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已故文圣，欧阳六一
飒笔，对着程怀默不停地呼喊。
声音中，也仿佛有某种魔力。
寻常人听见，或许早就被它的声音控制，迫不及待地拿起笔了。
可程怀默不同，他身上有浩然正气，有儒道意志。
可以抵挡住对方的诱惑。
甚至是，还能完成一场绝美的反杀。
飒笔满眼茫然：
“我知道小姐是什么。”
“可是黑丝、jk、柳丁鞋，是什么鬼？”
回答不出这个问题，让飒笔心生委屈，很是无助。
同时，她也没搞懂，为何程怀默没被她蛊惑。
既然“劝降”的口号没有用，那只能是放大招了。
“你这个人，脑子里全都是淫秽，没有任何慧根！”
小女孩忽然变成了一支毛笔，“要女人？那我给你，全都给你！”
浓浓的墨水，顺着笔尖流淌。
眨眼间，
程怀默周围的画面就变了。
身前，是一个巨大无边的黑色湖泊。
冷清的江南小调，在程怀默耳边响起。
一队撑着桃花伞，身材妖娆，长相风骚的女人，从程怀默身前经过。
她们就好像是正在被检阅的仪仗队，步伐整齐有序。
天空，也突然下起蒙蒙细雨。
搭配着江南小调，倒有些情深深雨濛濛的韵味。
程怀默也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亲眼看着她们，一个个走进湖水中。
直至整个人全都没入水中，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程怀默来到湖水边，却没有跟着下去。
当所有的女人消失，湖面泛起一层涟漪。
一双如玉的嫩手，突然抓住他的脚踝。
将他强行拖入湖中。
湖水不冷，甚至连窒息的感觉都没有。
他，又看到了那群撑伞的女子，行走在湖底。
“我就知道，你会下来陪我。”
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出现在程怀默面前。
她的动作亲昵，声音软糯清甜，勾魂摄魄。
仿佛有某种魔力，让人忍不住地去亲近她。
可下一秒。
程怀默的清澈的眼神，逐渐被墨汁浸蚀。
逐渐变成了黑色，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程怀默恢复了意识。
发现自己正躺在温泉池中。
再看周围的环境，似乎置身于某座皇宫。
琼室瑶台，象牙镶嵌，奢华无度。
三千身穿七彩霞衣的女子，鱼贯进入。
她们头梳双髻，斜插玉钗，脸似芙蓉，腰如杨柳。
忽然一声鼓响，
伴随着悦耳的音乐，三千美女个个回转纤腰，舞了起来。
一时间，红飞绿舞，翠动珠摇。
各种颜色互相穿插，犹如千万只彩蝶竞舞，令人眼花缭乱。
随后，又有一群女子进入。
褪去衣裳罗裙，露出妖娆的身躯，
缓缓走进水池，尽心尽力地伺候着程怀默。
有的在水池周围支起了烧烤架，开始烤制各种美味。
有的以红唇为杯，喂程怀默饮酒。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何况是酒池肉林？
但程怀默不同。
常年浪迹青楼，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眼前的这些，无非毛毛雨罢了。
“切！”
“都是我玩剩下的。”
“我在青楼玩得比这花多了！”
程怀默言语中带着浓浓的不屑。
话落，面前的景象消失。
程怀默站在泰山之巅。
云海升腾，如面纱，似惊涛，如海潮，似天崩。
有时如丝绸轻盈，有时如大海诡谲。
平铺万里，悬于天地，宛若飘逸仙境。
这是聚千年的山水灵气，也是华夏灵气之根。
身前，站着一位白衣儒士。
虽然只是虚影，但程怀默从他身上看到了光。
犹如闪烁的光辉，永远照耀着儒道的历史。
飒笔，就漂浮在白衣儒士身前。
“为什么选他？”
声音宛若雷霆，震得云海翻滚沸腾。
白衣儒士转过身，程怀默发现此人他认识。
正是被程阿蛮斩杀的文圣——欧阳六一。
同为圣人，程阿蛮给人的感觉与寻常人无异。
可面前的文圣，却更像是九天之上的仙人。
巨大的威压，让程怀默显得十分渺小。
就好像，两个人之间，有着巨大的贫富差距。
对方，殷实饱满；程怀默穷酸落魄。
这不是财富层次的贫穷，而是知识储备和文人气象！
飒笔在空中飞舞，唰唰唰地写下一排大字：
富贵不淫，贫贱不移，威武不屈，此人，可谓之……大丈夫！
“……”程怀默瞪大眼，不可思地看着飒笔：你确定你说的是我？你撒谎笔尖都不红的吗？
飒笔绕着程怀默飞了三圈，漂浮在程怀默面前。
笔身上，赫然有一个小篆写成的“飒”字。
飒？
程怀默一愣，瞬间爆了粗口：卧槽，原来它真的叫飒笔！
缓缓伸出手，飒笔落在程怀默手中。
很诡异的是，
这支笔，竟然带着强烈的被奴役的意识。
想要程怀默去使用它、掌控它、怜爱它、宠幸它、鞭挞它。
这不是刻意地讨好，更像是它要做回真正的自己 。
程怀默有些感动。
面前这位，浩然正气如磅礴大海。
而自己，就显得十分贫瘠。
可最终，飒笔还是选择了他。
轰！
云海就好像被烧开的水，疯狂地沸腾起来。
欧阳六一怒了，无比愤怒。
一个四品儒修，
他能控制住飒笔吗？
他凭什么得到飒笔的认可？
就凭他是武圣程阿蛮的儿子吗？
云海逐渐凝聚。
形成乌黑的密云。
一道道闪电在云中闪烁，带着毁天灭地的无上神威。
“大陆上圣人很多，但大多数只是被我爹打一顿。你倒好，直接和我爹硬钢。”
“忘记告诉你了，旺财现在是我的坐骑。对了，旺财就是獬豸。”
“你是不是感觉得酸酸的？是不是觉得一辈子付出的心血毁于一旦？”
程怀默笑眯眯地看着欧阳六一，不知道为什么，他越生气，程怀默就越开心。
“原本，我还想着等上一甲子，程阿蛮飞升后，就能寻来有缘人。”
“但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的时间不多了。”
“不需要那么久的时间，我随时可以掌控你的身体。”
“而你和你的一切，都将被我彻底抹杀。”
“你觉得你还能得意多久？”
“从你进入幻境的这一刻起，你注定会沉沦下去。”
“不想被我彻底抹杀，就把飒笔还给我。”
欧阳六一缓缓伸出手，言语中带着轻蔑，似乎随时可以取而代之。
嗯？
程怀默如至冰窟，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莫名地想到一个词：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