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东京再次被围

    自金人北返，朝中官员分作主战、主和两派，每天争吵不休，吵了半载也无结果。赵桓又自作聪明，玩了个收买敌将为内应的把戏，结果完颜宗望(斡离不)便以此为由再次发兵攻宋。

    靖康元年（公元1126年）十一月二十四日，金国东路军元帅完颜宗望率领兵马再次来到东京城下。

    此前集结的勤王部队，早被李邦彦等人以节约军费为由下令就地解散，所以此时的东京城防守力量比半年前犹有不及，朝廷不得已只好下旨招募。京城里应试的武举人、太学生里的主战派，都被皇帝临时授予官职参与守城。雷樟与林家三兄弟亦报名投军，被派往前线。

    雷公、月娘与安大娘子商议后，接了安大娘子与林羽来到雷府暂住，以免林家三兄弟挂念。

    十一月二十七，金军发动了第一次袭击。这次攻击的是通津门（也叫东水门）。范琼率兵击退了敌军。

    闰十一月初一，金军再次攻打广济河的下水门和善利门，统制姚友仲率领一千五百人携神臂弓前去援助，再次将金军击退。

    闰十一月初七至初八，金军立炮数百架，猛轰汴京。这些大炮和炮弹是北宋放在城外准备阅兵用的，而现在全都装备了金军。

    就在这时，粘罕的西路军到来了，与斡离不的东路军合围，将东京城封锁了！顿时，从天子到臣民，都陷入了极大的不安与恐惧之中。

    这一日，朔风飒飒，大雪纷纷，雷樟与林栋立在朝阳门城墙上，嘴唇乌青，不停哆嗦，但仍紧张地盯着墙外。

    去年金军围困东京城时，雷樟与林峰岩、林青在军中虽未直接参与作战，却也见惯了杀戮与死亡。如今，他与其他士兵合力，已击退了金军数次进攻，于他手上丧命之敌已不可数。于战斗的间隙，他有时也会恍惚，城内城外、城上城下，如此多的人，究竟为何为战？胜了如何？败了又如何？人这一世，如此短暂，争来争去，有何意义？死去之后，万事皆空。

    而在林栋看来，城外的金兵如一群来势汹汹的蚂蚁，觊觎东京城内的食物，而大宋的人民则如养在木盒中的蚂蚁，惶恐不安。此刻，他这只蚂蚁正守在城头，满腔的怒火。

    两人正各怀心事。忽听得城下有人喊道：“皇上驾到！”

    不多时，只见赵桓一身戎装，带着几名内侍，健步走上城墙。赵恒神色肃然，沿着城墙行走数十步。每遇士兵，或握其手，或拍其肩。末了，赵桓站定，朗声道：“如今我大宋遭金贼侵犯，得众将士上下一心，合力守城，朕甚欣慰。朕今日特来前线，就是为了犒劳众位……”

    话音未落，数箭射来，其中一箭正中赵桓面前的旗帜下方。赵桓大惊，后退两步，恨恨骂道：“可恶的金贼，竟欲射杀联！”

    郭将军亦惊，忙道：“微臣罪该万死，令陛下受惊了！恳请陛下速下城楼，待微臣率军杀出城去，灭了那金贼！”随即下令，命雷樟、林栋等三百多兵士下城出战。

    雷樟与林栋各骑一匹黑马，随着众宋兵冲出城门，越过吊桥，直向金军冲去。

    金军见宋军来势凶猛，急忙迎战。顷刻之间，双方鼓声齐响，乱箭齐发。因宋军居高临下，强弩弓阻止了大部分金兵，只有数千人杀向宋军。

    雷樟与林栋手执勾枪，拍马向前，直入阵中。

    此时，迎面冲来一员虎背熊腰的金兵，手持一把大刀，呀呀怪叫着向雷樟砍来。雷樟身子一矮，向下一偏，藏于马腹。金兵的大刀舞了个空，欲回转马头，再战雷樟。雷樟却将长枪刺向马臀。金人身下的战马一声长嘶，后蹄扬起，随后向前狂奔。那金兵左右乱摆，终于啊的一声，滚下马来，跌在尘土之中。

    雷樟与林栋见状，挺枪赶将过去。两人齐齐刺向那个金兵，那金兵哀嚎几声便再无声息了。

    忽然，斜刺里又杀出一员金兵，肥头大耳，目露凶光，手持狼牙棒，向着他们二人直冲过来。

    雷樟与林栋心中不觉一惊，知道此人应是金兵中的大将，力大无穷，才堪用此种兵器。倘若不幸被这狼牙棒击中，怕是肝胆俱碎，一命呜呼。

    于是雷樟大喊一声：“左右夹攻！”，便与林栋挺枪迎战。

    狼牙棒呼啸生风，两杆长枪疾落成雨。三人转灯般厮杀了三十多个回合，仍难解难分。

    忽然雷樟虚晃一招，那金兵挥舞狼牙棒重重砸来，不料林栋趁势猛地一刺，竟刺中了那金兵的甲衣，再用力一拉，那金兵直坠马下。

    林栋与雷樟飞快下马，生擒了那金兵，用绳索将其缚住。

    其余几个金兵见此情形，便胆怯了几分，欲打马退去。几个宋兵哪里肯纵敌逃去，拍马急追，手起刀落，将那个几个金兵陆续斩于马下。

    ……

    双方激战大约半个时辰，金军死伤数百人，败退而去。

    赵桓欣喜异常，令人将酒肉、金银赏赐与将士，并将雷樟等人封了官。一时间，群情激昂，士气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