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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再一次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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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就是你。”

    配合着这句话,夏冷叶伸出自己的食指,露骨地指向了我,准确得来说是指向了我的脸,并且距离近到差点戳中我的眼睛,这个人绝对是故意的。

    我试图用自己的手把她的手指移动到安全距离,结果在刚刚碰到她的那一刻,她就把手迅速地收了起来,然后放到衣服上擦了又擦,一系列的动作让我看到傻眼。

    又不是没摸过,真的是。

    “但是也不能够确定吧,虽然我在暑假期间是骨折了没错,但是你也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说不定是其他人呢?再怎么说也不能百分之百百地确认。”

    “我听说那个人没有收我家的钱,所以那一定是你,不用再狡辩了。”

    先不提她口中的狡辩。

    “这句话说得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只有你一个’一样,我难道是做错了吗?换做是别人,也应该会这么做才是。”

    “不对哦,会像个乌龟一样拒绝接受别人好意的,全世界真的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这样吗?那就是我的复制品干的?”

    “你的意思是,不管怎么说你都不愿意承认吗?”

    夏冷叶的表情变得认真。

    “承认受害者的身份对你也没有任何害处,说不定还能够向我索要补偿。把你迫害成骨折的罪魁祸首就在你的面前喔,事到如今还在犹豫什么呢?”

    明明那个事件是我的全责,我是不知道夏冷叶为什么要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或许不久前才知道真相的她此刻正在感到愧疚,而这种愧疚只会让我感到不自在。

    “不,我是觉得这件事既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根本没有拿出来再提的必要。你看我的腿也早已恢复原状,如果你不提起这件事,恐怕我早就忘了。”

    “如果我刚刚的话恢复了你的记忆,那样更好,最好把手术中经历的疼痛也想起来,然后再好好地憎恶我。”

    “你就这么想被人憎恶吗?那么我恨你,这样就行了吧?”

    这样就行了的话,事情可以说得上是非常轻松。

    但是我想不可能这么轻松才是。既然今天夏冷叶把这件事提了出来,背后就一定有什么目的所在。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吗?”

    “我可没有承认。”

    “那我就拿出杀手锏吧。吉司辰你知道吗?那段时期骨折的人只有你一个。”

    她还做过这种调查吗?真是难缠的家伙。

    “你是在虚张声势对吧?”

    “我没有在虚张声势,说到底你也快撑不住了吧?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反驳我。”

    话说回来,既然对方已经笃定了这件事,我为什么要一再反驳呢?这对事态的发展明明没有一点益处,只不过是在逃避向后拖延而已。

    “好吧,那我承认,然后呢?你要我做什么?”

    “不是我要你做什么,而是我接下来要做某件事情,你要乖乖地在位子上不能够逃走。”

    “你到底要做什么事情呀?不会要夺走我的初吻吧,那我可不干。”

    她这种郑重的样子让我产生了这样的幻想。不过我就知道这肯定是幻想。

    “如果我是要夺走你初吻的话,你真的会逃吗?”

    夏冷叶盯紧我的眼睛,而且不知不觉间凑近了一点,那样子像是下一步就要做出行动。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猜不透想法,我的视线来到她粉嫩的嘴唇,有种想要伸手去捏,把它变成鱼的嘴巴的冲动。

    这样想着,食指与拇指传来柔软而又冰凉的触觉。是幻觉没错。

    真是奇怪,明明没有真正碰到,脑子里却能够想象出来。

    “这不是让那天的场景重新上演了吗?”

    我跟夏冷叶相遇的那一天,她也是想这样想要夺走我的初吻,结果被她耍了一道。那样的场景我不想再回顾另一遍。

    “那天你是躲开了对吧,那么现在呢?”

    “我想应该还是会躲开吧。”

    “是吗?你这个人真无趣。”

    说着,在我的鼻腔里充满她身上的香气之前,她把脸从我的前方移开。

    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我的身体已经往后缩了几分。

    我后悔了。我就不应该提起初吻这个东西。

    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也是出于自己的过错。

    “那我还是不躲开好了,以你的话来讲,这样会让事情有趣一些。”

    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讲出这种话,本想去翻书的夏冷叶朝我这边瞥了一眼。

    “愚蠢。自作多情。无耻。”

    “我是犯天条了吗?有必要这么说我吗?”

    我没有低估三连击的伤害,把手移到了心脏的位置,然后狠狠揪住那个地方。

    “我可向来没有说过要夺走你的初吻,一直都是你自己在意淫而已。”

    “是吗?可是刚刚凑过来的人可是你诶,而且问我那种话的人也是你。”

    “这只是对你的一个测试而已,也许你不知道,我一直在对你进行着各种测试。一旦不符合我所设定的行为标准,我会立马把你杀掉。”

    什么叫做不符合设定的行为,我被她当成了自己的机器人吗?原来她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吗?我是知道了。

    “你要是别整天像是在扮演恐怖片一样,会更加可爱哦。”

    “呵呵,我不会变成你希望的样子。”

    “那么,你到底是要做什么啊,为什么扯了这么远?”

    夏冷叶合上书,把书放到一边。

    这个动作从刚刚开始已经进行了三遍,我希望她不会再把书重新打开。

    看起来她很心不在焉啊。

    “听好了吉司辰,接下来我要对你道歉,你除了认真听之外不需要有其他的任何反应,知道了吗?”

    “哦?你还会道歉?不过为什么道歉之前要先威胁我啊?”

    “还有你的视线能不能从我的胸部上移开?”

    “你在瞎说些什么啊?我什么时候看向你的胸部了?”

    这是造谣、污蔑啊,大家不要相信她。

    “不久前我看书的时候,你朝这边瞥了一眼对吧?”

    “纯粹是胡扯!而且就算我瞥了一眼,又不是一直在看,你在担心什么?”

    “你的视线是罪恶不堪、下流至极的,我觉得我的胸部遭到了玷污,你这是视奸!”

    “好啊,那我就一直盯着你胸部怎么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啊?法律上没有规定说,禁止男人看女人的胸部吧!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这是人之常情,我们在小时候还喝过妈妈的奶呢!”

    话说回来,我真的没有看啊,为什么会在这上边做出辩解呢?

    话是这么说,此时此刻的我故意朝着夏冷叶的胸部看了好几眼。

    “看吧,这才是视奸,你懂什么?”

    “好啊,吉司辰终于承认自己是个变态了吗?我要把你玷污我的这件事告诉路过的每一个人。”

    这个女人遮挡住胸部,然后朝这边瞪过来。

    以下略。

    “所以说,你是想要跟我道歉对吧?那赶紧开始吧?”

    “呃,那个吉司辰能看向我的嘴唇吗?”

    “哈?为什么,你又要搞什么。”

    随随便便道个歉不就完事了吗?

    顺便一提,现在是放学时间,而夏冷叶这家伙又不经我本人同意,把我关在了里面,导致我出不去。为了道歉这种事来找我的麻烦,我觉得是时候该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了。

    下次就从桌子上翻过去好了,顺便久违地看一看她惊讶的表情。

    “因为我可能说不出声音。”

    “什么?你不会在不好意思吧?道个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差点忘了,这家伙非常的不直率。也许道歉对于她来说很困难。真难搞啊。

    “你为什么在惊讶?如果对象是吉司辰这种人,对不起很难说出口这也很正常吧。”

    “是是是,对象是我这种人真是抱歉了。我也不想是我啊。”

    我现在想立马回家。

    “道歉是用嘴巴说出来的,所以你得盯紧我嘴巴的蠕动,如果放过了一点细节,之后我会好好修理你。”

    是想要怎么修理我,要用扳手吗?这种冷笑话已经过时了。

    “用蠕动形容嘴巴是不是有些不妥,又不是虫子。”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虫子’,因为我讨厌这个词语,请用‘节肢动物’代替。”

    “那样的话很容易混淆吧,我们常吃的虾和蟹也是节肢动物。还有我得提醒你,对不起只有简单的三个字,没有必要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

    “倒计时也是三个字。你就做好准备吧?”

    “还有倒计时?好吧,需要我来喊吗?”

    “我不是说过,吉司辰什么都不需要做,也不需要有任何反应。”

    “连‘没关系’都不用说吗?我会真的不说喔,到时候你可不要怪罪我。”

    “那还是需要的。”

    “真的是。”

    “三。”

    “二。”

    “一。”

    随着三二一的不断迫近,她的身体不断往前倾,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气似的,极具诱惑力的嘴唇也重新出现在我的眼前。

    “对对不果然还是做不到。”

    “哎,搞了半天还是做不到啊。你究竟在搞什么?好了,没关系,现在立马放我回家吧。”

    想起来就在不久前她也说过“对不起”,那是在周六,我约她出来吃饭,结果意外情况饭局被搞砸,她以为是自己的责任,然后就跟我说了“对不起”。

    那个时候的她看起来没有犹豫,实际上也酝酿了不少时间吧。

    不过啊,仅仅是一句简单的道歉,有那么难说出来吗?

    像是不小心碰到了别人,然后说一句对不起。这不是很轻松吗。

    难道说跟这种情况有所不同?

    “好了好了,你的心意我领了,总比一直把对不起挂在嘴边的轻浮女要好,对吧?”

    看着把手放在下巴上开始思考的夏冷叶,我这样安慰道。

    不久后,夏冷叶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我知道了,这是吉司辰的原因。”

    “为什么变成我的原因了!”

    她这个人的脑回路绝对有哪里出现了问题。

    “因为吉司辰太猥琐了,导致我想要说出对不起的时候,一直在注意着要遮挡自己的胸部。”

    “没错,就是这样,你说的都对。所以现在可以放我回家了吗?”

    “那这样吧吉司辰,既然你的猥琐气质严重影响了我,搞得我现在说不出对不起这三个字,那么就像以前一样,让我来完成你的一个愿望怎么样?”

    “啊?又要那样吗?你怎么这么喜欢扮演阿拉丁神灯?”

    “不对,阿拉丁神灯是三个愿望,所以我是在扮演神龙。”

    这压根就不是重点对吧。奇怪了,这样散乱没有重点的对话还要持续多久啊。

    话说又一个愿望啊。

    我的生活万事如意,又不是什么野比大雄,哪来的那么多愿望。而且很奇怪的一点是,从简单的一句对不起到实现对方的一个愿望,这不是使事情变得更麻烦了吗?她到底在搞什么?

    难道说只有在扮演阿拉丁神灯的时候,事先说好要完成对方一个愿望,她才能够坦率地为别人着想。有必要不直率到这种程度吗?

    “呃,虽然你这么说了,但确实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完全没有必要,我已经原谅你了。”

    “什么,是觉得一个愿望不够吗?确实,一个愿望无法弥补我给你带来的伤痛,那么两个吧。”

    “都说了没关系”

    然而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这件事,让夏冷叶皱起了眉头。她看起来很不高兴,好像是在觉得不耐烦。

    这时候觉得不耐烦的不应该是我吗?我们的角色是什么时候反过来了?

    “吉司辰怎么想压根就不重要,只要乖乖听我的话说出自己的愿望就好。我知道吉司辰并不在意这件事情,可是我很在意,所以想要尽量为你做点什么。”

    还是一向强硬的措辞,让人感受不到歉意的存在。

    但我知道她是把内心的歉意换了一种独有的方式表达了出来。

    “那我同意,就先在我面前浅浅地下个跪然后舔我的鞋子吧。”

    我像是不在乎般地这么说着,而夏冷叶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了眼睛,脸色发白。

    接着她把椅子往后挪了挪,做出真的要下跪的样子。

    “开玩笑,开个玩笑而已,你那么较真干嘛,真当我会让你下跪啊?”

    听后,好不容易吃了一次瘪的夏冷叶使劲咬起嘴唇,随后以一副不服输的神态朝我瞪过来。

    “我只是想说,以后说不出来‘对不起’的时候,不要以这种方式进行替代,只不过是折磨自己而已。”

    可能我这个人给了她安全感,让她比较信任我吧。

    而夏冷叶过了很久都没有说话,之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再度朝我这边看过来。

    “色情的事情不可以!”

    说着,她在下方狠狠地踢了我一脚。

    我因为短暂的疼痛而开始呻吟。

    “我又没说什么色情的事情啊。”

    “你刚刚绝对那么想了。”

    我没辙了。原本打算让夏冷叶知难而退,没想到这家伙铁了这条心地想实现我的愿望。

    “好吧,真拿你没辙。”

    夏冷叶不讲道理,我只好无奈地做出让步。住院那时候我把钱还了回去,而我现在在她面前却无计可施。

    叹了一口气的同时,心脏因为被强行施加的好意变得有些发累,压力感和别扭感同时产生。

    “如此坚持着要帮别人完成愿望,你是我所见到的第一个。”

    “那很好,我喜欢做第一个。阿姆斯特朗第一个登上月球这样。”

    这明明不是在夸她,可夏冷叶言语中充满了得意,还拿伟人进行举例。真是拿她没辙呢。

    说什么“喜欢做第一个”,也要看看是什么类型的第一个啊。

    不过她的这种说话方式我也早就习惯,就好像是把捉弄融入了对话当中,每一次的回应都在和我的本意对着干。话虽如此,我倒是觉得很有趣。

    “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根本没有开创性可言!而且我是在说你很奇怪,而不是在夸你。”

    “奇怪吗?我觉得这很正常。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哦~我知道了,就当我是在帮助弱小的残障人士吧,吉司辰不要不好意思。”

    不对,怎么又变成这种理由了?不是因为正在内疚吗?

    又将我比喻成了残障人士,我知道她是在说我的智力。

    说了那么多次,如果有人一直在窃听我们说话的话,也应该觉得我是个智障了吧。

    “那么愿望是什么?想好了吗?”

    “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现在先放我回家。你也该回去了吧?”

    早已收拾好的书包搁置在桌面上,时钟指向一刻钟之后,不知不觉间我又陪夏冷叶谈了这么久。

    感觉我就像是那种跟班,非得听大哥的命令不可,实在是太逊了。

    “不行,必须给要现在告诉我。”

    “为啥?我明天告诉你不行吗?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我怕给了你时间思考过后,你会想出钻空子的愿望来损害我的人身权益。”

    “你在这方面还真是意外的诚实,诚实得让我伤心,有时候不说真话反倒是件好事。但我看起来不是那么坏的人吧?”

    钻空子的愿望,应该指的是“在数学课上站起来大喊‘我是笨蛋’”这种愿望吧。这种愿望没有被明令禁止,所以说是可行的。甚至还可以许那种愿望吧,“给我当一天的小狗”“一周不准吃饭”之类的?但我看起来就这么像那种坏人吗?应该不是吧。

    “出于这种考虑,限你在五分钟之内想出愿望,否则愿望就由我来定。”

    夏冷叶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计时表,按下了按钮,表明从现在开始计时。

    “你这个计时表还带在身上啊,那是什么必须要带的东西吗?”

    计时表引起了我的不好回忆。

    钟表上的秒针按照不快不慢的速度走动着,如果仔细听的话,似乎能够听到一点声音,但那也有可能是幻觉。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说话,你给我好好考虑,不要到时候跟我耍赖。”夏冷叶放下计时表,严肃地对我说,看来她是认真的。

    “我感觉我在你那里的信誉度有点低啊。”

    真的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到底哪个环节出现问题了呢?

    “呃唔”

    周围环境变得太过安静,我在嘴里支支吾吾,表现出一副正在思考但很为难得样子,事实上我真的很为难。

    应该将夏冷叶能够实现的愿望摆在优先级比较高的位置,其次再考虑自己真正的需要。可是这么一想脑子里依旧是空白一片,就像解不出来的语文题目,感觉怎么做都是错的。

    像是“给我到小卖部里去买个面包”“帮我倒杯水”之类的愿望呢?要是说出这种愿望的话,我肯定会被夏冷叶骂吧,因为她这个人很正派,接受不了我虚情假意的仁慈,而且这种愿望应该也抵消不了她心中的愧疚感。

    那么更大一点的愿望呢?还得考虑在夏冷叶的能力范围之内。更大一点的让我想想。

    我自动地看向了夏冷叶,原本平静的她不知为何露出了狐疑的视线。

    嗯,我是没考虑那种事情啦,不要这么看着我好吗?

    “还有一分钟。”

    夏冷叶做出看表的动作,随后冷冷地对我说。

    “什么,这么快的吗?你在骗人吧?”

    肯定是我刚刚看了她一眼,导致她起了疑心,所以偷偷把时间缩短了一分钟吧,这家伙保护自己可真有一套。但计时表在她的手上,我拿她没办法,况且我也没有那个自信去跟她对质。

    五分钟比我想象中的要短,真没想过时间能够过得这么快,还是说我刚刚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所以忘记了时间呢?

    这么一想的话,感觉时间又过去了三十秒。

    要是超出五分钟的时间,夏冷叶就会自己给我安排愿望,不知为何我对那副场景感到十分害怕,感觉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所以还是赶紧随便想出一个愿望好了。

    愿望啊快想想,最近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还是说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完全没有啊,我这个咸鱼根本就没有任何想要实现的愿望。

    原本一心只想当咸鱼的我能有什么愿望呢?仿佛只剩下了呼吸的欲望,整天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然后经常装出随意的步伐走在大路上,让人感觉这个人的脑子也装满了随意。总之就是非常随意。

    真是随意过了头~

    所以该认真的时候才无法认真起来。

    以不想得到超出分量的好意而作为借口,自私地忽略掉对方的真心,忽略掉自己的祈求,不曾想过“索取”和“争取”,也不曾想过“祈祷”,一直把自己的大脑放空,这样真的好吗?

    明明应该有许多愿望不是吗?那些曾想要从夏冷叶身上获得的东西,有时候突然插入进脑子里的想法,因为情感的累积而产生的冲动,现在却一个都想不起来。

    因为我擅自认定有些愿望根本实现不了。

    因为我把夏冷叶能够实现的愿望摆在了第一位,而没有尊重自己的内心。

    因为不想让她为难,却辜负了她的好意。

    所以说改变这种思维方式,这么一想的话,感觉有很多愿望可以实现。还是快想想吧。

    “十、九、”

    夏冷叶开始最后的倒计时,让我的脑子变得很乱,但同时也有清晰的部分慢慢出现。

    我的祈祷,我的奢求,我的愿望。

    那种说不清楚的愿望,虽然不能够用一句话简单的概括,也不能用一件事就将其全都涵盖进去。但我可以一点一点的,努力向它靠近。

    所谓愿望是这样一种东西,想要“天天开心”,然后去买了自己最喜欢吃的甜品,希望自己“长命百岁”,结果从那天开始进行体育锻炼,因为“想要考年级第一”,所以好好学习。

    把愿望寄托给神明,到头来还是得自己实现。

    我想到了。

    我寄托给神明的那个愿望,看到夏冷叶露出微笑,夕阳的余晖映在她的脸上,那天我在心里萌生出的那个奇怪的愿望。

    夏冷叶无法实现,但也有可以实现的地方——那就是我做出的努力。

    所以说尽管很难为情但我还是想说。

    “六”

    “那个,呃——”

    “驳回,之前我们说过,色情的愿望是不允许的。”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看点气氛啊,这个人。

    我举起拳头进行抗议。勇气咻咻~地从我的内心流失干净。

    “嗯~哦,为什么,原来不是那种愿望啊?”

    “当然不是了!话说你这种惊讶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嗯那你刚刚为什么变得那么兴奋?能够解释一下吗?”

    “有吗?我很兴奋吗?”

    我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感觉很正常。

    到最后的时候是有那么一些兴奋就是了,不过夏冷叶也不至于看得这么仔细吧?而且我又不是什么把心里所想都挂在脸上的那种人,她是学过微表情分析吗?

    “没错,像是个猥亵幼童的变态。”

    “这你绝对是在瞎说吧!”

    很好,夏冷叶绝对又是在捉弄我。这时候不要用认真的态度来对待就好。

    “所以愿望到底是什么?快说啊。”

    “不是你一直在打岔吗?怎么反倒催起我来了?”

    “好啦,就当是那样吧,快说。”

    “呃”

    话到嘴边突然说不出口,被夏冷叶打断之后,之前酝酿了那么久的情感化为齑粉,反倒是有一种羞耻感从心脏的部位直接窜入大脑,就像是在看自己中二时期做的设定,想要将本子全都撕毁。

    “就是月考之后不是要调座位嘛。”

    “然后呢?”

    夏冷叶用冷淡的话语进行逼问。

    不过她也应该猜到了吧。不过要我亲口说出来还是有点儿

    胃液因为羞耻和紧张而累积在胃的底部,但我挠了挠脸,还是说了出来。

    “想和你继续做同桌,这样。”

    随着标点符号的缓缓落下,尽管感觉到周围突然尴尬起来的气氛,我还是抬起头仔细观察夏冷叶的表情。

    后知后觉地察觉“想要继续和你做同桌”就是“喜欢和你做同桌”的意思,一时气概说出来的告白,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这下可以让我回去了吧。”

    像是要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我先发制人,以平常的语调催促道。

    “这样啊。”然而夏冷叶没有像我一样感到羞耻,而是平静地把手托在下巴上,像是正在进行思考,也没有回应我的催促。

    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不由得猜测起来。

    任何愿望都不可能凭空出现,都有背后的原因,重要的是夏冷叶会怎么想。

    这个愿望的特殊性很有可能让我们之间本就很少产生联系的感情产生裂痕,这是不得不考虑到的事情。

    而且如果这是我单方面的愿望,而夏冷叶并不想要继续跟我做同桌,接下来即便我们做了同桌,之间的气氛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愉快。

    我觉得夏冷叶应该对自己的同桌没有什么要求,是处在中间位置的“谁都可以”,这也是我产生这个念头的原因之一。

    不过真的谁都可以吗?

    “能问一下为什么吗?为什么想和我做同桌。”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说了,就是这样。”

    “真的,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硬要说的话,就是比较喜欢跟你待在一起吧。”

    我松口道。

    “换做是别人不行是吗?”

    “没错,就是那样,非我们夏冷叶小姐不可呢。”

    “行,那么驳回。”

    “啊为什么?”

    因为愿望无法被满足而产生的失望情绪涌上心头。

    不过连这种愿望也不行吗?我是不是没有把控好应有的限度呢?

    “都说了色情的愿望不可以。”

    “不知道我该不该说,这跟色情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很想知道我们两个人到底谁的脑子有问题。她一脸正派的样子,不会有问题的人是我吧?

    但想了想还是无法将跟她做同桌与色情联系在一起,这就跟非要把一个12+说成是十八禁一样。

    “因为吉司辰对我图谋不轨,而且还是那种不能说出口的理由,我感到很害怕。”

    哦,是这样啊。对于一个变态而言,即便是12+也可以用成18禁,原来是这样啊。是这样才怪!

    说得太过直白,的确可能会让夏冷叶害怕,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安慰自己。

    但是起码也要给我拿出一点害怕的样子好吗?面无表情说出这种话的可信度为zero啊。好不容易找到可以用英语代替的词汇就拿来用了!

    “哎,算了算了,那么我换个愿望。”

    干脆随便说个让她能够轻松实现的愿望好了。真的是,说着要帮别人实现愿望,结果规则定得这么死,把所有的愿望都定义为色情好了。

    难道说我这个人在她看来就是色情的集合体,也太抬举我了吧?

    不过正当我想这么说的时候,夏冷叶把计时表拿出来,然后一下子按下了侧边按钮。

    “时间已经到了,按照规则来说,你的愿望应该由我来定。”

    “不是吧,你一直在计时啊?刚刚说话的时候不应该暂停吗?”

    “吉司辰以为这是动漫里的反派,会让主角说完台词吗?”

    “我居然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算了,随便你好了。”

    不对,怎么感觉让夏冷叶这家伙得逞了?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这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早知道就按照这种结局推进下去,省得那些努力都变成了白费力气。

    付出了努力却没有回报,那种失望感依旧缠绕在心头,此时的我什么东西都不想管,而是想要赶紧回家。

    想要赶紧回家躺在床上休息,什么事情都不想干。

    “呃,先说好,我的初吻不会给你哦。”

    “谁会要你的初吻啊!”因为我的这番话,夏冷叶狠狠地瞪了过来。

    “那么,快点决定吧,我的愿望究竟是什么?话说自己的愿望由别人来定,这种情形很奇怪啊。”

    “像上次那样,我来帮你补习,怎么样?”

    夏冷叶没有思考便说了出来,就好像早已决定了一样。

    她不会是为了帮我补习,然后设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套吧?看到她脱口而出的样子,就算是神经大条地我也不得不这么想。

    想象夏冷叶补习时候的严格,我不禁想要露出苦笑。

    “又是帮我补习,饶了我吧。”

    “你不乐意?你也知道马上快要月考了,趁这个时间还不赶紧努力?以你的成绩小心最后拿不到毕业证书哦。”

    夏冷叶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在考试之前努力的话,肯定能够让成绩更好,这是很显然的道理。但是成绩那种东西对我来说真的无所谓,要说拿到毕业证书的话,那种程度我还是可以办到的,毕竟不是年级后几名。所以说她说得其实有些夸大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本身就不喜欢学习,所以更不用谈课堂之外的补习了。”

    “懒惰。说什么不喜欢学习,只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罢了,就是因为整天给自己找理由,用纵容的态度对待自己,才会裹足不前,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废物了。”

    我用“讨厌学习”作为理由,结果被挨了一顿骂。

    可能夏冷叶说得真的没错,我只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罢了。

    作为学生的本职工作就是学习,而在这个时期不务正业,就跟到社会上不去工作一样,是“应该做的事情”没有做得到,没有达到这种最低限度的要求。

    我的脸皮没有厚到那种程度,所以被骂了之后心里也会觉得很耻辱,想要反驳两句。

    说实话已经很久没有人跟我说过这种话了,就连老师也不例外,每次都轻易地把我当成一个“坏孩子”放弃掉,让我坐在班级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说什么“不要让你的懒惰打扰到想学的同学”,这当然是我的想象,但我想就是这种理由。

    但方老师不一样,把我安排在夏冷叶旁边,好像还对我抱有了一丝期待。

    但我知道,这种期待不会持续太久,很快就会被我自己浇灭。

    而我甚至不愿意付出努力,已经把失望当成了已定的结局。

    被人露骨地指出自己的过错,这是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

    所以说夏冷叶能这么说我,我应该感激才是。

    绝不是因为被骂了而感到兴奋。

    “你要知道,别人请我去讲题都是要付钱的。”

    “这就是没人找你去讲题的原因吗?”

    “没错。”

    “谁信啊。”

    “没事,吉司辰想当废物的话其实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只要换一个愿望就好了。比如说被夏冷叶当做板凳坐。”

    “等等,这不是我的愿望吗?为什么我会被当成板凳啊?”

    “这对于你来说不就是一种奖励吗?事到如今还在装什么啊。”

    “你对我的误解也太深了吧?你不会觉得我是抖m吧?”

    “什么?原来你不是吗?”

    “完全不是啊!”

    她就这么想帮我补习吗?她很喜欢帮别人补课吗?

    不对,应该是因为补课这个愿望很容易实现,有过之前的经验,所以对她而言比较轻松,而且能够轻易想到的愿望也只有这一个。

    这几乎是最佳选项了。

    这一次没有像上次那样提出一个目标,比如说考到年级多少名之类的,仔细一想,也没有说清楚补课期限,距离月考还有两个星期,从感觉上来说比上次宽松很多。

    不过算了,这种事情以后再想吧。

    “你非要帮我补习的话,我也没办法咯。”

    我不想成为夏冷叶口中的废物,至少不要辜负他人对我的相信。不管是方老师,还是夏冷叶,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帮助我。

    仅仅是因为这样,我就应该在此时答应下来。

    “好吧,就这样吧。以后也请多多指教,夏老师。”

    我故意用戏谑的语气答应下来,而那边的夏冷叶看起来松了一口气。

    “今天太晚了,就从明天开始吧。”

    “那真是太好了,那我可以提一个小小的意见吗?被你安排了那么多事情,也该听听我的了吧。”

    这次的愿望是帮我补习,而不是通过考试,两者实现的形式相似,但其实有很大的不同。简单而言,这次并没有达标的硬性要求,再加上这本就不是我想实现的愿望,所以我有权利不听夏冷叶的话。

    而我就是想要要钻这个空子。

    “色情的意见不可以哦。”

    为什么——

    “为什么我在你的眼里是这种形象啊!”

    我抱头大喊,声音大到可以回荡在只有两人的教室里。

    “你在说什么?男人在我的眼里都是这种形象。”

    夏冷叶理所当然地回应我。

    “你这个万年老处女。”

    色情,色情,色情。几乎已经绝望的我控制不住地骂出口。

    只见夏冷叶只是睫毛微微颤动一下,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相当程度的冷静,我觉得她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而仅仅是这种反应让我觉得很不够尽兴。

    “吉司辰知道处男和处女的区别在哪里吗?”

    “什么?”

    男人和女人的区别?这么回答也太傻了。

    我摆出招架的姿势,感觉已经能够猜出夏冷叶后面想要说的话。

    “处男就是那种为了寻找理想的对象而在外面整日闲逛一边因为猥琐幻想而‘噗呼~噗呼~’喘着淫荡粗气的男性分支,而处在他正对面的处女却是世界上最宝贵、最圣洁、最应该遭到保护的东西。明白了吗?恋、童、癖。”

    虽然从外观上看不出来,从语气里也听不出来,但是她绝对生气了

    这种暴论放在大庭广众之下,会挑起男女对立,毕竟主观印象太过强烈了。不对,是处男和处女的对立才对。

    还有,我什么时候又变成恋童癖了。是因为处女处男这两个词汇而想起了儿童,我希望如此。

    “当然了,我不是在说失去童贞的男人是什么好东西。”

    很好,这下真的挑起男女对立了。

    “也就是说,你很讨厌男人咯?”

    我直白地问出这个问题,而夏冷叶听到这句话后好像稍微冷静了下来,把扬起来的下巴低了下去,顺便移开了瞪过来的视线。

    “我只是讨厌大部分男人我我不讨厌吉司辰。”

    后半句话因为说得太小声我没听清。

    不过看来没有以偏概全啊,真是让人松了一口气。

    那么我是她讨厌的男人吗?我的悲观观念告诉我,从她对我的言行举止来看,也许真的是这样。

    因为不可能有人会把认识的人骂得这么惨,除非两个人是抖s和抖m,光是我不是抖m这一点就无法说得通。嗯,夏冷叶应该也不是抖s吧。

    说是在骂处男,其实是在骂我啊。

    但我想我压根就不是那种形象。

    “言归正传,不是什么色情的要求。”

    “那你就说吧,我会考虑考虑。”

    这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立场完全反过来了。到底是她在完成我的愿望,还是我在完成她的愿望?

    “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别像上次那么严格?管得稍微宽松一点,可以吗?”

    补完课回家还要继续做卷子的生活,光是想到就觉得头疼了。

    虽然我平时无事可做,可也不想让学习挤满我的整个生活。我还是比较喜欢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以是可以,这次的时间比较宽裕,肯定不可能像上次那么严,我尽量吧。”

    “请务必尽量。”

    有这句话就够了,就足够了。

    “真的是,才那种程度吉司辰就承受不了了吗?”

    “我说过,我真的不喜欢学习。”

    让我用学习度过一天的时间,那简直是要了我的命。像夏冷叶这样的终极优等生是想象不出来我这种心态的,毕竟他们就是那种整天都在学习的人类。

    “看来事先要让你先爱上学习才行。”

    “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当晚的天空就会划过一道流星吧?得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许愿才行。”

    我几乎是怀着对自己放弃的心态说出了这句话。只有我最清楚,我这个人简直无药可救。

    可是旁人伸出了援救之手,而自己赖在悬崖下不动,这种做法显然不对,我应该对自己抱有一丝期待才行。

    或许夏冷叶真的会让我爱上学习呢?那种画面我实在是想象不出来,感觉是在另外一个星球上发生的事情。也就是说,只有我变成外星人之后,这种事情才有可能发生。

    说到外星人,外星人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尽管宇宙大得没边,但还是不能百分之百确认,因为没有人见到过,所以无论是存在和不存在,都有一定的可能性,只不过占比不同罢了。

    但我觉得夏冷叶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很有外星人的味道。或许外星人是冷血动物也不一定。话说冷血动物指的不是这种冷血吧。

    -

    “呼哈~好累。”

    我把书包扔在地上,然后成大字型的姿势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因为是很窄的单人床,所以手和脚都露在了外面。

    这种姿势很不雅观,可是在一个人的房间里,没有人看到,所以不雅观也无所谓,只要足够舒服就够了。

    身体因为柔软的床垫而放松下来,墙角的空调开始运作,吹出来的冷风落在我的脚尖上,背后在大幅度的动作过后而流下汗水微微发湿,后脑勺紧靠在枕头的一边。

    夏冷叶回家后会不会也以这种姿势躺在床上呢?我想象着她躺在床上的情形,人的想象不可能那么具体,因为没有见到过,所以想象出来的场景其实非常模糊。

    而且我再次确定,她不可能会做出这么松懈的姿势,脑子里的画面是她把手放在胸口然后蜷起身子。

    她是在跟那个给我两千元的女人吃晚饭吗?两个漂亮的女性坐在一起还真是养眼。

    吃完饭后,热心学习的她会坐到桌边开始用功,真是努力啊。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是脱去校服,然后换上便衣。

    尽管没有亲眼所见,但是想象力的强大让这一切出现在我的眼前。

    最近她在我脑子里出现的次数是不是有点多了?

    我摇了两下脑袋甩去胡思乱想。

    用步行的方式回到家后,天已经完全变黑,所以我一回到家就开了灯。

    样式很古老的灯泡悬挂在天花板上,如果用眼睛直视的话会感到很刺眼,还有一些其他颜色像是光斑一样的东西浮在视野的周围。

    虽然身体很疲惫但我还是伸出了手,像是要抓住灯泡让它散发出来的光芒收敛一些。但那没有作用,尽管用手挡住,视野旁边的亮光依旧会渗透进来,随着手部与眼睛的距离缩短,看到的亮光越来越少,那为什么不直接用手挡住眼睛呢?

    那是在掩耳盗铃,所以我用手支撑起身子,想去把灯关掉。

    床头放着夜灯,在黑暗里会自动亮起,所以不用考虑关掉灯后的光线问题。

    这种十分朴素的灯泡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它太亮了,而且无法进行亮度的调节,在某些时候会很烦人。而现在的我更想遁入黑暗之中,黑色比白色更加柔和,像是会让人浮上去的海洋。

    然而一旦离开了床边,刚刚产生的睡意就消失了,眼皮能够完全睁开,四肢也恢复了力气。于是我趁着这股劲头去洗了个澡。洗完澡后又用相同的姿势躺在了床上。真是懒散啊~从明天开始就要补习,今天得要好好休息才行,这种理由可以无限地套用下去。

    “想跟她做同桌。”

    不经意间把这句话说出了口,奇怪的情感在我的内心荡漾,周围的气氛也因为我的缘故变得同样奇怪。好像并非我一个人察觉到了这种气氛,幻觉出来的夏冷叶也在旁边,学校里的那一幕重新上演。

    可是耳朵发烫的感觉并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我合上了双眼。

    因为这句话而成为空当的安静,此时正在钻入我的每一个毛孔。

    为什么

    静静地梳理着思绪的每一个角落,对上夏冷叶困惑的目光,我得出结论。

    同桌是一种特殊的身份,所以。

    原来那个愿望还可以这么解释——想成为对她而言很特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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