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如厕

    “阿肃，阿肃——”听到皇帝六叔在叫自己，高肃立时收起思绪。

    “陛下何事吩咐臣？”高肃低头问。

    “右军要去如厕，你陪他走一趟吧！”高演道。

    “陛下太客气了，使臣自己去就行了，不必劳烦兰陵王。”韩子高起身说。

    “朕邀请韩卿，韩卿欣然答应，不辞辛劳，从建康来到邺城，朕一定要好好招待韩卿，不麻烦，不麻烦！”高演转头对高肃道：“顺道，你带右军在宫里转转，右军难得来，你代朕尽一下地主之谊。”

    “诺。”高肃也起身拱手。

    高肃在前面引导，两人离开凉风堂，一路无话，高肃偷偷瞅了韩子高一眼，见韩子高手摇腰扇，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这个话痨能憋住不说话，不觉得难受吗？

    高肃终于忍不住，他停下脚步，拱手行礼道：“右军，肃收回前几日对右军无礼的话，望右军不要再放在心上。”

    “什么话？”韩子高说：“殿下指的是哪句？”

    高肃心想，这人倒底是大度没放心上，还是小肚鸡肠不肯原谅呢？只觉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眉头蹙紧。

    “哈哈哈——”韩子高大笑：“殿下说的是结拜兄弟的事吗？这个事是子高唐突了，此事莫再提了，殿下无需向我道歉，我没有放在心上。”

    “右军真的不生气吗？”高肃问。

    “当时嘛，是有点生气，不过，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就是没敢亲近殿下，怕殿下怀疑我的用心。”韩子高道，说着用腰扇轻轻拍了拍高肃的胳膊。

    “走吧，我可是一泡尿从大早上憋到现在了，殿下快点带我去厕里吧！”韩子高笑了笑。

    高肃终于释怀地松了口气，两人来到凉风堂后面的一座侧殿，刚进到里面，数名宫人上前行礼，然后伸手就要脱两人的绛纱外衣。

    “诶、诶、诶？”韩子高紧张道：“脱衣服是要做什么？”

    高肃解释：“脱了外衣，方便起来不是更方便。”

    “还是我自己来吧！”韩子高摆手说，高肃示意宫人退下，宫人们嘻笑着退到旁边。

    两人脱下外衣，宫人接过放到旁边的香笼上，两人走进宫人掀起的紫绡帏帐里，高肃道：“贵国宫中厕所不是这样吗？”

    韩子高说：“我们君上如厕有内官和宫人侍候，像我们臣下嘛，就自己解决了，哪有这么奢华的待遇，殿下平常在宫中也是这样如厕？还是今日为了招待我们才有这样的待遇？”

    “平常就是如此。”高肃道。

    韩子高点了点头，心想，以前就听人说齐国富甲天下，这几日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两人如厕结束，走出帏帐，宫人们给他们，每人端上一盘香粉和一只铜盆，铜盆里是散发着木质清香的水。

    韩子高转头见高肃伸手沾了一些香粉，搓了几下，再把手放到水里洗干净，宫人送上干巾，高肃接过擦净了手。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甲煎粉、沉香水？齐国皇室的奢侈生活可见一斑。韩子高也学着高肃刚才的样子照做了一遍。

    宫人拿来两人的绛纱外衣，韩子高接过，发现衣服不但被熏过了香，而且还被熨得平平整整，这哪是上厕所，比洗澡规格还高。

    韩子高闻了闻衣袖，问道：“这是灵犀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