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发疯
博尔贴双眼微眯，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锁定在姜婉晴身上，仿佛要将她的心穿一个洞。
而被她如此凝视着的姜婉晴，则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她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轻手轻脚地移动着脚步，仿佛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她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紧张而又谨慎地躲在那达的身后。
那达迎着博尔贴的目光看过去，他的眼神如刀般锋利，带着无尽的怒意，毫不掩饰地刺向她。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姜婉晴，就是铁木可汗也不行。
气氛再次紧张起来，周围的人都跟着屏住呼吸，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还是铁木可汗让人将博尔贴拉走了，但从博尔贴的眼神中，可以得知，她绝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姜婉晴。
和她抢男人，就是在找死。
本来要欢迎和庆祝那达归来的宴会也取消，铁木只是临行公事般分给那达一些财物。那达也说着感恩的话，和以前一样。
但两个人都明白，因为那达没有按照铁木的意愿娶博尔贴，两个人的关系疏远不少。
那达自己留下一少部分，他将大部分东西都分给下属了。
科伦忍不住抱怨：“这就是你娶汉族女人的好处，铁木不再信任你，你的麻烦会不断。”
那达一边喂马一边说：“我不能忍受不爱的人睡在身边，也不会为了得到铁木的信任委曲求全。中原被分割，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铁木还要用我，他不会将我赶尽杀绝。”
他早有准备，那达能承受住先斩后奏所带来的后果。
科伦嗤之以鼻的说：“你的嘴比石头还硬，抗不过去的时候别后悔。”
那达将草料喂完，开玩笑似的说道：“不是还有你么，兄弟，你会帮我吧。”
科伦被气的扭头就走，并喊道：“做梦去吧，谁让你自寻死路。”
姜婉晴在毡房里忐忑极了，她大概能猜测出事情的原委。估计是可汗的女儿想嫁给那达，但那达娶了自己。她不知道原来那达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娶她，还将她带回来介绍给所有人。
这不就是在打铁木可汗的脸！
她在毡房里走来走去，担心那达的安危，又为自己的未来发愁。
等那达回来，见她一脸的急色，搂着她的腰问：“怎么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之前有婚约，对方还是可汗的女儿。”
那达牵着她的手坐下说：“我和博尔贴没有婚约，是她喜欢我而已。铁木可汗想让我娶她，但我不想。”
姜婉晴懵懂的问：“为什么？”
能够娶到可汗的女儿，对那达的前途大有助益，为什么他不肯。
“我爱你，不爱她。我对着她，硬不起来。”
明明前一句还很深情，后一句，又混账起来。
姜婉晴气的腮帮子鼓鼓的，像是吃多了的兔子。
那达见她这个模样，简直可爱至极，直接将人压在身底下。
四目相对，姜婉晴仔细的观察那达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爱意和坚定。他的身体比木板都硬，但对她确实很温柔。她想不到，他的爱如此炙热，或许这是上天给她最好的礼物。
他沉重的呼吸如热浪般源源不断地喷洒在她娇嫩的脸颊之上，仿佛要将那白皙的肌肤灼伤。
男人独有的气息，亦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这温热的呼吸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紧紧包围，令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暧昧起来。
姜婉晴伸手去搂住那达的脖子，她第一次想吻这个男人，想给他些奖励，亦或是安慰，勇气。
能为了自己，放弃前途的男人，让她有些热泪盈眶。
严夫人可是为了前途，放弃了她。
对比之下，那达比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比生活在一起的至亲更加令人温暖，更加强大。
“啊，你们”博尔贴突然闯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原本暧昧黏腻的气氛突然被打破，那达和姜婉晴齐齐看向博尔贴，对于这个不速之客，那达异气的青筋暴起，要不是看在铁木可汗的面子上，他真的会一拳打在她的脸上。
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打扰他，没有人会不打招呼就闯进那达的毡房里。
虽然塔儿人没汉人那么多礼节，但也不会这样鲁莽，只有博尔贴会毫无忌惮的闯入那达的毡房中，因为在她眼里那达一直是她的男人，甚至是她的奴隶。
小时候，那达的确做过几天博尔贴的护卫，那个时候博尔贴就对这个有勇有谋，长相英俊的少年印象深刻。
博尔贴想要杀了姜婉晴，她的男人，这个汉族女人怎么敢碰。
她还侥幸的以为，那达只是为了拒绝婚事才随便找一个汉族女人应付她，想不到他们竟然这样亲密。
博尔贴大步走过来，那达见情势不好，立刻将姜婉晴护在身后，并愤怒的说：“我不打女人，如果你再往前走一步，我不介意杀了你。”
“你不敢。”博尔贴被那达剑拔弩张的气势吓到，但还是梗着脖子说。
那达也不废话，直接将博尔贴的手绑上，然后扔了出去。
为了不让博尔贴的声音伤到耳朵，他还将她的嘴堵上。
“你这么对她，你们的首领不会放过你的。”姜婉晴担忧的说道。
“没事，我们今天就走，回大泽去。”
那达也不想再和博尔贴纠缠，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疯子，他不是一件物品，更不是博尔贴的玩物，没道理整日安抚她的心情，顺着她的心意活着。
而铁木可汗知道博尔贴的鲁莽行动后，还派人送来珠宝安抚姜婉晴，为了给铁木面子，他们也不能走。
姜婉晴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珠宝，心里一点波动都没有，她知道这些珠宝背后的重量，也知道那达的牺牲和付出，更清楚这些都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她有些怅然，为整个民族，为所有人感到悲凉。
黄白之物，不过如此。
铁木可汗的大儿子蒙哥汗从中原回来，他们要举行盛大的仪式，邀请所有人参加，包括姜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