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还有什么地方能占有
辛久久出了文锦绣楼便直奔三皇子府，一进院子便见凉亭里赵汐和赵瀮两兄弟在对弈，心中暗笑自己来的可真是时候。
果然一见到辛久久，赵汐立马跳起来，大步跨上前迎接她“久久姐姐，你怎么来了。”
辛久久笑着递给他一件黑色的骑射服，是之前宫殿门口丢给李泽年的同一款式，赵汐拿到手便迫不及待回房间去试衣服。
她见人走远，坐到赵汐刚刚的位置“阿瀮，你也不让着点他，弄得他都怕了跟你下棋。”
赵瀮挑了挑眉毛“你太宠着他了”。
辛久久看了一眼棋盘，执子接着下起来。没几个回合，便皱着眉丢下棋子“小汐汐的棋艺也太烂了，放水都救不回来。”
赵汐换了新的骑射服过来，衣服虽然和之前那件款式一样，但是面料和绣工都是上乘。他好奇的问道“久久姐姐，文锦绣楼真的有拿次品充当上品来卖吗？”
辛久久一边围着赵汐端详，一边回答“我特意查过了，没有这回事。只不过技艺好的老师傅都被辞退后，文锦绣楼的商品确实逊色了很多，导致生意大不如从前。”
说话期间，赵汐一直耸着鼻子闻着什么，辛久久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他抬起袖子放在鼻子下面“没什么，可能衣服在你家放过，有股淡淡的桂花熏香的味道。”
“是吗？你鼻子还是这么灵光。衣服金贵，我刚刚一直抱着在，可能沾到了我衣服上的味道。”辛久久不以为然，也抬手闻着自己的衣袖。
赵瀮原本在一边收拾棋子，闻言微微皱眉，倒了杯茶水走近二人，没想到赵汐往后退的时候刚好撞了上去。
赵瀮将杯子放在一旁，问到“没事吧？”
“没事没事，茶水不烫，只是衣服湿了，我再去换一下。”赵汐一边摆手，一边往房间方向走去。
辛久久看着赵汐离开的背影，有些疑惑，转过头来看向赵瀮，见他正淡定的继续收拾棋局，嘴角轻扬。
“阿瀮，我的熏香用完了。”
“嗯，待会儿随我去府上取。”
“阿瀮你不去开香料铺子真是太可惜了，你给我做的桂夜香，不少人向我打听呢。”
赵瀮看向她，头上的玉簪是自己送的，手上的手串是自己磨的，身上的衣服是自己陪她挑的，还有香气，也是自己替她特制的。还有什么地方呢？还有什么地方能让自己占有一席之地？
感受到他目光的打量，她感觉自己像只待宰的羔羊，不自然的瞪他“你看什么？”
看到她炸毛的样子，赵瀮心满意足的笑着继续收拾手上的棋子。
深秋的夜晚已经开始有浓浓的寒意，武安城府尹王崇大人的院子里，菊花被雨水清洗之后耷拉着厚重的脑袋，冷风吹来空气中夹杂着阵阵幽香。
此时已过亥时，然而他书房里面的灯还亮着，摇晃的烛光下他还在忙着公务。他向来刚正无私，爱民如子，经常为民请命不惜得罪权贵，景兴帝对他很是信任。
这次深夜还在忙活的是兵部尚书的侄子郑方舟被人状告卖官的案子。此人嚣张跋扈但是嘴甜孝顺，深受郑大人喜爱，但也知道他不堪大用，平日只是让他办些小事。
这次被人状告卖官收钱，大概也是他自己财迷心窍，没想到被人抓到把柄捅了出来。
王崇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就有所犹豫，已经及时将人捉拿下狱，就等着收齐证据上报审理。
烛火摇晃了一下，抬头只见一道黑影，心底一惊，还没来得及喊人，对面的黑衣人已摘下面罩，抬手恭敬道“王大人”。
王崇深感意外，看着面前的陌生的年轻人，皱眉问道“阁下是？”
“我是来提醒王大人，可得看好郑方舟了。”青石面无表情。
“阁下是什么意思？”王崇警惕着来人，一脸严肃。
“大人身边有鬼。”青石依旧面无表情。
王崇大吃一惊，内心开始判断此话的真假，对面的少年瞥了他一眼继续道“这是个圈套，为了拉您下马。”
王崇失去耐心，严厉道“阁下究竟想说什么？”
少年将一个信封放在他桌上后翻窗而出，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王崇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列名单，上面有几个人的名字确实让人怀疑。
他忍不住推测若郑方舟真的死了，郑大人肯定会攀扯自己严刑逼供，再加上身边的人的指证，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到时候就算陛下相信，恐怕也无法保住自己……
回到逸王府跟主子汇报完出来，青石内心泪流满面“王大人果然一身浩然正气，好吓人！这样一对比，主子竟然也算温柔的了。”
几日后，兵部尚书府书房内，郑牧远听完对面书生的汇报皱着眉头追问“你说什么？你说李泽年失败了？”
庆安低着头恭敬道“是，人已经被王崇捉拿关押了。”
郑牧远挥挥手让人出去，按着眉心思考，本来方舟就只会惹祸，这次被人举报下狱，并不会有什么证据牵扯到自己。
本来还想利用一番拉下老顽固王崇，换上自己人，没想到他竟然早有准备，看来还得重新布局一下。
小看王崇了，还以为他就是个热血的莽头青；李泽年也是个不中用的，幸亏没有亲自出面。
将军府内，虎伯汇报完打听来的消息，见辛久久发着呆有些疑惑，按道理说李泽年这样的人被抓，小姐应该喜闻乐见才是。
然而辛久久开心不起来，真的就这么巧合吗？自己手里关于李泽年行贿铺路升迁的证据还没收集齐，他就被抓了。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可能跟阿瀮有关。
她揉揉脸打起精神，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件好事，就不要再多想了。
将关于李泽年的账本递给虎伯“这些，派人送到武安城府衙王崇大人，看看能不能派上用途吧。”
虎伯走后，她翻出书堆里面没绣完的香囊继续绣起来，之前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情，不一会儿手指又被扎了一下。有些心烦意乱的停了下来丢一边，看到上面的荷花已经成型就差一片荷叶，叹了口气又拿起来继续这磨人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