后都会大叫,因为他们知道之后要经历酷刑,还要在全国人民面前低头认罪。”

    咦?为什么开始论证我是不是不育不孕症了?要证明这种东西干嘛,我本来就不是啊。

    “现在法律可没有酷刑的存在!”

    “我说的是宫刑,既然是不孕不育的话,那把那玩意儿割掉也没关系。”

    “我才没有问你是什么刑罚!你给我闭嘴。”

    “既然这样的话,那吉司辰也拿出自己不是不孕不育的证据啊,否则你是不是不孕不育这件事就是未被观测到的叠加态。就是这样,我们各退一步怎么样?”

    “怎么可能各退一步,都说了我压根不是,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了。”

    “以你的话来讲,‘没有依据的东西说再多遍都是空话’,不要试图用没有证据的空话说服别人。”

    “借用别人的话来攻击别人,你还真是有一手。”

    “我不管,反正在我这里吉司辰就是不孕不育,如果不给出证据的话,这就是对我而言的定理。”

    一个人一旦不讲道理起来,你就拿他没有办法。何况对面是那个夏冷叶。

    “等等,夏冷叶你想想看,我现在正值十八岁,正是身体最健康的时候,怎么可能不孕不育呢?”

    我试图跟不讲道理的夏冷叶讲道理,不过我就知道这是徒劳。

    “因为有个别案例的存在,这种证据压根不成立。”

    “不,我其实也不怎么在乎这件事,就算你在这里不讲道理,其实也是知道我并不是不孕不育,只要确信这一点,就没有与你争论的必要了。”

    “吉司辰把我也想得太好了,在你向我拿出证据之前,我会对见过的每一个人说你是不孕不育。”

    “你这是在造谣。”

    “只要所有人都相信了那就不是谣言,而是事实。”

    “够了。那你说要我怎么拿出证据?莫非你想试试不成?”

    接着,我因为激烈的心情而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整个房间充满了凝滞的氛围。

    我后一步感受到这种氛围,并且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刚刚那句话的不妙。

    “”

    才意识到我们两个因为越来越激动的争论而变成了脸对脸,感觉这种距离稍微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唾沫喷到对方脸上。

    然后就在我的眼前,夏冷叶的表情稍微有些异样。说是异样,莫不如说是“惊讶”。

    是的,听到男生说出这种话第一反应肯定是惊讶没错。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经过很平滑的变化,虽然表面上看只是恢复了冷静,但我能感受到她的眼睛里写满了厌恶,是完全意义上的那种看垃圾的眼神,而不是泉春那种装出来的。

    我的脑袋嗡嗡地响,在耳鸣还没有结束之前,我就决定赶紧道歉。

    “我收回前一句话。抱歉。”

    虽然说不是故意而为之,但确实是犯了不小的错误,感觉会被当真变态。不敢去猜夏冷叶现在的想法,我避开她看过来的视线。

    我们本就不太稳固的关系会不会因为这句话而崩坏呢?我不得不为此而感到忧虑。

    “脑筋不好的吉司辰真是差劲到了极点~~居然学会了性骚扰。”

    “啊,那个请当我没有说过那句话。”

    “原来如此,怪不得从刚开始我就觉得恶心得想吐,原来是因为吉司辰坐在我旁边。”

    “不要用恍然大悟来表达对我的厌恶。”

    夏冷叶像是在躲避一个臭掉的东西,捂着鼻子往旁边挪了一段距离,直接坐到了最边上,我们之间空上了一个人的空位。

    于是乎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达成了自己的目的。然而后来又因为我们之间的距离被拉得太大而感到失落。

    不管是近还是远,好像都不能够如我所愿。

    我期待的距离又是怎样的,说实话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你这种人真是烂透了,比臭鱼还要腐烂,可以麻烦你坐到外边去吗?不要污染这里的空气。”

    不行了,我实在想不到办法来应付这种情况。

    话是这么说,十分离谱地一点是,虽然我被夏冷叶这么骂,居然还感受到了一丝兴奋。

    我想是因为那句话的缘故吧,总觉得像是在调戏女同学,而夏冷叶的反应意外地很大,带来的反馈也很明显。

    “恶心。猥琐。变态。”

    她找出一个词汇就脱口而出,像极了是在掩饰自己,表面上用着冰冷的目光,其实难道是在害羞吗?

    看来事情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悲观。

    这么想着,我挠了挠脸,开始转移话题:

    “对了,我们是来补习的吧,不是过来喝茶的。”

    感觉变成了茶话会,话说这里有零食吗?

    “听了吉司辰那么多废话,我差点也把这件事给忘了,你要付全部的责任。”

    “怎么又要我付全部的责任了?你不是乐在其中吗?”

    “我只是不想让你唱独角戏,所以稍微配合了一下。”

    “如果配合的方式是侮辱别人,还请以后不要再配合了。”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说一句话。”

    “你是除了侮辱别人之外就不会说话了吗?”

    “你为什么在这里自言自语?对不起,我听不懂其他物种的语言。”

    “好啦,不要再闹别扭了。对不起,我郑重地对你道歉。你也知道我的脑子很废柴,所以容易说出奇怪的话,不要往心里去。”

    感觉夏冷叶非常在意刚刚的事情,我再次向她道歉。不过简单的道歉能弥补刚刚的过错吗?要是让我下跪的话,我也不得不那么做了吧。

    “不过那个”

    夏冷叶犹犹豫豫起来,这压根就不像她。

    随后她平静的面具出现了裂缝,露出了很复杂的表情。

    “吉司辰不会真的想过跟我做那种事情吧?”

    那种事情是哪种事情?

    因为没有想过她会问出这么直白的问题,我稍微愣了一愣。而夏冷叶把头低下,看起来十分疲惫,顺便稍微还有点沮丧。

    “咦?啊,绝对没有,我向你保证。”

    “是吗?你没有说谎吗?”

    她把头抬起来看着我,深色的瞳孔映照在我眼前。

    “听好了夏冷叶,虽然你总是说我变态,但我真的不是,我很尊重你,也许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尊重,不会拿你去想那么下流的事,刚刚的事情只是嘴瓢,你别往心里去。”我的语气变得严肃、郑重,自责感像一只大手捏住了心脏的部位。

    是因为我刚刚的话吓到她了吗?有必要这么胆小吗?

    但是仔细一想,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窗帘还拉着,我要是想对她做什么,实际上很轻松吧。

    所以说她才被吓到了,是这样吗?

    我只能对自己这么解释。

    “安心了吗?”

    为了安慰她,我的声音变得轻柔。

    “稍微安心了点,但是还得严加提防,要是你突然兽性爆发了就不好了。”

    “你以前是不是也说过这种话来着?补习吧。”

    “在补习之前,你要先对我发誓不要动手动脚。”

    “你很缺乏安全感啊。”

    夏冷叶从书包里拿出资料,开始向我讲题。因为需要讲题,所以她坐得离我近了些。

    -

    “琴声?”

    “怎么了?觉得很吵吗?”

    “呃,没有,吵倒是没有多吵。但你知道这是演奏的什么曲子吗?”

    “德彪西《亚麻色头发的少女》。”

    “没听说过呢,哈哈。”

    “你这种人要是听说过那才叫奇怪了。”

    “我这种人是指什么人啊?”

    “是指粗俗的没有涵养的人。”

    “不是所有的问题都需要回答,很伤人的好不好。不过话又说回来,弹的还挺好听的。”

    “是啊。但是做题的时候不要打岔。”

    “没有必要一直这么严格吧。”

    不知是从前方还是上方飘来弹琴的声音,可能是音乐社团正在演奏。琴声的穿透力比较强,所以即使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还是传到了我们这边。

    我和夏冷叶做着手头的练习,然后琴声突然之间凭空出现,所以才出现了上边的对话。

    我说的是实话,琴声并不吵闹,听起来感觉处在很远的地方,甚至可以用悠扬来形容,当作做作业时的bgm感觉很合适。

    虽然我不认识弹琴的那个人,但可见他的技术一定很好。我不太了解声乐方面的知识,但有作为人而言基本的美丑判断能力,可以打包票地说真的很好听,好听到我希望他会继续弹下去,即便这很自私,但我希望他能够弹到我们放学离开为止。

    如果这样依旧没能够说服你的话,夏冷叶的反应可以投上压倒性的一票。

    那个恶毒的女人居然同意了我对待这琴声的观点,而没有说我是“井底之蛙”,居然承认了别人的优点之处,这是很意外的情况。那想必过多的话语自不必多说。

    可是奇怪的是,琴声没有持续多久便中断了。询问夏冷叶,貌似是这首曲子弹完之后那个人便不再弹了,也就是说,他总共只弹了这首曲子,有头有尾、十分圆满,但是过程却十分短暂。

    恢复了安静之后有些令人不适,敏感起来的耳朵吸收着各种声音,我甚至能够听到夏冷叶轻微的呼吸声。这家伙给我讲完课后就又与我拉开了距离,是嫌热吧,还是说真的讨厌我了?

    就像是上涌的浪潮一般,这种不适感也很快就褪去了,随之而来的是清爽的空气与熟悉的笔尖在纸上摩擦的声音。

    夏冷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红茶,然后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像是在监督我有没有认真做题,在我发现之后又把头埋了下去。

    顺便一提,红茶也是我帮她泡的。我是不是太宠她了呢?虽然变成这种结局也在我的意料之内就是了。

    “其实我早就想问了,这里以前到底是什么社团呢?”

    看了眼房间的布局,我觉得还是很奇怪。不会是所谓的“休息部”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里一定是爆满,不可能会废社。

    废社的可能性有两种,一种是违规,被发现带有危险性质之类的,不过在开设社团之前的审查部分就能筛选掉大多数,所以这种可能性其实很小;另一种是人实在太少,占据一个房间的位置实在是不符合常理,通常会与另外的社团进行合并。

    而这间社团废社的原因我总觉得不在这两种之内,甚至有可能压根就没有被废社。

    因为既然废社了的话,房间在分配掉之前应该是不允许被使用的。夏冷叶能获取这里的钥匙也是一个谜团所在。她究竟耍了怎样的花招呢?

    那么还有一点非常疑惑,我在这时候突然想起。

    无非是前后的问题。是在我们补习之前夏冷叶就拥有了这间房间的使用权,还是在那之后呢?

    如果是“之后”的话,那可以说得上是煞费苦心了。

    为了让我们两个在良好的环境下进行补习而煞费苦心的话,作为老师而言说成是兢兢业业也不为过。我何德何能承担起夏冷叶的这种认真和奉献。

    为了帮我补习,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我自认为是没有必要。或许是因为我没有将补习这件事看得那么重要的缘故吧。

    夏冷叶帮我补习是为了满足我的一个愿望,说得更准确一点,其实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是弥补那句没有能够说得出口的“对不起”的结果。

    而愿望的本身并没有所谓的“真心”,而是我与她协商后做出的“决定”,甚至可以说我在这个过程中做出了相当大的妥协。

    这么看来,她完全没有必要把这件事做得这么认真,实际上只要装模做样撑到月考过后就够了。

    如果换做是我来做的话,我肯定会选择这么做。

    但我得考虑这个人是夏冷叶,是那个常年年级第一、屹立于顶尖的夏冷叶。用成绩来说明一个人的一切并不妥当,但是成绩却也能够反映很多东西。

    就拿我这个吊车尾来说,既然脑筋没有问题的话,一定是学习态度和学习方法两者之间出了问题。

    优秀的人不管做什么都很优秀。夏冷叶因为对待无论大小事情都很认真的态度,才让她达到了这种高度。想起来她在开学初把我的书本整理得整整齐齐,从那时候就能看出来她的认真。

    不过话说回来,她对待自己的言行举止说不上认真和优秀吧。只要改掉自己外表上看来很恶劣的品性,就能够成为许多人的榜样。但她向来我行我素。

    因为她是夏冷叶,所以一定会认真。我用这种解释说服自己,用这种解释打消自己的疑惑。

    然后夏冷叶抬起头,依旧用冷冷的语调一个字一个字地对我说。

    “家庭模拟社。”

    “家庭模拟社?”

    说出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社团名字。

    但因为起始的“家庭”两个字,让我能够轻易地将这个社团的名字与房间的环境联系了起来。

    就好像理所应当的、就应该是这种名字才对。

    没有产生任何的疑惑,也没有怀疑夏冷叶,默认这个社团真实存在过。

    “嗯?那是怎样的社团啊?”

    尽管与我们两人没有一点关系,但我还是出于好奇问了一句。

    “单看名字应该就能想象得到吧,你是塔罗牌里面的愚者吗?这都想象不出来。”

    “要骂我愚蠢的话直接骂就行,没必要把塔罗牌搬出来。”

    “没错,所谓的家庭模拟就是模拟丈夫与妻子,而这里就是客厅——”

    “?”

    夏冷叶用平稳的口气说出引人遐想的话,让我整个人有些愣住。

    “前社长是这么对我说的。”

    后半句话让我松了一口气。

    “这样啊,还真是个奇怪的社团。所以才被禁止了对吧?当初审核就不应该通过。”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当初审核的那群大人看着比较新奇然后决定做个实验罢了,不过初审过后伪造社团活动报告的可能性更大。要骗过那群人其实很容易,只要花点小心思就行。”

    “伪造社团活动报告?哦我懂了,是在审核时期把报告写得尽量符合社团开设要求,隐瞒扮演妻子与丈夫这种不符合学校价值观的活动,所以家庭模拟社才能够顺利开设下去。这么看来,审核过程也有不少的漏洞啊。那么中途又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被发现?哎呀,所以说吉司辰你真是笨呀。”

    “我这个问题问得有这么愚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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