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青云直上（二）

    三天后，黄凡主任从县革委会开会回来已是下午五点钟了，公社职工已陆续下班了，黄凡主任顾不上一路劳顿，连晚饭没吃，放下手提包，赶忙找到张秘书，要她负责通知全体公社职工，晚上七点钟召开紧急会议。然后到食堂弄点菜饭填饱肚子，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整理会议讲话内容。

    全体职工准时到达会议室，黄凡主任走进来，坐在主席位置上，脸上表情有些严肃，职工们看云识天气，知道有不同寻常的工作要开展，大家都捏一把汗，静静地等着主任开口。主任说，这次县革委会会议布置了非常紧迫的任务，县委领导分析了当前全县革命形势，布置了得力的措施。当前革命形势非常严峻，我们要认清形势，努力找差处，落实到人，人人自我革命，有错误就改正，周主任文笔好，你就负责宣传发动，整理材料，形成报告，迅速上报县领导。

    再说周一鸣召集的六个宣传员回家后，各人把大字报内容整理出来了，人不可貌相，在别人看来他们一个个呆头呆脑，也没有多深的知识水平，可他们个个古灵精怪的，心眼多着呐。谁都不说话，静默了好长时间，一个个垂头丧气，有人低头不语，有人掰脚趾，有人打哈欠。他们约好了，要干出一件像模像样的事情来。就在黄凡主任开会回来的第二天，他们齐上阵来到公社接待室要找黄主任，正好黄主任还没有下乡，黄主任安顿他们到办公室坐下，叫来周一鸣和张秘书，做好接访准备，大家落座以后，杨瑞开口说话了：问题很清楚，各位领导一看便知道。张秘书一下子愣住了，忙将材料交给身边的周副主任，同样，周一鸣看了一会眉头紧锁，说了句：主任，还是你自己看看吧。黄主任拿在手中，表情非常紧张，但还是没有失态，他走马观花地看了几页，开始说话了：公社全体职工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干部，这几年的工作群众也很清楚。然后，抬眼看着杨瑞说，你们也清楚，公社墙上的大字报我也看过了，可能比你们看的还仔细，我感觉很好笑，全是无稽之谈，所以，我并没有当一回事，毕竟群众监督我们的工作是好事，能提醒我们要每时每刻行得正坐得稳，这分明是我工作之中得罪了少数人，他们想寻机报复行为，你们回去吧，我的事情组织会处理的。杨瑞站起身，啪的一声拍起桌子来，大声说：你不要狡辩，顿时，人们惊呆了，办公室像结了冰一样，把里面的人冻住了。

    杨瑞显得十分激动，大声说，群众的觉悟很高，是非分明，该处理的就要及时处理，别遮遮掩掩的，我看黄主任该让让位子了，免得事情闹僵闹大，黄主任，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黄主任心里很清楚，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今天没有一个交代，可能很难打发这几个年轻人出门。于是，他冷静地对他们说，这样吧，就按照你们的要求我自觉把自己的情况向组织反映，听从组织安排，等组织决定下来了，再由周副主任通知结果，大家看行啵？话到这个份上，大家才知趣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