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又生变故
经过前段时间的调养,今早起来时意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许多。早起洗漱后打扫了家里和院落,又帮弟妹洗漱完毕。最后帮着刘氏做了早饭。
喝完难喝的野菜粥后,时意与时怀谦刘氏说道:“爹娘,休息了半个多月,我今早起来觉得好多了,今日我便和娘一块去田里干活吧。”
时怀谦:“意儿,你确定已经好了吗?头还痛不痛?田里的活你还是别干了,爹也觉得自己好多了,明天爹和娘一块去田里。”说完时怀谦便想咳嗽,又怕大家看出来他未曾恢复,努力的把咳嗽压下去。憋的青白的脸有些发红。
刘氏上前拍着时怀谦的背,边帮着他顺气边说:“相公,你还未好,外面的风大着呢。意儿,你们谁都不准去,我一个人够了,你们去我还要照顾你们呢,耽误事。”
时意:“娘,我真的没事了,爹身子需要注意,让爹在家照顾弟弟妹妹就好,我我去田里,娘,你要是不放心,我不干重活,就帮你浇水拔草。”
三人几番争执,最终刘氏和时怀谦禁不住时意撒娇,便同意她出门干活了,只是不准干锄地挑水这些重活,只在田里和菜地浇水拔草。
时意随刘氏出门干活,村里的爷奶叔伯看她出门了,都与她打了招呼,询问了她的身体状况。时意一一谢过大家的关心,也感谢了村里叔伯们上山去救她,并告知大家自身恢复还不错,便又随着刘氏一起往田里去了。
刘氏知道时意很多伤口还未掉痂,绝不敢让她干重活怕伤口开裂。便让时意在田里除草抓虫。时意也知道自己不能逞强,则按着记忆区分杂草并一一将杂草拔除。干着干着,突然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得得马蹄声。
时意抽空起身看了一眼远处的官道,原来是有一小吏骑着马往村里来了。也不知是什么事?时意又看了一眼家里的田,顿觉还有很多活没干,只觉得任务繁重,不应分心,便又弯腰开始干农活了。
随着太阳高升,田地里的活也干的差不多了,刘氏心疼女儿重伤未愈,便打算回家歇息片刻。
刘氏回家的路上,村长李福,人称李大爷,正拿着铜锣,来到了村头祠堂树下,这里也是平常村里大爷大妈闲聊的地方。村长哐哐哐敲了几下:“今日午时,各家各户来一个人,有大事要宣告!每家每户都要来!”
说完还让自家小儿子李小柱,去偏远处的人家,务必要一户一户通知到位。
刘氏听闻这消息,也赶紧告知时怀谦:“夫君,今日看到有官爷来村,现在李大爷有通知我们大家有大事相告,也不知是好是坏?”
时怀谦:“居然有衙门的人来?怕是有大事,今日你扶我去一趟祠堂。”时怀谦原本养病不宜出门,只是听闻有衙门的人来,实在不像小事情,便准备自己亲自去一趟。
午时,时怀谦在刘氏的搀扶下,徐徐行至村里祠堂。进门与大家打过招呼后,与刘氏寻了一座位坐下。
一会儿李村长也带着自家小儿子出来了:“各家都到了吗?”李小柱点了一遍,说道:“爹,村里各户都到了。”
李村长见各户都到了,便将今日从衙门收到的消息告知了大家:“原本去年冬日里各家各户都已征徭役,今年我们村便不需服役了。但因今年大旱,县里准备再修一水库。现在每户必须再出一男丁服役,不出人的便要出二两银子抵徭役。”
消息一出,堂内哗然。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讨论:“怎么又要征徭役?” “今年因为大旱家里收成不好,各户都已经种了一轮豆,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呢!”“今年收成这么不好,哪里拿的出二两银子!”“服役可苦,今年这么旱,去服役的口粮家里都拿不出呢!”
李村长见群情激愤,心里虽然理解,但上头安排下的事情却不得不干。又赶紧拍了拍桌子,大声说道:“安静!安静!”
待大家安静下来又说到:“上面要修水库也是看今年太旱为大家着想,修好了以后也不怕旱了。”安抚了村民几句又说道:“七日内,各户都报上服徭役的名单或银钱,准备准备,待衙门通知就要去修水库。好了,大家都回去商量商量,散了吧。”
说完也不管大家怎么想,李村长赶紧带着儿子走了。
时怀谦和刘氏听到这个通知后,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们紧紧皱着眉头,心中充满了烦躁与不安。
时怀中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焦虑,但那颗沉重的心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他知道,这个消息将会给他们家带来如何的影响,而他们却避无可避,只能面对。
一旁的刘氏则默默地看着丈夫,她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烦躁不安。她轻轻握住时怀谦的手,给予他一丝安慰和支持。然而,她自己也同样感到心烦意乱,对未来充满了担忧。
时怀谦和刘氏带着沉重的心情,又相扶着徐徐往家里去了。
回到家里,刘氏搀扶时怀谦在床上斜躺着。在这一刻,整个房间似乎都被一种压抑的氛围所笼罩,让人喘不过气来。时怀谦和刘氏陷入了沉思,思考着该如何应对眼前的事情……
刘氏想了许久,声音喑哑的说道:“夫君,你的身体绝不能去服役!要不我去娘家找爹娘借点吧。”
刘氏能嫁入原来的时家,娘家实也不太差,刘家原本是州府白家的仆人,白家放仆人的时候,刘氏的爷爷自赎出来变成良民,又靠着原本积攒下来的银钱,在牛头村不远处的枣树村买了十亩良田,便慢慢落户下来。
只是这几年确实收成不好,刘家子孙也多,刘氏又因为时怀谦生病已经借过好几次了,至今未还。时怀谦思来想去实在不好意思再向刘氏娘家开口。
时怀谦最后还是说道:“凤娘(刘氏),让我去服役吧,我好歹是个童生,也不一定会摊派重活。”
说完,刘氏实在压抑不住自己翻涌的心情,一下扑到时怀谦身上,默默流泪,紧紧咬住嘴唇,压抑着自己不要哭出声音。
时怀谦也用手抚摸着刘氏的头,眼神低垂,眼里含着隐忍的温柔,又透露出一丝麻木的绝望,只轻轻对刘氏说:“没事的,凤娘,都会过去的。”
听到这里刘氏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苦楚,哽咽的说了声:“夫…夫君…”刘氏稳了稳心神,决定这次便不要脸了,由人唾弃,还是再去娘家借一次。
刘氏心想,自己与夫君相携十余载,公婆对我慈爱,夫君对我也从来尊敬爱护,我不能失去夫君,孩子们也不能没有爹!
时意下午随着刘氏外出在田里干活,自然听到了村里热烈讨论的徭役事情。服役!?差点忘了,古代还有徭役的制度,听说服徭役死伤特别大,如果爹去了只怕要一命呜呼。
但是自家实在没有男丁,自己也不能学花木兰代父从军。只是银钱,怕家里也拿不出来,若是有银子,自家也不至于餐餐苦菜粥,“自己”也不至于冒险上悬崖采药。
时意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到好办法,回忆各类穿越小说,女主各种好运,只希望自己也能化身锦鲤,祈求自己出门就能捡金子、捡人参。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时意在田里苦干,田里除了泥土还是泥土,铜板都没见着一个,最后干完活又跟着娘回家了。
晚上时意带着弟妹洗漱睡下,自己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虽然自己是穿越人士,但也未曾出门见识发掘发财点子。
再说家里家徒四壁,即便是有点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自家也没有成本给自己倒腾。叹了叹气只能睡下。
第二天,刘氏便打算去枣树村找娘家借钱,就让时意在家休息:“意儿,你这几天已经帮了娘许多,今日休息一天吧,娘自己干就好。”
时意听闻刘氏让自己在家休息,执意不肯:“娘,我不累,我去田里又不干重活,两个人快!”刘氏无论怎么说,时意都要跟着刘氏去干农活,刘氏只好叹了叹气,带着时意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