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暗卫陈显
“听到他说的了吗?听云阁贩卖军器,猖獗至此,是不怕株连之罪,还是有意犯上作乱?”
“连弩之势,势如破竹,诛杀一个高手易如反掌。我想买,听云阁就卖了,不仅双手奉上,价格公道,而且我试探提了一句,东西就先送来祈园了。”当时她是有猜虞,但过后银钱两讫就放在一边了。
祁知戳了戳柳席云的手背,让他别再忙活,谈谈自己的看法。
“阿知于听云阁背后的主子有恩,或是真存了图谋不轨的心思?造反光有兵器不够,养私兵必不可少的是银子。阿知出手爽快,是极好的主顾,他们殷勤些,实为人之常情。”
“有恩?虞未寒凑合算一个。剩下的只有仇。”
“所以,听云阁盘踞在雉京会不会危害江山,柳丞相要查一查吗?”
“既然知晓它买卖军器,定然要查。即便不是听云阁走私,军中也有蠹虫欺上瞒下,长此以往于社稷不利。”
“那你小心行事。”
“不急于一时。婚期将近,你且安心。我让安金先去探探底,一切事宜等我们成婚后再行商议。”
这桩婚事柳席云心底尤为不安稳,因为总有数不清的事找上门来。阿知只是静静活着,什么也没有做,恶人却纠缠不休。
“你是丞相,当然都听你的。”
听云阁这事多是怀疑,她插不了手也不想插手。不只柳席云难掩焦灼,事实上,她被一茬接一茬的麻烦扰得心旌飘摇。内功失控,并非在她预料之内,更像是一场博弈中被人钻了空子,乱了她的心神。
两人一坐一站,望着安玄几人和园中的护卫悄无声息地抬走了满地的尸体,斑斑血迹在大雨冲刷下慢慢淡去。
忙活了整整一个时辰,罗悟换了身灰袍前来,“主子,属下割下了庆三刀及一众匪首的首级,是送去官府还是悬于罗煞岭外?”
“听说赏金有三千两纹银,就先去官府领了赏金,尔后在罗煞岭前支根竹竿串在上面吧,记得留下我的大名。多大的一件好事啊!”
“你等上一等,还有一个活口。”祁知感到慰藉不少,愉快地冲屋里喊了一声,“红影,那两个活着带来。”
陈显的伤口止了血,罗春好心给他丢了件干衣裳,省得弄脏了她辛苦擦干净的地。
陈槐就没那么好受了,索性用破被子一裹,血流不出来就行了。
再分不清发生了什么,他们不妨直接去死了。
“好久不见啊,哥。”陈槐见二人处境明显不同,忍不住
“我没有你这种灭绝人性的弟弟。”
陈显撇开头,他是帮三皇子干见不得光的事,手上没少沾血。但他不会行虐杀之举,特别是对老弱妇孺,陈槐无疑猪狗不如。
“陈显!你……”
“行了,当我这儿是酒楼吗?回答了我的问题,有的是机会让你们叙旧。”祁知厌烦道。
“你先来。叫什么,是做什么的,和这个暗卫的关系,接了谁下的斩首榜?”
陈槐眼神闪烁,还想思量怎么说。祁知可不忍他,摆摆手,红影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啊!我说!我说!”
肩膀的骨头断了似的痛,陈槐压下恨意,“我是罗煞岭的盗匪之一,陈槐,他是我同母的兄长陈显。斩首榜是庆三刀接的,接头人除了他没人见过,我只知道叫什么鑫公子。”
“罗悟,拖下去吧,别忘了把他也串上。”
“我说的句句属实!你不能杀我!放开,唔唔……”
“该你了。自称三皇子的暗卫。”
陈显面上划过一丝错愕,没有想到这位大名鼎鼎的枭晚,当着他的面就定下了对他兄弟的处置。
“陈显,三皇子第三队暗卫的首领,接三皇子密令灭口收尾。陈槐口中的鑫公子是白尚书的长子白文莘。”
“三皇子真是一如既往地见缝插针,下手果决啊!”
“看来白文莘是知悉自己废了。他出了多少银子买我的命?”
“五千金。”
“白尚书这么有钱!五千金不会就找了罗煞岭的废物吧!”
“白公子不曾透露,三皇子只查到罗煞岭。”
祁知若有所思,白文莘作为三皇子的伴读,处处以他为尊,哪有本事瞒天过海?
“白尚书出手了!五千金不是白文莘随意拿得出的数字!他最中意的儿子被我废了,能养出豺犬性子的白文莘,怎么会含垢忍辱?”
“势必对我欲杀之而后快。”
一字一句,祁知说得极慢,神情透着说不出的兴奋癫狂。“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果不其然是一家子。”
“白尚书对你主子很是不满呢!罗煞岭那群值一千金都多了,至少三千金的后手。陈显,你说能不能一次带走经历苦战的你们呢?”
陈显不由齿冷,三皇子真的没查出白尚书的手笔吗?还是用他们三十条性命平息白炎对他的怒火?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有些喜欢白尚书了。阿云,白尚书是个好官吗?”
柳席云回想了他收到的一些罪证,摇了摇头,“买凶杀人的事,白炎少说做了十几回。”告到他面前的已有六七桩,被人按下不发而已。
“那我们找机会拉他下来,可好?”
“告老没问题。证据不充分,午时问斩要花些时间。”
“花时间好,我不想沾手。”
“不用脏了你的手。”
陈显听得目瞪口呆,三言两语就决定了一位尚书的死法,这么草率吗?他印象中柳丞相是个清风朗月、襟怀磊落的人啊!怎么枭晚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个人……红影你一并解决了吧。”
“等等!等、三皇子麾下布署我多少洞悉一点儿!保证对枭小姐全盘托出!”旧主哪有他的命紧要?何况他为三皇子出生入死几年,那是忠心耿耿啊!
“祁。”枭小姐?难听。
“祁小姐,我对天发誓,有一句不实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