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母妃，这样像了吗
辛久久睡的正酣，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轻抚自己的脸。立马警醒睁开眼，还没来得及惊叫便被人压制住捂住嘴，大脑一片空白，抬起手便打，然而手也被握住压下来。
闻到熟悉的气息，借着月色看清来人的轮廓，辛久久怒不可遏，这个人发什么疯。
“久久”熟悉的声音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浓郁的酒气，原来是喝醉了吗？
被压制的无法动弹，她努力将人往外推，身上的人反而抱的更紧了。
挣扎了半天，突然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说话人的声音听起来过于悲伤，辛久久像被定住一般不再动。
对不起什么呢？是因为无法回应她的心意吗？若是这样，她宁愿不要听见这三个字。
胸前没有了阻力，赵瀮无力瘫软下来，头埋在辛久久耳边。
听着他的呼吸声，辛久久很久都没有动，万千思绪理不清，终于不再去想，起身将身上的人推开。
点上蜡烛，将人安置好。辛久久开始打量睡梦中的人，闭着眼睛的他，没了眼底的戾气，显得温和起来。
只是梦里也皱着眉头，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辛久久的唇已经贴上了他光洁的额头。惊醒后，立马转身逃出房间，心如鼓捶，手碰上发烧的脸颊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等到浑身冰凉，她终于平静下来，心里苦笑这到底谁是登徒子啊？
鸡叫第一遍的时候赵瀮醒来，宿醉让头疼不已，盯着头顶上的帐子好久，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扭头发现辛久久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轻轻起身走到辛久久旁边，将人抱起来放回床上盖好被子。看着她的脸，昨天晚上自己干的荒唐事开始在脑海里浮现，感觉脸有些发热，幸好她还在睡觉，不然真不知道怎么面对。
碰了碰她的脸颊，终于依依不舍的转头离开。
回到府中，看见院子石桌上堆满的酒瓶，悸动的心被拉回现实，瞬间冰冷下来。
傍晚时分，天上的乌云厚重的像要压下来。赵瀮来到玉晴殿，殿内门窗紧闭，空气闷热的让人窒息。
殿内，晴妃抱着一个棉枕头坐在贵妃椅上，痴痴发笑“瀮儿乖，来，笑一个。”虽然披散着头发，衣服妆容却一丝不苟。
有人进来，她也没有什么反应。
赵瀮对身边的嬷嬷道“你们都出去”。
“殿下，可是……”嬷嬷还想说什么被赵瀮打断“我说，出去。”
赵瀮的目光冷若冰霜，嬷嬷心里一惊连忙带人退下。
听见关门声，赵瀮往前走，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继续靠近，椅子上的女子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赵瀮弯下身，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让她面向自己，笑道“母妃，我是瀮儿啊，我在这里。”
女子抱紧枕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嘘，不要吓到我瀮儿。”
赵瀮慢慢起身，用刚刚拿的水果刀划过左手手掌，鲜血滴下来，将刀丢到一旁。
“右手手腕处，铜钱大小的胎记。”赵瀮的声音慢悠悠，身前的女子顿时抬起头。只见赵瀮将左手手掌握紧，血一滴一滴滴到右手手腕处，看起来赫然像一块伤疤。
狞笑着将右手手臂伸到女子眼前，残忍又疯魔“母妃，这样像了吗？”
女子颤动着嘴唇，目光含泪“你，你知道了什么？”
见女子终于开始正视自己，赵瀮掏出手绢擦去手心和手腕处的血迹，然后扎紧伤口。
没等到赵瀮的回复，女子抓住他的衣袖摇晃“你，你见过我的瀮儿，他在哪里？”
赵瀮拉开她紧抓的手，低下头盯着她的眼睛“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女子理智回来一点，眼神躲闪“什么交易？”
“你告诉我我的身世，我帮你找你儿子。”赵瀮居高临下，压迫十足。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女子摇着头往后挪，被赵瀮再次抓住双肩，逼着女子看着自己。
“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哪里吗？他是生是死，是快乐还是不幸呢？母妃！”
母妃二字咬的很重，女子像被这二字蛊惑了一般安静下来，呆呆的重复他刚才的话“是生是死，是快乐还是不幸……”
赵瀮站在一旁，不再逼迫她，静静的等待。
终于，女子开口回忆“我儿出生便被抱走，那时候我刚生产完还很虚弱，只瞟见他胳膊上有块红色胎记。后来，你父皇亲自将你抱回来给我，我第一眼便感觉不对，你父皇走后，我立马检查了你的两只胳膊，都没有红色胎记。”
女子声音有些哽咽，闭着眼睛平复情绪，赵瀮在一旁并不催促。
“后来，我拼命说服自己，你就是我的孩子，是我当时看错了，可是，母子连心，你越长大我便越明白，你不是我的孩子。可是，若你不是，我的孩子又能在哪里？”女子讲完，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赵瀮捏紧拳头，咬牙道“那我呢？我又是谁的孩子？我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吗？”
女子擦擦眼泪，看向他“这个我真不知道，我没有骗你。当时宫中也无其他女子怀孕，我不知道你父皇是从哪里把你抱回来的。”
听到同样的回答，赵瀮无法再保持冷静，狠狠盯住女子“你再好好想想。”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出现，女子睁大双眼“宫中没有，那就是宫外……对，就是宫外，那段时间，你父皇经常往宫外跑，有传闻他在宫外养着一名民间女子。不过你父皇严惩了在宫中嚼舌根的人，后来便没人再提起了。”
赵瀮的思绪如一团乱麻，又不得不在这团乱麻中找到头绪“当时，父皇严惩的宫里人，你知道是谁吗？”
“哈哈哈……都死了，全部被你父皇杖杀。哈哈哈……我就说，你父皇平日里对宫人最慈善包容，那次怎么会如此生气，原来不是传言……我当时……我当时为什么不多打听一下……都怪我……”女子突然醒悟过来，后悔至极，边哭边笑，模样真的像疯了一般。
原来是这样，哈哈哈，竟然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