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帝国荣耀，金色黎明徽章
次日一早。
好运赌坊，重新调整了赔率。
鲁、赵、魏等国的商贾，来者不拒。
你敢押，赌坊就敢收。
别说你一千金，就是五千金、一万金，也通通吃下去。
赌坊根据公主、郡主们的年龄，每五岁分成一档。
岁数最大的四十多岁，离异带着两个娃的公主，赔率调整到了一千倍。
三十左右岁，死了丈夫至今单身守寡的，赔率调整到了五百倍。
那些和程怀默年龄相仿的，基本都是五十倍或者百倍的赔率。
晋阳公主的赔率，从五十倍降到了三十倍。
赔率一降，赌狗们更加疯狂了。
光是晋阳公主一个人，就押了近二百万两银子。
似乎认定了，程怀默最终的选择就是晋阳公主。
程怀默根据现在的形势，默默地盘算了一下。
赌坊共计卖了三百多万两银子。
他相中的公主身上，就被押了一百两银子，赔率是五十倍，这个可以忽略不计。
让他难受的是，大秦帝国一年的税收，也不过一千万两白银。
他们开一个赌盘，就赚了国库三分之一的收入。
这钱，拿得有些烫手。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程六福来报，“少爷，宫里面来人了，让你立刻过去参加检校。”
程怀默无奈地让人给他和獬豸披甲。
宫里来的太监见状，急忙制止，“小王爷，今年的检校考文。”
呼！
程怀默长出了一口气。
最烦的就是穿戴铠甲了。
但獬豸不同，它必须披甲。
原因只有一个——拉风！
火红色的铠甲，穿在獬豸身上，让他更加威风，更加霸气。
已然有了牲口界的王者之风。
检校，说白了就是一场贵族考试。
根据成绩，为他们在十二卫中挑选职务。
其目的，就是防止这群官二代吃闲饭，
终日无所事事，惹是生非。
往年都是武考，唯独今年变成了文考。
主考官还是两朝元老李元易。
城门外，一共聚集了六百多人。
他们会被分成十组，进入国子监参加考核。
看着勋贵子弟们精神饱满，李元易十分满意。
对他们也是寄予厚望。
“尔等都是受到祖辈庇荫之人。”
“正所谓虎父无犬子，祖辈们英雄，你们也必是好汉。”
“今年的检校，为的选择上等英才。”
“成绩出众者，会得到陛下御赐金色黎明徽章，直接进入国子学读书。”
嘶！
在场的勋贵子弟，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
金色黎明徽章，是帝国第一荣耀，在大秦历史上只出现过四次。
第一次出现，是为第一代君王扶着八百步，成就大秦基业的吕尚吕太公。
第二次出现，是三百年前大秦变法，为中兴盛世奠定基础的商君子。
第三次出现，乃是本朝合纵连横，配三国相印的杜克龄。
众人贪婪地看着李元易手中的徽章，斗志昂扬跃跃欲试。
就在这时，地面出现一阵震荡。
众人循声看去，赫然是一头偌大的，披着战甲的凶兽。
在凶兽的后面，还有飞驰的两匹战马。
看清来人，城门口的气氛也变得诡异起来。
程怀默来参加检校没毛病，毕竟他得到了儒道意志传承。
可没头脑和不高兴，来凑什么热闹？
但凡不是重要场合，但凡不是李景明是他的重孙，李元易早就下令把人给赶走了。
獬豸、战马停了下来。
三人走近李元易，躬身行礼。
“程怀默，归队！”
李元易说完，怒视李景明和宋鹏举，“你们的父辈都是豪杰，怎么就生出你们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参加检校竟然也能迟到。”
“……”李景明宋鹏举相互对望：参加检校？我俩明明是在追墨哥的好不好？我俩脑子又没进水，岂会来这种地方丢人现眼？
可偏偏，李元易之威，让他们不敢忤逆，只能硬着头皮道歉，然后乖乖地站在程怀默身边。
越看重孙越来气，
别人家的崽子都是高大威猛，一身傲气，雄赳赳气昂昂的。
可我家的呢？
“不成器的东西。”李元易怒视李景明，“进入考场，老夫就盯着你们两个！”
话落，李元易一挥手，众人按照排列好的队形，鱼贯入城，前往国子监。
考场内。
书案，笔墨纸砚全都摆好。
众人按照桌上的名牌，纷纷落座。
小吏送进来打着火漆的竹筒，监考官刮开火漆，取出来考题。
环视众人，朗声开口，“今年检校的考题：为什么而读书！”
就这？
贵族子弟们轻笑出声，这么简单，也叫考题？
拿起笔唰唰唰地开始答题。
李景明、宋鹏举看着考题，也是直皱眉。
他们俩没着急作答，因为越简单的题目，就越复杂。
俩人微微闭上眼，开始回忆和程怀默交往的画面。
他们在一起，可不是单纯地逛青楼玩花魁，话题也很多。
比如，交流相关的技术。
比如，哪家书斋有姿势丰富的小画本。
比如，一些时政上的新闻。
人，只要酒喝上听了，（听，东北方言，四声）
东拉西扯，就很有聊不完的话题。
要说为什么读书……
李景明眼睛一亮，拿起笔，唰唰唰地就开始书写：
有人问读那么多的书，最终不还是要做混吃等死的纨绔？
在家啃老、躺平、摆烂，勾栏听曲逛花楼，何苦折腾？
李某坚持认为，就算最终跌入平凡，洗尽铅华。
同样去逛青楼嫖窑姐，却能有不一样的心境，不一样的情调，不一样的素养。
宋鹏举用嘴死死地咬着毛笔，绞尽脑汁。
总觉得，这不是他该思考的问题。
我不是纨绔的时候要读书，
我做了纨绔，还要读书，
那我他妈不是白他妈做纨绔了吗？
可接触到李元易狠戾的眼神，宋鹏举不得不低头。
突然，他想到了程怀默说过的话，
最终也像是顿悟了一样，开始在纸上龙飞凤舞：
当看到天边飞鸟，你会出口成章：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而不是：卧槽，好多晚霞、好多鸟。
当你失恋时，会低吟浅唱：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而不是千万遍地悲喊：燕子，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怎么活呀。
读书会让你成为一个有温度、有情趣、会思考的人。
我们没有办法无限延续生命的长度，但却可以增加生命的宽度和厚度……
他俩竟然写了？
李元易僵坐在太师椅上。
生怕自己看错了，使劲儿揉揉眼，再次看去。
傻重孙和宋鹏举竟然在试卷上作答了。
难道老夫误会他们俩了？
外面说他们没头脑、不高兴，都是以讹传讹？
还不等李元易从震惊中回过神，李景明二人竟然作答完毕。
毫不犹豫地站起身，“交卷！”
交，交，交卷？
艳惊四座，在场的所有考生，包括程怀默在内，都露出惊讶之色。
但很快，所有人又觉得这事儿很正常。
这两位可是名副其实的脑残，别人刚开始他们就结束了，肯定是不知道怎么作答，交的白卷。
二人不理会众人的鄙视不屑的目光，对着李元易深施一礼，然后就走出了考场。
李元易气得险些吐血，狠狠一拍书案，愤怒得让人封卷。
国子监外，宋鹏举一拍大腿，“不是，咱俩去哪？正事儿还没办呢。”
“对呀，咱俩去哪？”李景明及时刹车止步，“咱俩是来找墨哥的，咋就稀里糊涂地参加检校了？”
两兄弟相互对望，转身又回到了国子监。
“那啥……”李景明一脸心虚，“老祖宗，交卷交早了，还能继续吗……”
“滚！”
“给老夫有多远滚多远……”
李元易声音中，带着六品修为，带着浩然正气，竟震碎了屋顶上的琉璃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