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章 募兵
昨夜子时，我在帐内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灾民的数量大大超出我的预期，若是处理不好，将会成为雁门的灾难。
所以我连夜把夜歌的人叫醒，在夜里就与他们商量好划分的区域，以城门为中心一分为二，左右各五营。
夜歌的十人带着他们回到难民之中，随着夜歌的介入，场面反而越发混乱！即使是分营也没有想象那般顺利。
我看到混乱的现场，知道不能在任其发展，赶忙对高顺说：“高顺！出兵震慑！”
高顺取刀上马，进城领兵。
雁门城上战鼓声起，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连天地都被这股肃杀之气所震慑。雁门关的城门缓缓打开，如同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了内中严阵以待的军队。骑兵们身穿铁甲，手持长戟，策马而出，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步卒们紧随其后，他们身穿厚重的铠甲，手持盾牌和长剑，整齐划一地前进。
武力震慑是最有效果的。灾民见到手持利刃的将士，混乱的环境也逐渐安静下来，开始有序的分营。
午时，十个难民营已经分好，我也按照约定开始放粮。
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我见局面已经稳定下来，便招呼高顺张辽二人返回关内。
我们三人随意坐在帐内。
高顺面色凝重。“少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消耗太大，这雁门关可养活不起这些难民。”
“高顺！文远！你二人明日开始征兵，每日征兵两千，十个营，每营征二百人，连征五日。然后把老兵打散，十人队，每队分三个老兵！雁门关是四战之地，只有三千守军远远不够。”
张辽随机开口。“可朝中若是追查，该当如何？”
“如今朝廷派遣丁原为并州牧，各地方的军政由州牧负责。想必丁原也快到了，高顺雁门太守的任职也该到了。”
“这五万难民，你二人要想办法全部吃下，四十岁以下的青壮征入军中，其余老弱也要安排好住处，雁门郡连年征战，人口流失严重，这五万人都是劳动力，正好到了播种的季节，赶紧把这些难民动员起来。”
高顺张辽二人开口问道：“具体怎么实施？”
“雁门关内可有处理内政的官员？”我反问道。
“原本有，都是世家子弟，结果战乱的时候都跑了！”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们先征兵万余人，保证雁门郡的兵力在一万五千人左右，这一万五千人分三营，实行轮换制度，每三个月一轮换。这样我们对外只用说五千人，朝廷与丁原那里也就说的过去。”
“然后咱们让难民自己开荒，以工代赈。那一营开出来的荒地多，那一营先发粮，然后组织难民抢种一下春粮，我看雁门关附近许多田地都荒了，也省得这群难民整日无所事事惹出麻烦。”
“还有，许诺他们开出来的荒地可以租借，免租三年，只需要交税即可。至于眼前粮食的问题，我来想办法解决。”
“要让这群难民战时可以上马作战，闲时下马务农。”
张辽面色发红，明显有些激动。“此计可行！粮食若是可以解决，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雁门周围有很多闲置的屋子跟荒地，到时候也可以分给难民！”
我看着激动的二人继续说道：“募兵五日，训练三个月，然后开始轮换，若遇战时紧急召回，其余时间也要参加农耕，发展军耕。至于其他人，全部下地开荒！”
高顺大手一拍“好！就这么办，明日一早我便开始征兵！”
“高顺！三十至三十五岁的优先！”
“好！”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送走高顺与张辽后，我在帐篷中独自沉思，心中充满了对大姨子甄姜的思念。自从离开太原，我就一直期待着她的回信，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却不见甄姜的回信。
我站起身，走到帐篷外，仰望着星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回想起与甄姜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的画面如同星光般闪烁在我心头。我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的香气，让我更加难以平静。
188年三月二十七，天还没亮我便被外面的声音吵醒，春天的被窝是那么让人着迷。我搓了搓眼睛，穿上衣物。
“斯～真凉啊！”
我推开帐帘，一阵冷风夹着沙尘扑面而来，瞬间吹散了我心中的困意。营外，火把如龙，照亮了混乱而有序的校场，高顺身披黑色甲胄，像一座铁塔般屹立在不远处，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手中的长刀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
士兵们来来往往，忙碌而有序。有的正在检查武器，有的则在紧急地吃着干粮。我看到高顺正在和张辽低声讨论着什么，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
我赶紧骑上马跟了过去。
“怎么这么早？”
高顺将长刀放于身侧。“少主，早些起来先把兵分好，先吃点东西，不然一天时间招募两千难民，我怕时间来不及。”
张辽还在军中指挥，手中的长刀连连舞动。
半个时辰后，天空终于放亮，三千人的步兵队伍已经分好。
“出城！”
随着高顺的一声令下，三千人浩浩荡荡地走出雁门关，尘土飞扬，铁甲闪光，仿佛一条巨龙蜿蜒前行。每三人一组，间隔开来，步伐坚定，气势如虹。高顺骑马走在最前，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
当他们来到临时的难民营地，眼前的景象让高顺心中一紧。营地里，难民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高顺下马，走进营地，他的每一步都沉重而有力，仿佛在为这些无辜的百姓承担起苦难。
高顺拿出连夜拟好的内政草案，这是高顺与张辽二人一夜的成果，两人商量一夜，激动的睡不着，天不亮就集合队伍。
三千人走出雁门关，十个大营的难民闻声观望，高顺驱马来到空地上，张辽骑马在高顺右侧。
高顺大喊一声“散！”
三千人分散开来，十个难民营门口各列队三百人。看见披甲的士卒，难民又开始骚乱。
我真服了高顺，如今这群难民皆是惊弓之鸟，你要想募兵，也不能带这么多人啊，何况一个个还披着铁甲。
就在我腹诽的时候，高顺已经带着张辽走到了一个难民营前。
“列队！”
高顺一声令下，三百名士卒立即在营门口列队站好。
营内的难民看见士卒列队，都吓得往营内退，高顺见状大喊一声：“吾乃雁门关驻军校尉高顺！今日特来招募士卒，抵御匈奴，凡应募者，每日管饱，另有军饷！”
高顺喊完之后，张辽又喊了一遍，随后二人带着士卒走向下一个难民营。
十个难民营，高顺和张辽带着士卒走了两遍，应募的士卒却寥寥无几。
高顺回头望向张辽。
“文远，这不对啊，这怎么没人应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