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我要娶你
辛久久一直盯着自己,段舒阳轻挑眉毛疑惑的看向她,才发现这人的心神早已云游在了九天之外。
他毫不客气的拿出折扇,“啪”的一下拍在她额头上。
辛久久回过神,没有像往常一样大骂他。她看着眼前的人略带疑惑的开口“我以为……”对上他此刻平静的双眸愣了一下,忽然换上笑颜“我以为你会找一艘更豪华一点的船,船上除了美酒佳肴,还会有管弦丝竹,莺歌燕舞。”
段舒阳嗤笑一声,又一次伸出扇子“俗气”,被她偏头躲开。
辛久久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趴在船边数流水带下来的花瓣。她其实想说她以为阿曜是有一点喜欢她的,她以为那块海棠玉佩是阿曜给自己雕的,却没想到给了他,辛久久不敢细想。
见她趴在船舷边上玩水,段舒阳拿起手中的海棠玉佩端详。自己的傻弟弟,都要死了还要考虑自己的表白会不会给心爱的姑娘带来困扰,真是个傻子。
只是玉佩既然故意给反了,那下辈子按照信物找人,就不要找错了。
城门外,三皇子赵汐正率领一众大臣为西林和北夷的来访使团送行。
几公里外的长亭下,辛久久和楼雨正在为段舒阳送行,一会儿西林的使团经过,他会随大部队一起回西林。
辛久久皱着眉看向段舒阳“你真的不把楼雨带回去吗?”
他笑的痞气“怎么,嫌楼雨吃穷你啦?”
“认真点。”辛久久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楼雨“我当然舍不得把他还给你。这不是不放心你嘛,你应该比我更需要他吧。”
段舒阳收敛起调笑的神态,微笑着柔声道“无妨,他跟着你我放心。”
没去计较他话里的放心到底是对谁放心,辛久久递给他一个荷包。段舒阳打开,里面是两个药瓶,疑惑的抬头看向她。
“白色的那瓶是保命丸,重伤重病吊命用的。红色的是毒药你小心点,一旦沾上或者吸入都会浑身麻痹不能动弹,若无解药必死无疑。那张单子便是解药药方。”
看着她认真交代的神情,段舒阳忍不住勾起嘴角,嘴上依旧不放过逗她的机会“大丈夫顶天立地,怎么可以干下毒的勾当。”
辛久久长叹一口气“要是换了别人,这话我可就信了。你说这话自己不会脸红吗?”
段舒阳摸摸鼻子,轻咳一声将荷包收入怀中。
这时,西林的使团已在不远处的官道上等着。段舒阳转过身对着楼雨点点头,然后看向辛久久“好了,我要走了。你可别哭鼻子啊,等我有空再来看你。”
楼雨抱拳躬身行礼,辛久久嫌弃的摆摆手“慢走不送。”
段舒阳笑着转身离开,没有回头。二人看着他上了马车,似乎有掀开车帘看向他们。
使团的车队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身后的人突然开口“你喜欢主子吗?”
辛久久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转过身愤愤不已的看着楼雨“我眼光有这么差吗?”
他撇撇嘴,似乎思考了片刻,继续问道“那你喜欢小皇子吗?”
辛久久正色起来,看着远处似乎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喜欢吗?若时间再久一点,谁能说的准呢?
最终什么都没回答,看着远处山间的落日“走吧,回家。”
楼雨驾着车驶向枫晚苑的时候,辛久久掀开帘子看向路边,此时虽无红叶可赏,但是草木刚发新叶,稚嫩新绿的颜色看起来格外可爱。
可惜她此刻的心情并不轻松,她手里拿着前日逸王府送来的一枚辛家商号的玉牌,那是之前她为了感谢赵瀮送出去的其中一枚。
自从上次见面到现在已经过去有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来没有听过他的消息,一切似乎风平浪静。可是按照自己对他的了解,越是平静越是让人不安。
马车停到枫晚苑门口,辛久久让楼雨在门口等待,独自一人进去。她有些害怕,若再出现上次见面的场景,她的老脸往哪儿搁。
枫晚亭内,从听到门外马车声起,赵瀮就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他端起眼前的茶杯一饮而尽,放下茶杯闭上双眼,待脚步声靠近才又重新睁开,摊开双手,眼神变得愈发坚定。
辛久久走进院子,里面没有其他人,看见亭子中早已在此等待的身影,她长舒一口气走近。毫不客气的坐到他对面,将玉佩摆到桌面上。
她应该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赵瀮挤出微笑“你来啦?”
对上他湿漉漉的眼神,想到他毕竟帮过自己好几次,自己确实欠了他好几次人情,辛久久神色稍缓移开眼神“殿下找我,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赵瀮闻言,停顿了一下,然后从袖中掏出另外一枚玉佩,也是之前辛久久给的。
他将玉佩推到辛久久面前,两枚玉佩并排放在一起。
对上她疑惑的眼神,赵瀮忍不住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我要娶你。”
他语气平淡的和问“你来了”一样,毫无波澜。辛久久瞬间睁大了双眼,被他骇人的发言惊呆了。
说完这四个字,赵瀮便不再看她,低着头给两人的茶杯满上。
思绪百转千回,辛久久也冷静了下来“这玉佩只能要求辛家商号办事,我个人的婚姻大事恕难从命。”
她的回答虽是意料之中,赵瀮还是有些失落。他手指轻轻敲着杯璧,盯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这次的沉默有些久,让辛久久的心也七上八下的忍不住想逃离这个地方。
就在她准备起身告辞时对面的人重新开口了“辛毅将军的新妻,是北夷人吧。”
辛久久心中大惊,汗毛都竖了起来,面上却不显,坦然的对上他的目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嫂子自小在金鳞长大,是地地道道的金鳞人。”
赵瀮毫不掩饰的嗤笑出声,眼中丝毫没有温度“她是从小被收养的。”
看来对方是做了调查有备而来,辛久久忍不住怒从心起“那也不能说明她就是北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