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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最后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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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草,你在这儿做什么?”一个声音响起,紧接着另一个人也出现在游廊上。

    公子道:“早在半个月前,碧血宫那边就有我们的人报信来,说李老宫主在暗中调集人马,那时何盟主便已经怀疑了。”

    卜二先生道:“当然,那……”突然没了声音,脸色渐渐变白。

    众人心里都一沉。

    门槛被压碎。

    秦流风从怀中取出两本簿子,丢到桌上:“这是二先生家的总账簿,上面记着前年和去年的每一笔生意,每一笔钱的去向来历,当初你生意惨淡,亏空无数,曾在周老爷处借了高得贷,还不起,本是要破产的,谁知后来却无故多了一大笔钱来应急,那笔钱是何来历?二先生应该清楚。”

    公子惊觉不对,急忙收了刀势,退后,果然见雷蕾半躺在那里,脸色白得可怕,蹙眉似在强忍痛苦。

    上官秋月看公子:“萧庄主打算怎么办?”

    “是”

    提到这事,卜二先生忙道:“长生果之事本就玄虚,何盟主苛责了。”

    空气中隐约有异香散开,即始终不能发现源头,公子留神看着每个人的表情,卜二先生却没留意,不安地望门外,似乎在等什么人。

    公子起身:“交出解药。”

    卜二先生愣了愣,“秦公子说笑了。”

    这点变化何太平自然不会庭,他立即给公子递了个眼色。

    众人纷纷就座。

    众人沉默。

    模仿别人的相貌和声音都容易很像,可脾气、动作、气质就未必了,所以易容术再精妙顶多也只能骗过一果,若是接触的日子久了,总会被发现,除非花上很多时间去观察学习。

    何太平微笑:“二先生若定要证据,也好说。”示意秦流风。

    “不该听信我的话。”门外传来叹息声。

    话音未落,一道白练直取何太平。

    公子点头出门,走到院中廊上红漆柱子跟前,轻轻一掌,一根廊柱应声到下,发出一声闷响。

    公子打断他:“小蕾!”

    众人面面相觑。

    雷蕾终于失声:“不要!”

    公子道:“受你要挟的不只碧血宫。”

    两个时辰,可以发生很多事了。

    何太平道:“而后天星派与另外几个门派都有异动,前日又从李大夫处得以证实,我便秘密调集南海派与其余二十几个门派的人马埋伏在要道,等着他们前来,对看清受你控制的门派究竟有多少,此刻外面战况如何,恐怕未必如上官洞主之愿。”

    牺牲别人的人,也能牺牲自己,至此雷蕾才相信他那句“江湖在我手,我可以用性命去守护它”是真的,一时也升起几分敬佩之心。

    何太平不语。

    听到这话,雷蕾先就苦笑。

    “其实问不问都一样,你现在也逃不了。”上官秋月转脸,看向旁边的秦流风,“不必再白费力气,将此毒逼出体内,至少也要两个时辰,而我只需要一个时辰就可以解决这里的事,如今江湖中已有十几个门派愿意听命于我,他们或许已经赶到城外了,想来不多时就能收拾掉附近那几上帮派,然后……”说到这里,他停下来想了想,“然后我打算直取宫山,与你们驻在那儿的人马碰上一碰,怎么样?”

    “小蕾!”公子惊。

    卜二先生名声甚好,温香也觉得难以接受:“掌毙兄长,卜二先生怎会做出这种事!”

    公子冷冷道:“那我先杀了你。”

    “原来如此。”卜二先生恍然,笑道:“何盟主主放心,那等玄奇之物,谁真能支。”

    何太平微笑,“难得二先生有这份心,我等为何不能受?”

    秦流风笑道:“蓝门那枚长生果,雷蕾姑娘不巧正好认得,然而知道它有假的人却并不多,若非何兄弟亲口说来,连我们都不信,记得卜二先生曾说过,你并未见过那枚长生果,又如何知道它是假的?”

    这才是富商家的日子,雷蕾叹气,百胜山庄田庄收那么高,小白就没这么会享受。

    转眼二三十招过去,双方虽几遇险招,最终也还是落个平手。这一场恶战不比往常,只能胜不能败,此刻公子虽未显露败相,取胜的可能却也不算很大,众人都看得紧张,唯独秦流风仍是盘膝闭目,运功驱毒。

    卜二先生笑着再说几句,吩咐人送上了些上好的茶点,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上官秋月却先一步收了白练:“萧庄主就不顾你那位夫人?她好象出了事。”

    “卜二先生,或者该叫‘石先生’,杀手组织的首领。”公子看看他手中的软剑,送了送刀锋:“解药。”

    甘草目光躲闪:“我就是看看这柱子特别,声响也好,所以……”

    旁边甘草面色惨白,忽然大声:“那天假扮周吉的是你!”

    何太平皱眉,语气严厉了点:“萧庄主,大局为重。”

    甘草垂首:“是。”

    甘草也有些内疚,移开目光:“二先生是好,但师父等甘草理我视若己出,教我武功,传我医术,那也是师兄医术更高明的缘故,我甘草是想发财,想名动天下,可也不是没有良心。”说到这里,他有些愤怒,“我也不愿那个人是卜二先生,为了长生果,你竟然亲手害死他老人家,我怎能轻易放过凶手!”

    雷蕾忽然道:“不是人心本恶,是你利用手段,使他们朝恶的方向走得太远。若没有那场长生果拍卖会,没有你的煽动,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秦流风拿筷子拨拨面前的鱼,浇有兴味地看他:“长生果是假的,但这些菜里的软筋散却是真的,二先生美意,我等实在难消受。”

    声音一如往常那般温暖,雷蕾彻底失去意识前,喃喃地说了最后一句话:“你不怕死?”

    雷蕾只觉得全身上下一阵酥麻,想要抬脚地,竟是半他也动不了,酸软的感觉继续蔓延,她实在支撑不住,很快“扑通”一声倒地。

    “是二先生买通了卜家药铺厨房里的下人,让他下毒,陷害甘大夫。”何太平打断她:“甘大夫怀疑‘石先生’就是你,发现账上漏洞,所以找总账房张先生查证,你却知道雷蕾姑娘在怀疑他,所以有意用毒针杀张先生,为的也是嫁祸于他。”

    细雨清的响声里,一截剑尖掉落于地,原来那是一柄软剑,此刻已经被削断。

    公子沉声询问:“怎么了?”

    这两招本都不足以致命,然而此刻自己身系数人安危,是万万受伤不得过且过的,公子反应不慢,侧身避过,同时手中招式变化,拉腰横砍。

    公子冷冷道:“你这种人死有余辜,但如今留着你还有用。”

    何太平不语。

    卜二先生赤手空拳,当然不敢硬接,眼见那刀就要架到脖子上,但听“哧”的一声,他不知从腰间抽出个什么东西,银光闪闪,向公子胸口刺去。

    卜二先生一面让众人入座,一面热情地笑:“方才还怕何盟主不有来。”

    公子不语。

    雷蕾猛然想起,当初那个跟上官秋月在一处谈话的长相酷似他的人,多半就是那位李晋大侠了,他来八仙府找过弟弟。

    卜某怒道:“百姓百姓!他只知道百姓,对我何曾有半点兄弟情分!”

    上官秋月奇怪道:“冷影自然是温庭杀的,与我何干。那日三大派掌门约在华山,互相作什么剖白,我就跟上去看了看,正远远见三个掌门吵起来,冷影先被气跑了,温庭悄悄追上去找他理论,不小心就把他打死了。”他转向温庭,笑问:“温掌门,我可有说错?”

    上官秋月目光一闪。

    冷圣音惨笑:“温叔叔,温掌门,你还有何话说?”

    温庭面色发青,欲言又止,最终闭上眼。

    就这么片刻工夫,厅上众人脸色都变了。

    说话间,其余人相继倒下。

    雷蕾知道后面的事,接过来说:“发现我们出城,你知道不对,于是火速派杀手阻拦,趁机争取时间去果园毁灭证据。”更摇头道:“你就是那个杀手组织的头领,卖假长生果是想赚钱,培养杀手收钱取命,也是为了赚钱,你喜欢钱。”

    原来刚才腹中突然一阵绞痛,雷蕾知道不对,却又怕惹他分心,只得勉励忍受不叫出声,那知过了这么会儿,痛楚并未减轻,反倒越来越严重,差点让她昏过去。

    上官秋月笑:“幸好你没问。”

    淡淡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散,混着酒菜香味,很难辨别。

    公子挥刀架住。

    狗急跳墙的道理谁都知道,亲手杀兄长,这已经构成死罪,为了活命,他只能听命上官秋月。

    公子忽然伸手拦住,低声呵斥:“没规矩。”

    此事让外人听到,会是什么反应?

    区区一段木头,有这样的重量?众人愕然。

    想到杀父之仇,冷圣音终于忍不住:“此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何太平起身,柔和的声音里有了威严:“卜二先生亲手掌毙兄长,贩卖假长生果为祸江湖,与魔教勾结,你可知罪?”

    见他要动手,雷蕾叫:“你们……”停住。

    亲人选择了不同的立场,李鱼闭目道:“三哥他……”

    意识到太激动,卜二先生:“哼”了声,冷静下来:“他不过就那几间破房子,有什么财!那夜我是想再去劝他应了柴府,好解我燃眉之急,谁知他总不肯,争执之下我才失了手。”

    公子不语。

    香味被风吹散,李鱼道:“可以了。”

    见雷蕾站在旁边,公子示意她到身旁坐下。

    何太平并不惊慌,反倒笑了:“你这么肯定?”

    没有异常。

    可是甘草怎么认识上官秋月?雷蕾疑惑,却没有问出来。

    可区区一根廊柱有什么值得看的,让他这么入神?

    秦流风也站起来:“当夜三位掌门相继离开,最后走的是冷前掌门,你趁卜老先生送客之际,潜入房间等候,卜老先生回来后发现,却没有声张,只因你是他的兄弟,你二人对面说话,你便趁机下手得逞,之后取走长生果,怕被人过去时早发现,所以关门熄灯,然后拆了房顶气窗的木栏逃出,再将木栏重新钉好。”

    一阵强风灌入,同时无数暗器带着劲气飞来,直取卜二先生。

    声音很轻,却能让人清楚地感受到其中那些痛苦与矛盾,他已经明白地表示了他的选择。

    何太平点头:“此事是甘大夫的功劳。”

    上官秋月笑道:“是吗?”

    卜二先生笑道:“当时我见他没了气息,心里也怕,幸好上官洞主路过看见,于是我就跟他做了笔交易。”

    “你也是个老实孩子,当初大哥在时,就常在我跟前夸你。”卜二先生拍拍他的肩膀,想到兄长,不禁黯然:“罢了,若是今后你有什么难事,尽量跟我说,不要见外。”

    卜二先生语塞,知道自己今日断断没有话路,面色灰白。

    上官秋月道:“你给她用过药?”

    何太平语气严厉,“情义本就有大有小,上官秋月残忍无道,何某怎能将江湖拱手送与魔教,李兄弟不过是取大义之人,虽愧对亲友,却对得起江湖百姓。”

    话未说完,旁边李鱼忽然道:“灯,第三盏!”

    公子道:“除非我死。”

    李鱼垂眸。

    看旁边温庭面如土色,雷蕾叹息,不知别人知道这事之后,会是什么感受?

    公子情急之下显露的这分功力,在场众人见了无不汗颜。

    李鱼道:“他们受了你要挟。”

    “若不是替人疗伤,谁也杀不了他。”

    上官秋月不答:“萧庄主信不信,我能在三招之内取这里任何一个人的性命。”

    “这饭菜里的软筋散,就是证据,与魔教勾结的证据。”秦流风道:“上官秋月借(这字看不清)城血案要挟碧血宫,还让你在饭菜中下软筋散制住我们,与他里应外合,李兄弟前日便告知了何兄,所以我们今日才会放心赴宴,等着你再出破绽。”

    公子握刀的手微紧,却始终白着脸不动。

    雷蕾闭目。

    冷圣音过去踢了两脚,发现那松木柱子并末被如愿踢断,立即低头打量,随后冷笑:“金的,卜二先生果然聪明得很。”

    公子色变。

    卜二先生口里的“一顿便饭”,是不能当做“便饭”来看的,不多时,一桌丰盛的酒菜呈现在面前,让人垂涎欲滴,有经验的食客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桌酒菜价值绝对不低于五十两银子。

    冷圣音怒:“岂有此理,我爹怎会站在那里让你打?”

    上官秋月没有看她,瞧着地上的卜二先生,若无其事道:“我当时不过提点了他两句,让他将此事推以当夜拜访卜老头的三个掌门身上,别的事可都是这些人自己闹出来的,可见人心本恶。”

    雷蕾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睁眼,恍惚中望见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有光华闪烁,不由心中一酸,勉强露出笑容,哑着嗓子:“没事,我不怪你。”

    卜二先生冷哼。

    何太平与秦流风却还在寻找已经不在的东西。

    众人一笑,气氛又热闹起来。雷蕾看着秦流风,细细咀嚼,觉得他刚才的话像是大有深意,于是她下意识将目光移向甘草,却见他默默坐在旁边,面色阴晴不定,心里不觉更加怀疑。

    白道十几个门派被迫归顺他,可他显然没把他们放在心上,他只是利用手中把柄挑动他们作乱,能成事更好,纵然白道有所防备,进行大清理,也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到头来必会实力大损,千月洞却安然无恙。

    公子站在门外,冷冷道:“卜耀明,事到临头你还不知悔改,可知道将来的下场?”

    这也正是雷蕾想知道的问题,她急忙竖耳。

    李鱼道:“师父他老人家为的是江湖百姓,不肯答应柴府,只因为答应之后,就只能替柴府的人看病了。”

    上官秋月果然笑了:“你活着我也有法子杀他们,为何要白白放过?”

    知道饭菜中有软筋散,众人自以为万无一失,早有准备,所以放心前来赴宴,却没料到会中蛇涎香,如今城里已被上官秋月控制,发生了什么事,城外的人根本不知道,待外头取胜时,这是塬人只怕都已变成尸体,实在是功亏一篑。

    厅上死一般的静,只能听见每个人都心跳声与呼吸声。

    一件传说中的东西,引得多少人亲友反目你子相残,引发多少江湖血案和门派纷争,然而有谁知道,它根本就从未存在过!

    卜二先生怒道:“甘草,我一向待你不薄,你竟然私下偷我的账簿!”

    闻言,上官秋月的确很意外,但他也没有太在意,叹气:“外面打得如何,与我有什么相干,左右都是你们自己人在打。”

    “上官秋月!”雷蕾忍不住唤他,声音里已经带了些哀求:“你别。”

    “老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冷影是死在我手上,但并不是我杀的!”温庭忽然睁眼,厉声说:“老夫与冷影认识多年,岂会为了一枚长生果就下杀手!何况冷影纵然有长生果,也绝不会带在身上来见我们,老夫杀了他有何好处?”

    她端起酒正要喝。

    “随便,随意些。”卜二先生笑呵呵地摆手,见其他人都迟迟不动筷子,又奇怪:“莫非这些菜不合诸位口味?”

    甘草忽然道:“门外那些柱子。”

    上官秋月冷笑道:“我本来就卑鄙。”

    半日,何太平轻轻叹息:“萧兄弟还是先出去吧。”

    众人明白其中厉害,都看着公子,却是谁也没有开口。

    白练如蛇,灵巧地避开刀势,反切公子左向。

    那边甘草吃吓,手足无措:“二先生。”

    冷圣音闻言,倏地起身:“家你是不是被你所害,说!”

    这柱子外面虽是松木,里面却空了心,竟裹着根纯金打造的金柱!

    半晌,公子缓步过去,蹲下身,慢慢地,将她紧紧抱住:“小蕾。”

    怪不得这么眼熟!雷蕾想起来,当初卜家下人交给甘草的原来就是账簿,甘草是在查他的账!

    卜二先生没有否认:“卜某也是万不得已,此事一经查出,你们必定不会放过我,我只能听命上官洞主,如今那些人都已到了城外,只待我们里应外合。”他缓缓朝何太平走去:“凡事已成定局,只好对不住诸位了。”

    风彩彩咬唇,小声说:“可他……”

    公子忽然放开她,起身:“我不能把所有人的命都交给你,江湖不能落入你手上。”

    何太平忽然笑了:“你以为我就没有对策?”

    众人面色都难看得很。

    冷圣音咬牙不语。

    众人都明白其中道理,面色十分难看。

    别人纵不清楚内情,听他这话,也都能猜出必定是他做了手脚,温庭咬牙道:“然后你又借此要挟老夫,使老夫亲自赶去杀了假‘石先生’梅岛”。

    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这是江湖中对他的评价,就算此刻杀了他,公子同样可以用内力替雷蕾解毒,别人只会拍手称快。

    公子看何太平。

    “再不解,不消半个时辰她就要死了。”上官秋月看着雷蕾,淡淡道:“我不会再管你。”

    凤彩彩悄声:“卜二先生这么客气。”

    卜二先生镇定道:“卜某只是不信世上有那等玄奇之物罢了,所以认为有假。”

    雷蕾摇头,喘息。

    唯独凤彩彩与温香还是一头雾水。

    刚才那番话,分明是何太平与秦流风在有意试探,卜二先生却毫不意外,并且顺着说了下去,原因只有一个——他早就知道销毁的那颗是假的。

    卜二先生很平静:“将来?只怕你们已经没有将来。”看看盘膝运功的冷圣音等人,“想用内力逼出来,至少要两个时辰。”

    原来他那片苹果树叶是这么来的,雷蕾恍然,一直因为人品问题看不起他,如今听到这番言辞,未免对他萌生歉意:“那给我下毒的也是……”

    公子明白:“废话少说。”

    何太平看卜二先生:“‘石先生’就是你,你还有什么话说?”

    卜二先生满头大汗,分辨:“诸位明查,冷前掌门是死在西沙派掌力之下,别说卜某根本不会,就卜某这点武功,若敌得过冷前掌门,怎会这么容易被萧公子制住?”停了停他又哀求:“卜某是一时糊涂,不该听信上官……”

    除了卜二先生。

    公子道:“只要萧白活着一日,你恶事散尽,以为你能逃赤?”

    公子道:“软筋散的事的确是李兄弟禀报的,但何兄却是早就怀疑你了。”

    卜二先生先是愣,随即大喜:“上官洞主救我!”

    何太平尚未说什么,旁边冷圣音就厉声道:“既然你就是‘石先生’,家你究竟是不是被你所害?”

    卜二先生不语。

    被点中穴道,卜二先生昏死过去。

    雷蕾立即明白了,做人偶的水?那的确可以让人的肢体反应在一段时间内变得迟钝,冷影发现时显然已经太迟,所以没能避开温庭那一掌。

    卜二先生笑着介绍:“这是我特地叫人从寿仙岭运回来的松木,花了不少工钱,若你将来什么时候打算另起宅院,我再叫他们替你捎几根就是。”

    上官秋月原本在旁边听得有趣,闻言“啊”了声,也不低赖:“是我先前找过他,不慎在他身上脚上洒了些水。”

    众人都沉默不语,卜府虽然富裕,但离顶级富谊明显还有段距离,石先生赚的钱绝对不只这点。

    多情练收回,上官秋月道:“萧庄主还能支撑多久?”

    公子微喜。

    冷圣音道:“你贩卖假长生果,暗地培养杀手组织,所获不义之财颇多,至于在哪里,将这园子翻过来找一遍自然就有了。”

    公子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眼睛直直看着地上运功的人,俊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似乎已成了一座石雕。

    雷蕾忍不住道:“然后如花来了,他也是拆了木栏进房间的,却了现卜老先生已经遇害,惊慌之下怕人因为气窗木栏有拆卸痕迹而怀疑自己,于是就把门打开,转移我们的视线,所以第二天李大夫发现时,门是开着的,而气窗上上面的木栏也有两拆卸两次的痕迹。”

    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卜二先生大惊失色,慌忙闪避,“嗖嗖”儿声,暗器尽数钉入墙上,竟是几截半枯的小树枝!

    温庭厉声:“你杀了卜老先生,却陷害冷影,让我与颜文道都怀疑他,更使他有口难言。”

    温香低声:“你这两天怎么了?”

    雷蕾默然。

    公子站定,很平静地说:“想不到卜二先生的剑法也很高明,与那些杀手倒有几分相似。”

    上官秋月缓步走过去,在雷蕾跟前蹲下,并不忌讳旁边的公子,轻轻将她扶起,低声:“怎么办呢?小春花。”

    凤彩彩口无遮拦地问:“你和萧公子不是好了吗?”

    灯影中看不清公子脸色,他依旧执刀站在中间,一动不动。

    上官秋月笑道:“萧庄主放心,我也想放手与你一战,好购见识凤鸣刀那最后一式”停了停,他又补充:“见识过了,我再杀他们也不迟。”

    别人都只看着卜二先生,雷蕾却留意到,旁边的温庭偷偷别过了脸。

    众人心里明白大半,都沉默,温庭向来有刚正忠直的名声,却也为一件莫须有的东西就杀死多年知交,实在叫人难以接受。

    颈间冰凉,卜二先生面如土色:“解药在上官洞主那儿。”

    公子道:“雪莲子。”

    冷圣音怒道:“还不肯说实话?”

    温香也紧张:“究竟是谁害了冷伯父?”

    其余众人都冷冷看着他。

    公子已经闯了进来,刀声骤起,直取卜二先生。

    门外是漆黑的夜,劲风中,周围几盏灯的灯罩都“咯咯”摇晃,每一下都听得人心惊肉跳。

    腹中剧痛,雷蕾满面头冷汗,勉强扯了扯嘴角。

    凤彩彩惊怒:“原来卜老先生竟是被你亲手所害!”

    公子也觉得意外,俯身看了片刻,忽然一只手托起那柱子走到门口,丢下:“这便是证据。”

    上官秋月点头:“也有你们碧血宫,当初长生果下落不明,人人都怀疑在渡城柳家,李老宫主就带人把柳家灭了门,渡城血案正是碧血宫做下,这消息若传出去,你们李家也没有活路,所以李老宫主仔细一想,还是决定听我的话。”

    宫山已是千月洞的势力范围,同南海东山两派人马驻守,若是集合这十几个门派的力量,与千月洞的人来个前后夹击,胜算是很大的,打败他们,就等于将长城炸了个缺口,为千月洞主力进江湖打开了一条路。

    公子没有回答,招式陡然一变,更加迅疾险恶,刀风掀起重重的杀气,显然没有半点收手的意思。

    雷蕾看着门边的人,心情复杂。

    公子沉默片刻,道:“只求上官洞主放过这里所有人,萧白愿自裁。”

    卜二先生道:“劳你们忙了几日,为家兄之事,害得你们年也不能回去好好过,我方才已经请过何盟主他们,你们晚上就不必回去了,就在这里吃顿饭吧。”

    “上官洞主果然料事如神。”卜二先生面色已经好转,笑看李鱼:“你的性子我清楚得很,上官洞主也料定你必会坏事,所以让李晋先将饭菜里有炊筋散的事告诉你,果然你们只留意了饭菜,却没想到还有后着,这毒叫蛇涎香,上官洞主亲手研制,卜某先行服了点解药。”

    上官秋月道:“虽无解药,却有解毒的法子。”

    冷圣音道:“家你是不是你害的?”

    “信也罢,不信也罢,软筋散的事卜某并不知还必须。”卜二看着李鱼冷笑:“至于碧血宫,若李老宫主知道自己是被亲儿子出卖,想必高兴得很。”

    何太平目光闪烁,看着面前的酒菜,笑得温和又有风度:“卜二先生盛情,何某怎好辜负?”

    卜二先生面色更白。

    冷圣音道:“莫非你也是失手?”

    上官秋月似早已料到,白练如利刃,削向公子咽喉。

    上官秋月道:“何况没有你何盟主的手令,南海派那些人是不敢擅自进城的,他们还要和自己人打上半天,我却有许多工夫可以杀你们,如今这院子外头都是我的人。”说到这里,他语气更加亲切:“忘了告诉你们,方才我已经去购买过那个魏知府了,你们不必指望他。”

    两个绝世的人物,两种绝世的武功,两件绝世的兵器,伴随着清吟声,刀光如电,白练如雪,美丽壮观,然而精彩的表面下,却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然后他在决定救人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何太平摇头。

    上官秋月上前两步。

    众人都看着公子。

    卜二先生客气劝道:“为家兄之事,诸位不辞辛苦远道而来,如今过年也不能回去,卜某很是过意不去,几杯水酒,不成敬意。”

    这点雷蕾不意外,上官秋月和:“石先生”有勾结,她早就知道,若不是上官秋月帮忙,他办事不可能这么滴水不漏。卜二先生果然承认:“事发前,我曾在野外山崖上发现了两种奇怪的果子,后来经上官洞主提点,主编了个长生果,想不到会有这么多人上当。”

    “上官秋月本就该死,杀了他,萧庄主一样可以替雷蕾姑娘疗伤!”

    正在疑惑,那边甘草忽然快上走到别一根廊柱旁,同样用手摸摸,敲敲,似乎还是有什么不能确定。

    秦流风笑道:“这要感谢甘大夫。”

    上官秋月算了算:“多得很,大小一共十七个门派,如今他们或许正与周围几个帮派打得热闹。”

    卜二先生额上有了汗,忽然道:“若我果真是‘石先生’,又怎会只这么点家底。”

    “自然不是。”何太平端了端酒杯,又放下,叹息:“区区一枚长生果引出这么多事,亲友反目,各门派纷争不断,何某身为盟主却束手无策,令兄遇害已至两年,至今也未能还他一个公道,实在心中有愧。”

    哪知卜二先生闻言却大笑:“长生果?什么长生果!你相信这世上真有那样的好东西?”

    甘草一直以来的可疑行为,雷蕾也很不明白,忙看过去。

    可他在救人。

    温香正要说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打断:“几位姑娘总在这边帮忙,卜某着实过意不去。”

    上官秋月注意到他,有点意外:“怪道那日你说了两句就跑,原来是看出来了。”又笑,“我本是在城外见到周吉打猎,所以带人扮作他混进城,正巧接到你送来的请柬,我看着有意思,第二日就专程代他来见你了。”

    上官秋月道:“还有。”

    世人眼中,长生果已经被销毁。

    卜二先生道:“想不到何盟主也会血口喷人,卜某倒意外得很。”

    “不要进来。”李鱼费力地说。

    秦流风摇头,“卜二先生不知其中厉害,如今我们特意来八仙府,为的不只是令兄的案子,还有令兄那枚真正的长生果,此物至今下落不明,想来上官秋月也在寻找,若落入他手上,只怕不妙。”

    公子本是站在门外,闻言一惊,习武者反应都不慢,立即下意识后掠二丈。

    进了腊月,到底是富豪之家,卜二先生府上焕然一新,栏杆都重新漆了个遍,亮闪闪的光彩照相馆人,常青树叶也修剪过,菊花腊梅争芳斗艳,园子里不再有别的杂物,显得越发宽敞大方,房屋大多贴了红窗纸,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家仆们来来去去很是热闹。

    卜二先生笑:“虽如此,卜某总是惭愧。”

    “萧庄主快退!”李鱼忽然开口。

    一切皆因人的贪欲而起。

    一边是江湖,一边是未婚妻子,这样的选择最终还是出现了,“不负江湖,也不负你”,可世上哪有双全之法?

    众人都愣。

    他当然不会刺中。

    丫鬟上来斟酒,一人满杯。

    沉默。

    温香喃喃道:“爹,你说过不是的……”

    雷蕾岂是不看脸色之人,立即会意,放下酒杯,瞥瞥嘴做不满的样子。

    公子执刀的手立即抬起:“只要萧白在,你主休想动他们。”

    甘草喜:“甘草愿意效劳。”

    苹果当然不是长生果,但蓝门寻得的那颗核桃,却是众人认定的真正的长生果,由“石先生”亲自卖出,何太平当着天下人的面将它销毁,事情才得以平息,江湖自此也再没发生任何争夺长生果的祸事。

    谁不怕死?颈间凤鸣刀随时可以要了自己的命,卜二先生哪里还敢嘴硬,颤声道:“委实不是,卜某如何杀得了冷前掌门。”

    细微的破空声响过,第三盏灯罩应声破裂,灯火熄灭。

    秦流风拿筷子夹起一片肉,半天玩笑:“倒是这顿饭,必定美味得很,二先生一片美意,就怕我等消受不起。”

    甘草忙借着台阶说:“多谢二先生。”

    在打什么主意?雷蕾皱眉,见周围来去的下人不少,决定过去试探一下。

    冷圣音忽然道:“等等!”

    上官秋月皱眉:“我算着还有几日才发作的,必是那些药与蛇涎香犯冲,如今提前诱发百虫劫。”

    甘草道:“前日见到雷蕾姑娘那片假长生果叶,我突然想起,当初我也曾在二先生的无子里捡到过一片一模一样的树叶,我对这些药草树叶记得都很清楚。”

    何太平却没有接着这话题往下说:“雷蕾姑娘那日在城外无名果园发现苹果叶,可见梅岛并不是真正的石先生,我与她在出城查看的路上遇人伏击,以至掉落悬崖。‘石先生’的反应怎会这么快,当时雷蕾姑娘报信,只有你与温掌门知道,想来那时你便派人跟踪我二人了。”

    谁知就在此时,上官秋月袖中忽然飞出几点寒芒,却是指向另一边的秦流风。

    “我为何要救你?”上官秋月一袭白衣,翩翩立于门口,笑得温柔又亲切:“既然知道我的话不能信,你还让我救命?”

    何太平冷冷道:“你故意无中生有,捏造长生果这样一件东西,祸乱江湖,他助你发放消息,卖假长生果谋利。”

    凤彩彩笑:“二先生太客气。”

    众人都看温庭。

    雷蕾很快明白,怪不得卜老先生会死在墙边,想是他兄弟二人当时激烈争执,争将卜老先生逼到墙国,然后当胸一掌劈出,卜老先生万万想不到,弟弟盛怒之下会动杀机。

    上官秋月道:“那她就死了。”

    雷蕾回神,看着贴反的窗纸,勉强笑了笑:“又浪费了,我还是先过去歇着,你们来。”于是走到旁边坐下。

    雷蕾先是愣,接着也反应过来,先前所有的疑惑此刻都解开了,顿时震惊不已。

    雷蕾忙起身:“二先生。”

    上官秋月道:“没有解药”

    卜二先生想起一事:“明年我这边打算开设几间医馆,信得过的人不多,或者还要你们师兄弟来帮忙打理。”

    此言一出,众人都沉默,话中意思已经很明显,他是叫公子不要再管这里,脱身逃走,这种时候江湖总要有人去主持大局,百胜山庄威名赦赦,完全可以代替他。

    公子不答,握刀的手却渐渐紧了,论武功他未必会输,即始终顾不了这么多人。

    何太平肯放过你?你原本是赢家。

    厅上并不太宽敞,二人却始终没有再碰翻天覆地一件东西。

    温香也笑。

    上官秋月很有礼貌地问:“冷掌门可有话说?”

    何太平微微闭目,忽然道:“萧兄弟不必打了,尽快出城。”

    卜二先生奇怪:“这柱子有用?”

    凤彩彩道:“为这点事,你就杀人劫财?”

    武功不差啊!雷蕾连忙退回墙后。

    刀架在脖子上,卜二先生脸色难看得很,那蛇涎香本是涂在灯罩上,得了火焰之热才引发药性,这法子巧妙得很,想不到如今竟被李鱼看了出来,早知道就该先把刀架在何太平脖子上再说话,此刻就算有武器在手里,又怎敌得过大名鼎鼎的凤鸣刀?

    卜二先生道:“卜某……”

    卜二先生勉强笑道:“说家兄是卜某所杀,却无证据,如今仅凭这两本账,就说卜某是‘石先生’,卜某也无话可说,堂堂盟主,几位大侠,如今要动我卜家宅院的主意了?”

    温庭道:“卜老先生虽然没钱,却有长生果,你拿了它……难道交给了上官秋月?”

    呵呵两声,暗器落地,公子终是临危不乱,情急中踢出刀鞘挡了过去,然而他的脸色也已经发白,这样下去能顾得了几个人?何况外面必定还有他的部下。

    原来是想一网打尽,却没料到他会临时出门,无意中竟逃过一劫,风鸣刀向来代表武林公义,惩恶扬善名声在外,卜二先生到底心存畏惧,语气软和了许多,竟然出口解释:“卜某其实并不是有心要害家兄,只是当初生意遇上困境,眼看撑不下去,家兄却始终不肯帮忙。”说到这里,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愤怒,“我是他的亲兄弟,好容易挣下这家产,有难时他竟宁可袖手旁观,也不肯多收点诊金!柴府曾出一万银子请他进府,他竟然拒绝!”

    凤彩彩等人心里都阵阵发凉,背上沁出冷汗。

    上官秋月点头:“也好。”

    冷圣音恨声:“上官秋月,你果然卑鄙!”

    温和的声音听到耳朵里,厅上每个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上官秋月当然不会被砸中,众人只听得“哐啷”一声,碗盏尽碎,酒菜都泼入院中。

    卜二先生走来。

    上官秋月道:“百虫劫用普通法子是不能逼出来的,除非修习纯阳内力或三阴真气。”

    原来茶楼之约是这么回事,雷蕾大悟。

    卜二先生轻哼,不语。

    雷蕾不语。

    厅上灯火辉煌,摆着张长长的精美宽大的桌子,丫鬟们走来走去布菜安箸,香味飘飘,也不知是酒香菜香,还是丫鬟们身上的脂粉香味。

    笑声里,卜二先生与何太平当先进来,后面紧接着公子与秦流风冷醉,西沙派温庭,南海派掌门冷圣音,还有李鱼甘草两个。

    若说上次没看清,雷蕾这次可确认了,他看的的确是廊柱。

    秦流风笑道:“卜二先生忘了,长生果早就被我们销毁了。”

    卜二先生果然变色:“你们……”

    没有关系了,但要眼睁睁看着某些人在面前出事,还是会难以接受,雷蕾沉默片刻,摇关:“没什么,就是头有点晕。”

    温香也一脸期待地看过来。

    雷蕾隐约有点不安,加上心里闷得慌,于是干脆找借口避开温香二人,独自在园子里乱逛。

    “反了反了!”凤彩彩埋怨,抢上前:“在想什么呢!”

    远远的,甘草一个人站在桥廊上,全神贯注地看着面前红漆的松木柱子,目光闪闪,神色古怪,不时以手轻轻在上面拍一拍,侧耳听声响。

    卜二先生面色沉沉,“空口无凭,有什么证据!”

    不再称呼“萧兄弟”,而是“萧庄主”,已经有一半命令的意思在里面,公子手底招式微微一滞,显是在迟疑。

    何太平蹙眉,不动声色地扫视四周,口里道:“在等上官秋月?”

    上官秋月道:“原本只需这样一个人运功替她逼出体内的毒,反复十来次,或可除尽,但如今既已提前发作,恐怕来不及了。”停了片刻,他以微微一笑:“但若是有一个顶尖高手不惜耗费真气,或者能将毒逼出来。”

    温庭竟承认:“有一事老夫始终想不明白,当时我的确鬼迷心窍,想问他要得长生果,我二人均分,但刚提到长生果三字他便拔剑相向,所以我一怒之下才出掌,冷影的武功我清楚得很,那一掌过去,他的身法纵然慢一倍,也是必定能避开的,但他当时反应实在是在我意料之外,竟比平日慢了十倍不止。”

    老友惨死,两派反目,一切都是这个人间接造成,温庭也看公子:“老夫若未记错,萧庄主也是被此人所害,若除去他,江湖从此再无祸患。”

    公子不看众人,僵硬地抬脚走出门。

    李鱼开口了:“尊驾的百虫劫的确厉害,我与师弟迟迟寻不出解药,只能暂且用药压制。”

    上官秋月总算将视线移到她脸上,半晌,他微笑:“你我已经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冷醉忽然道:“萧庄主选择守护我们,已经够了。”

    众人都愣。

    秦流风道:“二先生言重,不过是我等分内之事。”

    公子决定先发制人,哪里肯听劝阻,抬脚,一桌酒菜即刻从地上飞起,直直向对面的上官秋月砸去,与此同时,凤鸣刀带着强烈的煞气,画出一道闪闪银弧。

    长生果之事,与其说是卜二先生,还不如说是他一手刺划,他购买卜二先生不慎杀死兄长,算准卜二先生怕死,于是故意提点捏造长生果这样一件东西,在江湖上引出轩然大|波,然后又帮助他化名“石先生”拍卖长生果,引发夜谭城血案,之后各路高手自相残杀,血案连连,他却从中握住许多门派的反柄,逼他们为千月洞做事。

    甘草有点胆怯,道:“我约见周吉,是因为听说卜二先生曾在周老爷那里借过一笔巨债,周吉找我看过病,所以我认得他,想请他帮忙问问,但你扮得不像他,他平日待人很无礼,我发现后就没敢多问,找借口先走了。”

    “晚上别回去了,留在这儿吃饭吧。”

    甘草冷汗直冒,此人既与卜二先生勾结,当时自己若真跟他问二先生的事,泄露了真实意图,此人必定会顺手帮忙,杀人灭口。

    众人沉默。

    温庭看上官秋月:“我也想问上官洞主。”

    何太平微笑:“是吗?”

    利用长生果引发血案连连,江湖上恐怕没有一个人不希望上官秋月死,而现在,就是除去他的大好机会,在场的只有一个人能动手。

    面前就站着两个这样的高手,但有谁会做这种蠢事?耗费真气,而且还留给对方下手的机会,上官秋月是不会再管,公子是不能管,毕竟除了她,还有这么多人需要保护。

    上官秋月当然也听出来了,笑:“舍身取义呢,你以为他真能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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