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法网恢恢
卢小七带着张陈二人,回到永宁,来到李老汉的家。这时,李老汉的老伴正在门口,看到卢小七带来了两个陌生人,疑惑的问:“小七!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
张浩听了,连忙解释说:“我们是老李的老主顾,住在县城里,想让他去做活。他人呢?”
“真不巧,他出来做活了,要天黑才会回来。如果走远了,有时也住在外面。这个说不准。”
“原来这样。那好吧!如果他晚上有回来,叫他在家里等我们。”张浩说着,便和陈良离开了李老汉的家。
而卢小七挣得二十贯钱,也就心满意足了,嘴里哼着小调,便自个回家了。
张陈二人走到街上,为了不想来回走路,决定找个旅店将就住一宿。因为时间尚早,他们便在街上逛了起来。
突然,迎面走来了一个箍桶匠。张浩一看,似曾相识。心想,此人就是李老汉了。
“这位大哥!你可是箍桶李老汉?”
那箍桶匠一听,疑惑的望着他们。说:“在下正是。你们两位是……”
“我们刚才去了你家,想找你谈事情。你老伴说你出去做活了,晚上可能回来,也可能不回来。我们就来到街上,想找个旅店住下。不料,却在这里遇见了你。”
“找我谈什么事?”李老汉关心的问。
“我们是从县城来的。我们东家有很多箍桶活,想雇一个老师傅做,有人推荐了你。所以,我们就来了。这两天,你在家里等着,我们带东家来和你谈生意。谈成了,你可以做好几个月哩!”
李老汉一听,别提有多高兴。连声说:“好!好。我一定在家里等,哪儿也不去了。”
“一言为定。”陈良说。
李老汉高高兴兴地回家了。可能是心情舒畅,竟哼起家乡的小调来。
找到了卖画眉的人了。张陈二人自然是松了一口气,也不想找旅店住了。他们在街上雇了一部马车,当即赶回县城。
回到客栈时,两个捕快早已回来了。张浩对他们说:“卖画眉的箍桶匠找到了。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
捕快甲说:“明天,我们上衙门去,把情况向县令说明。然后,请求他派出捕快,前去找箍桶匠抓来。也许,沈秀的死便可大白于天下了。”
张陈二人觉得有道理,只要先把箍桶匠抓起来,然后顺藤摸瓜,就可以找到凶手。
翌日,四人来到衙门。邱县令听报,说有两个大理寺捕快求见。他不敢怠慢,连忙把他们请进公堂。
之后,张浩把李吉蒙冤之事,详细的说给邱县令听。末了,又说:“画眉是从箍桶匠的手中买来的,我和陈良在场,可以做证。如今,那个箍桶匠被我们找到了,就住在永宁镇。请求大人派出捕快,抓捕李老汉,问问他画眉是哪里来的。这样,就能找到真正的凶手。”
邱县令一听,说:“只要抓到箍桶匠,凶手就可以水落石出。我派两个捕快和你们一起,到永宁抓捕李老汉。”
且说,李老汉以为真的有大主顾,第二天便不出门了,呆在家里专等“财神爷”。心想,只要揽到大活,可以让卢小七也去做。想不到,我李老汉到老了,还能发财。等这单大生意做好了,我也要“退休”享清福了。
可是,当他面前出现四个捕快时,李老汉吓懵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找上门的不是大主顾,而是衙门里的捕快。
“李老汉!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
“我,我……我又没有犯法,去衙门干什么?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别废话!到了衙门你就知道了。”两个捕快不由分说,押着他便出门了。
老伴见状,吓的哭了起来。这一哭,引来了不少邻居。在他们眼里,李老汉是个老实巴交的人,捕快为什么找上门来捉拿他。也许,他整天走街串巷,偷了别人的东西,还是做了其他见不得人的事。总之,衙门抓人,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
人们议论纷纷,胡猜乱想。甚至,有的在为李老汉打抱不平。现在是什么世道,说官府不长眼,连这样的老实人也抓。
在抓捕李老汉的同时,邱县令又派出两个捕快,到康美镇把沈必显也请来。
李老汉被押回县城。一路上,他在想,可能是杀人案事发了。否则,我又没有做过其他犯法的事。不过,只要我不承认,他们也拿我没有办法。只要没有证据,县老爷定不了我的罪。
人犯押到了。邱县令立即升堂。他高坐在公堂之上,旁边站着两个从京城来的捕快,而沈必显却坐在一边。
邱县令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老汉,开始审问了:“你可是箍桶李老汉?永宁镇人?”
“是的。小人不敢冒充。”
“据他们说,从京城来收购药材的商人李吉,花了一两二钱的银子,从你的手中买了一只画眉。可有此事?”
“是有人买了我的画眉。但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可是,”邱县令开始直入正题,“李吉买回京后,把画眉献到御用禽鸟市场,供人欣赏。而沈先生到京城送货,正好买了门票,进入禽鸟市场,一看那个笼子,一眼就认出是儿子沈秀爱如至宝的画眉。一时情绪失控,便大喊大叫起来。被校尉扭送大理寺。沈先生陈述实情,画眉便物归原主。而李吉却成了冤大头,被打入牢狱,择日问斩。
李吉的这两个朋友,当年买画眉时,和他在一起,是唯一的目击者,和见证人。他们要为朋友打抱不平,请求大理寺官,宽限时日,他们愿意来永平寻找卖画眉的箍桶匠。”
李老汉一听,明白了一切。他尽管脸上表现得很平淡,但心里却暗暗叫苦,由于一时的贪婪,这下可能玩完了。
“李老汉!你如实回答本官,这只画眉是哪里来的?你不会说是自己家养的吧!”
“我是打柳林里经过时,看到树上挂着一个鸟笼,而旁边却没有人,我就顺手牵羊,给取走了。心想,这个鸟笼做的这么精致,肯定值不少钱。于是,便来到断桥,准备把它卖掉。正好有人看中了,就这样出手了。”
“你说的可是实话?”邱县令反问说。
“千真万确。如有半点假话,甘愿接受惩罚。在周围没有人的情况下,小人取走了画眉。这样做,应该不算偷,也不算抢吧!”李老汉不慌不忙地为自己的行为狡辩。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的是,这只画眉的主人沈秀,在柳林里被人杀了,还被割下了头。这种手段,极其残忍,也没有人道。”
“这个,小人就不清楚了。”李老汉说这话时,声音比较小,分明没有了底气。
“沈秀被人杀了,你确定不知道?”
李老汉连忙摇头,说:“小人的确不知道。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走了这只画眉。如今,惹祸上身,有口说不清。”
邱县令沉思片刻,双眼瞪着李老汉,若有所指的说:“此事没有这么简单,肯定另有隐情。李老汉!你肯定是在耍弄本官,没有说实话。”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李老汉一急之下,匍匐在地,带着哭腔说。
这时,只听邱县令大声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给你一点苦头,你的嘴巴比死鸭子还硬。来人啊!把他请进刑房,让他尝尝受刑的滋味。”
“得令!”两个捕快应声而出,不由分说,把李老汉拖进了刑房……
顿时,从刑房里传出了他的惨叫声。
一会儿,从刑房里传出了李老汉有气无力的声音:“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我承认了还不行吗?”
李老汉又被拖到公堂。此时的他,遍体鳞伤,血迹斑斑,离死只差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