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哼哈二将
“后生，你看看我。”和尚见道士不给他看剑，就走向程怀默，“你能看到什么？”
程怀默上下打量，淡然地开口，“没头发。”
“……”和尚表情一凝，“你看不到我们三人的衣着，都是不俗之物吗？你看不到我们身上有尊贵之气环绕吗？”
“那你看看他。”程怀默指了指李景明。
“贵气中带着洒脱自如，乃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入河变鱼入海化蛟。是个有家世的人，老衲惹不起。”
大和尚说完，目光又落在了程怀默的身上，“你是个有慧根的人，将来肯定会是佛陀帐下第一勇士，可以让我看看你的笔吗？”
卧槽。
惹不起李景明，就惹得起我了？
程怀默很不高兴，“不给你看。”
“那位女菩萨，也喜欢笔墨。”
大和尚提醒道，“她可是江湖第一美人——林语嫣。”
程怀默摇摇头，“长得很一般，和绝色不搭边。就连气质都没我的婢女好。”
大和尚皱眉，很不高兴，“说得具体一点儿。”
“我一看你就是个舔狗。”程怀默抿了一口茶，“你太不懂女人了。”
“舔狗？”大和尚挠挠光头，“舔狗是什么？”
“明知道对方不喜欢你，还毫无底线毫无尊严地用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人。”
“施主，可以说人话吗？”大和尚双手合十，宣诵了一声佛号。
“为了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这个叫犯贱。”
“老衲懂了。”大和尚略微沉思，“老衲确实是个舔了三十年的大舔狗。”
“出家人，果然实诚。”程怀默瞅了瞅尼姑，“你看我的婢女，盘发用的贵人发髻，洗脸用的香皂，身上洒的香水，都是有价无市。行走的时候步态雍容仪态端庄。所以，你品，你仔细品。”
尼姑听闻，立刻看向芊羽。
诚如程怀默所说，她哪方面都不如芊羽。
她最讨厌长得比她好看的女人。
“你要这么说，这笔还必须看看了。”尼姑声音冰冷，“和尚，把他的笔取过来。”
“你说看就看？凭什么？”
程怀默说完，老道猛地站起身，爆发出浓重的杀气。
和尚也一抖手腕上的佛珠，似乎只要尼姑一句话，就要把程怀默当场格杀。
“你问我凭什么？”尼姑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两面腰牌，“那我告诉你，和尚和道士，乃是混世魔王府，小王爷程怀默麾下哼哈二将——李景明、宋鹏举！”
扑哧。
李景明一口茶汤喷了出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尼姑：我，李景明，成为王府哼哈二将了？
“……”程怀默瞪大眼，不可思议的尼姑，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当着正主儿的面，说出这么好笑的笑话，让袁淳风也有点憋不住了。
“怎么样？怕了吧？”
尼姑得意洋洋，在她看来，程怀默三人是被她所说的身份给吓到了。
从天降异象开始，江湖上就多了很多和哼哈二将的传闻。
故事要从好运赌坊和商道气运开始，流行到现在，已经出现了好多个版本。
其中，流传最广泛的说，哼哈二将乃是程怀默麾下第一谋士。
站在程怀默身后，为程怀默出谋划策运筹帷幄。
程怀默之所以能成为儒道圣子，全是哼哈二将操盘的结果。
李景明神色复杂地看着程怀默，就好像是再问：难道，我不是我自己？
芊羽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猪声。
当着少爷的面儿，告诉少爷，他是少爷挥下哼哈二将？
程怀默故作惊讶，对尼姑三人拱拱手，“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所以，这笔我能看吗？”尼姑伸出手，就要抓飒笔，却被程怀默躲开。
尼姑皱眉，面色更加难看，“笔，本是儒修的法器，自带浩然正气，为何不能见人？”
“不给你看，是不想亮瞎你的狗眼。”程怀默拒绝道。
“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和我这么说话。”尼姑言语阴森，“你可知家师是谁？”
程怀默意味深长地看着尼姑，“不会是武圣人程阿蛮吧？”
“错。”尼姑摇摇头，“家师乃是龙虎山天师府首席大长老，大秦钦天监主事——袁淳风。”
“……”袁淳风放下碗筷，这饭没法再吃了。
掏出银子对着小二招招手，“结账。”
尼姑三人立刻拦住几人，“笔，我还没看呢，凭什么走？”
“就凭你们不配！”程怀默厌烦了。
他不介意别人打着李景明、宋鹏举的名头出去招摇撞骗。
九州大陆的林子很大，什么鸟都有，他想管也管不过来。
他介意的是，这三人的行径，已经超出了招摇撞骗的范畴。
“我也觉得他们不配。”袁淳风缓缓开口。
他一直把这件事当成路上的一个笑话，也因此一直没说话，只是看热闹。
如果他单纯地是钦天监长史，也就无所谓了。
可他还是龙虎山天师府首席大长老，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龙虎山脚下，打着他的名义招摇撞骗，这不是找死吗。
天下修士，脾气最不好的就是道士。
听见有架打，眼睛都放绿光。
“老道平日里不杀生。”袁淳风捋了捋胡须，“但今天你们三个，必死！”
话落，袁淳风起身，带着程怀默等人走向山上。
道士正要拔剑，却发现全身无法动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和尚和尼姑全都一愣。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周围立刻跳出来十几名道士。
对着袁淳风躬身施礼，“拜见师叔，拜见小王爷、小公爷！”
“处理掉！”袁淳风摆摆手，“以后再有搅屎棍子出现在龙虎山，就给老子滚去后山，面壁三年！”
“是，师叔！”
道士们脸色铁青，望向尼姑三人，仗剑就打杀过去。
“……”尼姑三人，表情一凝。
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也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在一声声惨叫中，三人被生擒活捉，押往龙虎山执法堂。
“看见了吗？”
解剑石前，袁淳风指了指上山的台阶。
台阶两侧，没有任何杂草，打理得十分整洁。
“仙人指路！”
程怀默身体一颤，似乎明白了什么。
“贫道不知道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但你修行的速度太快，很容易误入歧途。”
“贫道就用龙虎山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带你走一趟不一样的路。”
“你爹和龙虎山没机缘，一直没走过这条路，现在便宜你了。”
“记住这条路，时不时的拿出来回忆一下，你的修炼境界，也就慢慢地清晰了。”
“不要急也不要慌。”袁淳风拉住程怀默的手，“闭上眼去感受它，贫道带着你走！”
下一秒，龙虎山的某种阵法也随之开启。
程怀默虽然闭着眼睛，但在他的意识里，还是看到了前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