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理智是最没用的东西了
余天雪回过头，看到的却是凑的很近的许莱的脸，满是生气和担心，不由得吓了一跳。
“许莱？”余天雪试探着问了一句，嘴角紧张疑惑的微微往上翘着，摆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有些不明所以。
过了良久，许莱才缓缓开口，声音十分低沉，但并没有生气的感觉。
“天雪，不要这样做。不要为了我去招惹别人。会很麻烦的。”
余天雪听后只是挑挑眉，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我看她不爽，仅此而已。既然我做出手了，我愿意承担任何后果。”
许莱一度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重新坐到了地上，低下头，继续认真的看着本子上整理出来的信息，拿出笔时不时在本子上圈圈画画。
余天雪也坐了下来，不自觉的看向了许莱的侧脸，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愉悦。许莱的侧脸很好看，饱满的额头，小巧的鼻子，翘翘的小鸟嘴，看起来十分可爱，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捏一捏。
听到午休的铃声，两人便回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许莱的心中都十分不安，怀揣着一股心事忧心忡忡的样子，让余天雪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但又无从问出口。
这天晚自习完放学，许莱破天荒的没有“逃走”，反而主动挽起了余天雪的手，说要一起回家。
余天雪感到十分意外，但仔细想了想，也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以前许莱不让自己和她一起回家是为了保护自己；而现在许莱主动让自己跟她一起回家亦是为了保护自己。
余天雪抿嘴笑了笑，欣然答应了。就算不答应恐怕也没用。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阳光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幽幽的月光，而且时不时有乌鸦的叫声，像在预示着什么。
两人说说笑笑着手挽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许莱时不时的会往四周看看，十分警惕。
余天雪倒没有那么紧张，反而觉得许莱紧张兮兮的十分可爱，完全忘记了四周，目光全部给了许莱。
这时，许莱一愣，随后紧紧的抓住了余天雪的手。余天雪感到手被抓得有些许痛，但并没有反抗。
“快走！”
突然许莱推开了余天雪，随后又赶快转过头去，一个高大的人影吞没了许莱
余天雪回头发现此时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正死死扯住许莱的头发，把她往小巷里拖。旁边还有三个男孩和一个打扮的花枝妖艳的女孩——余天雪一下就认出那个女孩正是今天在天台找茬的那个女孩。
许莱看见回头的余天雪焦急的喊道，“快走！不要管我！”
但是余天雪却对她的话毫无反应，反而毫不犹豫的一步一步向许莱走去。
尽管许莱很着急，但却无可奈何。
“呦，你就是扇了明聆一巴掌的那个蠢货？”这时，拉扯着许莱的头发的陈梓浩开口说道，随后指了指身后的两个男孩，又指了指余天雪，“把她也拖过来。”
两个男孩听到命令丝毫不怠慢地跑来扯住了余天雪的头发。余天雪并没有反抗。因为如果反抗了，许莱的处境大概会更加不妙。
等到两人都被拖进了小巷，头皮撕扯的痛感才得以缓和。两人被一手丢在了小巷最为阴暗的角落里。
“首先嘛，要先回一下礼才行。”明聆说着狠狠的扇了余天雪的左脸一巴掌，随后呼出了一口如释重负的气，冷笑着看着两人。
“我就说，我不可能再担任那样的角色……”
两人听后还是不明所以的看着明聆。从在天台被扇了一巴掌开始，明玲就显得很奇怪。直到把那一巴掌扇回去，她才又渐渐的恢复正常。
可是忽然，余天雪猛的咳嗽了两声，接着一股鲜血从嘴里溢出，鲜血流过下巴，随后滴落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在场的人全都被吓了一跳，明聆更是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溢出的鲜血，手止不住的颤抖。显然，她知道自己负不起这个责任。
“天雪？！”许莱焦急的用手捧着余天雪的脸，看着不断溢出的鲜血，手足无措，“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不是的，咳咳，不是因为许莱。”
余天雪说着被血呛到了，又猛的连连咳嗽起来。
此时对面的5人都被吓得呆住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两人。
余天雪看准了这个时机，从书包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接着支撑着站起身来，猛的往前一划，划伤了明聆和陈梓浩以及一个男生跟班的脸。就在几人震惊之余，余天雪拉起许的手，从几人之间的缝隙快速逃了出去。
两人一路狂奔，当回到屋子楼下时，都气喘吁吁。
等余天雪把气缓了过来后，却忽然大笑了起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余天雪边擦拭着水果刀上的血迹，边抑制不住的发出渗人的笑声。笑声中有悲，有喜，有痛，有乐。
在一旁的是瞪大双眼搞不清情况的许莱，过了半晌才敢尝试着开口。
“天雪？”
虽然这句呼唤十分细微，但却起了挺大的效果，余天雪突然就抑制住了自己的笑声，回头担心的看着许莱，“许莱？”
“嗯？”
“我，我吓到你了吗？”
“没有，只是，”许莱说着一把抱住了余天雪，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把这双手捂热。过了好久，许莱眼睛一闭，嘴角含笑，才再次开口，“我不想牵连到天雪，所以，我们尽量不要接触了，不要让那些混混看到我们在一起。”
“不要。”
许莱一愣，轻轻推开了余天雪，随后把两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低着头，脸完全被阴影覆盖着，看不出表情和情绪，“可是天雪，这才是最理智的做法……”
“理智？理智是最没用的东西了。”余天雪无所谓的说道，转过头，深邃的双眸注视着黑夜，若有所思。
许莱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随后也知道这个话题自己是辩不赢的，就算赢了也没有意义，因为改变不了余天雪的想法与做法。所以只是又把余天雪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天雪，你愿意让我再抱一会儿吗？”
余天雪听后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后微微张了张口。
“我也……不知道。”
许莱轻笑了一声。
“那就先维持现状好了。”