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章 神圣使命（第二卷）
按照武装部的调配，我满怀信心地来到了湘水区水坝乡工作，尽管经历坎坷，但有使不完的劲，有人说王清林是打了鸡血，在任何时候都有昂扬向上的精神，是一般人难以做到的。接待我是一个刚从县农业系统调来的高书记，还有个二十多岁，长得眉目清秀、身材苗条的乡妇联主席兼办公室主任方艳；高书记说“王部长欢迎你来水坝乡工作，你是个才子，能力非常强！我和乡长也是五天前到的，我和乡长商量一下，班子成员分工你就继续管你的武装工作和政法工作；我们合作愉快！”我回答说：“谢谢书记抬爱！清林绝不辜负书记期望！尽自己力所能及搞好工作……”。转身就对妇联主席说：“请方主席多关照！”方主席很高兴地说：“王部长您这么优秀，还这么低调。我向您学习！”
这时候已经是1992年盛夏时候，水坝乡水坝村三组村民李山的大儿子李前三年前去中原某空降兵部队服役，当兵一年后就当了班长，第二年就入党，年底就在某九连当了文书。就在当文书不久在连长和指导员的关系处理上出现矛盾，竞与指导员鬼使神差地从吵架，到打起来，指导员失手一拳打李前鼻子上，鼻血流了白衬衫一大块血印！李前竟负气跑了出来。当时连队也想瞒天过海，没有声张，想内部处理。后因部队接到去西部执行任务的命令后，对全团逐连逐排逐班进行点验，查出九连出现这个问题，空降团就派一个保卫干事来湘水区武装部来协调，部长是一位年富力强、性情刚烈、办事干脆果断的部队转业干部，当听到自己区水坝乡出现现役军人逃跑现象，这个东南军区《人武之星》对待这事比要他命还重要！江部长怒斥这个从中原空降兵部队的年轻干事！对这个部队出现这个问题表示愤慨！江部长从部队转业就在水坝乡当武装部长，然后提拔到湘水区任武装部长已经二十来年了。早年因民兵训练款不及时拨付，同湘水区长大闹一场，因同是区委副书记在党内是享有同等权力和地位，谁也不会让步。江部长在区委会上说：“民兵训练款是居民人平五角收上来的，你凭什么卡武装部？你说区里没钱，你在外面喝酒潇洒的钱又是从哪里来的……？”区长还在强调客观，拒绝拨付。最后江部长在气得不行的情况下，在区委班子成员会议上拿出手枪义正言辞地说：“今天要么拨民兵训练款給武装部搞训练；要么我就把枪交了！”区委书记是个能力很强、德高望重的干部，給俩个副书记狠批一通，民兵训练款也落实了！果然让江部长说中了，后来这个卡付民兵训练款的区长因在宾馆集体淫乱，四个男人在一个女人肚子上打朴克被公安抓了，一度影响太坏，被开除了。
江部长快人快语，论年龄可以做我的大叔，他对我的情况是非常清楚的，县武装部已经向他交了底。第一次我向他报到时他就说：“是驴子是马拿出来蹓蹓就知道了！”因此我对江部长有敬畏感！李前出走一事我通过深思熟虑向江部长报告：“部长您好！水坝乡水坝村服现役青年李前出走一事是严重的，您我都是武装部长对这事都很担心和痛心！但此事总得结果，跟部队为责任问题耗下去也没有意义！更不能影响部队正规战备值勤！我特请求由我去一趟部队把事掌握更准，找到李前本人就迎刃而解了”！江部长听到我担责请求后，最后说：“小王！你要保重！这次你去部队是肩负重任的！你肯定是不好受的！”我又去县武装部长那里，县部长再三叮嘱我要把握好尺度！回到乡政府后，迅速向书记和乡长反映情况，要求給十天或半个月时间去协调处理李前出走事情。他们也只好答应，再三叮嘱我要小心谨慎。
七月底，骄阳似火，我同李山一道出发了，临走前我对李大嫂说：“李前出走，是你做娘的教子无方造成的！听我的话，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你已经得抑郁症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嘛！不管怎样，最终会有过结果……”！李山拿着李前被指导员打伤鼻血的白色衬衣同我乘车向北方奔去，于第三天黄昏到达空降部队九连，当时气温很高，据说这里有火炉之称，比我们南方的气温还高，感觉到地面超过四十度温度，肩上的重担，连日来奋战，到部队时还是很不适应，根本不想吃东西，总是干呕，我顾不上身体，带来一些防暑药吃完了。直接找九连指导员，见面后，他对我很冷淡，戒备心很重，担心我们来找他麻烦！指导员是东南人，中等个子，一杆二星，我是穿着专武干部服装，见面时比较尴尬，为了打破僵局，我首先向指导员敬礼说：“指导员！你好！我是你连战士李前入伍地的水坝乡武装部长王清林，这次坐前来协调李前出走一事！”指导员勉强还礼回答说：“你们那个湘水区武装部长好牛！就让他去牛吧！我还有事……！”说完就走了，这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又饿又热又气又病，这个部队营区离县城还了几里地，我同李山快速走出部队营区。实在坚持不住了，就找一个稍通风的口子上歇歇，李山看到这时候我讲活有气无力，竞大声哭起来说“王部长！您太负责了！我崽又不是在您手上入伍的，是我家害了您呀！您看那个指导员对您好心都是这个态度！难怪把我崽打得鼻出血。我们回去算了！”
坐在树下面好像睡了一会儿，朦朦胧胧感觉（部队战备值勤是耽误不得！军民关系不能搞僵！我来部队目的是肩负着神圣使命的）。李山的哭诉声惊醒了我，严肃地说：“老李！你一个男子汉哭啥！我王清林又没死！等下到诊所买几瓶十滴水喝就没事了！据我所知你儿子在家就养得娇！顺利还可以，遇到难题又把握不住；你当爸爸的是失职的！希望你不要像你妻子一样，遇到难题就得抑郁症。同我一道找到你儿子，协助部队妥善处理李前问题，才是明智之举……”！
当时候正值“八一”建军节来临，我和李山找个最实惠的招待所住下，“八一”前部队的庆祝活动和空军军师检查较多。我利用在招待所等待部队首长的时间，再次向李山声明李前落脚的准确地，如果部队能够接收，要李前作好认错改错充分准备；部队会以他作为部队教育的教材，教育官兵。如果部队不接收，我们把他护送当地公安局，进行监督；并报县武装部、县司法局备案，进行司法监督学习！实在不行，就必须上军事法庭！李山开始强调是连队和指导员的责任！自己儿子当了两年半兵就入了党，当了班长后又当文书！我对李山严肃地说：“老李！希你做个明白人！你配合我把你儿子找回就是我们的任务！我现在病得这么厉害能够扛得住！不找回李前誓不回家……！”经过反复思想斗争，李山表态一切听部长安排！
八月二日上午八点我和李山准时来到空降团，向哨兵相互敬礼后，递交我的专武干部证和李山身份证让哨兵查验，并说明是为九连的事向部队报告！哨兵向值班首长报告，值班员得知我的来意，对我很敬佩又很客气，他报告后直接把我带到团部，接待我是一位个子高大的关中籍的赵副政委，我迅速小跑向赵副政委敬礼说：“副政委同志！我是江山县水坝乡武装部长王清林，为加强军民关系的亊，特向您报告！”赵副政委还礼后，连忙说：“王部长一路辛苦了！欢迎王部长来部队指导工作！”李山在随我和赵副政委进办公室时，一边说王部长好优秀，一边说王部长病得不轻，在路边睡觉！说着说着泣不成声！我赶忙阻止说：“老李！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到招待所去休息”。李山向我示意要拿血衣，我示意他不要拿出来，他领会了，跟着值班员去部队招待所了。
进了赵副政委办公室，比起我在边防部队的昊波政委办公室的条件好多了。在他办公室左侧有一首范仲淹名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隶书，屋内干净整洁，书柜满满放进军事、体育、哲学等书，一看就断定副政委是个博学多才的知识型军官。我首先打开话匣子说：“首长好！我这次来是受县、区武装部的委托了解我县入伍青年在部队的表现情况，向地方政府和县、区武装部建议哪些工作需要加强！另外为您团九连李前出走事情作个结论！我代江山县人武部为湘水区武装部江部长对您部派出保卫干事的傲慢而深表歉意！”赵副政委对我和李山在八一前就来过九连找到指导员的事，对李前前期的表现和出走也调查非常清楚，对九连指导员的情况和打人事情也掌握准确，对保卫干事来江山县湘水区武装部受冷淡自然清楚。我没想到他对我在部队和回地方的情况也很清楚，说明副政委是一个有心人！他说：“王部长！你好！你们江山县来我团的青年都是好样的！他们貝有中南方人的智慧勇敢！我代他们谢谢你！可以叫十个兵开个座谈会。你一个乡的武装部长为一个兵的事来协调，而且还病得不轻硬撑着！这种奉献精神，我是发自内心感动的！这次九连指导员对你冷淡是太不应该！我会严肃批评！对他与李前打架之事，我提请团党委对他严肃处理！李前现在哪里？我们不知道。请你们帮助找到送到地方政府管教！睌上团党委开个碰头会，集体通过后，我们办好手续，签好协议……。”赵副政委是具有政治眼光和超强能力，我点了头。由郭干事安排我们住宿，我到团招待所去了。
第二天八点半钟，郭干事通知我去赵副政委办公室，赵副政委高兴说：“王部长！团党委常委会议决定通过我们双方协调的意见，我们双方办交接手续就可以了。”上午十点钟，江山县籍十名现役军人在团小会议室，赵副政委举行简单的欢迎仪式，并推荐水坝乡入伍青年赵环代表现役军人发言：“尊敬的王部长及团首长好！感谢当地武装部送我们来部队锻炼！感谢王部长千里迢迢来部队看望我们，您的到来給了我们的信心和力量！给了我们战胜困难的勇气！感谢部队首长对我们细心关照！我们今后一定永远忠于党！忠于军队！忠于人民！不怕困难，砥砺前行！绝不給武装部和家乡人民丢脸！”赵副政委又带头鼓掌说：“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王部长传经送宝！”我站起身敬礼！按着说：“尊敬的各位首长！亲爱的战友们！你们从入伍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你们已经从一个普通老百姓成为革命军人！希望大家要继续发扬不怕苦，不怕死精神；圆满完成党和军队交给你们光荣而艰巨任务！为部队争光！为家乡父老乡亲争气！”随着在有节奏的掌声而结束会议。中午团首长同我见面后并共进午餐，李山再没说什么。午饭后赵副政委一行把我们送到火车站……。
按照与部队协调要求，我同李山乘车向东方去找李前，李山随着叮咚当啷的节奏声而进入梦乡，打起鼾来。我拉醒他再三叮嘱他要讲真话！要知法懂规！引导他一定配合我把李前带回去，办好手续！今后要好自为之！他答道：“这些天我跟您来部队之后，看到您一言一行令我肃然起敬！您的大智慧是我一生学不到的！您的吃苦精神、忍辱负重风格令我内心钦佩！您和刘部长有太多不同，我认定您！叫我干啥我就干！部长请您放心吧！！！”火车经过十多小时，我的到达了离上海不远的天水市，坐私家车就到了目的地。李前接待我和李山，邀请我和爸爸无论如何要在上海市和周边玩几天，李山也想玩，我严肃对李山说：“老李！你给部长表的态，一切听部长的！买好车票，继续做好稳定工作！同李前一道回老家！”李山深知我的威严，同我一起耐心做李前回乡办好手续，诚恳接受管教！李前跟随我们回到了家乡……。在火车上我没有一点睡意，感觉这次是智慧大比拚！我从内心佩服赵副政委！他的智商略高于我！如果我按第二套方案同部队死抓李前是被指导员打伤而从部队的出走，并拿出血衣到各级投诉，只会把矛盾扩大！对双方都没有好处，还会影响部队的战备值勤！我突然想起《六尺巷》的故事：“千里来书只为墙，让它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世皇”！难道我们这次部队此行不是《六尺巷》的翻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