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胡萝卜加大棒
豆干和豆棒在主人的抚摸下，很快又重新进入梦乡。
宋石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把网贷这茬给忘了。
他捡回手机，打开了软件应用商城。
看着各种各样的软件，但凡是跟借贷沾点边的都一一下载安装。
一顿操作后，他的手机界面凭空多了一页，什么支付宝、京东白条、校园帮等等杂七杂八一大堆。
以前的他对这些消费主义陷阱嗤之以鼻，这会儿也不挑食了，一一注册，填写信息。
什么证件照、工作地址、家庭信息，就算是裸照他现在也不带一点思索，敢要就敢给，利息看都不看一眼。
就这样东几千西一万的，能借的全借了，最后竟然凑了十余万。
一开始宋石还有些忐忑不安，但看到这些凭空出现的钱之后，他不禁嘴角上扬。
他盘算着自己可以支配的钱，到手的和没到手的，加起来足足有七八十万。
宋石这辈子也没曾这么富有过，哪怕是借贷来的。
接着，趁着这大好心情，宋石点了份外卖，开始用手机查找学习起输水、发电方面的知识。
时隔多年，没想到有一天他要重新捡起高中课本，从最基础的东西一点一点学起。
他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初入社会后学的那套办公软件操作、人际交往，在此刻显得一文不值。
就像打游戏一样，现有的东西已经跟不上即将更新的版本了。
他甚至有些后悔，小时候没跟着父亲多学点务农方面的东西。
这一晚上，宋石除了用吃喝满足饱腹感，就是在学知识，高考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过十二点的倒计时报时，他跟没听到似的。
一直到半夜四点，他才勉为其难的睡下，毕竟白天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去做。
……
……
早上八点刚过，手机闹铃响了。
还剩二十七天零十六小时。
宋石腾地从床上坐起，他拍打着后脑勺，又晃了晃脑袋。
随后，他起身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楼下传来各式各样的叫卖声，令人感到心安。
“该着手处理那八家租户的事了。”宋石呢喃着。
原本宋石的设想是租下整栋楼，条件就是把其他的租户赶出去，但这栋楼一层被改造成了十几个独间，紧巴的口袋让宋石否定掉了这个计划。
没有雄厚的财力，就只能多动动脑子了。
宋石点开小宋发来的短信，片刻之后，他有了一个想法，简单但不一定靠谱。
随即，宋石从第一个电话开始拨打过去。
“您好，请问是蒋先生吗？”
“我是，请问你是？”
“是这样，我是隆城数字公司的小张。”公司名和姓是宋石随口胡诌的。
“我不办贷款。”对方的语气十分不悦。
“您误会了，我们公司不是办理贷款的。”宋石连忙解释着，生怕对方挂掉电话，“因为我们最近要在褐藻镇开一家分公司，但是公司的员工宿舍修建情况出了点问题，要暂时租用整栋北洋公寓。”
“所以呢？”对方的态度依然不是很友好。
“所以我们想与您协商一下这个事，当然，我们公司会给你6000元的补偿金。”
提到钱的时候，宋石有那么一点心痛，自己拼死累活一个月的工资也才4000多块。
一听到这种好事，对方似乎是来了兴趣，说道：“这个倒是可以商量。”
“您只需要退房，并在五日之内搬出这栋公寓就行了。”宋石怕对方不答应，又连忙补充道：“您可以一两个月之后再租回来。”
几秒钟后，对方才说：“可以，成交。”
果然用钱办事，效率就是高。
宋石用这套话术，跟余下的所有租客都说了一遍，除了张全。
效果比宋石想象的要好得多，七户人家里，六户同意搬走，只有一户的电话打不通。
该怎么处理张全，宋石有另一套解决方案，他既不想给张全钱，还想要出一口恶气。
这时候，他想起苏云亦了，他的小学兼初中同学。
他们关系很要好，由于住的地方比较近，他俩是从小玩到大的死党。但苏云亦高中的时候跟一群不良学生走得很近，沾染了不少恶习，最后因斗殴伤人，被学校开除，之后苏云亦便正式成了一名混混。
不过混混的身份并不妨碍他俩的感情，宋石的朋友很少，农村里走出来的人，难免会受到一些城里学生的歧视和欺负，还在读书的时候苏云亦就经常帮宋石出头，敢欺负宋石的人要是被他知道了，免不得一顿揍。
想着想着，他便拨打过去。
一阵商场常见的音乐彩铃后，电话通了。
“喂？谁啊？”苏云亦应该是被吵醒了，慵懒的语气中透着不耐烦，隐隐约约中还能听到一个女人在发着牢骚。
“是我，石头。”宋石淡淡道。
“石头？石头！”苏云亦一下子打起了精神，他笑着问道：“怎么了，想我了？”
“云哥，我出6000块，帮我教训个人。”宋石开门见山的说道，“你能不能叫上几个弟兄，稍微教训一下就行，顺便恐吓一下他。”
苏云亦有些惊讶，说道：“我们俩的关系还谈什么钱，说吧，谁惹你了。”
“这个钱，要给的，我要离开这个城市了。”宋石有些惆怅，“上个月你回老家参加我爸的葬礼，我记得你说你今年年底要结婚了，就当我随的份子钱吧。”
“什么意思？你小子，不来参加我的婚礼是吧？”苏云亦的语气有些激动，但瞬间又转为担心，他问道：“你是不是因为你爸的事，想不开了？”
“没有的事儿，你办婚礼我肯定得来啊。”宋石笑着，继续说道：“我只是想换个环境，这段时间太糟心了。”
听到这话，苏云亦像是松了一口气，打趣道：“好吧，你小子最好是真的只是想换个环境，你要想不开，也得喝完我的喜酒再说。”
“哈，那是肯定的。”
“说吧，谁欺负你了，我们揍他！”苏云亦说着，跟上学时的口吻一模一样。
“我把信息给你，你教训教训他就行了，主要是恐吓一下他。”宋石眼睛珠子四处乱转，他在想怎么才能对张全进行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打击，好让自己狠狠出一口恶气，“对了，你就让他知道，你们就经常在那片地方活动，见他一次他一次。”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寒暄了几句之后，宋石挂掉了电话，从微信上给苏云亦转过去了6000块。
“张全啊张全。”他嘴里念叨着，得意之色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