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试过才知道
因为受伤,辛久久这几日只能在家中休养,辛老将军不仅没有给予温情关怀,而且时不时来打趣一番。
“乖宝长大了,知道心疼爷爷了,这几天都待在家里陪爷爷,憋坏了吧?”辛老将军看着孙女一脸“关切”。
辛久久明知道他是做戏给自己看,奈何心虚自己平时确实不着家,也不好意思反驳,只能怏怏道“爷爷,孙女可是受伤了啊。”
辛老将军看了一眼她的腿,忍不住牢骚起来“这都几天了,怎么还不见好呀?那个千机老头儿到底靠不靠谱啊?”
“爷爷,江湖上备受推崇,精通六艺,再加医术高超的千面老人这样被你怀疑,本人要是知道了还不气吐血。”辛久久一脸无可奈何。
“哼……”老将军一脸不置可否。
虎伯进来通报太子殿下来访,辛久久行动不便,辛老将军前去接待。
没过多久,一抹月白色身影出现在门口。辛久久正坐起来,笑着打招呼“太子哥哥。”
赵洵自觉坐在她对面,毫不客套“你的腿怎么样了?”
“其实已经大好了,只是想到有伤,不太敢用力。”辛久久边说边端起面前的茶壶斟茶。
赵洵笑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是呀,太子哥哥可有被蛇咬过的经历。”
“啊?那没有。”赵洵端起辛久久递过来的茶,一饮而尽。
“小汐汐也没有,阿瀮也没有过,就我运气真差。”辛久久感慨道。
赵洵乐不可支“你呀,这都要比一比。”说完,从袖中掏出一本书递给辛久久“给你解解乏”。
辛久久接过来,拿在手中端看,封面上写着《括地志》。
“这是其一,等你看完了,我再给你拿。”
“谢谢太子哥哥,我很喜欢。”辛久久翻了几页,放在一旁。
沉吟了一会儿,赵洵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久久,你知道是谁顶替了庆安的位置吗?”
辛久久有些疑惑“不知道。”
“此人名叫蒋文奇,科考第四名,工部尚书家的次子。据说与二弟交往密切。”赵洵直接了当,和盘托出。
辛久久似乎早有预期,却也无话可说,低头道“太子哥哥,对不起。”
赵洵摸摸她的头,安慰道“久久,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的本意。我只问你一句若以后……你会站在哪边呢?”
辛久久抬头,眼神坚定“辛家绝不会参与任何皇子的争端,只愿保家卫国。”
赵洵笑了“很好,我无意逼迫你,只是二弟也愿意吗?”
见辛久久没有讲话,赵洵叹了口气,有些出神“有些事……你不知道。二弟,他不是你的良人。久久,趁现在还没泥足深陷,早日放弃吧。”
晚上赵瀮来到将军府的时候,辛久久正坐在房间的门槛上发呆。房间里也没点灯,好在月光清亮,不算太黑。
赵瀮坐到她旁边,看向她的侧脸“想什么呢?”
“爷爷过几天又要出门去建宁了。”辛久久保持着姿势没有动。
“嗯,很快就会回来的。”赵瀮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天上的明月。
“我知道爷爷内心还是想驰骋沙场的,如果不是为了我,也不必去做这些。”
“可是他做的很好,很厉害。”
“嗯”
两人一起吹着晚风,沉默不语。
“阿瀮”辛久久轻轻叫道。
“嗯。”
“我打算开始帮爷爷打理商号的事情了,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做南桑第一首富呀?”她盯着赵瀮的侧脸,心里紧张的怦怦跳,放在身侧的手有些发抖。
赵瀮有些愕然,转过头看向她确定她没有在开玩笑。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赵瀮回过头依然看向天空,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害怕自己心软。
辛久久捏紧拳头“为什么?那个位置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比我还……”
“重不重要,试过才知道。”赵瀮急切的打断她的话,生怕她问出接下来的问题。
赵瀮站起来,背对着她,终究语气软了下来“你出生便拥有一切,亲人的关爱,身边人的尊敬,想要什么只要说出来就会有人双手奉上。而我……淤泥里长大,想要的东西只能费尽心机去抢、去夺。”
辛久久看着他的背影,比起被拒绝伤感,更多的是遗憾,原来,在他眼里自己竟然是从出生什么都有人吗?
伤感之后又是浓浓的心疼,阿瀮长这么大,能倚靠确实只有他自己,自己有什么资格让他放弃呢?
记得有一年皇家秋猎,他们三兄弟和辛久久四人组队一起在树林里寻找猎物,没想到竟然惹到了一只成年的雌虎。
老虎发威,他们都还是孩童,带的几个精兵也根本拦不住,千钧一发之际,皇伯伯带人赶到了。
危难之间,她才发现太子哥哥一直护着自己,而皇伯伯扫到自己身边的太子,立马护在小汐汐身边。
只有阿瀮,身边空无一人,成了老虎的活靶子,饶是平时再坚强,那一刻她在阿瀮眼里也看到了恐惧。
虽然最终有惊无险,但每每想起当时的场景,都还是会觉得心疼那个小小的阿瀮!
林雩风一进门就见辛久久在发呆,面前的书摊开,神思早已不知道飘向了何方。坐到她对面,开始帮她收拾凌乱的桌面。
“雩风啊……”这人长叹一声,像泄了气一样软趴趴的趴在了桌子上。
林雩风看着她,以为她是因为辛老将军又要出门而伤感“辛将军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好像表白被拒绝了……”辛久久有气无力。
“啊?怎么回事?”林雩风手一抖,一本书砸下来。
简单叙述了一遍那天晚上的事情,林雩风听完舒了口气,安慰她“这算什么拒绝?这顶多算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辛久久抬了抬眼皮,看向她“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是拒绝,他应该回复对不起,我心里有人了;对不起,我只把你当妹妹。”林雩风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停下来。
见她没说话,接着道“总之,他又没有说不喜欢你;至于其他的,总能有转圜的余地。船到桥头自然直。”
收拾完杂乱的桌面,打开刚刚带来的油纸袋摆在桌子中间“吃吧,热乎的糖炒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