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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鸢」 花好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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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又一年,春夏秋冬轮番转换,各有意境。

    近年来墨城余家的势力越扩越大,那位刚及笄不久的余家少主,足智多谋且手段狠厉,她直接将余家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前有宫门为姻亲,后有皇家为倚仗,余家在江湖中的地位远胜于当年的宫门。

    又到了鸢尾花盛开的季节,庭院中的鸢尾花在翠绿的叶片间轻轻的摇曳着。

    七月初七,余府内灯笼高挂,红绸飞舞,伴着蓝紫色的鸢尾花,在喜气洋洋的场景中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拂絮居】

    宫远徵身着一袭锦绣红袍,腰上系着一条金镶玉的腰带,以往挂在腰间的海螺、暗器囊袋以及佩刀,全都被一枚上好的墨色玉佩取代了。

    及冠后的他,早已将长发束起,原本青涩稚嫩的脸庞,有了明显的变化,五官更加精致,眉眼间虽依旧清冷却能看出来沉稳的气息。

    烛光的照耀下,只见宫远徵面上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但看他下意识滑动喉结的动作,也知道此时的他,是非常紧张的。

    坐在一旁喝茶的宫尚角打趣道:“我倒是没想到,有一日竟会送远徵弟弟入赘别家。”

    三年里,宫远徵完成了同长老们的约定,将花家的那位小姐培养成了下一个宫门的毒药天才。

    “哥,我有点紧张。”宫远徵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这是余茳亲自交给他的。

    余茳说,这枚玉佩是余家历代主母一代一代的传下来的,只传余家嫡系长媳。

    但余暮鸢这一代,她就是嫡系老大,而且还是余家的少主,所以这枚玉佩自然而然的就传到了宫远徵的手里。

    宫尚角笑着安慰道:“紧张是正常的,放平心态,你们这场婚宴可不同于宫门的婚宴,之后的过程会很繁琐。”

    宫远徵压下那颗躁动又紧张的心,坐在了宫尚角的对面,喝了一杯冷茶,希望自己能冷静一下。

    宫子羽抱着一个约莫两岁小姑娘走了进来:“我看前院来了很多人,比当时我们两个办的婚宴还要热闹。”

    闻声,宫尚角和宫远徵齐齐转过头,看向刚走进门的宫子羽。

    宫尚角看到宫子羽怀中的小姑娘时,眼神就变得十分柔和起来。

    接过小姑娘,宫尚角轻声说道:“你此次出行越少人知道越好,你竟然还敢跑去前厅观望。”

    宫远徵接过话:“就是啊,都那么久了,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宫子羽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江湖上鲜少有人见过宫门执刃的样子,他们怎么可能会认出我。”

    本来,按照宫门规定,他是不可以出来的,但是他偶然听紫商姐姐提起,说是余暮鸢给宫远徵的这一场婚宴很盛大。

    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要来,他心里很好奇,于是就去长老院求三位长老应允。

    一开始三位长老是不同意的,后来宫尚角又替他劝说,并且保证绝对会护好他的安全,长老们才勉强同意他乔装打扮出了旧尘山谷。

    “公子,吉时将至,请公子做好准备。”南星突然出现在门口,拱手行了一礼之后,才开口说道。

    宫远徵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宫尚角和宫子羽见宫远徵佯装淡定的模样,都忍不住轻笑出了声。

    【余府宴厅】

    余府内张灯结彩,红毯铺陈,灯笼高挂,烛光熠熠生辉,大厅中宾客满堂,显得热闹而喜庆。

    余暮鸢一袭精致绣花红嫁衣,头戴金镶玉头饰,黛眉轻染,朱唇微点,双颊胭脂淡淡扫开,给平日里清冷独特的面容染上了一抹娇艳。

    余暮鸢和宫远徵执着红绸,在众人好奇且期盼的目光中,缓缓走进厅内。

    若是按照寻常人家,赘婿需得盖上盖头,但余家不寻常,宫门也不寻常,是以,他们二人都没有盖上红盖头。

    “喜结良缘日,佳偶配成双。”

    “月圆花好正当时,一拜天地二拜堂——”

    ……

    这一场婚宴流程走下来,宫远徵才知道宫尚角说的流程繁琐是怎么回事。

    他这一天里,无时无刻不在紧张,直到拜完天地了,他心中的紧张才稍稍散了那么一点点。

    婚房内,红烛微微摇曳,宫远徵坐在一张雕刻精美的龙凤呈祥架子床上。

    红色的被褥上铺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将被褥上鸳鸯戏水的图案给遮挡住了。

    南星已经被指派为宫远徵的贴身侍卫,他看着宫远徵坐在红床上好不安生,一下玩玩玉佩,一下悄悄的顺走床上的干果。

    月见带着几个下人,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姑爷先用膳吧,少主可能不会回来那么快。”

    宫远徵轻轻点头:“好。”

    这他是知道的,新婚当天,新郎官要给到场宾客敬酒,现在阿鸢就是‘新郎官’的身份,而他就是那个只能在婚房等待的‘新娘子’。

    宫远徵用过晚膳后,就继续在婚房里等着,大概等了半个时辰,前院的欢声笑语声却一直都未停歇。

    宫远徵微微蹙起眉头,他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南星出声喊道:“姑爷。”

    宫远徵转头,一脸认真的问道:“真的不能出去吗?”

    南星沉默了一下,少主好像说过,姑爷想去哪就去哪不能拦着,而且……姑爷又没盖着盖头,应该是可以出去的吧。

    见南星沉默,宫远徵再一次抬起脚往外走,这次南星没有阻止,反而跟在他身后一起出去了。

    前院,丝竹管弦之音不停,语笑喧阗之意不歇。

    余暮鸢其实早就已经敬完了酒,之所以还没回婚房,是想要散散自己身上的酒气。

    坐在石凳上,看着天上的圆月,余暮鸢露出一抹柔和的微笑。

    娘如果真的在天上,那她应该能看到今日的场景吧,娘会觉得欣慰吗?

    “少主,姑爷应该等久了,该回去了吧?”月见出声提醒道。

    余暮鸢收回视线:“我身上的酒气重吗?”

    月见低头闻了闻:“散了不少。”

    余暮鸢点点头,就要站起身准备回婚房。

    宫远徵带着南星本是要去前厅的,但是走过长廊时,就看见余暮鸢和月见两人站在庭院里。

    他脚步当即一顿,然后拐了个弯。

    “阿鸢。”

    余暮鸢闻声转过身来:“远徵。”

    两人的视线对上了,看着对方身上的大红色婚服,他们的嘴边都浮现出一抹笑意。

    他们手拉着手回了婚房后,南星和月见非常有眼力见的替他们关好门,然后就退下了。

    余暮鸢和宫远徵坐在铺着红绸布的桌边,目光落在了桌上摆着的酒壶上。

    见宫远徵面露红晕,余暮鸢就知道他是紧张到害羞了。

    轻轻笑了一声,余暮鸢将酒倒进了合卺葫芦杯里,抬头看向宫远徵,说道:“喝了这杯合卺酒,你我就是夫妻了。”

    宫远徵垂眸看着自己眼前的葫芦杯,杯中酒波纹还在荡漾,就好像他的心一样。

    余暮鸢率先端起葫芦杯,宫远徵紧随其后,两人对视一眼,将杯中酒饮下。

    余暮鸢伸手拿过宫远徵手中的半个葫芦,然后与她的葫芦合了起来,最后用牵在两半葫芦上的红线,将葫芦合二为一。

    合卺酒也喝完了,那接下来就该是洞房花烛了。

    但宫远徵却没有丝毫动静,他就呆愣愣的坐在桌旁,不动也不说话,但他耳尖和脸颊以及脖子的红晕出卖了他。

    余暮鸢笑了笑,随后站起身准备去收拾床铺,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宫远徵不主动的话,那他们两个就盖着被子纯睡觉也行。

    在余暮鸢想要把被褥上的干果扫进果盘里时,宫远徵忽然就站起身,快步朝她走去。

    听见动静,余暮鸢转头看了他一眼:“你等一下。”

    她以为是宫远徵困了,想要睡觉,所以让宫远徵等一下。

    但宫远徵根本不理会她的话,直接拽着她的手腕,然后伸手把被褥扯下床,干果散了一地,不过床上确实是干净了。

    余暮鸢一愣:“你做什么?”

    宫远徵还是不理会,只是红着耳朵,一把抱起余暮鸢,把她放到了床上,随后欺身而下。

    余暮鸢的呼吸乱了:“远徵,先别。”

    宫远徵睁着大眼,脸颊红红的:“怎么了?”

    他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一下就散了。

    余暮鸢指了指自己的头,上面还戴着头饰,要真是这样睡一晚上,那她的头也别想要了。

    宫远徵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幸好不是。

    见宫远徵明白了却不起身,余暮鸢无奈道:“远徵,先让我起来。”

    宫远徵轻轻一笑:“阿鸢,这个时候可不能起来了。”

    “为……”话还没说完,就被宫远徵堵在了嘴里。

    宫远徵一手与余暮鸢的手十指相扣,一手十分敏捷的取下她头上的饰品,往床边扔。

    直到余暮鸢头上能摸到的头饰都丢完了之后,宫远徵又用一只手伸到余暮鸢的后腰,轻轻一带,就将她带了起来。

    宫远徵跪在床上,余暮鸢的双腿被他夹在了中间,扶着余暮鸢后腰的手慢慢的往上,架住了余暮鸢的胳膊,然后他又把余暮鸢脑后的发饰给取下了。

    宫远徵的舌头在她的口中肆意游走,轻而易举的就缠上了她的舌头,余暮鸢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宫远徵唇间漏出一声笑,然后就把人给放开了。

    余暮鸢靠在宫远徵的怀里喘着气,两人剧烈跳动的心跳被彼此听得一清二楚。

    “阿鸢,你准备好了吗?”宫远徵的手摩挲着余暮鸢的后腰,引得她的身体一阵战栗。

    余暮鸢应道:“远徵弟弟还真是有备而来。”

    宫远徵停下摩挲,转而掐住了她的腰:“阿鸢叫我什么?”

    余暮鸢感觉到了威胁,于是她立马改口:“宫三哥哥。”

    宫远徵低笑一声:“为何不是夫君?”

    余暮鸢伸手在宫远徵的腰间掐了一把:“你可是入赘的。”

    宫远徵闷哼了一声,遂开口问道:“那阿鸢是想听我叫妻主吗?”

    余暮鸢是余家未来的家主,而宫远徵是入赘的,这样叫好像也没错。

    余暮鸢愣了一下:“你这是看了多少话本子?”

    宫远徵答道:“为了伺候好阿鸢,我可是看了很多的。”

    说完也不等余暮鸢再次答话,他又将人给推倒了,还顺便把帷幄拉了下来。

    他的手指在她的腰间缓缓游走,他的唇瓣在她耳边轻轻厮磨。

    “妻主,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这‘入戏太深’的话,让余暮鸢身子一颤,这简直是要她的命啊。

    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响起,余暮鸢只觉得自己的肩膀一凉,她身上的喜服早已被撩开,看着正在她脖间卖力‘干活’的宫远徵,余暮鸢只能顺从。

    烛光摇曳,床榻晃动,大红喜服散落在地,仔细一看,那床边还挂着一件鸳鸯戏水的红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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