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护送
“太爷,突破什么了啊?”彭延广不解的问道。
老太爷兴致挺高,示意彭季斟茶,脸上闪着红晕解释起来。
“这不管是刀剑棍棒,还是术法儒道,都讲究追求极致,而这些极致嘛……便是陆地神仙。”
娄三女此时端着菜走进来,打断了众人的兴致。
“老太爷!我刚才去前院,看见客栈周边多了许多监视的人!”
“哎……”老太爷顿时没了兴致,起身便离开了。
众人瞬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各自回了房间。
夜半。
周道正通宵达旦的研究书本,突然有人叩响了窗户。
“何人!”周道大喝一声,将书本慌乱的藏入怀里,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
只见窗台放着一本书,书皮写了几个字,周道拿起来一看:“多谢不杀之恩,在下无以为报,此书便赠予阁下。”
周道连忙将窗户锁紧,就着烛光下一看书名,瞬间惊喜若狂——“天衍录”。
刚一打开,一道道练气口诀,就像活着一般,飞入他的脑中,凡是翻看过得地方,字迹渐渐淡化,直至书本变成了一张白纸。
待周道再次翻看,想要确定自己所记的内容时,发觉整本书已经空无一物了。
“哎……可惜!”
周道惋惜的盘腿坐下来,全身放松,双目垂帘,舌顶上腭,鼻息自然,两手抱诀,直至收聚神光,进入泥丸,最后发觉丹田气暖,方才放心。
三天时间眨眼即逝,老太爷的饭量与日俱增,周道眼瞅着自己身上那根碎银灯盏,日渐减少,倒是老太爷整个人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变得硬朗,面色红润,精神焕发,而且,他的须发也开始变黑。
第四天午时刚过,有一五人队的兵士便走了进客栈,直接站在了院中,为首是一名文质彬彬年轻人,大约二十出头,很是有礼貌的向老太爷见礼。
老太爷正在院中场地上,打着郎中这两日刚教会他的养生拳,突然被打断,心里很是不高兴。
见老太爷停下动作,彭延广连忙端着水,彭季拿着毛巾走到老太爷身边,老太爷净完面,带着阴阳怪气的腔调说道。
“怎么?我那长孙没有把钱给你们?你们问我要钱,他若没钱,我可没钱给你们,我们家底都在这了。”
“不敢不敢!”年轻人谦卑的陪着话:“老大人,小人乃是马将军麾下将仕郎李越,特奉将军之令,前来送老大人到越州彭大人处。”
老太爷扶须,微微的笑道。
“三女,收拾一下,我们启程了。”
不一会,娄三女背着包裹跑了出来。
众人出了客栈,见到门口停着的的双马马车,顿时一顿咋舌。
车身厚实而不失奢华,表面亮泽的漆料,反射着阳光的光芒,厢内部铺着柔软的天鹅绒垫子,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车厢内,摆着一张做工精美的软榻,四名兵士就像护卫一般,分散在马车左右。
临雍距离雍州不足百里,自从他们逃离宁国,一路风餐露宿,昼行夜止,逢河吃鱼,逢树摘果,好不悲惨。
如今,就因为老太爷一封信,骏马得坐,还有四名兵士宛若仆役一般,供人随意使唤。
一路上,整个车厢内外欢声一片,不过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随着一轮新月冒出尖,越州城缓缓从地面露出了城墙。
城池巍峨耸立,城墙高大坚固,城墙之上,来回走动的兵士,身上的铠甲散发着寒光。
马车刚行至护城河,城楼之上大喝道:”来者何人?雍州每日戌时闭城宵禁,若无紧要事,且在城外等明日卯时城门打开。”
一名兵士大声回道:“我等奉马殷将军令,特将马步司都指挥使彭延诏将军的家属送来与其团聚,还请将军放行。”
城上巡逻的兵士们,瞬间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我们去请彭将军来迎接,请下面的兄弟稍候。”城楼上一名兵士喊完话,转身就离开了。
大约一炷香前后,城门轰然打开,一名身着华丽铠甲的将军,银白色的铠甲闪着耀眼的月光,在几名兵士的簇拥下,缓缓走了出来。
彭延广见到来人,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大哥!是我跟太爷来了!”
那将军从人群里跑出来,对着彭延广一阵打量,爽朗的大笑起来:“三弟终于懂事了啊!”
“太爷在车里!”
彭延广一手抹着眼泪,激动的说。
彭延诏单膝跪地:“延诏日前接到太爷传信,竟才得知家中变故,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能给马殷手书一封,让人接太爷过来,以承父之孝道。”
老太爷缓缓从车里走出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延诏,端详了彭延诏许久。
“这段时间我就先在你这住着,等打通东吴至齐地的道路,我在北上。”
彭延诏站起身,走到老太爷身边,小心的伸出手扶住老太爷:“我乃是家中长孙,为父尽孝乃是应有之举。”
“这几日你安排几个人随广儿北上,我想让他去祁国寻一下你二叔,周道就给你留下做个侍卫,你那书童自幼,我看着也就半桶水。”
彭延广激动的回着话:“谢太爷!来顺前两年随我攻越州时便阵亡了,如今我们马步司六卫正在重建牙卫,我听说周道这一行,斩杀数位高手,我的麾下也正需要这种人。”
老太爷对身后的娄三女招了招手:“三女,过来见过你长兄!”
娄三女走上前,盈盈下拜道:“娄三女见过兄长!”
“这……这是谁?”
彭延诏有些目瞪口呆,饶是一路走来众人对此也有些瞠目结舌。
“这是我代你爹收的义女,以后你要将她当做你的亲姊妹,晓得没?”
彭延诏对此无法反驳,毕竟作为后辈,长辈如何做,也不是他一个庶子所能指指点点的,哪怕他是长子。
虽说心里不大乐意,但彭延诏依旧一板一眼的行完礼,然后在一众兵士簇拥下,进了城门。
随行来的四名兵士,尴尬地站在原地,一直等着城门轰然关闭后,才垂头丧气的护送着马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